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節課馬上就要下了
個小時的路,錯過了回市區的公車,被困在安平村,明早才能回來。”
“什麽?她被狗追?有傷到哪裏嗎?”稅文朋一聽夏若雨的話焦慮立馬顯現。
“啧啧啧……瞧瞧,從小到大我還沒看過你那麽大的情緒變化。”打趣完稅文朋,夏若雨才說正題:“她沒事,只是累得不行,而且那裏又沒有餐廳,我聽她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喂,你去哪?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這會開車去找她。”趙哲勳見稅文朋往外走即刻叫住他。
稅文朋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拜托你,兄弟,你仔細想想,你這會開車去安平村,然後去敲她的門,你就算不吓死她,你打算怎麽解釋你大半夜出現在她房門口的事?難道你直接告訴她因為你聽了夏若雨的話擔心她所以去接她?”分析別人的事我們永遠比當事人在行,所以趙哲勳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你說怎麽辦?”稅文朋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實在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能解釋為什麽。
“我們照常去吃飯,她餓一頓不會死的,而且她現在好歹找到一間旅舍,不至于睡在荒郊野外,你擔心什麽,明天等她回來再說吧,而且再說,你離開她十年,她一樣活過來了,你以為她只有現在才會遇到這種麻煩?所以拜托你現在先暫時收起你那些愛…….”
夏若雨聽了趙哲勳的話靈機一動,轉頭對着稅文朋說:“放心,我想到辦法了,明天我去找她,現在我們去吃飯吧。”
第二天李春天坐第一班公車回了市區,第一件事就是去吃了一頓飽飯,她以前一直覺得要跑得快才能要到采訪素材,但是經過昨天的事,她決定以後得在包包裏面放一些吃的,以免餓死。
回家沖涼換了一套衣服直奔雜志社,采訪沒完成主編的臉色她都可以想象有多難看。
果不其然,李春天被主編罵得狗血淋頭,李春天想試着勸說主編放棄這條新聞,結果被罵得更慘。
李春天從主編辦公室出來之後心情一直郁結,坐在位子上思考這件難辦的差事該怎麽辦。所以對于夏若雨的到來李春天一點都沒在意,她預想着夏若雨肯定不是來找她的,結果李春天猜測錯誤,夏若雨還真是來找她的,為了方便說夏若雨此行來的目的,她特地把李春天約去隔壁的咖啡館裏。
“什麽?你要來住我家?”聽完夏若雨的話,李春天差點沒吐她一臉咖啡。
“嗯,我和他吵架,一氣之下就搬出來了,可是我在這邊又沒什麽朋友,你是我唯一認識同性朋友了,所以只有拜托你收留我……..”夏若雨可憐兮兮的望着李春天。
“……..夏總,不是我不幫你忙,而是我那裏廟太小實在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有那麽多酒店你完全可以去那裏,再說你們只是吵架而已,過會就沒事了,情侶之間不吵架才不正常………”李春天婉言拒絕,她實在不想在十年之後參和稅文朋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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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你是說我是大佛嗎?這是你們這裏的方言嗎?”
