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法移開。

“錢再多,也換不回掉了的腦袋。可是……”辛錐邪邪地笑起來,手探過去,一寸一寸地摸上了她的肌膚,“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啊!”

他的手冰冷而粘膩,仿佛一條蛇在肌膚上游動。

明茉打了個寒顫,全身細細密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想甩開,卻被對方惡狠狠的威脅眼神震懾。

“要進去見他麽?要讓我放過他麽?……還是,想讓他和這個北越人一樣啊……嗯?”他的手一寸寸地探上來,游移不定,聲音卻帶着得意,“尊貴的巫即一族的小姐啊……你想要怎樣呢?嗯?”

他只有三尺多高,站起來還不到對方的胸口,卻踮着腳放肆地輕薄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貴族女子。

“別這樣……求求你……”她不敢甩開這只手,卻忍不住內心的厭惡,扯緊了衣襟,咬牙低聲,“你……你只是個鐵城裏的平民!你敢這樣做,巫即大人知道了的話,不會放過……啊!”

那只冰冷的手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停住了。

“巫即大人?”辛錐冷笑起來,譏诮地擡頭看着她,“巫即大人如果知道你跑來這裏,首先不會放過的是誰呢?有膽子的話,你去說呀……看看巫即巫朗兩族會是什麽反應?”

她怔住了——這個侏儒的眼裏,有着瘋子一樣的冷靜和敏銳。

他真的不是人。

“呵呵……所以說,明茉小姐還是不要反抗了……”那只手又開始動起來了,惡狠狠地把她推到了那張長椅上,喘息着摸索上來,“你不是想要去見他麽?……不是想讓他少受些苦麽?……那麽……那麽……你就該學學巫真大人……”

巫真?巫真雲燭?

明茉全身劇烈地發抖起來,仿佛明白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難道說……難道說……雲少将的姐姐、巫真雲燭,也曾……也曾在這裏……

他的手已經撕開了她的衣襟,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牢獄昏暗的火光下。

那是從小養尊處優的貴族才有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散發出馥郁的香氣,觸手之處如同絲緞一樣的順滑。

Advertisement

辛錐眼裏已經冒出了火光,嘟囔着将嘴湊了過去,貪婪地吮吸。

身下的人在不停地掙紮,卻仿佛顧慮着什麽,始終不敢真正抗拒。這樣的掙紮更是引起了他心底裏熊熊燃燒的火——貴族!貴族!越是出身高貴的女人,越能激起他的欲望。什麽十大門閥,什麽貴族,還不是照樣被他這個鐵城賤民壓在了底下?

那一瞬間,他想起了在鐵城鍛造作坊裏渡過的童年,想起了那些恥笑和白眼——那些錦衣華服的男女策馬路過,抽着響鞭,将這個侏儒平民抽得滿地亂滾,如同打馬球一樣地踢來踢去,發出惬意的大笑。

可惡……可惡啊!那群裹着绫羅綢緞的豬猡!

他惡狠狠地一口咬在裸露的香肩上,興奮得難以自已。

“不!不!”

身下的女子終于尖叫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從椅子上掙起,一把推開了壓在身上的侏儒,拉上衣襟沖了出去——她狂奔得那樣急,甚至根本沒有去拿回那一個匣子。

辛錐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肥胖的身子行動遲緩,一時間來不及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明茉奪路而逃,不由将手狠狠砸在了地上——

該死的!這個拿喬作态的女人還是跑了!

做出那麽一副堅貞的樣子,卻其實根本不象她自己想象的那樣愛那個未婚夫婿……她這種貴族小姐,就算是對人動了心,做出這種聖女一樣奉獻自己不顧一切的姿态,又怎能象巫真雲燭那樣做出真正的犧牲?這群帝國的貴族,生下來血液裏就不知道“犧牲”是什麽東西。

巫真雲燭……一念及此,想起那個冰雪般冷定而高貴的女人,辛錐眼裏就又露出了暧昧的神色,嘿嘿冷笑起來——是的,是的,那個全帝國最高貴的女子,也曾屈尊躺到了他這張長椅上!

——看啊,看啊!他這個鐵城賤民得到了什麽?!

