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節課馬上就要下了

上,她沒反抗,任由她把她抵在牆上,任由他帶着邪魅的笑容靠近他,“稅先生現在的意思是想和我共浴愛河?”

“呵呵………你似乎很健忘,這才多久就忘記我剛才的話。”

“那稅先生現在的意思是你要變成和我一樣惡心的人?”

“不………我只是想讓你轉告你老板,當一個人毫無畏懼的時候就是這個人的極限終點,希望他不要讓我變成這樣的人。”稅文朋在她的耳邊把這幾句話推進她的口中,“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的話完完全全的轉告給你所謂的老板。”說完稅文朋放開她,轉身去桌上拿毛巾擦拭手,然後把毛巾抛出窗外,毫無留戀,棄之不及。

第二天,稅文朋如約等到來接他的專機,他一下飛機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趕去公司,如他所料,趙哲勳在那裏等他。

“兄弟,你可算回來了,你消失的這些天可算是變天了,從你被抓之後股價一直下跌,你爺爺趁着這個機會不斷找人買進你家的股份,而且煽動股東們進行改選,現在你爺爺重新成為公司的話事人,而且讓股東們更有信心的是,憑着和夏家的合作案讓你們公司大賺一筆之外,股價也跟着回升,另外警察也宣布你的案子是子虛烏有,你爺爺這一招太漂亮。”

“先不說這些,我不見的這些天你有沒有幫我聯絡過春天,她怎麽樣?”

“我告訴她這邊出了一些很棘手的事,你不能聯絡她,她沒多問什麽,讓你保重身體,而且她想回社會新聞部,我想着讓她不要那麽閑那麽擔心你,蔡雄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同意了。”

“嗯…….幫我馬上訂張回去的機票,還有,那邊公司的事暫時先緩一緩,你先來這邊幫我。”

“知道,我先和你一起回去交代一下那邊的事,然後我先回來,你先不要管那麽多,先好好陪陪她。”

稅文朋準備回國的時候李春天正在精神病院裏采訪。

這是最近李春天的重點工作,上次砍人的事件元兇就是一位精神病患者,他發瘋,他癫狂,他躁動,這些都被李春天一一看見,李春天突然就很好奇,他們的世界裏到底是怎麽樣的呢?是不是想忘記痛苦,忘記煩惱所以才會那麽專注的進入自己的世界裏,因為太過專注才忘記這個世界的存在,忘記別人的存在?李春天嘗試着和主編商量想開一個專欄,寫一寫那些被人們遺忘的那一些群體,就像連載小說一樣,選一些有代表性的人物來連載,告訴人們關于他們的故事,他們經歷的痛苦,悲傷,他們現在生活的世界裏的顏色。

李春天的主意得到蔡雄的認可。

得到認可的第二天李春天開始天天往精神病院裏跑,經過醫生的介紹和她自己的觀察,她把目标鎖定在一位年約20歲左右的年輕男孩身上,醫生說他叫方念,入院已經三年,這三年,從來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但是他的醫療費卻從來沒有拖欠過,這三年裏,醫生們嘗試過各種治療但是都沒什麽起色,他依然是那個眼裏只有烏雲密布和全是流血的壞人,因為他的世界全是烏雲密布,他必須時時刻刻帶着傘,因為眼裏看見的人全部都是壞人而且還在流血,所以他的口袋裏時時刻刻都有創可貼和小刀。

又一次的診療結束之後,方念吃完藥似乎已經沉沉睡去,護士開始給他處理那些被他自己弄出來的傷口。

李春天看着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感覺疼痛,“他身上為什麽那麽多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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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開口解釋,“那是他自己弄的,他總說看到壞人,壞人就必須流血啊,他要自保,要自保就必須讓壞人流血才可以,他總是用他口袋裏的小刀割自己,他清醒的時候我們是完全不能幫他上藥,只有等他吃完藥睡着才有辦法。”

“那為什麽不把他的刀子收走呢?”

