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019章主要事件:雲樁送了朕一只小狗,心都要化了。

大周朝,雲英帝十七年,十一月十七,晴。

簡輕侯發現,雲槿這幾天似乎一直有意無意地躲着自己。

尤其是當唐觀把百味樓的那只鹦鹉買回來之後,雲槿和他的對話更是少之又少。

按理說,那天之後,他不是應該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然後嘤嘤嘤地沖到自己懷裏求擁抱求撫摸的嗎?畢竟除非是面對心愛的人,否則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心甘情願地替對方做那樣的事吧。但簡輕侯顯然高估了雲槿的思考能力。

整整四天,雲槿心裏一直被簡輕侯替他咬的事情堵着。

雲槿覺得他表哥越來越變态了。

以往戳他也就算了,那天居然還……還……雖然是很舒服啦。但雲槿事後完全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去面對表哥,于是就造成了他對簡輕侯避之唯恐不及的結果。

簡輕侯對此郁悶極了。

他雖然從小就強勢,卻也羞于對心上人直接表達愛意。

雲槿又心性不成熟,反應遲鈍,自然感覺不到簡輕侯對他稍顯隐晦的示好,讓對方好一陣氣悶。

當雲槿第十七次無視他,而選擇去跟鹦鹉說話時,簡輕侯坐不住了。他不顧雲槿的怨聲載道,讓宮女把鹦鹉籠子帶了出去。要不是怕雲槿傷心,他說不定會更直接地把籠子扔出去。

雲槿哀怨地瞪着簡輕侯的後腦勺,在對方回過頭來的剎那又紅着臉轉過身,轉而去逗弄那盆錦鯉。

雲槿心不在焉地撒着魚食,身體緊繃,感受着身後的人一步步逼近自己。

“你就這麽煩我,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簡輕侯從後面摟住雲槿的腰。

雲槿手一僵:“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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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輕侯低下頭,湊近他的耳朵,低聲道:“說說那天……”

“我什麽都不記得啦!”雲槿大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耳朵。

“雲槿。”

“……”

“雲槿!”

“……沒聽見!”

簡輕侯從側面盯着雲槿通紅的臉頰,笑容邪氣,“你是不是害羞了?”

“……沒有。”雲槿的話毫無底氣。

“那為什麽不肯跟我說話?”簡輕侯捏捏他的嫩臉。

“有嗎……”雲槿心虛地偷瞟了他一眼。

“有。”簡輕侯臉色一沉。

“啊啊啊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表哥饒命啊!”雲槿抱頭蹲下,閉起眼睛大喊。

“亂叫什麽。”簡輕侯趕緊捂住他的嘴,把雲槿從地上扯起來,“我又沒有怪你,吓成這樣做什麽。”

雲槿慌手慌腳地從簡輕侯懷裏退出來,躲得老遠。

簡輕侯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雲槿啜嗫道:“沒害怕……就是感覺怪怪的。”

簡輕侯問:“什麽怪怪的?”

雲槿偷看了他一眼,見他表情還算正常,這才回答:“表哥怪怪的。”以前還不覺得,自從那天被咬了之後,他就下意識地和表哥減少接觸。這不躲還好,一躲雲槿就發現,表哥似乎無時不刻地粘着他,甩都甩不掉。雲槿的心情有些波動起來,有點開心,又有點害怕。

“我哪裏怪了?”簡輕侯問。

“就是……”雲槿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婉轉道,“我走到哪裏,哪裏就能看到表哥。”

“這樣不好嗎?”難道是有人對他說了什麽?

“不是不好,”雲槿頓了一下,“就是有點怪怪的。哪有皇後老是跟着皇帝跑的。”古往今來都沒聽說過。

簡輕侯道:“你慢慢習慣了,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雲槿脫口而出,“可師父也說這樣不好啊,他說皇帝應該以事業為重。”

簡輕侯暗罵果然是這個老家夥在從中作梗,嘴上卻笑道:“可你什麽時候以事業為重了?”

雲槿指着魚缸,理直氣壯道:“我不是一直在陪它們玩嗎?啊,還有剛才被拿出去的小四。”

“……”簡輕侯氣悶了一下,道,“那你和我玩也不是一樣嗎?”

“這哪能一樣啊。”雲槿搖頭。

這話聽着還算順耳。

簡輕侯滿意地點點頭。

“表哥可沒它們好玩。”雲槿煞有介事道。

“……”

簡輕侯正考慮着要不要直接給雲槿下死命令,讓他只能跟自己玩,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而輕佻的聲音。

“哎呀呀,大老遠就聽到這小家夥在叫。雲槿,這是你的新寵物嗎?”

雲樁提着鹦鹉籠子,笑着走進來。

“你來做什麽?”雲槿的表情一垮。

“想你了麽。”雲樁朝他抛了個媚眼。

雲槿覺得有點反胃。

簡輕侯面色一黑,“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雲樁哀怨地瞅了他一眼,“你的脾氣還是這麽壞,難怪讨不到心上人的歡心。”

簡輕侯臉色更加難看了。

雲槿驚訝道:“咦?表哥有心上人了嗎?”

雲樁将視線轉回來,笑眯眯道:“是啊。”

雲槿看向簡輕侯,“那表哥為什麽進宮來?心上人在宮裏嗎?”

簡輕侯心道小皇帝還不算太蠢,剛想點頭說“就是你”,就聽雲槿語氣中帶着控訴,道:“你果然是看上了後宮裏的妃子!”

簡輕侯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去,咬牙切齒道:“閉嘴!”

