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一、讓魏仁武尊敬的人

“來自成都的刑偵顧問魏仁武協助溫州警方緝拿謀殺溫州首富的兇手。”岳鳴興奮地讀着手機上的新聞。

他心裏想着一定得給魏仁武看看,雖然魏仁武還在房間裏睡覺,但是他一定要去叫醒他。

“魏先生,快起來看看……”岳鳴興高采烈地沖進魏仁武的房間,但是魏仁武的床上空空如也。

“哎呀,又偷偷摸摸出去鬼混了。”岳鳴自言自語地說道。

魏仁武滿面春風地走進了“左右小區”三單元,他今天可樂呵了,去了溫州幾天,心裏有一把火一直得不到發洩,昨晚總算抽了一個合适的時間去小美家發洩了一下。

他口中哼着小曲兒,正準備掏鑰匙開自家的大門,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他沒有急着開門,而是大喊道:“滾出來。”

樓道裏的角落裏,戰戰兢兢地走出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喊道:“魏先生,是我。”

原來是他們在溫州時碰到的那個小說家——伍巍。

魏仁武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似的,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麽陰魂不散的,你從溫州跑到這裏來,想幹嗎?”

“魏先生,別擔心,我就是想從你身上挖點素材,絕對不打擾你的生活。”

“你都住我旁邊了,還不夠打擾麽?”魏仁武開始咆哮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住在旁邊?”伍巍驚慌道。

“拜托,你都穿得拖鞋了,我眼睛又不瞎。”

“哎呀,我還真的是穿着拖鞋出來的。”蠢萌蠢萌的伍巍,才發現自己果然穿着拖鞋。

魏仁武搖搖頭,打算不理他了,趕緊打開房門。

“魏……”魏仁武沒有給伍巍留下任何一絲再說話的機會,便關掉了房門。

“你在外面嚷什麽?”岳鳴坐在沙發上問道。

“溫州那個小說家,還記得嗎?”

“記得啊,他竟然搬到我們隔壁來了。”

“我去,他這麽執着啊。”岳鳴覺得簡直難以置信。

“我還沒見過臉皮厚到這個地步的人。”

“為什麽他會知道我們住在這兒?”

“你忘了他還有一個整天研究我的弟弟了。”

“哦,對的,他肯定知道我們的地址。”

“太讨厭了,以後我還怎麽在這裏生活啊!”

“要搬家嗎?”

“不搬,我都住了幾年了,他要怎樣随便他吧,我盡量避開他。”

砰砰砰……

房門被人敲響了。

魏仁武氣得八字胡都立了起來,罵道:“老子都回家了,他還要糾纏。”

魏仁武準備把門打開,痛罵伍巍一頓。

但是門一開,痛罵的話,立馬就收了回去,門外的不是伍巍,是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而伍巍已經站在很遠的角落裏,探頭張望。

這個中年人,穿着很昂貴的夾克,頭發梳了一個很油光的大背頭。

“向天笑。”魏仁武驚訝地說道。

“仁武,好久不見。”向天笑微笑着說道。

岳鳴一聽到向天笑的名字,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興奮地說道:“向叔叔,你怎麽來了?”

向天笑說道:“你們是不是應該先讓我進來說話呢?”

魏仁武趕緊道:“快請進,快請進。”岳鳴第一次在魏仁武的話裏聽出了尊敬的味道。

向天笑跨進門來,躲在遠處的伍巍也想沖進來,他趕緊朝門這邊跑,魏仁武看見了他,也趕緊把門關上,留下伍巍一個人在過道裏發愣。

向天笑坐在沙發上,魏仁武趕緊拿出來了茶葉,泡上了一壺茶。

岳鳴簡直目瞪口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魏仁武做這種事。

向天笑問岳鳴道:“小岳,你在這裏還好嗎?”

岳鳴微笑着回答道:“有勞向叔叔關心了,我在這裏一切安好,向叔叔此番前來,是為了什麽事啊?”

“還不是你那爸爸想你了,讓我過來看看你。”

“看我?他自己怎麽不來。”岳鳴的言語中帶着幾分怒氣。

“你知道的,你爸爸不方便。”

“是被那兩母子給限制住了麽?”

