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4)

,總之先順着趙河的意思為妙。

李凱小心問道:“趙哥,你的貨什麽時候到啊?”

“随時都可以到,他們已經在海面上了。”

“在哪裏?”

趙河露出詭異地笑容,他從懷裏掏出一根手電筒,向着海面照射,忽明忽暗,就像在打一種信號。

黑暗中,李凱感覺得到海水在湧動,沒多久,在車燈的照耀下,海面上出現了一龐然大物。

李凱認得出來,是一艘輪船。

輪船漸漸停靠在岸邊,趙河大聲指示道:“兄弟們,去下貨。”

人潮湧動,趙河的四十多個人,全部湧上了輪船,李凱仔細觀察了這幫人,全部都帶着口罩,看不清楚臉。

在搬運期間,趙河一直在向李凱介紹他的貨有多純正,李凱也只是聽着,很敷衍地回答,他的心裏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魏仁武的計劃會有所差池。

差不多過去半個多小時,趙河的貨被全部卸下,足足有四十個大箱子。

趙河指着這些大箱子,得意地對李凱說道:“李哥,你看,這就是我們的貨。”他又指着岸邊燈火輝煌的城市,又說道:“還有這廣州城,以後也将是我們的天下。”

趙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極其放肆。

李凱強作鎮定,陪着笑道:“既然都是咱們的貨了,趙哥能不能讓小弟見識見識?”

“當然可以,這都是你的了,你自然能随意看。”

“那真是太好了。”李凱笑着給站在旁邊多時的魏仁武一個眼色。

魏仁武點點頭,他緩緩靠近一個大箱子,用早就準備好的鐵棒,撬開了那個大箱子,在裏面翻來覆去得尋找什麽。

突然,魏仁武大叫道:“李總,不對勁啊,你快來看看。”

李凱心頭一緊,趕緊沖上去的,他剛靠近箱子,他的額頭突然一涼,是一個冰冷的硬物便抵住他的額頭。

李凱看得很清楚,他的額頭上是有一把手槍,拿着手槍的人,他看得更清楚。

拿着手槍的人,是魏仁武,是李凱這兩天言聽計從的魏仁武。

李凱眼露殺氣,他狠狠道:“魏仁武,你這是什麽意思?”

魏仁武陰冷地一笑,并不回答,而搬貨的那些帶着口罩的人也漸漸圍了過來。

啪啪啪,遠處的趙河一邊拍着手走過來,一邊哈哈大笑道:“李凱啊,李凱,你終于還是栽在我的手裏了,不得不說,還真多虧了這位魏先生出的主意啊,你以為這些箱子裏,裝得是‘海洛因’?實話告訴你吧,這些箱子裏裝得不過是普通的咖啡豆,我的貨已經發往另一個港口了,今晚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布這麽一個置你于死地的局。”

李凱的耳中已經聽不到趙河在說什麽了,他狠狠地盯着魏仁武,滿腔怒火地說道:“魏仁武,枉我這麽信任你,也枉費爸爸把你從街上撿回來,給你吃的,給你穿的,到頭來,你卻和趙河這種混蛋狼狽為奸。”

魏仁武的面上始終帶着笑容,就是不回應。

趙河已經走到李凱的身邊,他摘下李凱的眼鏡,用手輕輕敲打李凱嬌嫩的小臉蛋,輕嘆道:“我說,李凱啊,知道有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嗎?本來,你如果真心和我合作的話,咱倆雙劍合璧,多好啊!可是你卻只是想害我。不過,幸好這位魏先生是個識時務的人才,他告訴了我你的全盤計劃,并親自制定了這個陷阱,不得不說,魏先生可比你聰明多了。你,李凱,根本就是個大蠢貨。”

李凱笑了,他笑得很凄涼,笑得很絕望,他絕望地說道:“沒錯,我李凱是個大蠢貨,我竟然會相信這麽一個混蛋,他明明只是一個陌生人,我到底是為什麽要相信他,我不止是個大蠢貨,我還是個大傻逼。”李凱決心一定,他準備和魏仁武拼了。

魏仁武眼神微動,說道:“別動。”

一旁的趙河,把李凱的眼鏡扔到一邊,也幸災樂禍道:“對對,你站好了,不要亂動,會死人的。”

“我是叫你別動。”魏仁武的槍,突然從李凱的額頭上拿開,抵在了趙河的太陽穴上。

趙河臉色大變,整張臉都扭曲了,那個滑稽的表情,可能李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十一、局中局、計中計

趙河不太明白現在的狀況了,他怒火中燒,他大吼道:“魏仁武,你什麽意思?你怎麽把槍又對準我了?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意思,而我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怎麽?你想黑吃黑?”