“……哦。”雲槿委屈地閉上嘴,眼中卻明明白白地寫着“表哥你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雲樁幸災樂禍地看着簡輕侯吃癟。

簡輕侯不願對雲槿發火,一再降低自己子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便把炮口對準了一旁看戲的雲樁,沒好氣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雲樁收起笑容,聳聳肩道:“沒什麽,就是來給小堂弟送個禮物。”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半大的箱子。

“這是什麽?”雲槿好奇地走過去。

“自己打開看看。”雲樁把箱子遞給他。

雲槿接過箱子,放在桌子上,掀開蓋子,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裏面鑽了出來。

“啊!是小狗!”雲槿驚喜地叫出聲。

他猶豫地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

雲樁看出了他的顧慮,開口道:“放心吧,才三個月大,不會咬人的。”

雲槿這才放下心來,伸手把小狗從箱子裏抱了出來。毛茸茸軟乎乎的小身體在他雙手之間蹭來蹭去,雲槿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雲樁見雲槿玩得開心,朝簡輕侯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出房間,在廊下站定。

簡輕侯開門見山,“這只狗不簡單吧?你可不是會無緣無故送玩寵的人。”

雲樁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嚴肅道:“陛下中毒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看來他們的行動更加密集了。那只狗其實是狼與狗的混種,從小服食藥毒長大,是我從高人手中求來的,遇毒它會吠叫,用來給雲槿防身。”

簡輕侯點點頭,“多謝。”

雲樁看了一眼房內和小狗嬉鬧的身影,嘆息道:“其實雲槿這性子,真不适合做皇帝。”

簡輕侯也看過去,似感慨也似陳述:“可惜他已經是了。”

雲樁沉默半晌,道:“他畢竟是皇叔留下的唯一血脈,皇位非他莫屬。否則,直接從皇親中過繼一個來也未嘗不可。”他擡眸,認真地看着簡輕侯,“我知道你喜歡雲槿,可他畢竟是皇叔僅剩的血脈,如果往後需要他留下後嗣,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簡輕侯喉頭動了動,明知這是當初談好的條件,那個“好”字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人一旦擁有了,再次失去時,情緒就會不受控制。

簡輕侯想,他現在大概就是這個狀态。

哪怕雲槿還不曾喜歡上他,但自己現在畢竟還獨占着這個小皇帝。待小皇帝長大,懂得了人情世故,誰敢斷言他不會抛開自己,去找那些漂亮的妃子們一起生活呢?

簡輕侯垂在身側的拳頭松了又緊。

雲樁估計也覺得現在就逼迫這個剛嘗了甜頭沒多久的人答應這苛刻的條件是有些殘忍了,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屋。

雲槿和小狗鬧得正歡。

小狗是被草藥和毒藥喂養長大,頗有靈性。估計是直覺感受到雲槿純真的心性,也不怕生,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又舔又撓。

“你想好給它取什麽名字了嗎?”雲樁在椅子上坐下,笑着問。

雲槿的笑聲頓了頓,倒是認真地想了起來。

“不如……叫狗蛋吧!”

“……”

雲樁的笑容一僵,“為什麽取這個名字?”

“淳樸。”

雲樁嘴角一抽,“換個名字吧,畢竟是要在皇宮裏養的。”“狗蛋”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于……淳樸了。

雲槿又想了想,“那叫飯團?反正他挺白的。”

雲樁道:“那還不如叫面粉,它能做成團子。”

雲槿一拍桌子,把小狗吓得“汪”了一聲,急忙低頭安撫地摸了摸,“不如叫表妹吧!”

“……這是何故?”雲樁一楞道。

雲槿道:“你看我都有表哥堂哥了,還差個女孩子嘛。”

簡輕侯一進門就聽到“還差個女孩子”,臉色立刻就變了,怒瞪雲樁。

雲樁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我們在給小狗取名字,雲槿說叫表妹。”

簡輕侯聞言往小狗的身下看了看,“可這只是個公的。”

“這樣啊……”雲槿一臉遺憾,“那還是叫飯團吧。”

簡輕侯才不在意小狗取什麽名字,直接對雲樁下逐客令,“什麽時候滾蛋?”

“好了好了,”雲樁舉手投降,“現在就走。”

他說着,道別也不說一聲就離開了。

簡輕侯把目光重新放回雲槿身上。

剛才雲樁的那番話讓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雖然他進了宮,成了皇後,可雲槿始終不會是他一個人的。作為皇帝,哪怕雲槿自己也不樂意,他終究是天下人的。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讓雲槿的心裏只給他一個人留下位置。

簡輕侯快步走過去,将雲槿懷裏的小狗放到桌子上,把人摟進懷裏,低頭深情一吻,準備拉下臉皮直接告白。

……

“你的嘴唇為什麽是濕的?”

“诶?”雲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大概是剛才被飯團舔的吧。”

簡輕侯:“……”

剛得了新名字的“飯團”驕傲地“汪”一聲。

“………………”

******

******

我叫雲槿,今年十六歲。

雲樁今天送給我了一只小狗,心都要化了。

而且他說表哥的心上人在宮裏,我果然沒猜錯啊。

他倆又神神秘秘地跑到外面去說話了,但我沒空管那麽多啦。

小狗太可愛了,我要先跟它玩。

不過表哥好像有點潔癖,聽說我的嘴被小狗舔過,臉都綠了。

一點都沒愛心。

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小萌段】

上課無聊班群裏有兩個人聊。

于是乎本人也加入進去,聊的不亦樂乎,遂問我名字,我沒說,問他們...

結果這兩貨報出名字,我一聽...默默的轉頭忘向後面的那對傻乎乎的狗男男...

尼瑪同桌有必要在群裏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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