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手拿開,要吻你

【雄蛔蟲和雌蛔蟲一合抱就是一輩子,到死也不分開,堪稱愛情典範。所以以後別羨慕比翼鳥,要做就做一對蛔蟲】

四個男人暢飲甚歡,吃喝間笑談當年上學的趣事,沈蜜聽着也挺有意思的,但也插不上話。

男人們喝着酒,沈蜜就和三嫂去房間裏看小孩了。

小家夥剛滿月,米分嫩米分嫩的,用紅布包着,沈蜜沒抱過這麽小的嬰兒,從三嫂手裏小心再小心的将他接過來,托着他柔軟的腰身和巴掌大的腦袋,心裏滿是喜歡。

沈蜜坐在床上,三嫂坐在搖床旁邊的椅子上,看着她笑。

“真好玩兒。”沈蜜擡眼對三嫂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三嫂眉目溫潤的說:“我看你還像個孩子一樣,這女人結婚之前都像個孩子。你是家裏的獨生女吧?”

“嗯。”

“我跟你三哥沒結婚的時候,剛剛見肖逸,也覺得他像個大孩子一樣,活潑,調皮,痞痞的,一身的傲氣,這些年過去,現在也成熟了許多,穩重了。”

“他還活潑過呢?”沈蜜輕輕的搖晃着懷裏的小寶寶,驚訝地問。

外面推杯換盞的聲音依舊喧嘩。

三嫂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撇撇嘴:“哎呦!活潑着呢!逗小姑娘,打架逃課,身邊總有女孩子圍着,你三哥他們誰被欺負了,都找肖逸。”

沈蜜笑:“我的天哪,我想象無能。”

關于肖逸,即使是當年追他的時候,沈蜜都不算真正了解他,三嫂口中的那個調皮愛打架的大男孩,和年少時代每次他出現都被沈蜜腦補成酷酷的“流川楓”的形象不盡相同。

而多年後再次接觸,沈蜜對他的印象卻是寡言的,穩重的,當然偶爾會露出幽默毒舌的一面,那都是在他心情好的時候。

沈蜜問:“他們四個是一個寝室的嗎?”

三嫂說:“不是,我們上大學的時候,都是一個學院的,杜銳和肖逸認識是因為杜銳當時喜歡肖逸的一個小姐妹,肖逸和女孩子關系特別好,女孩子都愛跟她玩,他身邊的女性朋友也漂亮,你三哥覺得這小子有市場,就總給肖逸買煙抽。”

“劉白和他們認識的比較晚,當時劉白長得特帥,長得帥的男孩子總有女孩子盯。那時候有個校花喜歡劉白,但校花有男朋友,是個搞體育的,就要揍劉白,劉白老實,每次人家找人來堵他就躲,後來那個搞體育的越來越得寸進尺,跟整個醫學院叫嚣,說醫學院的都是書呆子,那時候挺幼稚的,搞體育的覺得自己特帥,在校花面前懲盡了威風。”

“後來呢?”沈蜜問。

“後來就被肖逸給踹了。”三嫂說起這段還露出少女般的目光來,搖了搖沈蜜的胳膊,說:“你不知道,肖逸當時給我們醫學院太長臉了!我還記得那天,體育生來醫學院鬧的時候,正趕上我們上解剖課出來。我和杜銳跟肖逸在一起,正往實驗樓外走,肖逸當時穿着白大褂,身旁跟了一個姑娘,他就給人家講雄蛔蟲和雌蛔蟲,把我惡心的。”

“講雄蛔蟲和雌蛔蟲幹嘛?”沈蜜問。

“逗人家姑娘呗!我記得清楚着呢,肖逸跟那姑娘說,雄蛔蟲和雌蛔蟲一合抱就是一輩子,到死也不分開,堪稱愛情典範。所以以後別羨慕比翼鳥,要做就做一對蛔蟲。”

沈蜜幾乎能夠想象到肖逸那雙風流的眼睛對着人家女孩笑時的痞氣的模樣,不禁撇撇嘴:“沒想到肖同學還有這樣一面啊?”

