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3)

和向天笑心裏的大秘密,所以這位阿凱少爺,你其實老早就知道這件事,對吧?”

李凱長嘆一口氣,說道:“沒錯,這件事,我早就知道,爸爸和我瞞住這件事是有原因的,但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被江津給發現了,江津為了逼迫爸爸就範,就拿這件事威脅他,爸爸沒有辦法,只得答應他的要求,我也是為了顧全大局,才把他殺了的。”

“你所謂的顧全大局,結果就造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面了,好一個顧全大局啊!”魏仁武的言語中略帶嘲諷的意味。

“我當時就是腦子發熱,才痛下殺手的,結果現在卻讓爸爸遭受了牢獄之災。”李凱為自己辯解道。

“做了,就是做了,男子漢就該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殺了人,你讓爸爸去頂罪,這不但不是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更不是一個兒子該做的事,你難道就想不聞不問的逃跑,帶着愧疚茍活于世麽?”魏仁武言辭嚴厲,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李凱深吸一口氣,似乎也有了覺悟,他站起來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不敢讓爸爸頂罪,我這就去自首,讓他們放了爸爸。”

“阿凱少爺。”阿真這一聲,喊得極其溫柔,她不會去阻攔李凱自首,她只想多叫叫他,因為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阿真,我對不起你,來世我再娶你吧!”李凱揮淚作別,便欲獨自離去。

“好了,好了,真是受夠了你們的苦情戲碼了,李凱先別急着去自首,我還有話問你,你先回答完我,再去自首也不遲。”魏仁武不耐煩地說道。

李凱又坐了下來,問道:“還有什麽問題麽?”

“第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們兩個要隐瞞關系?”

“這個……”李凱有些難以啓齒。

魏仁武對瑪麗和阿真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你們聽到這件事對你們也不會有利的。”

瑪麗和阿真看了看表情尴尬的李凱,覺得魏仁武說得有理,便聽從魏仁武吩咐離開了客廳。

“現在這裏只剩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訴我了。”

“我能信任你嗎?”

“你可以選擇不信任我,但是如果我說,我能對此事提供一點幫助呢?”

李凱頓了頓,還是決定告訴魏仁武:“我們瞞住這件事是因為我的媽媽。”

魏仁武在聽,他沒有打斷李凱的意思。

李凱接着說道:“我的媽媽很久以前是爸爸的女傭,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于是在某一晚上,情到濃時就……”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笑了,“沒想到你們父子倆口味都這麽相似啊!竟然都喜歡女傭。”

李凱白了魏仁武一眼,又說道:“我不和你計較這個,先聽我接着說。”

“好,好,你繼續。”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爸爸突然覺得不應該這樣,他把媽媽趕出了這個家,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媽媽那個時候已經懷上了我,後來媽媽獨自把我生了下來,又獨自撫養我,終于在我四歲的時候,身體和精神都垮到一個程度,患上了癌症,不久後便去世了。四歲的我,從此流落街頭,靠着鄰居和街上好心人的施舍過活,也算茍活了兩年。一次偶然的機會吧,我竟然在街上與爸爸相遇了,但是當然那時我們彼此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爸爸只是覺得我可憐,便将我送到了孤兒院,并提供了一些資金幫助。”

“你們後來是怎樣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的呢?”

“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一塊玉佩,無意中被爸爸看到了,他才确定了我的真實身份的,但是他卻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才告訴我實情的。”

“我想,那個玉佩是你爸爸送給你媽媽的吧。”

“沒有錯,爸爸一直覺得對不起媽媽,所以他才全力撫養我成材。”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原來那個江津抓到的把柄是醜聞,向天笑也是擔心這件事會影響他的聲譽,所以你和他才會一直瞞着的。”

李凱點點頭,算是贊同,他說道:“雖然在語言上不能相認,但是我們之間的父子情誼卻絲毫不減,這次爸爸為我頂罪,也是他覺得作為一個父親應該保護自己的兒子。”

“是啊,是啊,父親保護兒子,兒子拿父親當‘擋箭牌’。”魏仁武又開始嘲諷起來。

李凱羞愧地低下頭。

魏仁武撫摸着八字胡,緩緩說道:“第一件問題,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咱們開始說說第二個問題吧。”

“第二個,又是什麽問題?”