“如果他醒來沒發現口袋裏的刀子他就會往牆上撞,甚至做出更激烈的行為,我們只有把刀子給他換成最鈍的,會流血但是不會造成嚴重傷害。”

“他說他看見壞人,是不是小時候受過什麽傷害?你們沒有去了解過嗎?”

“我們問過他的家人,方念一直都是過得很幸福的孩子,生活無憂,父母寵愛,家裏的掌上明珠,可以說是根本沒有經歷過任何陰暗的事,他家裏的保姆把他送來這裏的時候我問過情況,她說某天方念醒過來的時候就開始不正常,就像中邪一樣。”

“他家裏人真的一次都沒來過嗎?”

醫生搖搖頭,“一次都沒有,我嘗試過打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關機。”

李春天不知道方念出什麽事,但是她很想和他聊聊,哪怕聽他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都好,“醫生,我想和他說說話可以嗎?”

“我不建議你那麽做,因為方念有時候會有一些暴力舉動,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失控。”醫生說出自己的建議。

“不會的,我不會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我只是想聽他說說話,聽他說說他的世界是怎麽樣的,我很想讓我的文章充滿人性,而不只是簡單的文字描述而已,醫生,請你幫幫我。”

醫生片刻思考之後,答應下來,李春天連着說了好多謝謝。

走出醫院李春天覺得心情沉重,這是稅文朋離開的第十二天,日子已經不像開始那麽難熬,可能是因為有工作的寄托日子才會好過一點,她現在已經不會莫名其妙的流淚了,但是還是會莫名其妙的心痛,稅文朋的臉依然清楚的印在李春天的腦裏,心裏,她今天看到方念突然想到外面的人進不去方念的世界,就像她進不去稅文朋的世界一樣,這麽近那麽遠,原來是真的,可是現在卻是真實的那麽遠那麽遠。

李春天甩甩頭把那些可能會泛濫的思念和想法甩出腦海裏,她現在要做的是回家,洗澡,好好睡一覺,明天的工作還在繼續。

第二天一大早李春天就出發前往重光醫院,得到一個算是不錯的消息,方念今天的狀态不錯,應該可以進行簡單的對話。

李春天高興壞了,她立馬進入工作狀态,她嘗試着和方念對話,可是方念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裏,對于李春天的提問或者說話并未給予任何的回應,李春天放棄和他溝通,而是專注的在聽他說,看他在做什麽,然後把這些東西一一記錄下來,這是她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靠近方念,難免投入她全部的精力,李春天不知道的是方念的世界是不需要外界人的專注的,一旦有外人太過靠近的專注盯着他,他就會覺得他受到傷害,人收到傷害的本能反應就是自衛。

在李春天專心記錄他的話的時候方念突然發狂,一把狠狠的推倒李春天,然後用盡全力踹着李春天,所幸的是方念沒有踹幾下就被醫生們拉開。

“你還好嗎?”

醫生扶起李春天,嘗試着問她傷勢情況,李春天搖搖頭,雖然很痛但是也不想去責怪他,“沒事,是我自己太專注了,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

“我看你先去檢查一下,他們打人真的是用盡自己的全力在打,他現在處在躁狂狀态裏面,你也做不了什麽采訪,先去檢查處理一下你被踢上的地方比較好。”醫生給出中肯建議。

李春天想了想,看了看方念的樣子,點點頭。

本想直接回家的李春天被腹部,腰部的疼痛折磨得回不了家,她只好讓司機載着她去了醫院,醫生看着她的傷痕,看着她孤身一人前往醫院治傷,看着她痛得冷汗直流,都在懷疑她是不是被家暴。

“姑娘,聽我勸啊,這種男人就不能要,這都什麽時代,怎麽還有這種打老婆的壞男人。”醫生是未上了一些年紀的阿姨,很是心疼李春天的“不幸遭遇”。

“醫生,我這個是工作受傷,不是什麽家庭暴力。”雖然很痛,但是李春天依然想嘗試着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不好意思說自己老公的不是,可是,小姑娘啊,我們女人這一輩子啊,看男人的眼光一定要準,不知道心疼你的人找來幹什麽?你看看你這幾條傷,啧啧啧,都快要傷到肋骨,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怎麽辦?”醫生堅持己見,不相信李春天找的工作借口。

