第11章
三個人逃進了西區最近的一所教學樓,剛進門就被裏面一陣陰冷的風吹來,大夏天的打了個寒戰。
顧衡宇看了眼外面說:“喪屍還沒過來,先把門關上。”
這棟樓也是在最外面安了一扇推拉式的鐵門,上面可以挂鎖,白天都是開着的,可以通過玻璃門進來。現在管理鐵門的人不在,他們可要費點事才能把門關上了。
秦嘉樂努力推着門,臉都憋紅了:“我覺得……一般開這個門不要這麽累吧?”她有時候回寝室晚,經常能看到管理教學樓大門的老大爺只有自己一個人。一個老人總不能比他們三個加起來的力氣還大吧?
顧衡宇自己一個人推一邊,也是覺得費勁:“這門……應該是遙控的。”
陳晨瞥了一眼外面,喪屍有些已經從東區過來了。剛才被抓住的恐懼還籠罩在她心頭,忍不住更用力:“這些問題等會兒再說!”
鐵門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在三個人合力努力下關上了。秦嘉樂靠着門滑下來坐在地上喘氣,忽然一陣冷風吹到自己臉上,和剛才的熱汗迎面遇上,鼻子一癢,讓她打了個噴嚏。
“這到底是哪?”陳晨問道,“怎麽冷嗖嗖的?”
門口立着一面大鏡子,旁邊用紅油漆寫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大廳中央有一座石膏雕像,大概是一個蓄着胡子的外國學者。
“好像是醫學院的樓吧。”顧衡宇說。
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樓,而且通常也只有自己專業的學生才會過來。這棟樓對他們來說也是非常陌生的。
“難怪會這樣冷。”秦嘉樂嘀咕着。她對這些醫學院和醫院都是一樣的看法,潮濕陰冷,總給她帶來不好的念頭,難怪鬼故事的高發場所總會有醫院。
顧衡宇看了下時間,思索了一下後說道:“今天大概是走不了了,傍晚的時候也先不要出去,還是找個房間休息吧。”
秦嘉樂和陳晨把腦袋點得像撥浪鼓,今天奔波勞累一天,也沒什麽時間停下來休息。而且發生了這麽多,她們都想好好坐下來理清思緒。
顧衡宇:“那就找找看有沒有空餘的教室吧。”
秦嘉樂走到大廳中央,發現兩邊挂着的都是各種醫學界出名的學者的畫像,忍不住嘆氣:“我總覺得學醫都需要很強大的心髒。”雖然在現實生活中沒有怎麽了解過,可是看網絡上那些醫學專業的都是掉發焦慮這些症狀,估計也是個很難的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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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點點頭,她家有個學醫的親戚,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被全家人逼着說什麽食材才是真正養生的,例如螃蟹和胡蘿蔔到底可不可以一起吃這樣的無聊話題。
顧衡宇說:“還好現在的教學樓沒什麽人——沒什麽喪屍,不用太擔心。”
一樓大廳除了兩個衛生間和飲水機以外沒有別的東西了,秦嘉樂和陳晨把一直背在身上的礦泉水拿下來,擰開蓋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接着從飲水機上又接了不少,把瓶子裝滿了。
二樓就是一些教室了,有的看起來和正常的教室差不多,只不過在角落裏放着許多人體骨骼的模型,五髒肺腑全都用不同顏色表示,孤零零站着,看起來有點凄涼。
他們又換了一間教室,剛推開門就有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秦嘉樂只覺得這些刺鼻的味道全都化成了肉眼可見的粉末,嗆得自己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顧衡宇倒是沒被影響太多,神色自如地走到一個類似手術臺的旁邊,看着上面的東西啧啧稱奇:“你們看,居然是真的屍體。”
“大概是用來解剖的吧。”陳晨伸頭看了一眼,立刻就被屍體剖敞開肚皮的情景吓到了。
“你們離那個遠點。”秦嘉樂說,“萬一會變成喪屍怎麽辦?”
“我想不會。”顧衡宇搖頭,“要變成喪屍早都該竄出去吃人了,怎麽還會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裏?”
“也許是需要時間?”秦嘉樂猶豫道,“其實前天晚上我就看到過有變異的人,但是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并沒有立即就變成喪屍啊。”她想起來的是那天林仲豪和自己在籃球比賽上看到的感染病毒的隊員,當時那個人只是昏迷了。
“那這是為什麽?”顧衡宇皺起眉。
“你們看!”陳晨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筆記本,“這裏還有他們的筆記呢!”
“上面寫了什麽?”
陳晨搖頭:“我看不懂。”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潦草的字跡,而且是白話文摻雜着術語,甚至還有英文,旁邊還畫着人體,大概就是手術臺上這位兄弟了。
“virus……”秦嘉樂努力辨認着上面的字跡,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單詞,“這不是病毒嗎?”
陳晨:“……他們是在研究喪屍病毒嗎?”
秦嘉樂看着旁邊複雜的圖案:“肯定不是感冒病毒。”普通的小感冒需要這麽多筆墨來敘述嗎?不過發現除了這個單詞以外,什麽有用的價值都不能發現,秦嘉樂洩了氣。
顧衡宇:“要不帶上這本書,萬一以後還能遇到學醫的同學,還能給我們解答。”反正不管是什麽原因,醫學院的學生看起來似乎知道的更多。
秦嘉樂把筆記本放在背包裏,三個人又去往下面的教室。
這間還算比較正常的,看起來算是個員工休息室一類的,放着沙發和大桌子,而沙發上……
“喂,那是不是個人啊?”陳晨眼尖地發現遠處沙發上有明顯的一大坨。
“大概是吧。”顧衡宇不确定地說,“暫時沒看到有躺着不動的喪屍。”
“不是喪屍那就好說了。”秦嘉樂壯着膽子過去,用腳尖踢了踢沙發上的那個人。
沙發上的人發出沉重的鼾聲,肩膀動了動。
“哇!”秦嘉樂後退幾步,“這是個活人啊!”
陳晨走過去,使勁拍了拍那個人的背:“喂喂,你還好嗎?”
那個人被陳晨的動作弄醒,翻了個身迷茫地坐起來,眼睛裏還有濃烈地困意:“……嗯?”
原來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