“也不全是,也有一部分是他身體原因。”

岳鳴聽到身體原因四字,怒氣便全消了,他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他身體現在怎麽樣了?”

畢竟是自己的爸爸,父子連着血脈,他也并不能真正的恨自己的爸爸。

魏仁武竟然靜靜地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向天笑輕嘆一聲,說道:“有好轉了,你就不用擔心了,話說,你找到了你媽媽嗎?”

岳鳴點了點頭。

“我想母子重新相認,那個畫面應該十分感人吧。”

“沒有,我沒有和她相認。”

“為什麽呢?”

“她已經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和家庭了,我不想去破壞。”

“傻孩子。”向天笑又嘆了一聲。

“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媽媽在哪裏吧。”這時魏仁武插了一句話。

“什麽?”岳鳴非常震驚地說道。

向天笑,仰天長笑,不作回應。

“我的一個朋友是中國攝影協會的會員,我讓他查過了,你當年也是會員,而且那張照片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很明顯那張照片是你照的。”魏仁武又開始賣弄他的推理起來。

“沒有錯,是我照的,我和小倩本來就是一起長大的,那張照片,是在我們十八歲的時候,我給她拍的。”向天笑承認了。

“向叔叔,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實情呢?”岳鳴肯定不高興了。

向天笑說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魏仁武又說道:“他不直接告訴你,主要是想把你推給我。”

岳鳴明白了,因為魏仁武之前說過“上屋抽梯”的典故,所以才知道向天笑這樣的安排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

但是,岳鳴還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他問道:“向叔叔,你不是沒有魏先生的地址嗎?為什麽你能找到這兒來?”

向天笑哈哈笑道:“現在有關成都的新聞,随處都可以看見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連環破案,就算想不知道你們倆的地址都難啊。”

“遭了!”魏仁武突然大喊道。

“什麽遭了?”岳鳴被魏仁武吓了一跳。

“豈不是你弟弟也很容易知道我們的地址?”魏仁武擔心地說道。

向天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放心吧,阿鳴,你爸爸已經知道他有些壞心眼,所以警告過他了,他應該短時間內不敢造次的。”

岳鳴狠狠道:“就算他敢做什麽,我也不會怕的。”

“咱們還是換個開心一點的話題吧。”魏仁武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就想調和一下。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阿鳴,別想那麽多啦。”向天笑趕緊附和道。

岳鳴的心情難平複,只得默默地點點頭。

魏仁武先開一個頭:“向先生,你這麽來,準備呆多久?”

向天笑說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岳鳴說道:“這麽急嗎?”

向天笑說道:“公事繁多,沒有辦法啊,我剛剛來的路上,都接了好多工作上的電話。”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今天,咱們得多喝幾杯。”

岳鳴突然說道:“诶,對了,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倆是怎麽認識的?”特別是剛剛魏仁武對向天笑的态度,讓他更加的好奇了。

兩人相視一笑。

魏仁武笑道:“這個嘛,是向先生幫我渡過了人生最昏暗的時刻。”

向天笑笑道:“仁武過獎了,你才是讓我重新認識自己的那個人。”

岳鳴更加好奇了:“快給我說說,到底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件什麽事啊?”

魏仁武說道:“這要從我大學畢業後的游歷生涯說起了。”

時間倒轉到七年前。

在廣州市的一處商業步行街上,借着是周末的日子,街上有很多來購物的人,本來大家都是帶着來購物的心情在街上閑逛,目光應該都集中在琳琅滿目的商品上,但是那條街發生了一件事,把那些人的目光從商品那裏給吸引了過來。

或者不能說是一件事,應該說是一個人,一個躺在地上,渾身酒氣,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的男人,總之這個人躺在地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

這個人頭發拉雜,滿面胡須,穿得破破爛爛,一副乞丐像。

他不偏不倚地正好躺在這條步行街的正中間,一躺就是一上午,可能還不止一上午,有可能昨晚上他就已經躺在這裏了。

本來大家逛街嘛,第一眼看到乞丐,都是會回避的,更別提多看他兩眼,但是你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再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在那裏,又走過來的時候,他依然在那裏,特別是他筆直的躺着,一動不動,這個時候,你自然就會注意到這個乞丐了。

這個時候,你就會想,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怎麽了?為什麽他會躺着一動不動呢?

