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與虎的較量(三) (2)

,接近着睡意便上來了。

眼看眼皮就要徹底合上的時候,空中突然飄出一件龐然大物罩住了岳鳴的眼睛,岳鳴的睡意立馬便被吓得消失不見。

岳鳴掀開龐然大物,才發現這是一件很厚實的棉被。

“還有這個枕頭,拿去,別着涼了。”只見魏仁武手持一個繡花枕頭,站在客廳中間帶着困意地說道。

岳鳴又接過魏仁武扔過來的枕頭,回答道:“哦。”

魏仁武打了一個哈欠,又回房去了。

岳鳴睡着軟綿綿的枕頭,蓋着溫暖的棉被,心裏想到,魏仁武在他們自己家的生活,是個粗線條的糙男,但是在林星辰家,立馬便變成五好暖男了,這林星辰家的“魔力”還真大。

一片祥和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岳鳴依然老早就醒了,但是他這次醒得早,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平時早醒是生物鐘決定的自然醒,今天早醒,是被飯菜香氣給嗅醒的。

岳鳴張開雙眼,立馬朝飯菜香氣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魏仁武和林星辰已經穿着各自地睡袍坐在飯桌上品嘗着早飯了。

“咦,你醒了啊。”魏仁武一邊啃着雞蛋,一邊說道。

我的天啦,這是魏仁武嗎?魏仁武怎麽會比岳鳴還先起床的,岳鳴趕緊看一下手表,看看自己是不是睡過頭了。

結果,現在才七點半而已啊,魏仁武竟然起來這麽早。

“是啊,小岳,趕緊來吃早餐,大冬天的,飯菜涼得快。”林星辰溫柔地說道。

“哦。”岳鳴就像中邪一樣,被魏仁武和林星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給牽動了魂兒,慢慢地從沙發上爬起,然後又緩緩走向了飯桌。

早餐有“水煮雞蛋”、“青菜稀飯”、“炝炒白菜”,岳鳴拿起筷子,試了一下白菜,味道有點辣,但是整體還不錯。

但是,他總覺得氣氛有點尴尬,魏仁武和林星辰挨着坐在飯桌一方,有說有笑,而自己又坐在飯桌的另一方,這種感覺就像一對夫妻帶着一個……兒子。

“咦,小岳,你怎麽不說話啊?”魏仁武溫柔地微笑道。

岳鳴真懷疑自己還在夢中,但是飯菜的味道,在提醒他,現在是活生生的現實。

岳鳴也不回答魏仁武,只是默默地低頭吃飯。

“小岳,好吃嗎?”這次又換着林星辰微笑道。

“好吃。”岳鳴低着頭,敷衍地回答道。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而這個手機鈴聲拯救了岳鳴的尴尬。

是林星辰的手機響了,林星辰接聽了電話,并說道:“什麽事?”

接着,林星辰沒有說過一句話,仔細聽着電話另一頭的敘述,岳鳴看到林星辰臉上的溫柔突然就馬了下來,可見對方講得是一件緊急的事,但是岳鳴覺得這樣的林星辰反而正常多了,這才是他熟悉的林星辰。

林星辰挂掉了手機,神情十分嚴肅。

“怎麽了?有什麽大案子嗎?”魏仁武關切道。

林星辰沒有回答,默默地站起來,走向客廳,并且打開了電視,将電視頻道調到CDTV1。

魏仁武和岳鳴都圍到電視跟前。

電視裏正在播報一條緊急新聞,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男人站在火車北站的廣場上,身上綁滿了可以看見的土制炸彈,一只手拉着引線,随時準備引爆炸彈,而他的周圍五十米以外圍滿了帶着防爆盾的拆彈專家和談判專家,整個火車北站也沒有圍觀群衆了,人群已經被疏散。

而這個準備自爆的人,魏仁武和岳鳴一眼就認出來了,竟然是“白虎堂”的方敬語。

這時,一個美女記者在現場播報:“下面我們看到的這個自爆的人,全身綁滿了炸彈,無論警察怎樣勸,他也不願意放下炸彈,而且他口中還一直聲稱一定要見魏仁武……”

“走。”魏仁武掉頭就朝門外走。

岳鳴趕緊跟上。

“喂,魏仁武,你就穿成這樣去嗎?”林星辰大喊道。

确實,魏仁武現在可踏着拖鞋,穿着睡袍啊,但是魏仁武頭也不回地便出了大門。

林星辰就這樣眼看着魏仁武和岳鳴離開了,但是她卻沒有去追,她現在也穿着睡袍,她可不想就這樣出門,她要先去換衣服。

魏仁武快步跑出“銀通苑”,正好有個人正好招了一輛出租車,正準備上車來着,突然魏仁武就在那個人開門的瞬間,搶先鑽進了出租車。

那個人,在出租車外,大罵道:“你幹什麽?急着去投胎麽?”