“黑吃黑?你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這個狀況,李凱也看不太明白了,他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魏仁武微笑着喊道:“刑隊長,你來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這一圈帶着口罩的人中,走出來一個高大威猛的人,他揭下口罩,滿臉胡渣,正是那個姓刑的刑警隊大隊長。

刑隊長說道:“這一切都是魏仁武安排好的‘請君入甕’,為得就是讓趙河自投羅網。”

李凱疑惑道:“所以,你們是?”

魏仁武答道:“他們都是警察。”

其他人也把口罩揭了下來。

魏仁武嚴厲地對趙河說道:“趙河,你的貨已經在另一個港口被我們截下了,現在證據确鑿,我想聽聽,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趙河哈哈笑道:“真是太可惜了,本來咱倆一起打江山,這整個廣州城都會是我們的,我還記得你說過,大多數人都有野心,大多數人都愛錢。”

魏仁武癟着嘴道:“确實很可惜啊,為什麽我偏偏是少數人呢?”

“哼,魏仁武,就算你把貨給攔截了,也不能證明貨就是我的,我人在這兒,貨卻不在這兒,不能算人髒并獲。”

“是啊,物證還不夠全面,不過再加上人證,那就說不準了。”

“人證?哪裏來的人證?”

魏仁武陰笑道:“別忘了,你有一個随時想要除掉你的競争對手。”

趙河總算明白過來,他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嘴裏狠狠道:“原來是蕭胖子那個混蛋出賣我,他真是有夠陰險,為了坐上董事長之位,竟然舉報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刑隊長走過來問道:“你們聊完了沒?聊完了,我就帶人走了。”

魏仁武把槍遞給刑隊長,刑隊長又指着趙河的頭說道:“趙總,走吧。”

趙河賠笑道:“這位警察同志,我要舉報‘過江龍集團’的財務總監蕭邀,他幫助江津洗黑錢。”

“不着急,我們回局裏,慢慢說。”刑隊長洋洋得意地帶走了趙河,他心裏自然高興,這次可是破了一樁大案子。

衆人走後,又只剩下了李凱和魏仁武,李凱看了看魏仁武,突然大笑起來。

魏仁武癟着嘴問道:“笑什麽?”

“我笑自己太傻,我還以為你真的和那個趙河是一夥的了。”

“就那個傻子,還不配和我一夥。”

“其實,我們之前的計劃也挺好的啊,你為什麽又要多此一舉,鬧這麽一出戲?”

魏仁武點上一根煙,緩緩道:“這是為了加上一個保險,因為我要的不止是趙河一個人,而是‘過江龍集團’所有參與過人都進監獄。”

“你不是說那個蕭邀已經舉報了趙河麽,那他也可以舉報其他人啊。”

魏仁武笑了,笑到被煙嗆到。

李凱被魏仁武的笑弄得一頭霧水,他仔細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騙趙河的。”

魏仁武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搖頭道:“也不算騙,只是這個時候,還沒發生而已。”

“什麽意思?”

“現在幾點了?”

李凱看了看手表,說道:“零點十六分了,怎麽了?”

魏仁武深吸一口煙,然後把煙彈到海裏。

濃雲散去,透亮的月光漸漸穿過雲層照耀在平靜的海面上,別有一番景致。

魏仁武感嘆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此時此刻,在這個海面的另一個地方,還發生了另一件事。”

時間倒回十五分鐘前,在南沙港的另一端,暗自藏着二十來個人。

二十來個人分布在各個暗處,其中最暗處,藏在一個大腹便便的大胖子,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瘦子,其實這個瘦子也不算瘦,只是他站在這個胖子邊上就襯托出他的瘦了。

瘦子說道:“蕭總,消息可靠嗎?趙河的貨真的會在這裏登岸嗎?”

那個胖子原來就是蕭邀,蕭邀摸着大肚,說道:“消息應該不假,這幾天趙河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事,而且這個消息是我老婆打聽到的,應該準确,哼哼,今晚一定要把趙河的貨給吞了,這樣他就在董事長之位的争奪中沒有任何優勢了。”

“嫂子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她聽一個閨蜜說的,她的閨蜜也參與了趙河這次偷運‘海洛因’的事情。”

“男閨蜜還是女閨蜜?”