李春天痛得放棄反駁,任由醫生在那裏碎碎念。

上好藥,包好紗布,取好藥,李春天帶着醫生的囑咐離開醫院。

走出醫院,才發現天已經暗下來,折騰這一天幾乎沒吃什麽東西,李春天摸摸肚子卻不小心碰到傷口,痛得不行,因為疼痛失去所有食欲,想着家裏還有方便面,實在餓得不行吃泡面湊合一頓就行了。

李春天提着她的藥走得很緩慢,小區門口走到自家樓下本來5分鐘的路程卻被她硬生生的走出了20分鐘,正準備上樓的時候,李春天就被人用力的抱住,聞到熟悉的味道李春天知道他回來了。

“春天,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被稅文朋這一用力的擁抱李春天除了感覺疼痛來不及有多餘的感受,她輕輕的推開稅文朋,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嗯!回來就好。”李春天淡淡的開口。

被李春天推開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放下還是該繼續擁抱,似乎哪一種都不對。

☆、有問題的愛情

因為受傷的原因李春天暫時只能在辦公室裏寫稿,稅文朋已經回來了,李春天卻還沒有真正的緩過神來。

這種本來失去然後又得到的感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在經過這十多天的獨自煎熬之後怎麽面對突然回到她身邊的稅文朋,她想過破口大罵他,想過對着他痛哭流淚讓他交代他到底去幹了些什麽,還想過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冷漠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釋,設想過無數的樣子卻沒有哪一種真正實現。

稅文朋也很苦惱,他回來已經兩天,李春天卻仍然仿佛隔得萬水千山一樣,明明在身邊,可是卻怎麽也進不去她的世界,她一句都沒有問過他的行蹤,每次他想開口解釋李春天總是用其他話題打斷,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這樣的李春天讓稅文朋充滿擔心,還有那個像蒼蠅一樣盤旋在李春天身邊的蘇陽也是一個大患。

“兄弟,我嘗試過聯絡夏若雨,但是不知道她一個人去了哪裏。”趙哲勳拿着一大疊股東資料邊看邊說。

沒有得到稅文朋的回應趙哲勳把視線從資料轉到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稅文朋,“你在想什麽?想她的反常還是你家的那堆破事?”趙哲勳把資料往桌上一扔,很随性的坐在他身邊。

趙哲勳接連弄出的響動讓稅文朋不回神都難,“我家裏的事回去再說,我爺爺處心積慮的做那麽多事不過是想證明我必須按照他的安排活下去,這件事的後續我們回去之後再讨論,趁着這段時間我沒事幹,我得好好弄明白她到底怎麽了?面對我爺爺,面對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面對談判對手,我從來沒感覺害怕過,可是就只有她,讓我感覺害怕,我現在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這兩天她坐在我面前我總是感覺她在發呆或者應該說根本就是抗拒我的接觸,我想問她,想解釋,可是每次都被她打斷或者用工作為借口搪塞我。”稅文朋充滿不安和惶恐,這樣的情緒一直在發酵,越不安他就越痛恨他的家,曾經他為什麽會以為他的家是美好而幸福的,曾經的小時候在現在的自己看來是多麽的無知。

“兄弟,我說你也太沒魄力,她不聽你的解釋你就強迫她聽,她借口工作搪塞你,你不會消除她的借口?女人這種生物很好哄的,她們是感性并且充滿內心充滿愛,所以兄弟,你不要被她牽着你走,拿出你在生意場上的強勢和無所畏懼。”

稅文朋對他的話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他話裏的正确性。

“聽我的,沒錯,你看看那個死皮賴臉的蘇陽天天去她的報社報道,我聽蔡雄說,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蘇陽是她的追求者,而你作為她的正牌男朋友在幹什麽?在這裏自怨自艾,我告訴你,你今天就去那裏宣布主權,你悄無聲息的消失那麽多天,我想她一定很生氣…….”