這時,岳鳴也跟了上來,忙着跟那個人解釋。

突然間,出租車就開走了,連岳鳴都這樣被抛棄了。

出租車長長的尾氣後面,是那個被搶車人的罵聲和岳鳴的一臉尴尬。

在出租車上,司機透過後視鏡不屑地看了魏仁武幾眼,噗得一聲笑道:“朋友,你大清早穿成這樣,是準備去哪個澡堂洗澡啊?”

魏仁武抖了抖自己的睡袍,悠然回答道:“不去澡堂,去火車北站。”

“你瘋了吧!”司機大驚道,“你不知道那裏出事了嗎?”

“我知道。”魏仁武撫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很淡定地回答道,“因為我就是魏仁武。”

另一邊,火車北站廣場上,方敬語手裏握住炸彈的引線,聲嘶力竭地朝着警察群喊道:“你們別過來,我一定要見魏仁武。”

因為林星辰還沒有來,張風暫時成了這幫警察的指揮,他那種一個擴音器站在防爆盾後面大喊道:“喂,那個誰,你千萬不要沖動,我們不會過來的,魏仁武馬上就會來。”

肖偉站在張風旁邊,附到張風耳邊小聲說道:“我猜這小子,不敢自殺吧,你看他額頭上的汗水。”沒錯,雖然方敬語手裏握着引線,但是底氣卻沒有那麽足,甚至全身都因為害怕而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張風放下擴音器,小聲地回答道:“的确,我們要想辦法看準機會把他拿下,堅決不能讓他在這裏引爆炸彈。

雷龍也在旁邊小聲地說道:“狙擊手也準備好了,只要下命令,我們便能先爆他的頭。”

不止肖偉和雷龍,重案第二支隊除了林星辰外,都在場。

張風搖頭道:“隊長不在,我不能随便下命令,總之先等隊長來吧,我們先穩住局面。”

“魏仁武怎麽還沒有來,都快一個小時了。”方敬語已經開始失去耐心了,他的手雖然在顫抖,但是引線卻越握越緊。

正待張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卻聽見警察包圍圈以外傳來一個懶洋洋地聲音:“方敬語,我他媽的來了。”

警察圈散開一個角落,魏仁武穿着睡袍出現了。

魏仁武大跨步地穿過警察包圍圈,走到了離方敬語三十米的位置,雙手叉腰站着。

警察圈的角落又合攏了。

方敬語看着魏仁武,嘴角微微抽動,狠狠地喊道:“你就穿成這身來麽?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魏仁武回應道:“我穿成這身,才證明我重視你,連換身衣裳,梳妝打扮的時間都沒有,就急着趕來了。”

方敬語一見到魏仁武,反而不緊張了,身子也不再抖,他盤膝坐在地上,哈哈笑道:“魏仁武啊魏仁武,你總算來了。”

“我現在是來了,那你說你找我什麽事?‘白虎’又去哪兒了?”

“堂主專程讓我來給你帶個話。”

“只是帶話,也不用搞得這麽大的陣仗吧。”

方敬語搖搖頭,說道:“對于你這樣的人物,這樣子和你說話,才适合你。”

魏仁武也搖搖頭,說道:“我說你啊,何必呢,很明顯,你今天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哈……”方敬語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着苦澀,“我和我哥的命都是堂主撿回來的,就算為他而死,也是應該的。魏仁武你聽好了,接下來,就是堂主讓我告訴你的話。”

五、散布恐懼的炸彈

“你說吧,我聽着。”魏仁武毫不畏懼地說道。

“堂主讓我告訴你,火車北站的自殺性爆炸,只是整個事件的開始。”方敬語略帶絕望的聲音說道:“接下來,堂主會把這種爆炸的恐懼散播在這座城市的各個地方。”

魏仁武震驚了,他叉着腰的雙手,也不禁地放了下來,他冷冷說道:“爆炸的恐懼?他想幹什麽?”