然後,就會有兩三個人站在那裏竊竊私語,緊接着就會有四、五、六、七、八、九、十個人,到最後,那個乞丐周圍就圍滿了人。

雖然,這群人都互相問道:“要不要叫救護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真的叫了救護車。

只有一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穿着昂貴的西裝的梳着大背頭的男人走到乞丐身前,查看了一下,便轉頭對着人群裏一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年輕小夥子說道:“阿凱,叫救護車。”

眼鏡年輕人收到命令,立即掏出手機。

“不用叫救護車,我還沒死。”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地上傳到背頭男人的耳中。

二、乞丐與富豪

“沒死,為什麽要在地上裝死?還不快起來?”大背頭男人對着地上仍然一動不動的乞丐說道。

一動不動的乞丐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嘴巴在動,他說道:“昨晚喝醉了,就想睡會懶覺,你這都不準麽?”

“睡覺,是不是也應該找個更合适睡覺的地方睡覺呢?”

“我覺得這裏就合适的,既寬敞,又明亮,挺好挺好。”

“但是,你擋道了。”

乞丐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捋了捋胡子,很傲氣地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睡睡我的春秋大覺。這位大叔,你管得太寬了點吧。”

大背頭男人仰天笑道:“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喜歡管得寬,你不服嗎?”

乞丐伸了一個懶腰,嘴裏碎碎道:“你們有錢人啊,興趣可真奇葩,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那個戴眼鏡的阿凱,站出來吼道:“你怎麽說話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乞丐不理阿凱,反而仔細打量大背頭男人,他輕蔑地說道:“不就是‘向陽花集團’的大老板向天笑麽,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向天笑名字一出,人群中竟然有不少人驚呼。

大背頭男人又哈哈笑道:“小子,認識我麽?”

乞丐搖搖頭道:“不認識,剛認識。”

大背頭男人說道:“你不認識,又是誰告訴你我叫向天笑的?”

“我的眼睛告訴我的。”

“哦?你的眼睛還會說話麽?”

“當然,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身上的西裝價值十萬以上,衣服很新,但是西裝最下邊卻有脫線的現象,這說明,衣服不是你剛買的,而你不止一套這種衣服,時常換新衣服,你卻又不怎麽愛惜這些衣服,能有這身價和氣度的人,非富即貴。”

“你眼睛說的很好,但是它好像也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還沒說完,我的眼睛還說,你那叫阿凱的兄弟,剛剛掏手機的時候,掉了一張他自己的名片,寫着的‘向陽花集團’的秘書——李凱,我想這裏所有人都應該認識‘向陽花集團’的董事長向天笑吧。”

所有人包括李凱都順着乞丐所說的名片看去,果然地上有一張名片,而且名片上的內容和乞丐所說的一模一樣。

李凱趕緊把名片撿起,揣回兜裏。

向天笑又笑道:“哈哈哈,小子,你的眼睛挺亮的,你叫什麽名字?”

乞丐摸了摸自己腦袋,說道:“我叫什麽名字?我忘記了。”

向天笑頓了頓,說道:“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麽了?”乞丐倒不懂了。

“我決定管管你。”

乞丐哈哈笑了起來,笑得人仰馬翻,笑得眼淚都崩了出來。

“很好笑麽?”疑惑的人換成了向天笑。

“我在這世上,已經沒人管了,我倒想看看,你怎麽來管我。”乞丐坐在地上,仰着頭說道。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管人的方式吧。”

“向總不能啊!”李凱大聲勸解道。

“住口!”向天笑怒目圓睜地看着李凱,“難道你還想管管我麽?”