聽到蘇陽的名字倒是讓稅文朋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明白自己要幹什麽。

趁着中午休息時間李春天去了醫院一趟,慶幸那位唠叨的主治醫生不在,護士很小心翼翼的替她換好藥,李春天真是慶幸現在天氣已經轉涼,誰都沒有發現她受傷的事。

下午一整個下午李春天都在整理關于她收集的方念的資料,她對他的遭遇充滿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可以讓一個如此幸福的孩子一夜之間變成這樣?真的像她保姆說的那樣,中邪?不,李春天是典型的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那麽方念到底發生了什麽?李春天很想把他背後的故事挖出來,把那些可能陰晦,黑暗的故事挖出來。

李春天看着從方念主治醫生那裏拿到的他監護人的電話,猶豫良久還是撥打那個號碼,結果就像醫生說的那樣,無人接聽。

這個世界總是有那麽多讓人發瘋的理由,失去,悲傷,背叛,離開,傷害,活着總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讓人無比厭惡的事,或許活着就像走在漆黑的森林裏,不斷摸索,不斷受傷,不斷痊愈,可是有那麽多方念卻沒能痊愈,于是他們選擇離開這大森林,選擇了他們認為的光明聖地。

“春天,有帥哥來找你……..”鐘林娅打斷李春天的思考,神秘兮兮的沖着她笑,那笑容分明包含着好奇。

“哪來的什麽帥哥,你想帥哥想瘋了?”李春天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時間點會有什麽帥哥來找她。

“真的很帥,你哪來那麽好的豔遇?”

李春天搖搖頭完全不想理會鐘林娅的神經質,她起身往外走的時候稅文朋已經走進來,“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李春天完全沒想過稅文朋會到這裏來。

“我來接你下班,順便請你的同事們吃飯。”稅文朋說得理所當然,“各位同事,我是李春天的男朋友,為了感謝大家對我家春天的照顧,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請大家務必賞光。”

“哇哦……..那就謝謝了…….”雖然大家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但是有人請吃飯是好的,而且看稅文朋一身的行頭價值不菲,大家都做好痛宰他一頓的打算。

稅文朋來之後李春天很不自在,他們之間的問題難道就是靠請她的同事吃飯就能夠解決的嗎?

沒等多久報社就到下班時間,稅文朋帶着一行人去了市裏最好的餐廳。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很歡暢,美味的食物,精致的裝潢,昂貴的紅酒,這一切總是讓人歡喜,大家吃得很開心,李春天配合着大家展露笑容,配合着大家的步調用餐,她不想掃大家的興。

“喂…….李春天的男朋友,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麽名字呢?”鐘林娅突然想起來光顧着吃飯都還沒問請客的人的名字。

“稅文朋。”

“你和春天是誰追誰?談多久戀愛了?怎麽一直都沒聽春天提起過你。”可能因為都是記者大家的好奇心自然比別人更強烈。

“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國外,最近這兩天才回來,可能讓她生氣了,所以我今天請大家吃飯也有賄賂的意思,讓大家在她面前幫我美言幾句,不要再生我的氣。”稅文朋避重就輕的回答,這幾句話讓李春天瞪大眼睛,她從來不知道稅文朋還有這樣的一面。

“啊……..原來春天前幾天告訴我她失眠沒睡好導致她眼睛腫起來是因為你,肯定是你走太久她一個人獨守空閨,難怪你要請我們吃飯,按我說的話你完全沒必要那麽擔心,只要你多陪陪她就好,你老不在,我們都以為她要和那個蘇陽在一起…….”鐘林娅說完發現大家都盯着她看才意識到說錯話,在現任男朋友面前提起追求者真是大忌,她趕緊拿起面前的酒杯喝酒,裝作剛才的話沒說過的樣子。

李春天看了一眼鐘娅林然後繼續吃東西。

稅文朋卻被鐘林娅的話激得讓手裏的刀叉錯過食物直接滑向盤子發出尖銳的聲音,這一聲唐突的聲音讓原本歡快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悶,“不好意思,我手剛才滑了一下,我去下洗手間,你們繼續吃。”