“你們是怎麽查到江津的‘過江龍集團’有問題的?”

“哦,這件事啊,是這樣的,在此之前,我們‘向陽花集團’和‘過江龍集團’有過一段短暫的合作,也是一次偶然的情況,我晚上去巡查港口,發現他們進的貨裏面藏着‘海洛因’,我把這件事跟爸爸講了,但是爸爸說‘過江龍’集團是有影響力的企業,如果貿然去舉報他們,卻沒有抓住實際上的證據,對我們并沒有好處,所以最後只是中止了和他們的合作,并沒有去告發他們。但是沒想到江津也并沒有善罷甘休,他三番五次地來找過爸爸,爸爸都言辭拒絕與他們再合作,而這一次,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打聽到這個秘密的,差一點就成功得逼迫爸爸答應他的無理要求了。”

魏仁武深吸一口氣,說道:“整個事情,總算是清楚了,既然這樣,我得嚴肅地問你一句,李凱,你想不想減刑?”

八、合作

一聽到減刑二字,李凱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興奮地說道:“怎麽才能減刑呢?”

魏仁武緩緩說道:“你犯得是故意殺人罪,無論怎樣判罰,都至少是十年以上,但是如果你找到了‘過江龍集團’的犯罪證據,形勢就會有所變化了,這樣你就幫助警方破獲了一樁大型的‘毒品貿易’案件,你就立了大功,你的案子自然可以從輕發落。”

李凱本已絕望的心,重新煥發了生機,他站起來說道:“對啊,只要搗毀了‘過江龍集團’,我就能夠減刑了,也可以早日與阿真見面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李凱差點得意地笑出來。

“你可以有點希望,但是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向老板中止了與他們的合作,你之前的發現,也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們肯定會有所警惕,說不定證據早就被消除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怎麽辦?那不是沒有戲了?”

“也不一定。”

“還有希望嗎?”

“江津這麽急着來逼迫向老板就範,說明他有一批貨,急着運進來,再加上江津死了,‘過江龍集團’群龍無首,我們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江津死了,“過江龍集團”現在已經炸開了鍋,整個董事會都不知道現在該讓誰來繼任。

就在董事會召開緊急會議挑選“過江龍集團”新的董事長之時,一位又高又瘦的年輕人沖進了會場,這個年輕人叫趙河,是“過江龍集團”銷售部的總經理,是江津着重培養的年輕人,不但讓他負責了整個集團的銷售,而且私下的生意勾搭,趙河也有涉及,算是江津的一大心腹。

趙河一沖進會場,便用強有力的氣勢壓倒董事會,大喊道:“江董事長不幸被殺,我們急需一個領頭人,不然生意很快就會垮掉,我趙河不才,願意充當這個領頭人。”

一個只有莽勁的毛頭小子,自然不能馬上提起董事會的興趣,其中就有人質疑道:“就憑你?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大話,你才來集團公司幾年!趕緊出去,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趙河對于董事長之位勢在必行,他反駁道:“沒錯,論資歷,可能确實排不上我。但是,你們不要忘了,‘過江龍集團’這幾年大大小小的生意,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都是我趙河一手操辦的,換句話來說,集團所賺得錢,都是我趙河拼出來的,試問一下,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坐那個位置。”

董事會成員們覺得趙河說得有些道理,當即便開始讨論趙河接任董事長一職的可能性,形勢慢慢地便倒向了趙河一邊,趙河面帶滿意地微笑等待讨論的最終結果。

“論資格,當然輪不到你趙河,要坐董事長之位,肯定得我蕭邀才有這個資格。”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會議室的門外漸漸飄了進來。

又一個人闖進了會場,是一個滿嘴胡渣、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這個胖子名叫蕭邀,現任“過江龍集團”財務總監之職。

趙河對蕭邀的話,不以為然,調侃道:“蕭胖子,你來湊什麽熱鬧,自己管好自己的部門就行了,這個位置不适合你。”

蕭邀毫不示弱地回擊道:“趙小子,我告訴你,就算我不能坐那個位置,也自然輪不到你。你才來公司幾年,就算你掌握了公司的生錢命脈,也讓你當上了董事長,你認為下面的人會服你嗎?”