蕭邀有些不高興了,他問道:“你什麽意思?”

瘦子自覺好像說錯話了,忙道:“沒事,沒事。”

“沒事?”蕭邀目露兇光地說道,“你最好趕緊說,不然的話,有你好受的。”

瘦子戰戰兢兢,欲說還休。

蕭邀一把抓住瘦子的領口,狠狠道:“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瘦子趕緊答應。

蕭邀這才松了手。

瘦子不敢直視蕭邀的眼睛,低着頭小聲道:“我前兩天看到嫂子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了賓館。”

“什麽!那個臭婊子竟然……”蕭邀的肺都快氣炸了。

瘦子不敢作任何的評價。

“那個男人長什麽樣?”蕭邀咬牙問道。

“沒……沒看清楚,只看到那個男人留了一個八字胡。”

蕭邀冷哼一聲,罵道:“今晚先把正事辦了,回去就收拾那個賤人,回頭還要把奸夫找出來,剝了他的皮。”

“是是是,剝了他的皮。”瘦子趕緊附和蕭邀。

“噓,別說話,有人來了。”蕭邀小聲地說道。

突然港口車燈四起,大概有五六輛汽車來到了港口。

這時,海面上也出現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

龐然大物慢慢靠近,漸漸能看清是一艘貨船,貨船又慢慢停靠在岸邊。

那些汽車下來了十多個戴着口罩的男人,他們一湧而上全部進了貨船。

瘦子小聲問蕭邀:“蕭總,他們好像也來了不少人,咱們的夠嗎?”

“應該夠了,我們有接近三十個人,是他們的一倍了。”

瘦子不說話了,默默地和蕭邀等待那些戴口罩的男人。

差不多只花了接近十多分鐘,那些人就搬了幾十個大箱子下岸,接着輪船就走了。

蕭邀突然大喊道:“兄弟們,給我圍起來。”

四面八方突然湧出了不少人,緊緊包圍了那十幾個搬貨的口罩男人。

蕭邀踏着官步最後一個登場。

口罩男人中一個比較矮瘦的男人,大喊道:“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想幹什麽?”

蕭邀哈哈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是什麽人,留着你們自己去猜吧,不過我們想幹什麽?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矮瘦男人說道:“我認識你,你是蕭邀。”

“哈哈哈哈,就算被你們認出來也沒關系,反正你們活不過今晚了。”

“怎麽,你們想搶貨麽?”

“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來吹海風麽?”海風二字一落,蕭邀的人立馬都舉起了手槍。

矮瘦男人這時也笑了,也是哈哈大笑,笑聲比剛剛蕭邀的還大,這一笑,蕭邀卻笑不出來了。

蕭邀疑惑道:“死到臨頭了,你笑什麽?”

矮瘦男人笑道:“死到臨頭?那可不一定。你看看後面是什麽。”

蕭邀疑惑地回頭,這時燈光四起,這不是一般的燈光,紅藍色的燈光交替閃爍,有點常識的人都認得出來,這是警燈。

矮瘦男人呵呵笑道:“蕭邀,現在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還不束手就擒。”

蕭邀額頭冷汗直冒,他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是什麽人?”

矮瘦男人揭開口罩,嚴肅地說道:“我是廣州市公安局刑偵一隊的警員李軒,你們趕緊放下槍投降,我還能争取為你們寬大處理,不然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你們背後的那些特警同志們的槍子會不會長眼睛了。”

蕭邀一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着蕭邀,都不知道該怎麽了。

李軒看着這幫人還沒有放下槍的趨勢,便大聲喊道:“三、二……”

事實上,李軒在數三的時候,蕭邀的人包括蕭邀都已經丢掉了槍。

李軒滿意地說道:“雙手放在頭上,慢慢的等待警察帶走。”

蕭邀等人都照李軒的話,雙手抱頭。

李軒慢慢靠近蕭邀,給他戴上了手铐,等差不多蕭邀的人全部戴上手铐後,李軒才問道:“蕭邀,你知道你今晚為什麽會被抓嗎?”

蕭邀絕望地搖頭道:“我不知道。”

李軒哈哈笑道:“其實這個局,是趙河設計的,他先投案自首,并出賣了你,然後再提議設這樣的局。“蕭邀眼裏滿是怒火,他罵道:“趙河那個小子,竟然敢幹這樣的事,老子一定跟他沒完。”

李軒說道:“走吧,回局裏了。”

蕭邀賠笑道:“警察同志,我什麽都招,包括趙河那小子背地裏幹的事,我也全告訴你,能不能為我争取寬大處理呢?”