李春天滿頭黑線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什麽叫大佛。
“哎呀,算了,不管是什麽言都好總之你一定要收留我,我真的超級讨厭住酒店,冷冰冰的,無聊死了,我去你那裏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我真的想和你熟起來,我聽哲勳說你們高中時候很熟,所以我覺得你肯定是好人,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身在異鄉的可憐人吧…….”夏若雨用手擦了擦眼角,加強自己的可憐效果。
“夏總…….我…….”李春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不要叫我夏總了,叫我若雨吧,老實說我只是在公司裏挂個職位而已,但是從來沒管過公司的事,那天只是圖好玩所以跟着他們去談廣告的事,沒想到居然認識你了,所以這個就叫中國人說的緣分。”
在夏若雨的苦情攻勢,友情夾擊下,李春天只能點頭答應,當天,夏若雨就一臉興高采烈的搬進了李春天的家,她覺得夏若雨還真是沒心事,和男朋友吵架都吵到搬出來了居然還那麽高興,不過她又告訴自己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自己這個外人實在不宜多好奇。
下午下班夏若雨就拿着簡單到不行的行李住進了李春天的家,李春天租了一個簡單的兩室,剩下的一間房是為了方便她媽媽時不時的來住,所以基本上保持得很幹淨,還好,夏若雨對于這種平民化的住房一句話都沒說,反而顯得很是高興。
兩個人一起出去吃了飯才慢吞吞的回家收拾那簡單到不行的搬家行李。
“你就在這裏住下吧,你也看到了我這裏很簡單的,因為工作原因所以我有時候會不在家,在家裏開夥做飯的時候肯能只有放假的時候,所以平時吃飯的這些問題你就得自己搞定了。”
“安啦,安啦…….你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動了,哲勳說得沒錯你真的是樂意助人的好人…….”對于李春天的幫助夏若雨再次報以微笑。
“對了,你和趙哲勳怎麽認識的?我看你們很熟的樣子。”李春天發誓她只想找個她們有共同聯系的人來打開話題,并無任何窺探或者打聽的味道,基本上除了她是稅文朋的女朋友,除了是報社的大客戶之外,李春天對于眼前這個人是一無所知。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啊,反正就是那些老掉牙的小孩故事嘛,我家和文朋家兩家是世交所以自然認識,和文朋熟了也就自然和哲勳稅了,你不知道稅文朋小時候可像小大人了,總是一臉老成的告訴我女孩子應該怎麽樣,怎麽樣,煩死了,不過中間有幾年他來了中國說要學習本土文化,我也就有好幾年沒見過他,我耳朵總算清淨了幾年,不過後來他又莫名其妙回來了,哲勳他們也跟着回來了,我當時還取笑他說肯定是把中國文化學透徹了才想着回來的。”
李春天不知道夏若雨為什麽要回答關于稅文朋的事,她記得她的問題明明是關于趙哲勳的,不過她轉念一想,她們在熱戀肯定很想分享那些故事,“那真是恭喜你了,有這樣好的男朋友和朋友。”
“你呢?你現在有男朋友沒有?”
“算是有一個。”李春天回答得很模糊。
“什麽叫算是,男朋友還可以用算是來形容的?”
“就是我們兩個人只是在試着談戀愛,各自付出50%,如果能融合成100那麽或許他就是男朋友,但是如果不能的話,那麽他就是朋友或者陌生人。”
夏若雨搖搖頭表示對這個理論很費解,“那你不愛他嗎?”
“正在努力中……”
“那……..”
“別那了,我得去洗澡睡覺了,我得早點睡,明天繼續去安平村奮鬥。”
“你怎麽還要去?讓你們主編換個人去不行嗎?”夏若雨一邊問一邊盤算着給稅文朋打電話。
李春天覺得夏若雨真是活在童話世界裏的可愛,“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我的工作都讓別人幹了,那我薪水是不是也要給別人?好了,等我明天成功之後再回來和你閑聊。”
第二天稅文朋在鬧鐘響了之後一分鐘都沒有耽誤的起床,洗漱,換衣服,出門。
“你這大清早出現在我家樓下的意思是來向她賠罪道歉的?”再次見到稅文朋,李春天倒是完全淡定了,蘇陽的話真是一陣見血的解開了她的心結。