三嫂立刻察覺到了沈蜜的醋意,趕緊把話岔過去,接着說:“當時體育生就在實驗樓門口罵劉白,說我們醫學院的男生都是戀屍癖,書呆子,罵得挺難聽的,劉白出來了,也沒還口,他就雙手插兜跟着劉白身後罵,結果罵着罵着,被身後沖出來的肖逸一腳就給踹飛了!”

“真的呀?”

“真的啊!我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男的穿白大褂打架!”

沈蜜和三嫂都大笑起來。

想不到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當年也有一段輕狂歲月啊…

沈蜜小心翼翼的問:“那…池穆呢,是怎麽認識的?”

三嫂的臉上忽然變成了惋惜。

這種表情,大概是每一個認識池穆的人,都會做出的表情。

“池穆啊,池穆跟肖逸最好了。池穆複讀一年,是他們幾個裏面年紀最大的一個,學霸,優秀,肖逸總愛跟着他玩兒,他們倆是室友,但真正成好哥們是因為一盒飯。我也是聽杜銳說的,當時學校舉行招聘會,新生被抓去做志願者,午休的時候學校給新生發盒飯,肖逸去搬桌子,來晚了,就少了一盒,所有人都吃上了,唯獨肖逸尴尬的站着,池穆就跟他招了招手,說‘你吃我的’,肖逸就過去了,兩個人就吃了一盒飯。”

“他們倆感情挺深的,池穆變成這樣,肖逸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兒。”

沈蜜有些感慨,便問道:“怎麽弄的啊?”

三嫂小聲說:“為情所困啊,大學時池穆的女朋友背叛了他,和一個富二代上了床,後來池穆就自殺了,一氧化碳中毒導致智力障礙。可我們都懷疑,是那個搶走他女朋友的富二代幹的。因為肖逸說,池穆自殺的那天,那個富二代找過池穆,就算不是富二代幹的,池穆變成這樣,也和他有關。”

“哦…”

沈蜜作為一個局外人,就像是聽新聞一樣:“真可惜。”

三嫂欲言又止,仿佛覺得自己說多了,又怕說漏了肖逸被判過刑的事,便适時的換了個話題。

肖逸來叫她的時候,沈蜜已經趴在嬰兒床前睡着了。

她感覺有一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沈蜜,走了。”他的聲音從後上方傳來。

沈蜜迷迷糊糊醒來,一回頭,就看見肖逸站在自己身後,眼中噙着幾分慵懶的醉意,正看着她笑。

“哦,好的。”沈蜜趕緊站了起來,又伸手摸了摸那張熟睡的嬰兒臉,拿起包随着肖逸出了卧室。

此時已經是十二點多,夏夜裏稍稍有點風,吹得剛剛犯困的她清醒了幾分。

沈蜜發現他走路有些打晃,剛才離開三哥家的時候,劉白已經送池穆回家了,杜銳更是醉得趴在了桌子上,想必肖逸也是沒少喝。

也看不清夜路,索性就走上去,挎住了他的胳膊。

“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我叫個車吧!”沈蜜拉住他,讓他不要亂走,兩個人就在馬路邊停了下來,她拿出手機叫車。

打車軟件的司機大概要五六分鐘才到,她便扶着他在馬路邊等着。

肖逸個子高,此時就像是個長條的橡皮糖一樣,搖搖晃晃的,沈蜜輕輕的拉他一下,他便踉跄了一步,沈蜜趕緊又将他拉向自己,肖逸一個腳下發飄,猛地就靠在了她的身上…

肖逸向後退,雙眼醉醺醺的看着她,沈蜜心頭一動,幹脆主動的摟住了他的腰,盡管紅着臉,嘴上卻是一本正經:“別亂動了,就在我身上靠一會兒吧!”