“回局裏,你可以慢慢交待。”

十二、值得尊敬的謊言

“向天笑,你可以出去了。”

監禁室的大門被一名警察打開,向天笑已經在裏面蹲了三天了,他在監禁的時候,心裏異常平靜,這時要放他出去了,他的心裏反而起了波瀾。

“為什麽要放我出去?”向天笑疑惑道。

警察嘲笑道: “你可真奇怪,讓你出去了,你還要問為什麽。”

“我殺了人,應該償命,不應該出去的。”

“可是你沒殺人,殺人的是李凱,而且李凱已經自首了,你就不用幫他頂罪了,趕快出去吧。”

“不,殺人的不是他,是我。”這樣的結果,是向天笑萬萬沒想到的。

“不用再裝了,各方面證據也足夠證明是李凱殺的人,趕快跟我出去了。”

向天笑極不情願地跟着警察離開了監禁室。

出了公安局,向天笑一眼就看見了街對面的魏仁武、瑪麗、阿真三人。

三人也看見了向天笑,他們趕緊迎上前去。

瑪麗和阿真關切道:“老爺,你沒事吧!”

向天笑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他現在心情糟糕透了。

魏仁武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魏仁武吩咐道:“阿真,去把車開來,向老板現在需要回家。”

阿真聽從魏仁武的吩咐,把奧迪A8開了過來。

回家的路上,向天笑一直魂不守舍的,瑪麗在旁邊一直唠叨,他也一句都不回應。

終于回到家了,瑪麗想準備個盆來燒燒艾草,給向天笑去去晦氣。

但是,魏仁武說道:“瑪麗,別整那些沒用的,向老板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哦,那我去做飯吧。”瑪麗失落地說道。

“我也來幫忙吧。”阿真附和瑪麗道。

等兩人進了廚房,魏仁武才對向天笑說道:“我們去書房,我有話說。”

這時,向天笑也說出了從公安局出來後的第一句話:“好啊,我也有話說。”

兩人在書房裏,相對而坐,表情都異常嚴肅。

向天笑先開口,他輕嘆道:“你不該讓他自首,他還年輕,這樣會毀了他的前程的。”

魏仁武回應道:“我一沒勸他,二沒逼他,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像那天在你辦公室一樣,我沒有拆穿你,也因為這是你的選擇。”

“他和我不一樣,他年輕,我已老了,你應該看清這樣的形勢,勸他不要做傻事。”

“我才不會去管什麽形勢不形勢,我只知道,誰想做任何事,都是他的自由。”

“但是,他會被判十年以上的。”

“不會。”

“為什麽不會?”

“将功補過後,就會從輕發落的。”

“什麽意思?”

魏仁武将這幾天如何協助警方偵破“過江龍集團”毒品案的經過簡單得敘述給向天笑。

向天笑笑了,這是開心的笑,他真誠地感謝道:“魏仁武,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阿凱這樣的話,至少可以少判一半的時間。”

魏仁武微笑道:“別客氣,我這也不是全為了你們,我只是覺得搗毀‘過江龍’犯罪集團挺好玩的。”

“不管怎樣,都該謝謝你。話說,現在阿凱進了監獄,我身邊缺一個人手,你能不能……”

“不能。”魏仁武打斷他的話,“做上下級就算了,做朋友還可以,況且,你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人,我很願意和你做朋友。”

向天笑哈哈笑道:“做朋友也行,不過尊敬這個詞,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不,你受得起,我魏仁武這輩子很少尊敬一個人,你确實算一個。”

“為什麽這麽說?”

“那我先問你一件事,你得老實回答我才行。”

“什麽事?”