“我出現在你家樓下當然是來找你的,她的事自己有分寸。”
“嘿,我說你這男朋友夠可以的,女朋友都離家出走了,你還那麽氣定神閑,我說你這戀愛談得太輕浮了點吧…….”李春天漸漸找回了當年和稅文朋說話的感覺。
“商業聯姻而已……..你這背個背包打算去支援前線?”稅文朋這才注意到李春天的打扮,背包,運動裝,跑鞋。
“我今天要去完成任務,搞不好還得來一場長跑運動,所以必須帶足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的解決方案,所以你要找我不管是敘舊也好,聊天也罷都等我回來再說。”說着李春天就打算繞過稅文朋去公車站。
李春天剛走出兩步就被稅文朋拉住了,“你要去哪?我送你。”
“算了,我去的地方離這裏車程三個小時,你以為是在市區眨個眼就到的功夫?你有送我的這個心,還是上去哄哄你女朋友,雖說是商業聯姻,但是不管怎麽樣也聯了嘛,我家就從這個樓口進去,8樓,806。”
“我今天就是來找你敘舊的,所以我非送你不可,趕緊上車,不然我們就在這裏耗着了。”
李春天沒弄明白稅文朋為什麽對這件事那麽堅持,以前沒發現他那麽倔,雙方僵持了幾分鐘,李春天搖白旗投降,“行,你既然那麽有興趣非要今天找我敘舊,那我也甭客氣了。”
等到稅文朋的車走了夏若雨才走出來,她看了看表心裏罵了稅文朋為什麽不直接把李春天拉上車,非要搞什麽對視,浪費她的時間。
趙哲勳一大早也被鬧鐘吵醒,他想起來今天是孫世榮回國的日子,他得接機才行,昨晚打電話給夏若雨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夏若雨堅持要自己坐車去,趙哲勳也不再堅持,他希望孫世榮這次回來可以徹底化解和稅文朋的矛盾。
趙哲勳用最快的時間洗漱,打開門就看到門口倒着一個醉漢,他心裏确實不知道拿眼前這個人怎麽辦。
他用腳踢了踢倒在他門口的人,“喂,你不要次次喝醉了都來我這裏,早知道我就不該一時心軟給你進小區的門卡…….”醉倒的人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動了動然後接着睡,“你趕緊給我起來,你次次都這樣睡在我家門口,你煩不煩?”
睡着的人依舊對趙哲勳的話沒什麽反應,已經陸續有人出家門了,看到隔壁門口的醉漢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有的甚至竊竊私語,趙哲勳為了防止等會售票供人參觀只好把眼前的人拖進房。
這一拖動,睡得再熟的人也醒了。
“醒了?可不可以麻煩你下次喝醉不要跑到我這裏來睡,你不嫌難看我還嫌丢人。”口氣明顯的難聽,這樣的話趙哲勳這幾年不知道說過多少次。
柏冰慢騰騰的站起來,熟門熟路的去衛生間洗了臉,人才感覺徹底清醒了過來,然後他走出來問,“上次和你去酒店的那個人是誰?”
“和你有關系嗎?”
“那我想問你,我到底是你的誰?床伴?或者只是不小心偶爾會上床的同學?”這種問題柏冰這幾年也不知道問過幾次,都在每次知道趙哲勳又和誰去酒店了之後,他其實很恨自己,更恨趙哲勳,可是恨是恨卻無法停止,但是今天柏冰是下定了決心做個了結。
趙哲勳看了看手表,“這個問題你也問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次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的,我們只是同學,至于上床,你情我願而已。”
“所以,我們從來沒有過愛情,從來都只有我一頭熱的在愛你而已。”
趙哲勳分明感覺到柏冰臉上的表情是他沒見過的冷靜,但是他沒多想,依然冷淡回答,“你還沒看開?我以為你早已經和我一樣把這些都看開了。”他再次看了看表,開口催促:“如果你就是要問這些重複了無數遍的問題,那麽我也只有用我回答你無數遍的話來回答你,你沒事的話就走吧,我現在必須要去機場。”說完不等柏冰回話他拿起車鑰匙就打算出門,卻被柏冰狠狠的拉了回來。
然後,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柏冰吻上了他,趙哲勳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個吻充滿了暴戾和訣別的意味,他心裏有些不安。
