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态

“快點,快點。”南國硯一邊催着下人往裏擡水桶,一邊用帕子捂着大嘴,咧嘴呲牙的偷笑,王爺嗳~主子爺嗳~還是年輕啊,嫩了點,如今我将兩個水桶換成一個大水桶 ,讓他們來個鴛鴦戲水,這多好。

穿過跨院,進了書房,擡水的都是府中的老人進了書房的門,低眉順眼,做起了天聾地啞。“将水擡進來,擡進來。放在爺的房中。”南國硯自作主張呲呲着牙,張羅着。

重華東君從飯廳裏出來,腳步沉穩,面色沉靜,要不是臉上微紅,你也看不出他飲了不少酒。見了一個水桶,眼眉就是一皺,随即眉頭就打開了,“不用擡到房中,就放在院子裏。你們下去吧。”

南國硯一個踉跄,臉一白轉瞬騰的紅到脖子根兒,“王爺這,”您口味也太重了吧。平日裏王爺的吃的挺清淡,這事兒上的口味還挺重。罷了,王爺也不容易。

想到這裏,他招手,讓人把水桶又擡回來,“回來,回來,就把水桶放在這棵樹下。”

下人們放下水桶躬身後退,王爺指着南國硯,“你去,把人給我弄出來。”

探春這頭喝的如同爛泥,歪在地上還拿着酒壺,歪着頭往裏倒,他一看樂了,“嘿,我說王妃,您喝什麽呢?這酒壺早就讓你喝幹了。”

又看着探春犯了難事兒,王妃現在喝的渾身癱軟,走是走不了。拖着,不夠尊敬。抱着吧,不成體統,伸手去推她,“王妃,王妃,您聽見了嗎?您現在還能走嗎?我要背着您,您可別想多了。”

探春酒淺、話多,朦朦胧胧、糊糊塗塗聽見有人說話,氣哈到自己臉上,擡手捂臉,“你,你,你說什麽?喝,喝,喝。”脖子一歪徹底的暈了。

南國硯伸出兩根指頭戳戳她,“王妃,王妃,在下可是失禮了。”哈下腰,将探春的兩條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弓着身子就要起來。他想的挺周全,唯一沒想到的就是探春的實力---體重。

他這一起身還沒站起來,只聽見他說,“哎呦,”屋裏就開了鍋一樣,杯杯盤盤,平冷乓啷的一陣響動。

“南國硯,你在幹什麽?你下去吧。”重華東君進了門就見南國硯跟探春兩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桌面上的杯盤歪倒了一地,菜色弄了一地一身。

南國硯心有不甘,趕緊就想解釋,“王爺這,王妃太。”眼見王爺的臉色越來越沉,不敢再多說,擡腳就走。

重華東君擡腳踢了踢地上的人,一身的菜色,現在不洗不行了,彎腰就想把人抄起來,使勁一起,人沒動,又使勁也沒動。就這樣三次兩次一直折騰到一盞茶的功夫,重華東君一臉的大漢,心中氣惱,看着是個有福氣的 ,沒想到這福氣還聽重。彎下腰一用力,起。

眼見水桶就到了,重華東君手上用力将人一扔,“撲騰”一聲,水花四起。探春喝酒以後渾身發熱,乍遇上冷水渾身上下一個機靈,似醒非醒,用手扒着桶沿兒往外看,眼神虛浮還是看清外面有一張笑臉,笑的真雞賊。

她也笑,不膽笑,還伸手對那人招呼。

重華東君看她的樣子怪好笑,正抱着胳膊看好戲,又見她游魂一般的對自己招手,腳步一擡就上前來了。剛一上前,就覺着前襟吃力,‘噗騰’一聲,一個激靈,就想發火。腦袋剛露出來,伸手将臉上的水一抹,還沒等言語,只覺着後腦勺被一股大力按住,咕嚕又掉到水中了,這樣三番五次脾氣也沒了。只聽水上銀鈴般的笑聲不覺。

探春一邊笑的岔氣,一邊嘴中還嘟囔,“好久沒有游泳了,哼,跟我比水性,誰也不行。”探春自小愛水,記得她小時候在游泳池邊玩兒,那些壞小孩想将她按在水裏,讓她吃個虧。只是她水性天生,将那群小鬼差點淹死。

這時候她喝酒喝的糊塗,只當是又有小孩要欺負自己。她猛吸一口氣,身子猛的往下沉,手抱在王爺的肩膀上,将兩個人都帶進水中,在水中與王爺相對,不能發聲,意思可是明白,要比比誰在水中閉氣更久。

重華東君過了最初的慌亂,他也是在海邊長大的,水性也不差,說水中視物如同路上。探春雙頰紅潤,绫羅水中飄蕩,一雙醉眼帶着酒氣望而生媚,與他相視而笑。他心神一顫,玩笑的心頓消,雙腳一用力踏在水桶底上,一用力身子往上一竄,脫開探春的手,露出水面,猛地吸了幾口氣,跳出水桶。