李凱低着頭,慚愧道:“不敢。”

“去把車開出來,我要帶這位兄弟回去。”

“我馬上去。”李凱臨走之前,還狠狠盯了乞丐一眼。

而乞丐做了一個鬼臉回應。

向天笑的車,是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李凱負責開車,乞丐和向天笑坐後座。

乞丐全身就像才從垃圾堆裏出來似的,髒得要命,但是他坐上這車,就像是坐上自己家的車似的,沒有一點拘束感,因為後座的空間很大,乞丐直接橫躺在真皮座椅上,還翹起了二郎腿。

勞斯萊斯的後座兩排座位是相對的,向天笑坐在乞丐對面,問道:“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麽?”

乞丐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

“只不過我想抽一根煙。”

向天笑從包裏掏出一包“南京牌”煙,整包遞給乞丐,乞丐打開那包煙,抽出一口,叼在嘴裏。

向天笑明白乞丐的意思,掏出定制版zippo打火機,為乞丐點燃煙,車內頓時煙霧缭繞。

在駕駛座開車的李凱,小聲罵道:“裝什麽大爺。”

雖然向天笑和乞丐都聽見了,但是兩人卻都裝着沒聽見。

向天笑說道:“這下,你該說出自己的姓名了吧。”

“我叫魏仁武。”

“很好,名字我記住了,我還想問問,以你的能力,你不應該混成這樣啊?這是為什麽啊?”

“混成什麽樣了?”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與其說人與鬼,我倒覺得我更像仙。”

“哦?有你這樣的仙麽?”

“不被任何人關心,也不需要關心任何人,潇潇灑灑,清清靜靜,地為床,天為被,這不是仙是什麽?”魏仁武深深地吐出煙圈。

向天笑點頭稱贊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與其做仙,我還是更願意做一名聖人。”

魏仁武搖頭道:“‘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刍狗’,在我眼裏,聖人比壞人都不如。”

向天笑哈哈笑道:“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散仙,好像比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魏仁武坐起來,也笑了,他笑道:“所以我們也算是同類了。”

向天笑說道:“好像還真是。”

兩人相對大笑起來。

向天笑帶魏仁武到的是他自己的別墅,是一棟帶花園的獨立別墅,看着怎麽着也得值個幾千萬的那種。

恰逢春季,一進大門,便可看見花園裏琳琅滿目的鮮花,鮮花的種類多得數不勝數,然而這些鮮花,好像都入不了魏仁武的法眼,魏仁武只看見了花叢後面站着得兩個既年輕又漂亮的女傭。

魏仁武稱贊道:“不得不說,向老板好福氣啊。”

向天笑微笑着不回應,他吩咐兩個女傭道:“去放熱水,然後準備兩套幹淨衣裳。”

其中一個瓜子臉的女傭說道:“老爺,要沐浴嗎?”

向天笑指着髒兮兮但笑呵呵的魏仁武說道:“他要沐浴。”

兩個女傭用嫌棄的眼神看了看魏仁武。

魏仁武笑眯眯地說道:“向老板,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但說無妨。”

“我能借這兩位美女服侍我洗澡嗎?”

“當然可以。”向天笑又吩咐兩個女傭,“你們兩個帶這位小哥去洗澡。”

向天笑話說完後,兩個女傭當時的心情,就像天塌下來似的,而魏仁武的心情,卻恰好相反,更像久旱逢甘霖。

魏仁武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便跟着兩位女傭走了。

跟在向天笑身後的李凱,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明白向總為什麽要如此對他?”

向天笑冷冷回應道:“怎麽,你嫉妒他?”

李凱毫不掩飾地說道:“我是有些嫉妒,我不明白,他一個乞丐而已,向總為什麽要帶他回家,就算施舍可憐他,直接給他錢,不就行了?”