一吻結局,柏冰開口證實趙哲勳的感覺,“今天是我決定重新開始的日子,我追着你跑十年了,高中畢業之後,你莫名其妙消失了,于是我就把這份感覺當做是我的錯覺,可是後來我又重新遇見你,我以為這是我的機會,所以我加倍珍惜,這些年我随傳随到,當你的床伴,酒友,我從來沒奢求過什麽,每一次知道你和別人上酒店我都告訴自己我只要努力你就一定會是我的,可是我終于明白了,我的隐忍只會讓你變本加厲的傷害我,所以我累了,我媽在催我結婚,幫我安排了很好的對象,我和她已經交往一段時間,所以決定和她結婚了………我結婚的時候會給你發喜帖,作為曾經的同學,希望你可以來。”
柏冰的話太一氣呵成,時間精确得分秒不差,多麽像電視劇臺詞,這樣的流暢讓趙哲勳根本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柏冰已經先行離開了,他離開了,趙哲勳才感覺到這房子空得可憐,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想起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如今看來這句話真是他的真實寫照,他就這樣在沙發上坐了一天,什麽都沒幹,什麽都沒想,又或者他幹了很多,想了很多,總之趙哲勳沒什麽記憶。
夏若雨在機場沒等到趙哲勳有些小埋怨,但是在見到孫世榮的那一刻這些通通忘光光。
孫世榮一從機場出來就看到穿着大紅色風衣一個勁在對她招手的夏若雨,他頓時有種想重新回去登機的感覺。
稅文朋和李春天在三個小時的車程之後終于到達了安平村,稅文朋的車太過招搖,所以李春天并不打算讓稅文朋開着車跟她一起進村。
“你确定你一個人搞的定?我聽她說你已經來過很多次,而且還有被大狗追的經驗,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去?”稅文朋的擔心大過于好心。
“謝了,你送我,我已經很感動,不過這是我的工作我自己去完成,再說受害人是位女性,你跟着去更不方便…….你如果忙的話先走,我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去。”說完李春天沖着稅文朋一笑,打算離開。
“我在這裏等你,不管多晚都在這裏等你,你安心做你的事。”
稅文朋的語氣是無比的堅定,這讓腳已經跨出去的李春天又跨回來站在稅文朋的面前,她上下打量着稅文朋,發現眼前的人很熟悉好像又很陌生,“我說你今天是怎麽了,感覺怪怪的,你是不是因為她離家出走受刺激了?”
稅文朋剛想開口,李春天就發現了疑似目标朝着村外走,她憑着高度的直覺立馬跟了上去。
剛跨出兩步李春天電話就響了,她趕緊接起來,“喂,蘇陽,我現在在忙,工作完成之後打給你。”
☆、欲言又止
李春天一路跟着她向前走,并未上前搭話,在這個地方大家都知道她的遭遇,如果貿然上前采訪只會引起更多的言語,雖然她沒有上前問什麽,但是依然感受到一路上村子裏的人向她投來的好奇眼光,李春天不知道的是,人們固然對她這個外來人好奇,但是更好奇的是跟在她後面的稅文朋。
李春天一路跟着她來到了一個僻靜的河邊,看着她就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四周很安靜,只有流動的風和被風吹動的波光粼粼。
李春天覺得時機成熟準備上前采訪,卻發現她突然站起來然後就那樣在她面前跳了下去,李春天一秒鐘都沒多想的跑過去也跟着她跳下去,她不能就這樣看着她消失。
她這一跳真的是把她身後的稅文朋吓得不輕,他立馬跑過去也跟着一躍而下,有了稅文朋的幫忙,他們很容易就把王美瑤給拉了上來,雖然天氣不是特別冷,但是也足夠讓人感覺到涼飕飕,他們趕緊把王美瑤弄上車,開了暖氣,三個人這才感覺到身體在回溫,稅文朋去了最近的一家小店買了幾件替換的衣服。
“你怎麽會跟來的,不過,剛才還好有你,不然我一個人真的不夠力氣拖她上來。”換好衣服,李春天把王美瑤留在了稅文朋的車裏,讓她一個人靜一靜,自己和稅文朋兩個人在車外聊天。
“我不放心,想着跟過來看看,還好我有跟着你,剛才你差點沒把我心髒吓停。”
稅文朋說這話的眼神太過炙熱,讓李春天心裏莫名的一緊,她感覺她心裏有什麽在複蘇,這讓她害怕,她尴尬的笑笑,岔開話題,“你心髒哪有那麽容易停,而且我可是游泳的高手。”