蕭邀說得也有道理,董事會剛剛才倒向趙河的局勢,立馬被扭轉了。

蕭邀接着說道:“但是我可不一樣,我從公司成立開始,便和江總一起打天下,算是集團公司的‘開國元老’,和江總本人也是過命之交,而且‘過江龍集團’內外的大大小小事務,有哪一項是我蕭邀不知道的,所以董事會的各位,你們在考慮繼任人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我蕭邀呢?”

董事會成員又展開了激烈的讨論,“天平”也逐漸得向蕭邀傾斜,趙河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怒氣難平,蕭邀撫摸着圓鼓鼓的大肚皮,臉上洋洋得意,就差笑出來了。

十分鐘過去了,讨論雖然結束,但是結果并沒有出來,其中一名董事會成員宣布道:“我們讨論過了,目前二位都是合适的人選,我們實在難以取舍,所以我們決定再綜合對二位評價一下,等三天之後,再宣布結果。”

這個結果,占據上風的蕭邀自然不太滿意,但是已處下風的趙河能松一口氣,他還有一點緩沖的時間。

散會之時,兩人還互相放下狠話。

蕭邀狠狠道:“趙小子,你就別枉費心機了,你根本就不是當老大的料,你還是乖乖管好你自己的部門吧,別老想着出頭,再等上幾十年,總會輪到你的。”

趙河不甘示弱地回擊道:“蕭胖子,你別得意,你現在還沒坐上那個位置,一切都還沒成為定數,咱們接着走着瞧。”

雖然話講得挺漂亮,但是趙河心裏已然沒有信心了,他坐在他辦公室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他的兩個下屬,也站在辦公室裏,但是看着自己的上司心情糟糕,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才好,只能試探性地問道:“趙哥,董事會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趙河拿起一個杯子,就往地上摔去。

啪得一聲,吓得他兩個下屬額頭汗水直冒。

趙河罵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蕭胖子那個賤人橫插進來,看來董事長之位,很有可能會落入他的手裏。”

他的兩個下屬,頓時也緊張起來,說道:“那怎麽辦啊?如果蕭胖子當上了董事長,那咱們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蕭胖子那人可記仇了。”

“怎麽辦?我他媽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本來這次江總和‘向陽花’的合作能成功,我們部門一定能在集團大紅大紫的,結果不但合作沒成功,江總也挂了,真是流年不利啊。我現在也想不到好辦法了。”趙河的話,說得很喪氣。

他的兩個下屬,也不說話了,默默地低着頭想辦法。

人一郁悶,就想抽煙,趙河像往常一樣,去掏自己放在襯衣胸口包裏的香煙,結果掏了個空。

“操。”趙河不禁罵道,他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買煙。

“趙哥,你上哪兒去?”兩個下屬關切道。

“我出去透透氣。”

“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你們別跟着我,我正想一個人靜一靜。”

趙河獨自一人,在‘過江龍集團’大廈的樓下小賣部買了一包煙,他還不急着上樓,他掏出煙,又掏出打火機,準備抽完一根再上去。

咔嚓,沒有打燃火。

趙河把打火機甩兩下,又咔嚓打一次,還是沒有燃。

突然右邊緩緩飄來一小團火,點燃了他嘴邊的香煙。

火不能自己飄來,是有人把火送到趙河的嘴邊的,趙河順着火飄來的方向一看,眼神立馬變得警惕起來,嘴上卻調侃道:“這不是‘向陽花集團’的李凱嘛,怎麽,你們老大殺了我們老大,你還要到我們地盤上來炫耀一下麽?”