“嗷……..剛才吓死我,春天,你男朋友不會因為我提到蘇陽就發飙吧?”鐘林娅看到稅文朋走開大松一口氣。

“發什麽飙,想太多,他剛才不是說了嗎,手滑一下而已,就算他發飙能把你做什麽?還真能揍你不成?”李春天把一塊肉塞進嘴裏,笑着打趣。

“那說不定,春天,你男朋友是幹什麽的,為什麽我老感覺他身上有一種霸氣,就是那種電視劇裏面演的那種指點江山,分分鐘百萬上下的氣場,他到底是幹什麽的?”鐘林娅這話一出口,其他人跟着紛紛附和,說鐘林娅的感覺也是他們的感覺,他們都很好奇稅文朋是幹什麽的。

李春天撓撓頭,腦袋裏面快速的為稅文朋設想身份,“他能幹什麽,公司小職員而已……..”李春天的腦袋實在不夠用想不出來什麽合理的身份。

“切……..”李春天的回答得到大家的一致反駁,“春天,好歹你也是記者,說謊也有點技術含量,你要不要看看他那身行頭,根據我的觀察,他那身是巴黎時裝周才上的最新款式,每一件都是全手工打造,一個小職員買得起?還有他那塊表,全球限量款,一個拿多少的年薪的小職員才可以買他那一身?”時尚達人吳明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天知道他多想擁有稅文朋身上穿的那一身衣服,還有那塊他夢寐以求的表。

“怎樣?不允許穿盜版是不是?在這個A貨泛濫的年代穿穿盜版也算是促進經濟……..”

幾個人一臉的崩潰表情很想把手中的刀叉飛向說着謊話還臉不紅的李春天。

稅文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目光齊刷刷的盯着李春天,“怎麽我去趟洗手間回來氣氛怎麽變得這麽奇怪?”

“沒事,我們只是在玩猜謎語,謎題就是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哦……….那麽有正解了嗎?”

“沒有,就正等着你這個當事人來解答呢……..”吳明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李春天。

“為什麽不問問她呢?她可是我的女朋友,我的事她最清楚。”

這話讓李春天一瞬間陷入難過的情緒,她不知道她現在對稅文朋來說到底是誰?稅文朋說的了解到底又指的什麽?

“可是你這個女朋友要故意給你營造神秘色彩,死活都不告訴我們你是幹什麽的,你該不會是什麽頭號通緝犯?”

“有可能……….其實我現在是無業游民,所以她不好意思告訴你們我是幹什麽的。”

“唉……..怎麽可能……..好了,好了,不問了,不問了,既然不想說再問下去可真沒有意思,今晚謝謝你的晚餐,我們吃得很愉快。”大家都放棄追問,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有些累想各自回去休息。

聚餐結束,大家各自回家,李春天自然是由稅文朋送回家。

車上一路都很沉默,李春天閉着眼睛假寐,稅文朋是在想該怎麽解釋他消失的這十幾天。

“春天,我有點事想告訴你……..”思來想去,稅文朋決定以實相告。

“好累,送我回家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李春天拒絕稅文朋的任何解釋,她是真的很累。

稅文朋在下一個路口猛的一個掉頭把車駛離原本已經快要到李春天家的地方。

“你在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受夠了,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麽?你告訴我,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麽?今天必須把話講清楚,你想打我,罵我都沒關系,但是我受不了你這樣冷漠。”稅文朋用力的捶着方向盤,想把那些心傷也一并錘出去,但是他始終明白他旁邊這個人才是他心裏所有幸福和傷口的歸屬。

李春天沒有再說話,好吧,今天就來個了斷,她真的很愛很愛坐在駕駛座的上的那個人,一直愛,高中時候的喜歡大家都以為是小孩子的戀愛不懂事可是李春天卻深深的記住了那份喜歡,以至于到到後來追求她的人她都會拿來和稅文朋一一比較,無疑,他們哪一個都不能和稅文朋相比,可是就像飲鸩止渴,李春天找的前幾任男朋友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稅文朋的影子,除了那次試戀愛的蘇陽,可是她也的确是被稅文朋刺激到才會和蘇陽搞什麽試戀愛,如今,她似乎得到這個人,可是卻走不進他的心,這種感覺真的很累,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消失,既然注定得不到也就不要妄想。