“阿凱,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但是你總是欠缺一樣東西,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還請向總釋疑。”

“你欠缺眼光,不然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坐到我這個地位,而我便有這個眼光,我能看得出你有能力,才提拔你做我的秘書,當然我也能看得出那個魏仁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然向總說他是人才,那我便相信向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才。”

魏仁武一絲不挂地趴在浴缸裏,一個女傭為他搓背,一個女傭為他抓亂發和濃密胡須裏的虱子,好不快活。

魏仁武可能都記不起上次洗澡是什麽時候了,可能做夢都沒想到,他這次能以這種方式洗澡。

沐浴過後,一位女傭遞過一套幹淨整潔的休閑西裝,魏仁武搖搖頭,說道:“我要浴袍。”

另一位女傭趕緊遞上一套浴袍。

魏仁武穿上浴袍,把已經長得快齊肩的頭發紮成辮子,又用剪刀把長胡須修剪成兩撇漂亮的八字胡。

向天笑和李凱在書房等着魏仁武,魏仁武就直接穿着浴袍來見向天笑。

向天笑一見到魏仁武,就對兩位女傭責罵道:“我不是叫你們拿套像樣的衣服給這位先生麽,你們怎麽就給了他一件睡袍?”兩位女傭低着頭,不敢出聲。

魏仁武找了個椅子坐下,他摸着新修剪的八字胡,悠哉悠哉地說道:“我是你,我就不會責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 人,況且是我自己不喜歡穿西裝,所以才穿得浴袍。”

向天笑又吩咐道:“那你們兩個去拿點休閑點衣服來。”

“好的。”兩位女傭唯唯諾諾得離開書房。

魏仁武問道:“又給我洗澡,又給我衣服穿,說吧,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麽?”

向天笑又笑了,他笑道:“我想讓你跟我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到我的集團公司來上班呢?”

魏仁武癟着嘴,說道:“雖然你對我還不錯,但是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三、瑪麗和阿真

“向總,讓你來上班,是擡舉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凱被魏仁武徹底激怒了。

“阿凱,住嘴。”向天笑朝着李凱怒喊道。

魏仁武笑呵呵的,完全沒有李凱和向天笑兩人的話當一回事,倒是李凱怒氣難消,心裏直想沖上去揪着魏仁武就打,但是向天笑在維護魏仁武,所以他不好發作。

“阿凱,你先出去。”向天笑聲音漸變溫柔,他知道李凱這人吃軟不吃硬。

李凱狠狠地對着魏仁武哼了一聲,才離開書房,走時還帶着火氣。

向天笑輕嘆一聲,說道:“魏仁武,你現在已經這般窮困潦倒了,你為什麽不願意跟着我混?”

魏仁武自信地說道:“我簡單的問你一句吧,你願意跟我浪跡天涯嗎?”

向天笑一時語塞。

魏仁武笑了,他笑道:“哈哈哈,你不願意吧,既然你都不願意,那你憑什麽要求我要和你一起享受榮華富貴呢?”

向天笑說道:“人們都想要過得好一點,跟着我,至少能過得好一點,我是這樣認為的。”

“人們也想要過得自由一些,跟着我,将享受前所未有的自由,你不這樣認為麽?”魏仁武聽着像是強詞奪理,但是你就是挑不出他的話有什麽毛病,可以仔細回想一下,又感覺有些道理。

“你雖然說的沒錯,可是……”向天笑确實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魏仁武說道:“算了吧,其實道理是一樣的,這其實就是一個選擇問題,犧牲自由去換取安逸,還是犧牲安逸去換取自由,而你選擇了安逸,我選擇了自由,人活着也就這樣了。”

“不對,這點我不贊同,每個人在做選擇時,都會從心出發,老子說‘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不論做出何種選擇,最後都會回到本心,這才是活着的意義。”

“活着的意義?能有啥意義?我反正活着就沒意義,我反正覺得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我已經無欲無求。”說到這裏,魏仁武伸了一個懶腰。

“你一定是遇到過什麽事,不然你不會過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奇怪的想法。”

“對我來說,生死都是小事,還能有什麽事能改變我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感覺你一定遇上過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魏仁武輕嘆道:“向老板,你就別瞎猜了,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向天笑說道:“那你先在我家住着,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請求,你要知道,為我向天笑辦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這種機會的,我先去集團公司辦點事情,晚上,我回來,我們一起用個餐,你再告訴我答案。”

向天笑啪啪拍了兩下手掌,李凱走了進來。

向天笑吩咐道:“去叫瑪麗和阿真進來。”