來者正是李凱,除了李凱,魏仁武也緊跟在他的身後。

李凱賠笑道:“趙哥,別誤會,我這次是專程來找你的。”

“專程來找我?”

“對,專程來找你談一個合作的。”

“合作?”

“對啊,這裏人太多了,能否借一步說話。”

雖然,趙河心裏還是犯嘀咕,但是他還是想知道李凱葫蘆裏買得是什麽藥,所以也就跟着李凱去了。

于是,三人來到了一家比較清靜和簡陋的茶館。

這種茶館,很少有商務人士來,可以讓趙河沒那麽容易遇上熟面孔,很适合他們讨論一些比較敏感的話題。

“這位是?”趙河指着魏仁武說道。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微笑道:“我誰也不是。”

李凱解釋道:“他是我的一個心腹。”

趙河抽着香煙,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李凱緩緩道:“‘過江龍集團’的江總,被我家董事長給殺了,現在‘過江龍集團’群龍無首,聽說趙哥想坐那個位置。”

“你聽誰說的?哪有那種事情。”趙河還假裝了一下。

李凱哈哈笑道:“趙哥,你就不要裝了,‘過江龍集團’也是有我們的眼線的。”

趙河一聽,沒瞞住,心裏暗自想來,原來‘過江龍集團’內部還有‘向陽花’的眼線,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那些眼線給揪出來,他嘴上卻還是笑道:“就算我想當‘過江龍集團’的董事長,那和李哥也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啊。”

“要說沒有關系呢,也還是有一點關系。”

“什麽關系?”

“我只問一句,趙哥想不想坐上‘過江龍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想又能怎麽樣?”

李凱左顧右盼後,故意把音量放低,防止隔牆有耳,他說道:“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坐上那個位置。”

九、我是個壞人

“哦?你能幫我上位?你能怎麽幫我?”趙河依然不是很信任李凱。

李凱頓了頓說道:“現在你的老板死了,我的老板也快坐牢了,你需要為接替你老板的位置苦苦掙紮,但是我卻不需要,我老板一坐牢,接替他的人,就自動是我了,所以‘向陽花集團’的生意也是我說了算。”

李凱總算說到了趙河感興趣的部分,趙河放松警惕地問道:“然後呢?”

“我們兩個都明白,我老板為什麽要殺了你老板,還不是因為我們的港口和你們的貨,說實在的,我一直都覺得我老板做生意太迂腐,做不了大買賣,現在我做了老板,是時候該改革改革了。”

“那你準備怎樣幫助我?”

“你想想,如果我和你合作,我把港口讓出來,給你們進貨,你是不是就在‘過江龍集團’立下大功,到時候,那些董事會的老頑固自然對你刮目相看。”

趙河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說道:“你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我吧。”

“這是當然的,我的條件是你們賺的,我也要有份。”

“你想要多少?”

“當時,你們江總是給我們向總開過價的,你知道多少嗎?”

“這件事,我知道,江總說七三開,‘過江龍’七,‘向陽花’三。”

“不錯,我的條件也是七三開,我七,你三。”

說到這裏,趙河有些猶豫了,他說道:“李哥未免胃口大了一點吧。”

李凱的态度很堅決,他一看趙河有些猶豫,就從座位上站起來,邊整理自己的西裝,邊說道:“不同意就算了,我去找另一個候選人談談就是了。”

“李哥先別走……”趙河咬着牙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七三就七三,只要能讓我當上董事長,少一點錢也無所謂。”

李凱哈哈笑道:“爽快,我就喜歡和趙哥這樣的人做生意。”

李凱和趙河站起來握手,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盤,站在一旁的魏仁武露出了滿意地微笑。

趙河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回來的時候,那個表情和他出去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出來去的時候,嘴角是向下的,回來後,嘴角已經上揚了。

他的兩個下屬注意到了趙河的表情變化,好奇地問道:“趙哥,怎麽出去吹吹風,回來就滿面春風了呢?”