方敬語冷哼一聲,說道:“像我身上這種炸彈,堂主已經藏了六個在這座城市裏,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只不過不一樣的是,它們是定時炸彈。只有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後,它們将會一起爆炸,這座城市也将陷入絕望。”

“瘋了,你們簡直是瘋了!”魏仁武大罵道。

“沒錯,我們就是瘋子。”方敬語的雙眼露出了既瘋狂又邪惡的光芒,“我們就是那種要讓那些惹了我們的人付出代價的瘋子。”

“好,既然你們開始玩陰的了,那我魏仁武就奉陪到底。”魏仁武的聲音堅定而充滿力量,在這一刻,他就像那種不畏懼任何邪惡威脅的英雄。

“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很好……”方敬語一邊絕望地重複着“很好”二字,一邊大力地拉開引線。

張風見勢不妙,趕緊指揮拿着防爆盾的警察們沖到魏仁武跟前,用防爆盾保護魏仁武。

嘣……

方敬語爆炸了,一團白色的蘑菇雲升上天空,火車北站廣場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方敬語已經屍骨無存。

爆炸引起的滾燙的氣波沖擊着警察的防爆盾,如果不是防爆盾,離方敬語這麽近的魏仁武,很有可能被氣波所灼傷。

即使身處險境,魏仁武依然很淡定,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的畏懼之色。

“我的媽呀!”剛剛趕到,離火車北站廣場不遠處的岳鳴,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停下腳步大聲驚嘆道。

和岳鳴一起來的,還有已經穿好制服的林星辰,她見到這種場景,更加焦急地沖進了警察堆裏。

“隊長,你終于來了。”張風等人看見林星辰到來,立馬迎上。

“現在是什麽情況?”林星辰焦急地詢問道。

張風癟着嘴指着地上的深坑,說道:“就是你看到的情況,炸了。”

林星辰白了張風一眼,又問道:“那之前是什麽情況?”

張風詳細地向林星辰敘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包括魏仁武和方敬語兩人的對話,當聽到有六顆定時炸彈藏在成都的各個地方的時候,林星辰心裏開始焦急起來。

林星辰望着屹立不動的魏仁武,大聲喊道:“喂,魏仁武,出大事了,你還站在這裏耍什麽酷啊!”

魏仁武回頭望見極速奔跑過去氣喘籲籲的岳鳴後,立馬對岳鳴說道:“走吧,該出發了。”

“去哪兒?”林星辰和岳鳴同時問道。

“回家。”魏仁武一邊走一邊說。

林星辰和岳鳴趕緊跟上,林星辰焦急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回什麽家!”

魏仁武瞥了一眼林星辰,說道:“我回去換個衣裳,我總不能一直穿着這一身去破案吧。”

林星辰沒有再跟着魏仁武了,她任憑魏仁武和岳鳴離去,她暗罵一聲:“真是醜人多作怪,剛剛不換衣服,現在這麽緊急的時候,他又要換衣服了。”

魏仁武和岳鳴來到廣場角落裏,那裏正有一輛出租車在等候。

魏仁武立馬便鑽進出租車後座,而岳鳴卻鑽進了前座。

魏仁武說道:“師傅,可以開車了。”

司機沒有回應,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看來他是被剛剛的方敬語的自爆給吓住了。

岳鳴這時突然發現,這個出租車正是魏仁武來時那個出租車。

岳鳴驚訝得跟魏仁武說道:“這不是剛剛那個出租車嗎?”

魏仁武看着車窗外,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對啊。”

“司機師傅居然還在這裏等你,真是個好人啊。”岳鳴驚訝道。

“那是因為我沒錢給車費,所以讓他在這裏等我們,好讓你來給車費。”确實,魏仁武穿着一身的睡袍,哪裏能掏出一分錢來給車費的。

司機聽到兩人的對話,才緩過神來,他心有餘悸地說道:“魏神探,現在又去哪兒?”

“東坡北二路,左右小區。”岳鳴代替魏仁武回答道。

司機一邊駕駛着出租車,一邊還好奇道:“魏神探,剛剛那個爆炸是怎麽回事啊?”