稅文朋帶着李春天去了他家,一踏進門稅文朋就緊緊抱住李春天,一句話都沒有說,燈也沒開就這樣靜靜的抱着她。

“喂………”李春天被稅文朋抱得有些疼,是真的很疼,心疼,身體也很疼。

在她開口之際稅文朋就狠狠的吻住了她,很用力的吻,李春天沒有反抗,反而全心投入這個吻,稅文朋很開心,他覺得他的春天又回來了。

這個美妙的想法就在稅文朋想去脫李春天衣服的時候被李春天狠狠推開的時候清醒過來,太過用力的一堆,稅文朋重心不穩,踉跄的摔倒在地上,開口的話變得痛苦而絕望,“為什麽,為什麽我不過離開十幾天你就變得我都快不認識?是因為那個蘇陽嗎?我不在的十幾天你就讓他取代我的位置?”

李春天聽完他的話轉身摸索着去把燈開亮,然後她走到稅文朋身邊狠狠的踹他,一腳,兩腳,三腳,夠了,這三腳全部踹在她受傷的地方,她也要讓他嘗嘗痛才行,因為方念就是踹了她三腳,她的力氣雖然比不上男人,但是在盛怒狀态下用盡全力踢人稅文朋受到的疼痛應該不會輕,“痛吧?應該會很痛,你不是說嗎,打你罵你都可以,所以這是你自作自受。”

稅文朋被李春天踢得也真的有些痛,以前讀書的時候他多多少少知道李春天發火的時候有打人的趨勢,卻沒想到她用力打人可以那麽痛,另外一方面稅文朋也很開心,李春天願意發洩她的怒火就是好的,總比她沉默好,稅文朋捂着自己的腹部沒有說話,他必須等李春天把那些怨氣發洩完他才可以說話。

“怎麽?不說話覺得委屈?覺得我有暴力傾向?沒錯,我的确有,你應該會很痛,你如果不痛的話我又怎麽平息怒火?啊…….你剛剛提到蘇陽,蘇陽和你沒有半點關系,你不用那麽挂心。”李春天蹲在稅文朋旁邊看着他捂着肚子,“你們男人是不是從來不喊痛,因為這樣才更有男子氣概。”

“所以呢………”稅文朋感覺這次的對話是他們從高中認識以來最有趣的一次對話,他必須牢牢記得今天對話的每一個字,李春天的每一個表情才行。

“可是我是女人,我必須喊痛…….”李春天站起來掀開自己的衣服,展露那些繃帶,“我是真的很痛,這是我在精神病院采訪的時候被一個病人踢傷的,可是我也覺得沒什麽,因為他是不知道他做的事,身體的疼痛熬一熬總會過去的,可是心裏的疼痛是怎麽熬都熬不過去的,你說蘇陽…….沒錯,他是對我好,說他喜歡我,可是他說喜歡我的時候我卻只在想你為什麽就那麽就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說完李春天哭了,哭得很大聲,哭得聲嘶力竭,稅文朋站起來抱住她,一個勁的說對不起,說他不是故意不聯系,下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真的不想相信你,可是又真的不想失去你……..啊……..為什麽這麽難………”李春天掙脫開稅文朋的懷抱,一邊大哭一邊把她力所能及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一個遍,聽着那些東西破碎的聲音她感覺自己心情在慢慢平複。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裏稅文朋才是真正的感覺輕松。

☆、真實和謊言

李春天發洩用盡所有的體力之後坐在地上捂着腹部休息。

“你的火氣應該降下去一大半吧?現在是不是該給我機會聽聽我的解釋?”稅文朋笑嘻嘻的坐到李春天的身邊,李春天瞪他一眼沒說話。

“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現在可以聽我解釋了,其實,我消失的這10多天是被人綁架,所以你一直都沒有我的消息,哲勳怕你擔心只好謊稱公司有事,事情就是這樣,這十多天我也過得度日如年,我知道你有多擔心我,可是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是個糟糕的男朋友對吧?對不起…….下次再遇到同樣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綁架我的那些人無論何如何都要讓我打一個電話………”稅文朋左思右想還是在關鍵時候打消告訴李春天真相的勇氣,他見過李春天的家,感受過李春天的家,他不願意毀了李春天心中關于家的那份美好感情,他家裏的那些事不應該讓他愛的人來分擔。