趙河哈哈笑道:“因為我吹得不是一般的風,是一道幸運之風啊!”

趙河離去後,李凱問魏仁武:“魏先生,咱們第一步已經走出了,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魏仁武摸着八字胡,緩緩道:“魚兒上鈎後,不要急着把它拉上來,要适當得松一松,它才會自己上來的。”

李凱不太明白魏仁武的意思,又問道:“魏先生能不能講清楚一點,我不太懂。”

“你的眼線不是說,他們決定董事長人選的日子是三天後嗎?”

“對啊,三天後。”

“你說他什麽時候最着急呢?”

“應該是馬上出結果的時候。”

“沒錯,我們就在他最着急的時候,你再讓他的貨運到你的港口。”

趙河回到自己家後,躺在自家的床上,一整晚都興奮得睡不着覺,他心裏似乎已經認為自己就是下一任董事長了。

一大早,趙河便給李凱打了一個電話:“李哥,咱倆的合作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啊?我好準備準備貨物。”

“哦,是趙哥啊,沒想到你這麽早就打電話過來啊,你先別急,再等等吧,因為向老板進了局裏,我得先料理好這邊的事情,咱們再談合作的具體細節吧。”

聽到李凱的回答後,本來面帶笑容的他,整張臉頓時就綠了,但是他還是強忍住失望,說道:“那李哥你快點,我不想節外生枝。”

“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一定不會食言的。”

“那樣就最好了。”

“那趙哥你就安心等待吧。”

嘟嘟嘟嘟……

李凱挂斷了電話,趙河的心也随着電話的嘟嘟聲一樣跳個不停。

“操,莫非是耍老子的,莫非他和蕭胖子也聯系上了?”趙河自言自語地說道,他現在心亂如麻。

叮叮叮……

趙河家的門鈴響了。

是誰?誰在一大清早來找趙河?

趙河敲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只能打開門才能知道。

趙河打開了大門,門外的人讓他大吃一驚,他疑惑道:“你不是昨天和李凱在一起的那個人嗎?”

來者之人,留有很漂亮的八字胡,頭發很長,紮了一個小鞭子。

沒錯,這個人就是魏仁武。

“趙哥,啊不對,是趙董事長才對,反正你遲早會當上董事長的。”

“是李哥讓你來的嗎?”

“不,是我私下來找你的。”

“你有什麽事嗎?”

“趙哥難道就想讓我在門外說嗎?”

“那你先進來吧。”

魏仁武進了房門,趙河探頭出去,确認門外沒有別人後,才關了門。

“說吧,你有什麽企圖?”趙河說道。

“企圖談不上,我是來救你命的。”魏仁武像一個大老板一樣,直接躺到了趙河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救我命?我快死了麽?”趙河嘲諷道。

“就算不死,事後你也會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

“此話怎講?”

“等你和李凱交易的時候就知道了。”

“哦?這次交易有什麽問題嗎?”

魏仁武哈哈笑道:“趙哥有所不知,這根本就是李凱設下的一個陷阱,為得就是徹底擊垮‘過江龍集團’。”

“什麽!”趙河怒氣沖天,額頭的青筋再一次暴起。

但是,轉念一想,又發現好像有些不對,他又試探道:“那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憑什麽又相信你呢?”

魏仁武站了起來,像個紳士一樣鞠躬道:“趙哥,我叫魏仁武,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你聽我把話講完後,你再決定是信任我,還是信任李凱。”

趙河頓了頓,說道:“那你說,我聽你講。”

“趙哥,有所不知,江老板當時去找向老板的時候,是帶着向老板的把柄去的。”

“這個,我知道,江董事長找到了向老板私生子的證據,所以才去敢去和向老板做交易的。”

“那趙哥知道向老板的私生子是誰嗎?”

“不知道,這件事,江董事長只跟我提了一下,但是沒有告訴我私生子是誰,因為江董事長說,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有價值。”

“江總很有遠見啊,不過我知道私生子是誰。”

“是誰?”