魏仁武頓了頓,說道:“你那天說,你有一個私生子,是說的李凱吧。”

向天笑長嘆道:“哎,看來阿凱已經告訴過你了。”

“你撒謊!”魏仁武突然喊道。

這一句話,把向天笑吓了一跳。

魏仁武又輕描淡寫地說道:“李凱根本不是你兒子。”

向天笑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那驚恐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

魏仁武接着說道:“二十多年前,你和你的女傭日久生情,并且還做了一些孤男寡女都會做的事情,後來你把女傭趕走了,誰知女傭走時已經懷上了李凱,不久之後,李凱出生,在李凱四歲的時候,女傭離開了人世,後來李凱便被你從街上撿了回去。”

向天笑在聽着,一字不漏得聽着。

“然而,這些都是你編造給李凱聽得,因為你知道他需要父愛。”

“也不是全部都編造的。”向天笑終于回應了一句。

“當然不是全部,以前你家裏确實有一個女傭,女傭也确實是李凱的母親,只不過,你沒有愛上那個女傭,只是女傭一廂情願的愛上你而已。”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當李凱給我講那個故事的時候,我就感覺奇怪,如果你真的愛女傭的話,為什麽會把她抛棄呢?”

“那你說看看為什麽呢?”

“因為你心裏已經有人了,容不下別人,這樣說來,就合情合理多了。”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一旦有不合理的地方,我就想要去查清楚,所以,我就這件事開始,調查出很多事情來,比如李凱不是你兒子,他是女傭離開你之後,傷心欲絕和其他男人上床懷上的,我仔細調查過他真實的出生時間,根本和你抛棄女傭的時間合不上,由這件事,我便推理出你編造的故事,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

“你果然不同凡響,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這些調查清楚。”

魏仁武哈哈笑道:“這也多虧了我有一個當警察的大學同學。”

“話說,你又知道,哪些事情是真的,哪些事情又是假的呢?”

“剛剛我說的,查出來的是真的,假的那就多了,玉佩是你送的這件事是假的,李凱是你兒子的這件事是假的,你和李凱在街上偶遇這件事也是假的,世界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其實你早就知道李凱是你以前女傭的兒子,你也故意有調查過他們母子的動向,那些幫助過他的鄰居,都是你安排好的,就連在街上偶遇李凱,也是你安排的,這一切都是出于你對女傭的愧疚,對一個被你抛棄的愛你的人的愧疚。說了這麽多,我其實就是想說,這就是我尊敬你的地方,對一個陌生人,竟然能做到如此程度,這需要多大的胸懷啊。”

向天笑面對着天花板,雙眼緊閉,他輕嘆道:“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對阿凱就像對自己親生兒子一般,又換句話說,他就是我的兒子又何妨呢,我也是希望他有一個完整的父愛,才騙他說,我是他親生爸爸的。”

“其實,他如果稍微調查一下,也能知道真相,只不過他更願意相信這個故事就是事實而已。”

向天笑睜開眼睛,嚴肅地說道:“魏仁武,既然你全都知道了,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魏仁武露出了邪邪地笑容,他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向天笑又道:“比起這個,我現在更擔心你啊。”

“擔心我什麽?”

“擔心你接下來的打算。”

“實不相瞞,我已經打算好了,我就是準備今天和你告別的。”

向天笑驚訝道:“哦?你要去哪兒?”

“成都。”

“為什麽去那兒?”

“這次不是碰到了我一個大學同學麽,我向他打聽到了另一位同學在成都當警察,我準備去投奔她,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不是你告訴我的麽,要找回自己的本心。”

向天笑滿意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支持你去。”

魏仁武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告辭了。”

向天笑驚訝道:“你現在就走麽?不吃完飯嗎?”

“不了,吃完飯就趕不上時間了,我就只是想和你道個別。”

“那你去了那邊的話,會再和我聯系嗎?”

“會的,我會給你寫信的。”

說着,魏仁武就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他回過頭來,微笑着問道:“世人都說你一生未娶是因為有一個心儀的姑娘,李凱說那個姑娘是他媽媽,很顯然不是,我很好奇那個人是誰?”

向天笑哈哈大笑起來,但就是不回應魏仁武。

時間又回到七年後的魏仁武和岳鳴家。

岳鳴津津有味地說道:“後來呢?後來又怎麽樣了?”

魏仁武抽着煙說道:“後來,我當然就來了成都,空閑的時候,就給向老板寫點信。”

向天笑接過話茬說道:“是啊,每次信裏面都會附上你在‘奇跡酒吧’和那些美女的合照,不過我比較奇怪的是,你從來不告訴我電話號碼之類的聯系方式。”

魏仁武癟着嘴,說道:“我怕你有事沒事就打電話,這樣我會很苦惱的,你要知道我很忙的。”

岳鳴白了魏仁武一眼,嘲諷道:“忙着泡妞吧。”

魏仁武和向天笑相視一下,便都笑了起來,頓時整個房間裏,充滿了酣暢淋漓的笑聲。

岳鳴被笑聲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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