肖逸果然就沒有動,乖乖的垂眸,将頭抵在她的肩上,慢慢的蹭了蹭,随後幹脆抱住了她,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棵浮木。

沈蜜的身子是女孩子特有的溫香,柔軟,肖逸大概是覺得舒服極了,便塌實安穩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摟住了她。

這不是他第一次距離自己這麽近,卻是沈蜜唯一一次感覺到,他對自己毫無防備,像個尤其需要她的一個孩子。

心跳,從這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安分過。

她心裏忽然想起肖逸說的那個雄蛔蟲和雌蛔蟲繞在一起的故事,莫名的有點跳戲,原本溫馨動情的場面,卻令她總是想偷笑。

到了沈蜜家,肖逸下了車,長腿走起路來利索了一些,但還是有些頭重腳輕,因為此時已經快一點了,她的腳又不方便,樓道裏也黑,肖逸便送她上了樓。

樓道裏的燈依舊是壞的,沈蜜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因為是深夜,每一步都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沈蜜聽着身後男人的腳步聲,深一腳淺一腳的,有點不放心,便鼓起勇氣轉過身去,向下面的樓梯走一步,拽住了他的大手。

肖逸一愣,定定的望着她。

沈蜜握着他溫熱的大手,尴尬的解釋道:“你可別摔下去,不然我這腿腳,連扶都扶不起來你。”

沈蜜拉着他,轉身就要上樓,卻突然被肖逸拉住了!

這回換做沈蜜愣住,而就在下一秒,他整個身子都堵了上來,将她壓在了牆上!

他的動作太快,沈蜜不由得驚呼一聲,趕緊捂住了嘴巴,因為她響起了上一次高跟鞋斷掉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景,五樓的常阿姨就出來了,于是這一次,她便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手拿開。”肖逸的臉驟然湊近,帶着酒氣,含笑望着她,磁性而低沉的說。

莫名的,沈蜜覺得他特有男人味兒,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

沈蜜捂着嘴巴搖了搖頭,眼睛彎彎的,又想到了他的那個蛔蟲的笑話,突然想笑。

搖頭,再搖頭,不肯拿開手。

肖逸把一只手撐在了牆上,将壓住她的身子撐開一點,漂亮的眼睛裏有微醺閃過,他大概是真的喝醉了,聲音聽在她的耳裏有點性感:

“把手拿開,要吻你…”

沈蜜的心撲通撲通又加快了速度,無比聽話的将手拿了下來。

樓道裏黑黑的,月光洩進來,将兩張年輕的面孔照成彼此最心動的模樣。

四目相對,沈蜜又是忍不住笑場了,她把頭別過去,捂住發燙的臉頰,說:

“對不起哦,我有點緊張…”

沈蜜心裏暗罵自己中了邪,才會在這麽浪漫的時刻嬉皮笑臉的。

然後她聽見肖逸也笑了。

他的頭微微的低着,手還撐在自己的頭側。

沈蜜努力的收起笑容,擡起頭面對着他,憋回那該死的笑意,說:“好了,我保證不笑了。”

肖逸擡起頭,微微靠近一點,臉斜過去,下颌微擡,正要靠近,沈蜜卻又是沒忍住“嗤”的一聲笑了。

肖逸皺眉,看着她。

沈蜜趕緊擺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再次擡起眼睛看着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目光一沉,一種動情的溫柔蒙在了他的眼中,仿佛眼裏只有她一樣,那是任何女孩都無法抵擋的認真。

沈蜜微微怔住,陷入了他的眼眸之中。

她覺得自己太丢臉了,剛要說話,就覺得他的臉湊了過來,沈蜜再也笑不出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承受着他貼上來的唇。

他剛剛挨了她一下,便離開了。

沈蜜以為這就結束了,便慢慢睜開眼睛。

她剛想說什麽,下一秒,細弱的聲音便被吞沒在了一個熾熱的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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