“我記得你以前告訴過我,你最怕水,怎麽現在游泳那麽厲害?”她笑得太緊繃,話題岔開得太過明顯,稅文朋也沒再多說,順着她的話題往下問。
“這事說起來就感覺很巧,前幾年,有個好朋友想追一個游泳教練,讓我跟着一起去報名壯膽,我又拗不過,就認命的跟着去了,結果她追人追了接近兩年才追到,我也就在這兩年裏練就了游泳的本領。”
兩個人閑聊了一陣王美瑤才開口叫李春天。稅文朋很識趣的走開,把時間,空間都留給她們。
王美瑤喝了一口稅文朋放在車裏的熱茶,才開口說那段她不願意回憶的但是又被記者們追着想知道的黑暗記憶。
王美瑤的講訴很慢,但是并沒有流淚,李春天很認真的聽,并沒有記錄或者拿出錄音筆錄音。
等她講完李春天才開口說話,“既然當初你可以臨場想到裝死來騙過犯罪分子,為什麽現在會那麽想不開想要輕生?活着總歸是有希望的。”
王美瑤搖搖頭,“當時他掐着我的脖子想要掐死我的時候,我就想着我爸媽,想着他,覺得不能就這樣死,所以我才會裝死,可是現在我開始後悔,我終于明白清白比什麽都重要,要是我就那樣死了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李春天不能說她錯,只是說,“如果你想要離開這裏的話,我倒是認識幾個朋友,或許可以給你介紹一份工作,離開并不是一種背叛而是一種重生的勇氣。”
王美瑤沒有立馬答複李春天,只是點點頭。采訪完成,李春天的心情有些沉重,沒有多逗留的離開,她從後視鏡裏看着變得越來越小的王美瑤,心裏祈禱,願這個堅強的女子可以繼續堅強。
回去途中,李春天依然睡了過去,沒有給稅文朋任何一個說話的機會。
“你的時鐘怎麽那麽準時?絕對會在車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準時醒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其他星球來的?”當了一天的車夫,稅文朋內心真實充滿挫敗,看來他真的只是一個車夫而已。
“嗯……”睡得太爽,李春天忍不住伸懶腰,清醒一分鐘之後才開口回話,“這種能力是天生的,羨慕不來。”
稅文朋看看表,開口邀約,“一起吃個晚飯吧,現在都已經晚上9點,老實說我今天當你一天的司機,還沒好好吃頓飯,這頓飯就你請。”
李春天也看了看表,“今天不行,我得回去把稿子寫出來,趕上明天的排版,我欠你一頓飯,改天請你。”說完趕緊下車,急急忙忙的往家跑,才跑出兩步,又急急忙忙的倒轉回來敲車窗。
“啊,對了,她還在我家,你要不要一起上去?”
稅文朋笑了笑問,“你這算是邀請?”
“如果你要這樣認為我也不好反對,就算是邀請,邀請你上去解決問題。”
稅文朋解開安全帶下車跟着李春天一起上樓。
到家發現夏若雨并未在家,李春天有些遺憾,她不想讓他失望,提出建議,“啊哦,她好像還沒回來,要不然你在這裏等一下她。”
對于這個提議,稅文朋欣然接受,他一坐下就聽到咕咕咕的聲音,他順着聲音來源找尋到源頭,“你肚子餓?你說你剛才為什麽不接受我的提議,請我吃飯,該不會是為了省錢故意的吧?”
“你還為剛才吃飯的事耿耿于懷?行,怕你了,你等我一會,反正我這會也餓得不行,腦子一片空白,肯定寫不出什麽東西,先吃飯再說。”李春天也餓得不行,也有些後悔剛才就該去外面吃完再回來,這會再出去也不現實,所以她決定自己做,簡單的搜尋了一下冰箱,還好,有些存貨,應該可以應付今天晚上兩個人的晚飯。
在李春天做飯的這半個小時裏,稅文朋全面參觀李春天的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李春天的家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基本上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李春天做的飯并沒有多好吃,簡單的炒菜,魚香肉絲,炝炒白菜,西紅柿雞蛋湯,普通菜色,普通味道,讓他感概的是離上一次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已經是十年過去。
“喂,喂,喂……”李春天連叫幾聲才把稅文朋的魂給叫回來,“我說你拿着碗看着是幾個意思?嫌我做的飯不好看所以不能動嘴?”
