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天，難熬的日子
“你就兩件衣服都穿在身上了，哪裏還有？你圍着被窩坐在床上，這樣暖和一些……。”茹思嘴上輕聲說道，小小的人一板一眼，看着跟個大人似的。
家裏窮的連衣服都所剩無幾，楊合歡也是醉了，面上一囧，不知道接着還能說什麽。
只得按照小妹茹思的話語，回屋緊緊的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可是，被子實在是太破太薄了，而且，裏面的棉花都是陳年老貨，根本就不能保暖，就是圍得一絲不漏風還是冷的直哆嗦。
前世，楊合歡是出生在北方，後來便一直呆在南方上學，已經适應了南方的溫暖、四季如春的天氣，現在還真是受不住古代純天然的寒冷刺骨。
腿腳疼痛不能下去走動，身上的衣服也單薄，不能在外面坐着，只能凍得直打哆嗦的在床上裹着，期間倒是喝了一些熱水，也只是一會兒的溫暖，根本就擋用。
一直到夜色漸黑，沒等到劉氏和楊安回來，倒是慧雲走了過來，看看屋裏，瞅了幾眼，“咱爹娘呢？還沒回來啊？”語氣裏帶着絲絲不滿，小臉上滿是嚴肅。
“嗯，還沒回來，慧雲你知道何家在哪裏嗎？你出去看看，爹娘咋還沒回來啊？”楊合歡直立起身子，看着自家三妹木讷開口道。
楊慧雲嘴角一撅，愣愣的強硬喊道，“我不去，愛回來不回來，哼……。”性子有點別扭固執，一想爹娘現在都不回來，心中自是不高興，也沒曾想着去體諒爹娘的辛苦操勞，畢竟是年幼無知啊！
楊合歡面上無奈，卻又不想多與妹妹争吵，“算了，你回屋吧，我去做飯……。”迫于無奈，楊合歡只能自己親自來。
誰讓她是剛來到這個時代，還沒弄清這裏的一切。
見楊合歡不舒服的起身，要往外走，楊慧雲面色也不太好看，随即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你歇着吧，省的一會兒又傷着了，我去看看爹娘回來沒？就是現在去做飯也找不到啥東西做，咱家裏現在是什麽都沒有……。”楊慧雲說完不等楊合歡開口便走了出去。
剛走到大門口就見楊安和劉氏一同回來，兩個人面色微難，緊皺眉頭，看到開門的是楊慧雲，楊安問道，“你大姐咋樣了？”
“還好，沒啥大事，爹娘，咱的糧食呢？你們借來的糧食呢？今兒有沒有吃的……？”楊慧宇語氣懇切，嘴上說着，眼神一直在他們之間流轉，想找到點吃的。
“有啥？眼下一點糧食都沒有了，還想着吃呢，回屋去……。”好脾氣的劉氏也忍不住發起脾氣。
見閨女瞪着眼睛像狼一樣望着他們，心中不喜，再說他們去求神拜祖的，都沒借來糧食，心中也是覺着窩囊，被楊慧雲一問，自然是厭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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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專這樣，有吃有喝一切都好，眼看着家裏現在是一點吃的都沒有了，脾氣自然也是來了。
受了劉氏這般的說叨，楊慧雲心中也不高興了起來，眼睛一瞪，直直的看着劉氏，然後，輕哼了一聲，轉身走開，甚至委屈。
她不過是想知道家裏有沒有吃的，何必用不得這樣大聲吵着說，再說，家裏已經好多天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過的飯菜，空腹的感覺都會讓正常人的狂躁，更別提是一個孩子了。
楊安看了劉氏一眼，悶聲輕言，“別給孩子說重話，回家去，總歸餓不死人，活人哪能讓尿給憋死……，總會有法子的……。”
語氣中帶着濃重的無可奈何，別無他法。
楊家不過是租種別人家田地的佃農而已，有什麽法子去和自然抗争生命的力度。
“能有啥法子啊？要是有的話咱們也不用這麽愁了，爹娘年紀大了，不能沒有吃的，我回趟娘家，去借一些糧食過來吧……。”劉氏一改剛才的火急火燎，現在倒還平穩。
“不能去，你爹娘還是跟着他二舅住，家裏本來就不富足，你這去借糧食，不是為難他們二老嗎？不去，我來想法子……。”愁苦的面容，漸漸的滄桑，他的話說的卻很硬氣。
走到了家門之內，他們之間的談話也漸漸的停止了。
剛才楊合歡輕緩着腳步出來，這下正巧聽到了爹娘之間的談話。
雖說，現在她心中還沒有把他們當做是真正的爹娘，可那份濃重的親情，就是讓她感動。
她不能自私的只等着家人來養活她，她必須要為這個家做一點的貢獻。
聽到木門吱呀一聲，楊安和劉氏已經走了進來，剛入家門只見楊合歡在堂屋的門口站着。
“合歡站外面幹啥呢？咋不進屋，外面那麽冷，你的腳咋樣了？”劉氏不帶任何不良情緒，對楊合歡輕聲問道，濃濃的關心話語，雖是語氣清淡，她就是能知道裏面摻雜着化不開的親情。
劉氏這一關心的舉動，更是加重她想為家做點什麽的心思。
“不冷，出來透透氣，娘，我的腳已經沒事了，現在都能下地了，你看，可以走了……。”伸出手把拐杖放到一邊，嘗試着站立起來。
輕輕的站着倒還好，就是走起路的時候微微有點疼，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不過是一個腳傷罷了。
既然沒有傷到筋骨，就還能走路，她也不必天天的在屋裏休息。
“嗯，那就行，要是疼的話就好好休息……。”家裏都沒有糧食，哪裏有錢讓她去看傷，只能在家裏多休息休息。
“不用，已經好了……。”楊合歡輕聲說過。
擡頭，只見楊安和劉氏面上根本就掩飾不了的愁慮，心中暗想，肯定遇到什麽事了，想也不想，随即開口問道，“爹娘，怎麽了？家裏出啥事？你們不是去莊子上拿糧食了嗎？怎麽？沒有嗎？”
楊安也不驚奇，本來的楊合歡就是整個家的頂梁柱，平時他們農忙做工的時候都是她在照顧家，家裏幾個孩子都是她帶大的，家裏的一切瑣事也是她照看的。
現在她能出口這樣問也是理所當然。
“莊子上說，今年的收成不好，糧食收的不多，只給了這些苞米粒，其他的沒有啥了……。”楊安簡短的說完，走向屋裏，滿身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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