李凱把向天笑的兩個女傭找來了。

那兩個叫瑪麗和阿真的女傭端着為魏仁武準備的休閑襯衣,站在門邊,聽候向天笑吩咐。

向天笑吩咐道:“你們兩個去給這位魏先生準備一個房間,然後再給魏先生準備點午飯,我要先出去一趟。”

向天笑給了李凱一個眼神,李凱立即便領會到,馬上就去開車。

向天笑又對魏仁武說道:“你在我家,就當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我先走了。”

魏仁武攤着手,說道:“天地皆為我家,你家也是我家,我不會客氣的。”

向天笑滿意地離去。

兩位女傭說道:“魏先生,衣服我們先放在這裏了,我們這就去為你準備房間了。”自從魏仁武沐浴出來之後,兩個女傭便沒有再嫌棄魏仁武了,因為他身上不髒了,而且收拾一下,長得還挺不錯的。

“你們倆等等。”魏仁武說道。

“還有什麽吩咐嗎?魏先生。”

“你們倆,誰叫瑪麗,誰叫阿真呢?”

瓜子臉的女傭說道:“我叫阿真。”

圓臉的女傭說道:“我叫瑪麗。”

魏仁武笑了笑,說道:“阿真啊,你和那個李凱是相好的吧。”

阿真臉刷得一下,直紅到耳根子。

瑪麗噗得笑了出來。

魏仁武接着說道:“剛一進大門,你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李凱,作為向天笑的傭人,你本該多看看你家老爺的,而且李凱對我的态度本來就不好,當我要求你們服侍我洗澡過後,他的态度更是恨不得把我吃了。”

阿真羞得不敢說話,倒是瑪麗像是有一大堆話似的:“魏先生眼尖啊,其實阿真和李凱少爺早已經許下終身了……”

“哎呀,瑪麗,你真是的。”阿真嬌羞地阻止瑪麗再說下去。

魏仁武哈哈笑道:“許下終身的意思是,已經那個啥了吧。”

“哎呀,魏先生,不要亂說話啊,萬一讓老爺知道了,就慘了。”阿真的臉已經徹底成了“紅蘋果”。

“好了,好了,我不折騰你了,快去給我準備房間,然後再準備點吃的,我餓了,要趕快。”

瑪麗和阿真為魏仁武準備的是一間客人房,這間客人房面積也不小,足足有十平米,放在普通家庭的房子裏,都可以當主卧室了。

床是兩米寬的“席夢思”大床,被子是真絲被,魏仁武很滿意,差點就倒下去睡了,無奈他本來就起來得晚,再加上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當務之急是要吃飯。

瑪麗和阿真,為魏仁武準備一份豐盛的午餐,各種肉,牛肉、雞肉、鴨肉、魚肉。

魏仁武好久沒吃過好東西,簡直感動地快要崩出眼淚來。

他正準備動筷子,突然停了下來,對着站在他旁邊的瑪麗和阿真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不站在我旁邊。”

瑪麗和阿真面面相觑,便說道:“那我們兩個退下吧。”

魏仁武狠抓自己腦袋,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是讓你們兩個走,我是讓你們兩個坐下一起吃。”

瑪麗和阿真更不太明白了,她們同時說道:“老爺說過,客人在吃飯的時候,我們得站着守候在客人旁邊,聽候客人吩咐。”

“老爺在家嗎?”

“不在。”

“那你們還要聽老爺的話嗎?”

“當然得聽啦。”

“還真是聽話啊。”

“那是當然,我們可是老爺的傭人,當然得聽老爺的話。”

“那老爺說過,客人在吃飯的時候,是不是要聽客人吩咐。”

“是的。”

“我現在吩咐你們坐下,陪我吃飯。”

瑪麗和阿真頓時茫然了。

“沒聽懂我說什麽嗎?”魏仁武又重複了一遍,“我叫你們兩個坐我旁邊來。”

瑪麗和阿真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坐了下來。

魏仁武滿意地說道:“這才乖嘛。”

魏仁武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嘴裏還碎碎道:“阿真啊,你那個男朋友,跟着你老爺多久了。”

阿真不好意思回答,又是瑪麗搶答道:“阿凱少爺是個孤兒,是老爺從街上撿來養大的,所以一直跟着老爺打江山,阿凱少爺除了是老爺生意上的左右手以外,老爺更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

“我還挺奇怪一件事,你老爺這麽大年齡了,為什麽一直沒結過婚呢?”