“哇………”聽完他的解釋李春天大哭起來,嚎啕大哭,像小孩子要不到心愛的玩具一樣嚎啕大哭。

她這一哭讓稅文朋完全失去陣腳,他手忙腳亂的在一片狼藉的家裏搜尋衛生紙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卻怎麽也止不住李春天的眼淚,“你別哭了,你看你在家裏哭那麽大聲,我真是擔心隔壁鄰居報警把警察招來,你別說我們這樣的場景還真像犯罪現場,到時候警察來的時候可以直接取證然後把我帶走。”

“嗯哼……..嗯哼………哇……..”李春天邊哭邊笑的模樣逗得稅文朋大笑不止。

“別哭了,真的別哭了……..你知道你一哭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求求你,別哭,我寧願你像剛才那樣踢我幾腳,或者你把這間房子拆掉都可以,只求你別哭……..”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都不知道……我還……還埋怨你…..原來你受到那麽大的苦…….”李春天抽泣着說,眼淚已經有止住的跡象。

稅文朋聽到這樣的話滿足的笑了,他明白他的愛有增無減。“都已經過去,我這不是好好回到你身邊嗎?別哭了,笑一笑,你的笑容你不知道我多麽的想念。”

“嗯……..你能平安歸來真好。”李春天說完緊緊的抱着稅文朋,抱着抱着她想起一件事然後又快速的推開他,“你怎麽不早告訴我,現在怎麽辦?我把這裏砸成這樣之後你才告訴我…….”

稅文朋覺得他的愛人真是無與倫比的可愛,出口的話是無比的寵溺,“這有什麽關系,我告訴過你,你要是高興可以把這裏全拆掉,你只管拆剩下的交給哲勳就行。”

聽完這話李春天真是一點高興的想法都沒有,“我真是為趙哲勳感到可憐,怎麽老是替你收拾爛攤子。”

“你錯了,他是兄弟,是家人…….”

“那綁架你的那些人抓到了嗎?他們有沒有傷害你?他們的目的是想幹什麽?”放棄和他讨論趙哲勳是否可憐的問題,這件事才是正題,綁架?這是多麽嚴重的事,難怪他那麽久杳無音信,趙哲勳也一直不敢告訴她到處發生什麽事,一直遮遮掩掩說沒事,說公司有麻煩,他被綁架是真的麻煩,原來這個人在自己埋怨他的時候發生那麽大的事,他一定很擔心自己,趙哲勳知道他的擔心才瞞着自己,想到這裏李春天憎恨自己,為什麽沒想過他會遇到危險,為什麽就那麽不相信他?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稅文朋很開心,回答的語調都是愉悅的,“綁架嘛,無非就是為達到一定的目的或者是單純的想要錢而已,目的明确而簡單。”

“那,他們是為了什麽?錢還是其他的?”李春天問得小心翼翼。

稅文朋從李春天黯淡的眼神中看明白她的擔憂,他用力推了推李春天的腦袋,把那些多餘擔憂推出她的腦袋,“想什麽呢,他們無非是求財而已,只不過他們要的數額太大,而且全部要現金,所以耗費很多時間,你不用擔心,現在全部都過去,我好好的回來了,沒有你想過的那些受到傷害這些情節。”

“嗯!”李春天用力的抱着稅文朋,用力笑着,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淚,不過這眼淚是喜悅的眼淚,是幸福的眼淚,她的愛平安回來的開心眼淚。

這一晚,兩人相擁而眠,李春天因為這段時間以來長期的睡眠不足所以聽着稅文朋的心跳很快的進入夢鄉,稅文朋卻一直沒有睡意,他現在還是很怕,很怕這一睡過去一醒來就發現時間又過去十天,而他的愛人又在他看不見的時間裏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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