只可惜,昨天半夜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她了—— 這個沉默的女子手持冰之令符,半夜裏狂奔到了刑部大牢,第一次居然開口說出了話,提出要将她的弟弟帶走。

他悻悻看着,卻不能抗拒——她手裏拿着那一枚可以號令天下的冰之令符,是智者大人身體裏凝結出的東西,比雙頭金翅鳥更高一等的東西,也是雲荒大地上至高無上的象征。冰之令符所到之處,甚至連十巫都要俯首聽命。

他知道,一定是智者大人已經醒來了……那個居于白塔頂上的神展開了羽翼,庇佑了這一對姐弟,将她從龌龊的污泥裏帶出。

而雲煥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卻都是靠了自己姐姐的犧牲。

呵呵……辛錐從地上站了起來,喉中發出低啞的笑聲。

他并不怕巫真或者明茉把這事說出去——對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女子而言,被一個賤民所侮辱,萬劫不複的只怕還是自身吧?誰會敢于說出去呢?

只可惜……那樣雪白的肌膚,卻是再也吃不到了呢。

他嘟囔着推開了牢門,重新走入了屬于自己的那個世界。腥風撲鼻而來,慘烈的嚎叫撕破人的耳膜。這是一個暗無天日、血肉橫飛的世界,永遠與死亡、血腥、腐臭為伴,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陽光照進來。

——那也是他這種人一輩子茍活着的地方。

——他沒有別的技藝可以立足,沒有別的階層可以接納,只能永遠、永遠地留在這裏。踩踏着血和肉,一步步的往上爬去。

明茉從陰暗的死牢裏狂奔而出,外面已然是清晨,身後那些慘嚎和血腥味還在糾纏着她,令她想要嘔吐。她拼命地奔跑,從刑部大牢的側門跑出,根本沒有顧及自己衣衫尤自淩亂,衣襟被撕破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在寒氣裏顫栗。

她踉踉跄跄地跑着,幸虧一路上并沒有人看到她的樣子。

清晨的禁城裏人聲稀少,連一聲鳥雀的鳴叫都聽不到。街道上還沒有一頂轎子一輛馬車,道路兩側朱門緊閉,也不見有人出來走動——居住在權力中心的那些貴族們生活奢華,有着夜夜笙歌的習慣,往往要睡到日中方起。

在奔過了兩條街後,景風門已然在望,然而一個轉彎,她卻忽然撞入了一個人懷裏,

“啊?”那個人被她撞了一個滿懷,然而身形卻并不見搖晃。他退開了一步,只看得她一眼就迅速地轉開了頭去,“怎麽了?小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麽?。”

她驚慌不安地掙紮着,想繼續逃開,然而那樣溫和的語氣卻讓她有些安定下來。

她擡起頭來,看到了一張寧靜溫和的臉。

那個人看着她,眉頭微微蹙起,露出驚訝和關懷的神色。

“遇到歹人了麽?敢在帝都裏生事,定不會逃得過的——不要怕,現在沒事了。”他的神色是這樣溫和,毫無冰族貴族裏常見的冷漠和矜持,她只看了一眼,便松懈了掙紮的力量。

“沒……沒什麽。”她哽咽着,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個人沉默了一下,只是道:“沒事就好。”

他穿着一般帝國貴族不屑于穿的白色苧麻長袍,輕袍緩帶,沒有任何飾物。衣服上既沒有象征軍銜的金鷹标記,也沒有象征門閥的家族族徽——然而,這附近是十巫才能居住的地方,能一大清晨就在這裏走動的自然不會是一般的平民。

是誰……誰呢?

“飛廉公子,”在尴尬的僵持間,她聽到有人喚,“藥我拿來了,要去含光殿那邊麽?晶晶真是不乖,非要跟我們出來……我們快些走,趁着一大早就去拜訪,也免得被其他人看到——”

飛廉公子?她驀然一驚,僵直了身子。

“哦,碧,出了一點事,”那個人轉過身去,對那個捧着藥囊的美麗女子開口,“我們先送這位小姐回去,再去含光殿那邊吧。”

碧?她心裏又是一驚,定定地看着那個水綠衣衫的絕色麗人——

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子,不過雙十年華,膚色如雪容光照人,手裏捧着一個包袱正匆匆從布政坊出來。她的眼光緊緊跟随着這個女子,落在她碧綠的眸子和深藍色的長發上。

——鲛人?!

這個叫做碧的鲛人女子,難道就是……就是傳言中的那個……

“好的,公子。”那個鲛人看到了她衣襟碎裂的模樣,仿佛明白了什麽,立刻點了點頭,走過來伸出手替她将碎裂的衣襟掩上,同時将身上的外袍除下遞了過來:“不要緊,已經沒事了,姑娘。”

“不!”在那個她觸碰到自己的時候,明茉尖聲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