魏仁武敷衍道:“一個蠢貨炸了。”

“蠢貨怎麽會炸的?”司機更不解了。

“因為太蠢了,所以炸了。”魏仁武越來越不耐煩了,他正在思考問題,這種時候,他最讨論別人煩他了。

“不懂這是什麽意思?”司機疑惑道。

“你如果再問蠢問題,你也會炸的!”魏仁武很嚴肅地用一種威脅的方式去吓唬司機。

雖然魏仁武的話很扯淡,但是魏仁武說得這麽認真,就像真的似的,還是把司機大哥給吓到不敢再多言。

岳鳴這時問道:“魏先生,現在形勢很緊迫啊。”

“我知道。”魏仁武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想到那個家夥正面交鋒敵不過,開始玩起陰的來了。”

“是啊,正面交鋒,他只要針對的是你,我們還能有辦法自我保護,現在要保護幾萬人,甚至可能幾十萬人,而且時間這麽緊迫,相當有難度啊!”岳鳴不自信地說道。

“錯了。”魏仁武嘴角突然上揚,他倒顯得相當自信。

“哪裏錯了?”岳鳴疑惑道。

“前面都對,後面錯了。”

“後面哪裏錯了。”

“時間很充裕,而且也沒難度。”魏仁武說這話時,悠然自得,異常輕松。

“只有十二個小時啊,時間還很充裕嗎?”岳鳴心裏還是虛的。

“相當充裕了。”

“我們現在連那個家夥的一點頭緒也沒有,這都沒有難度嗎?”

“毫無難度。”

“你就這麽自信?”

“就是這麽自信。”

“你剛剛還挺生氣的啊。”岳鳴癟着嘴說道。

“我生氣是因為那個慫貨不敢再正面交鋒了。”魏仁武的确很生氣,“不過還好,只要他敢稍稍一探頭,我就一定能把他從‘龜殼’裏把他揪出來。”

突然岳鳴也有了信心,魏仁武就是這樣子的人,不論形勢看起來有多緊張,一旦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解決,從岳鳴第一次在“奇跡酒吧”遇見魏仁武開始,魏仁武就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回到家裏,魏仁武換上了棕色大衣,戴上了一頂棕色的雪帽。

岳鳴也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說道:“魏先生,你覺得六顆炸彈會埋在什麽地方呢?”

魏仁武撫摸着八字胡,說道:“很明顯,最具威脅的辦法,是把炸彈藏在人最密集的地方。”

岳鳴思索了一陣,說道:“成都哪些地方,人口最密集呢?”

“看來你對成都不熟啊。”魏仁武哈哈笑道。

岳鳴畢竟只在成都待了幾個月,自然沒有魏仁武待了幾年的“成都通”熟悉。

岳鳴追問道:“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問你,方敬語是什麽時候爆炸的?”

“八點半。”

“從八點半開始算,十二個小時以後,是什麽時間?”

“晚上八點半呗。”

“對了,這個時間,已經入夜了,成都人一般都集中在什麽地方呢?”

“不知道。”

“有一個地方,你總該知道吧。”

“你是說‘九眼橋’嗎?”

“這是肯定有的一個地方。”

“還有呢?”

“酒吧事業不亞于‘九眼橋’的少陵路,算一個。”

“這個地方我知道,還有呢?”

“什麽時候,人都不會少的‘春熙路’商圈,肯定算一個。”

“沒錯,‘春熙路’肯定算一個,還有呢?”

“如果你看籃球的話,你應該知道‘四川金強隊’今晚有CBA總決賽的主場比賽,所以‘省體育館’今晚人肯定爆多。”

“你竟然還看籃球?”岳鳴一直都認為魏仁武一心只關心破案,從來不看與破案無關的東西,完全沒想到他還了解籃球比賽。

“我不看籃球,但是我會看新聞的。”魏仁武癟着嘴說道。

“騙誰啦!”岳鳴反駁道,“明明是看新聞裏有沒有自己,而順帶看到的吧。”

魏仁武掩嘴偷笑,本來想裝一下,卻沒想到被岳鳴給拆穿了。

岳鳴說道:“還有兩個地方。”

“還有兩個地方,二十四小時都不會缺少人。”

“什麽地方?”