“李凱。”

“什麽!竟然是他。”趙河又一次被驚訝到了。

“不然,你以為向老板為什麽要把李凱留在身邊。”

“這也就對了,如果他不是向天笑的私生子的話,向天笑也不會把他培養成接班人的。”

“還沒完呢,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還有什麽事?”

“其實,殺死江老板的人,不是向天笑,是李凱。”

“什麽!”趙河一拳頭砸在茶幾上,茶幾本來就是易碎的玻璃制作的,被趙河一拳砸得粉碎,趙河的手上也崩出血來,但是趙河的怒氣壓過了手上的疼痛。

魏仁武沒有被趙河的舉動給吓到,他悠悠說道:“所以,李凱怎麽可能會背叛向天笑,背叛‘向陽花’呢。李凱根本不是想同你合作,他這麽做只是為了摧毀‘過江龍集團’,如果你的貨在他的港口上登陸,我保證你和你們集團那些所有涉及過這個事情的人,下輩子都會在監獄裏度過了。”

“李凱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拿他的肉去喂狗!”趙河咬着牙狠狠道。

魏仁武在一旁笑呵呵得自鳴得意。

“等等,你為什麽要來跟我說這些?你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趙河突然反應了過來。

面對趙河的質疑,魏仁武冷靜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有野心,大多數都愛錢,我也是人,我也不例外。”

趙河在聽着魏仁武的話,他已經被連續騙了幾次,這次他學乖了。

“我幫你反過來解決掉李凱,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我的條件是我要你承諾給李凱的七成。”魏仁武露出邪惡的笑容。

趙河笑了,暢懷大笑,他笑道:“你的條件也有些過分啊。”

“爸媽把我的胃生大了,東西少了,我的胃是添不滿的。”

“好,我答應你,只要能收拾掉李凱,并且能讓我坐上‘過江龍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少賺點錢又能怎麽樣。”

“那麽接下來,趙哥,你就要全全聽我指揮了。”

“你說該怎麽做。”

“你還是繼續假意和李凱合作,我也還是在那邊出謀劃策,等到你的貨上了港口後,我們便突然撕破臉,讓他命喪當場。”

“好,我先把他釣着,我再準備點人手,到時候埋伏他。”

“不,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任何人,更不能叫人手,人手我來準備就是了。”

“為什麽?”

“因為,我們會要了李凱的小命,如果你的人幹的,萬一這事走漏了風聲,你也難逃刑法,但是我幹的,就不同了,我本來就是個無名小卒,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但是,那個時候,你反咬我一口,吞了我的貨,怎麽辦?”

“放心,我只是為了求財,我搶了貨,我有那個本事銷出去麽?”

“哈哈哈哈,說得也是。”趙河這下總算放心了。

“那麽,我就先告辭了,你在家等我指示就行了。”魏仁武起身便欲離開。

“等等,其實,我很好奇,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次我也只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是個什麽人?”

魏仁武走到門邊,回過頭來,撫摸着八字胡,奸笑道:“我是個壞人。”

十、各懷鬼胎

“魏先生,已經兩天了,是不是該給他打個電話了?”李凱坐在向天笑別墅的沙發上,顯得十分焦急。

魏仁武抽着香煙,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答道:“沉住氣,向老板,應該也教過你,做生意也要沉住氣。”

“可是時間已經不多了。”

“現在幾點了?”

“下午六點整。”

“是時候了。”

“是時候什麽了?”

魏仁武坐了起來,說道:“是時候吃飯了。”

李凱哪有心情吃飯啊,但是魏仁武卻胃口大開,他大喊道:“瑪麗、阿真!飯好了沒。”

瑪麗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馬上就好了,再忍忍。”

“忍不住了,要餓死人了。”魏仁武用一種病殃殃的聲音喊道。

“馬上來,馬上來。”

瑪麗的廚藝很合魏仁武的胃口,雖然魏仁武這兩年過得跟流浪漢似的,經常飽一頓餓一頓,但是他的嘴依然很叼,不好吃的東西,他就算餓死也不會吃的,魏仁武這麽叼的嘴,也印證了瑪麗的廚藝有多精湛了。

吃完飯,魏仁武滿足地直敲桌子,他看着一筷未動的李凱,又問道:“李凱,現在又幾點了?”