換了個話題,阿真就不再害羞了,她問道:“你怎麽知道老爺一直沒結過婚的?”

“哈哈哈哈,全廣州的人都知道向天笑單身四十多年,當然大家都懷疑他其實私底下有很多情人,但是當我來到他家後,就發現他不是傳聞中說的那樣。”

“為什麽呢?”瑪麗和阿真更好奇了。

“家裏放着這麽兩個美女,他都沒有動一下,反而讓他的養子挖走一個,當然不可能在外面還有情人了。你們說說看,你們家老爺是不是對男人有興趣啊?”

瑪麗和阿真聽到魏仁武這麽說自家老爺,便有些不高興了,連忙替向天笑解釋道:“才不是呢,老爺是年輕時候有一個愛的人,結果那個人嫁給了別人,所以才會終身不娶的。”

魏仁武哈哈笑道:“沒想到你們家老爺還是個癡情的人啊,在我看來,癡情的人都是傻子。”

“哼,你才是傻子啦,不理你了。”瑪麗和阿真嬌媚地罵道。

魏仁武笑得更大聲了,笑得差點從椅子上翻過去。

吃完飽飯,睡飽覺,這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特別是吃完飯的魏仁武,早就想感受一下“席夢思”的魅力,所以他倒頭就睡,不到兩秒鐘,鼾聲大起。

“魏先生,魏先生,快起來……魏先生,魏先生,快起來……”一個嬌柔卻又急切的聲音打擾了魏仁武的清夢。

魏仁武最讨厭別人在他睡覺的時候吵他了,有“起床氣”的人,是惹不起的。

魏仁武立馬從床上彈起來,吼道:“吵吵什麽!”

但是當他看到床前兩個美豔絕倫但淚眼婆娑的女傭,“起床氣”頓時煙消雲散,聲音也放溫柔了:“兩位妹妹,怎麽了,我把你們吓到了麽?”

阿真啊得一下哭了出來,而瑪麗帶着哭腔說道:“不……不是的,魏先生,老爺他……他……”

“他怎麽了?”

“他……他出事了。”

四、本心

魏仁武最怕看到女人流眼淚了,他連忙安慰道:“快別哭了,快點告訴我,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剛阿凱少爺給阿真來電話了,說老爺他……”瑪麗又把話說到一半。

魏仁武急都急死了,急道:“老爺到底怎麽了?快說啊!”

瑪麗抹去了眼淚,說道:“老爺他殺人了。”

“殺人?”

“殺誰啊?”

“不知道,阿凱少爺沒來得及說,就挂電話了。”

魏仁武坐在床上,撫摸着八字胡,緩緩說道:“你們很擔心老爺吧。”

瑪麗和阿真含着淚,點點頭。

“那咱們去看看老爺吧。”

瑪麗和阿真一臉茫然。

“怎麽?你們兩個不想知道老爺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麽?”

“當然想啦。”瑪麗和阿真異口同聲地答道。

“那就收起你們的眼淚,我們現在就出發。”魏仁武把被子一掀,就頂着三角內褲從床上翻出來。

瑪麗和阿真有些猶豫。

魏仁武邊穿褲子,邊說道:“別猶豫了,再不去,你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老爺了。”

瑪麗和阿真互相抹去對方的眼淚,說道:“好,我們跟魏先生去找老爺。”

“你們誰會開車啊?”

“我會。”阿真舉手說道。

“你們老爺在家裏還留有其他車嗎?”

“還有一輛奧迪A8。”瑪麗說道。

“車鑰匙在哪兒?”

“在老爺書房的抽屜裏,但是抽屜鎖上了。”

“抽屜鎖對于我來說,有跟沒有都是一樣的。”

事實上,魏仁武只用了一根鐵絲,便打開了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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