探春見她跑了,樂的咯咯亂顫,言語不清,“你則就飽(跑)了。哈哈哈。。。。。”

南國硯不敢走遠,也不敢往院子中觀看,就貓身子在院子外的牆根兒下,裏面的事情看不見,但是動靜聽得明白,心中咂舌,王爺被憋得太久了怎麽這麽大的動靜,傷了身子可怎麽好。又想要是這樣王妃就得提一提了,跟個掃地的丫頭是個怎麽回事兒。又想這樣下去時間不久就有娃娃了,他又有的事情做了。王爺就是自己看大的。

他腦子裏面左想右想,就聽見裏面吆喝開了,差點咬了傷了自己的舌頭,這王妃也太不成體統了。

早飯時間,喜鵲跟探春圍坐在桌子前面喝小米粥,探春怕燙,正撅着嘴噓溜。喜鵲在一旁偷眼看她。昨晚王爺讓她将水裏醉過去的人撈出來,王爺那樣子也不好看,渾身滴着水。臉色發白。

探春喝了一口小米粥,另一只捏着鹹菜,咬一口喝一口粥,吧唧幾下回味滋味。喜鵲一早上眼睛就沒離開自己,她心裏有數。将最後一口粥喝幹了,她擡手将茶壺拿過來,倒了一點水進去,将碗端起來左搖右晃,米粒都被沖到碗底,一仰脖子,又将碗底喝了,滿意的放下碗。

喜鵲心中有事兒,看她吃的帶勁,手中的碗都歪了也不知道。探春用筷子尖打她的手,“幹什麽,吃飯不專心,米都要撒了。”

喜鵲覺着手手怪疼的,一呲牙,也吸溜了一口粥,哪兒有什麽滋味,“王妃,昨天晚上你怎麽弄得一身水?”

探春離了翻桌子,等着喜鵲吃完飯倆人出去轉悠,用腳後跟兒磕着炕沿兒的磚頭,用舌尖剔着牙,漫不經心的問,“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一身水嗎?”喝醉了竟然還能自己回來,越發的佩服自己了。通常她不在外面喝酒,一沾酒她就做一些義舉。點點頭,只是一身水,不是一身血或者別的已經不錯了。

喜鵲也啃了一口鹹菜疙瘩,幹嚼了幾下,鹹的她舌頭發麻,猛地喝了一口粥,又燙的沒地方吐,眼花子直冒,搶着喝了一口涼茶,“不是你自己回來的,是王爺讓我去撈的你。哎呦~~燙死我了。”

“去撈的?”喜鵲這樣一說她來了興趣,自己喝醉了到底什麽樣兒。要是以前她可以用裝上攝像頭将自己錄下來,喜滋滋的問,“你喝醉了你在跟前兒?我喝醉了什麽樣?”

喜鵲伸出舌頭眼睛盯着自己的舌尖,燙的通紅,“什麽樣?就是睡的跟死豬似的,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将你撈出來。”

探春聽得高興,也不想深究,打哈哈,“沒想到我喝醉了還挺斯文的。你快吃,我後院子裏的荷花開了,咱們去摘幾個荷葉做粥喝。”

喜鵲一聽有的玩兒來了精神,沖天小辮子一翹,“走吧,走吧我吃飽了。”

南國硯眼神似賊一般,一早上眼睛不知道放在哪兒。昨晚院子裏可是激烈,這王妃也不應該掃地了,欲言又止,“王爺,這,”咱們是斯文人,這些上不得桌面的話怎麽好啓齒,“王爺,昨晚。”

重華東君的漫不經心的喝完粥,接過擦手的巾子淨手,“南國硯,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什麽?”

南國硯一個機靈,拉回神思,立即跪倒在地上,“王爺,屬下無能啊。跟在王妃身邊的人彙報一切正常。”

王爺點點頭,要是背後的人抓不出來,他這輩子大概就要打光棍了。“你說問題出在什麽地方?”

南國硯搖搖頭,這個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都是王妃那些都命不長,這個活下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重華東君站起來走了一圈,皺眉看着玄黑的靴面,“她與她們有什麽不一樣?有什麽一樣?你去拿筆,咱們比較一下。”

南國硯應聲要下去,剛開門,就看見外面小喜鵲一臉驚慌的往這裏跑,看得他怒火沖天,這個小丫頭無法無天的慣了,王妃可以自由進出書房,她可沒有這個權利,“大膽的奴才,還不止步,誰給你的膽子,敢進書房?”

喜鵲的兩條小辮子就跟要飛起來似的,聽聞這話,吓得一哆嗦,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管家,管家,不好了。”

“什麽事兒?鬼哭狼嚎的。”

“王妃掉到水裏了,快去救人,快去救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