“并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做的飯秀色可餐所以舍不得吃而已。”稅文朋永遠知道說話的技巧。
這話明顯有吹捧的嫌疑,但是聽的人還是覺得很受用。
飯吃完,李春天就一頭栽進工作裏,讓稅文朋自己招呼自己,這話的潛在意義是,等不到夏若雨的話他可以自己先走,不過李春天顯然低估稅文朋的耐心和耐力,稅文朋在她家真的把自己招呼得很好,他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翻看桌上的雜志,時不時的接聽工作電話。
等李春天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過,她伸伸懶腰,揉揉自己的脖子,打算做完睡覺前的洗漱工作一頭栽進夢鄉,走出客廳,倒是把她吓一跳,稅文朋已經在她的沙發上睡着,而夏若雨一直沒有回來,李春天搖搖頭,轉身去房間拿來被子給稅文朋蓋上,這也是十年後李春天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看稅文朋,發現他真的沒怎麽變,鼻子,眼睛,嘴巴,輪廓,都是李春天熟悉的,只不過時間過去太久而已,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很想低下頭很想親一親他,卻在要偷吻成功的時候清醒過來,她在心裏暗暗的罵了自己幾句,順便提醒自己,別忘記他的未婚妻現在可是住在自己家,別像個女流氓一樣對着他犯花癡。
李春天掐斷自己的邪惡想法之後趕緊去和周公相會。
稅文朋在李春天家的沙發一夜好眠,而趙哲勳卻感覺自己頭痛一夜,吃了幾顆止痛藥卻全然不管用,他很想把自己的頭給扔了或許這樣才能止住這無休無止的疼痛。
“老板,你确定還要喝咖啡?這一早上你已經喝了10杯咖啡,要不要我幫你泡杯熱茶?”
趙哲勳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盯着桌子上的文件吩咐,“我說咖啡就是咖啡,還有,幫我買幾顆特效的治療頭痛的藥,要快,另外,半個小時之後通知各部門經理在會議室開會。”
“老板,你如果頭痛的話去醫院看看……”秘書的話還未完就被趙哲勳一瞪給吓回去了,她來這裏工作幾年太清楚自己老板的脾氣,所以不敢有二話,趕緊去辦老板交代的事。
李春天交了采訪稿,主編很是滿意,李春天沒有用大段大段的文字去描述受害者的受害經過,而是側重在受害者的心态變化和對兇手的譴責上,主編覺得這是一次改變,所以派遣李春天改去做人物專訪,為了迎合第一期雜志的銷量,李春天第一個要采訪的對象就是才剛回國的——孫世榮。
“什麽?主編,你讓我去采訪孫世榮?”李春天顯然覺得主編腦子出問題。
“有什麽好奇怪的?我看過他的資料,你們不是一個高中畢業的嗎?有了這一層關系肯定好辦事,他在國外做的幾檔綜藝節目從國外火到國內,而且他被譽為是最帥氣的制作人,很多年輕人喜歡節目的同時更喜歡他,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挖到一些別的雜志沒有挖到的內容,這是報社和雜志社合并之後的第一期,所以必須打響名聲,我一直是很欣賞你的,雖然你不是本專業畢業的……”主編霹靂巴拉一大堆話,李春天無力反駁。
她實在不知道孫世榮還願不願意認她這個不怎麽熟的同學。
還好,她還是很順利的約到采訪時間,孫世榮說他今晚就有空,讓她趕緊來電視臺找他,聽到這樣的幹脆回答,李春天立馬往電臺跑,就跑慢幾分鐘孫世榮就突然變卦,她剛到電視臺就看到孫世榮往外走。
孫世榮剛走出電視臺,就看到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李春天,“你來得正好,一起去吧。”
“去哪裏?我們不是約好采訪嗎?”李春天一頭霧水。
“哲勳打電話來讓一起去喝酒,正好,你不是要采訪嗎?一邊喝酒一邊采訪,我一定會配合你告訴你一些雜志銷量需要的內容。”孫世榮回答得幹脆,他也确實需要和李春天聊聊,不過有些事有些話不喝點酒真的說不出來,而且他沒想到夏若雨也回來,還是以稅文朋女朋友的身份,這個消息對他而言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李春天覺得十年後的孫世榮變化不是一點點,他怎麽變得那麽好說話?