“六點二十九。”李凱莫名其妙地答道。

“還有一分鐘。”

“還有一分鐘什麽?”

魏仁武笑而不答。

李凱真是一頭霧水。

一分鐘過去了,李凱的手機突然響了,李凱一看,是趙河打來的。

趙河的聲音很焦急:“李哥,李哥,明天就是我們董事會宣布結果的日子,我不能再拖了,今晚能不能就用你的港口把我的貨運進來。”

李凱的手機開得是公放,魏仁武聽得清清楚楚,李凱沒有馬上回答趙河,他看着魏仁武,希望魏仁武能給點指示,魏仁武默默地點點頭。

“好吧,我安排一下,我把我的人從港口都支走後,你今晚12點的時候,把貨運到南沙港的‘向陽花’港口。”

“好好,我立即去準備貨。”

嘟嘟嘟……

那邊,趙河挂斷了電話,他把手機往家裏的沙發上重重一扔,得意地大罵道:“李凱,你個王八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另一邊,李凱緊繃的心,總算松弛了,趙河總算上鈎了,他問道:“魏先生,計劃已經成功實施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報警,讓警察先埋伏好?”

魏仁武搖頭道:“先不要驚動警察,會打草驚蛇的,只要沒有看見趙河的貨,就沒有辦法逮捕他,所以必須先讓他把貨弄上岸,你親自驗過貨後,再告發他也不遲。”

“但是,我總是感覺有一點不對勁。”李凱心有不安。

魏仁武哈哈笑道:“別想那麽多,按我的指示做就對了,我們一定能抓住他的。”

深夜。

微涼的海風吹打着魏仁武和李凱的身體,雖然是初夏時分,但是深夜的海邊也會有一些涼意。

李凱冷不禁地打了一個哆嗦,他總覺得身上有一種刺骨的寒意,但是他不知道這種寒意是來自于海風,還是來自于自己的內心。

“現在幾點了?”魏仁武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臉,他抽着煙,嚴肅地說道。

“十一點三十了。”

“他來了。”

“誰來了?”

兩道并排的強光從岸上照射過來,強光在高速移動,逐漸靠近李凱和魏仁武。

強光慢慢靠近,慢慢靠近,最後停在李凱和魏仁武的面前。

強光直射在李凱和魏仁武的眼睛裏,刺得他們根本睜不開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強光背後傳來陣陣浪笑聲。

笑聲結束了,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李哥啊,久等了。”

李凱努力睜開眼睛,才看清楚,原來是趙河。

李凱微笑道:“并不久,我們也才剛剛到。”

趙河笑呵呵地走過來,把着李凱的肩膀說道:“哈哈哈,咱們搞得這麽客氣幹嘛,這單生意成了之後,咱倆就是兄弟了。”

兄弟?誰願意和你是兄弟。

李凱心裏暗自這樣想,但是他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不快,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趙河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各懷鬼胎地在一旁唠嗑,魏仁武站在一旁看,不支一眼,他的心裏其實也打着小算盤。

李凱問道:“趙哥,今晚只有你一個人來麽?”

趙河笑道:“當然不是啦,這麽多貨,我一個人怎麽搬得動。”

“那你的人呢?”

趙河舉起雙手,啪啪狠拍兩下。

突然整個港口車燈四起,照得港口通亮。

李凱大概數了一下,至少有八 九輛車。

趙河炫耀得說道:“我帶了四輛貨車,二十多個兄弟,用來搬貨,還有五輛轎車,也是二十多個兄弟,負責護衛貨物。”

李凱心裏一涼,幸好他沒有叫警察,不然定是一場血戰,自己還不一定該怎麽脫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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