三個人一起來到的是名叫“微勳”的飯館,不大不小的飯館,不好不壞的裝潢,最特別的估計就是它的名字,這裏是趙哲勳欽點的喝酒地,兩個人都沒表示反對。
席間,趙哲勳沒說什麽話,一直在喝酒,李春天一直記得自己的任務,所以時不時的問一些讀者可能喜歡的問題,孫世榮相當配合,問什麽答什麽。
酒過三巡,李春天的稿子基本有着落,而趙哲勳已經喝得快趴下,李春天試着規勸趙哲勳別再喝,但是也只是徒勞。
“對不起………”孫世榮突然開口冒出這樣讓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李春天剛想開口問他在對不起誰的時候趙哲勳被一通電話給叫走,剩下她和醉鬼趙哲勳。
“喂,喂,喂……趙哲勳你還清醒嗎?”李春天嘗試着推了推趙哲勳。
“廢話……我,我,當然是,是,清醒的………走,回我,我,我家,咱們,叫,叫上稅,稅文朋,一起再喝一場……”
趙哲勳剛掙紮着起身,柏冰就帶着他的女朋友走進來,李春天見趙哲勳起身趕緊起身扶住他就怕他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他是扶住趙哲勳,可是趙哲勳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李春天順着快倒下的這個人的目光見到了柏冰,當然也見到了他的女朋友。
“喂,發什麽楞,不是說今天是來結賬,明天就會有人來看門面的嗎?趕緊的,等會還要去和爸媽商量結婚的事。”蘇野催促未婚夫。
柏冰轉頭看了看未婚妻說,“嗯,走吧。”然後他帶着她從趙哲勳和李春天身邊擦肩而過,心裏沉重得一塌糊塗。
這十年來趙哲勳沒有來過這裏一次,沒想到第一次來是在他們真正的恢複了同學關系之後,果然,他們之間只能是同學,其他的什麽都不應該牽扯。
他們走後趙哲勳被李春天拖着也走了,不過趙哲勳死都不願意回家,李春天無奈只有給稅文朋打電話,把他暫時寄放在稅文朋家。
“他怎麽了?怎麽喝成這樣?”這樣的畫面稅文朋覺得很熟悉,十年前,他和那個邱鴻宇鬧分手好像就是這幅德行。
“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是去采訪孫世榮的,誰知道被他拉着去和趙哲勳喝酒,一晚上他喝了不少,而且,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我居然看到柏冰,他是我們去吃飯那裏的老板,這個世界也太神奇。”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柏冰?就他一個人還是和別人在一起?”
“兩個人,我聽他旁邊的女生說他們等會要商量什麽結婚的事,所以我想柏冰應該要結婚了,怎麽?這和他有關系?”李春天指了指醉倒的趙哲勳。
“看來他已經做好選擇。”
“什麽意思?能不能請你幫我翻譯翻譯?”李春天覺得這話充滿玄機。
“柏冰追着哲勳跑已經十年,他們之間糾纏那麽多年,這下總算是有個結果。”稅文朋總是會用最簡潔的話來達到最大的震撼效果。
“你等會……你的意思是說,柏冰喜歡趙哲勳?”這消息把李春天刺激得大腦都快要死機,她當年喜歡的柏冰怎麽喜歡上趙哲勳的,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他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哲勳對柏冰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現在柏冰可能下定決心要過新生活,所以決定結婚。”
“意思就是柏冰心裏愛的人是他,但是因為他的忽冷忽熱決定結婚,到底為什麽他要對柏冰那樣?我看今天趙哲勳今天的态度可不像是一個無所謂的表現。”李春天一手捂着有些無力的心髒,另外一只手指了指醉倒的人,提出自己的疑問。
“可能和邱鴻宇,還有他父母離婚有關系,前幾年他爸媽離婚,一直都很恩愛的兩個人突然離婚這讓我們都很驚訝,本來人長大了,對于父母離婚這種事也不會有小時候的那種激烈反應,但是哲勳很奇怪,從那天起他再也沒見過他父母,一直都在這裏幫我處理公司的事,偶爾他媽媽會把電話打到我這裏問一問關于他的情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