“成都的兩個火車站。”

岳鳴恍然大悟,他說道:“确實,火車站,每天都承載着成都最多的移動人口,毫無疑問,放炸彈,首先就會挑選這兩個地方。可是,火車北站已經發生過爆炸了,‘白虎’不會傻到再炸那裏的,所以就只剩下火車東站有可能放炸彈了,也就是說,還差一個地方。”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們該走了。”魏仁武一邊笑,一邊便去開門。

“喂,魏先生,還差一個地方啊!”岳鳴大喊道。

“差一個,就差一個呗,時間不早了。”

岳鳴疑惑道:“明明是你說,時間很充裕的啊。”

六、第一顆炸彈

兩人剛出家門,只聽到魏仁武突然對着黑漆漆又空曠的樓梯間說道:“出來吧。”

岳鳴一臉迷茫,他不知道魏仁武在在叫誰出來。

卻只見,樓梯間走出一個畏畏縮縮戴着黑框大眼鏡的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偵探小說家——伍巍。

魏仁武不耐煩地問道:“躲在角落裏,想幹嗎?”

伍巍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聽說了火車北站的那個爆炸事件了,也聽說這件事和魏先生有關,我想着,先生肯定會追查這個案子,所以我想跟着先生一起……”

“一起幹嗎?”魏仁武打斷伍巍的話。

“一起破案啊,正好我最近寫小說,遇到了瓶頸,希望跟着魏先生,找找靈感。”伍巍很真誠地說道。

“別跟着我,我讨厭帶個拖油瓶。”魏仁武就這樣拒絕了真誠的伍巍。

“我倒覺得,我們可以帶着他。”岳鳴這時幫伍巍說了句話。

“為什麽?”魏仁武問道。

“如果把咱倆都寫到小說裏,感覺也是一件挺酷的事。”岳鳴興奮道。

“聽着也不錯。”魏仁武笑着回答道。

岳鳴徹底把魏仁武說服了,他知道,魏仁武是相當喜歡出風頭,如果能有讓他出風頭的事,他一定不會拒絕。

“真的嗎?我可以跟着一起了嗎?”伍巍興奮地喊叫道,他差點就高興地跳起來。

“我不會帶你一起的。”說了半天,魏仁武還是拒絕伍巍。

伍巍的表情僵住了,他現在的感覺就像從天堂極速降落到地獄一般。

魏仁武指着岳鳴說道:“但是他可以帶着你。”

說完,魏仁武就朝電梯走去,伍巍還沒有反應過來,岳鳴趕緊跟他說:“傻子,魏先生同意了,趕緊跟着走吧。”

伍巍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又喜笑顏開,趕緊跟着一起走。

火車北站的廣場上,平時都會有不計其數的旅客在此穿梭,經過方敬語自殺性爆炸後,這裏的人數不但沒有銳減,反而增加了幾倍。

這些人裏面有處理現場的警察、有來報道新聞的記者、還有不計其數的圍觀群衆。

而這群人中,隐藏着一個身材矮小,穿着黑色連帽羽絨服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着那個爆炸引發的巨坑和巨坑旁議論紛紛的人們,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那個男人小聲地自言自語道:“方敬語、方敬堂、李宣然,還有我‘白虎堂’其他已經犧牲的兄弟們,我不會讓你們白白犧牲的,我一定會讓魏仁武血債血償。”

那個男人,轉身便離開了人群,嘴角的笑意卻一直不曾消失。

沒錯,那個男人就是“白虎”楊曦。

我們把視角又拉回到魏仁武這邊。

岳鳴駕駛着“甲殼蟲”汽車,載着魏仁武和伍巍,朝着“春熙路”開去。

伍巍好奇道:“我們為什麽要去‘春熙路’啊?”

魏仁武不耐煩道:“又一個‘十萬個為什麽’。”

岳鳴不理魏仁武的評價,回答伍巍道:“我們去那兒找炸彈。”

“炸……炸彈。”伍巍驚恐道。

“不然你以為我們去逛街麽?”魏仁武悠然道。

“為什麽還……還有炸彈?”伍巍驚魂未定。

“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調查的事,據說有六顆炸彈,藏在成都各個角落裏面。”岳鳴解釋道。

“聽着,好像很危險。”伍巍心虛道。

魏仁武壞笑道:“怎麽?後悔跟着我們來了?”

老實講,是有一點後悔,不過伍巍既然跟來了,就不會打算退縮的,硬着頭皮也得上,所以他堅定地回答道:“不後悔,大不了就是一死,更何況有魏先生保駕護航,我根本不怕。”

“我可不會為你保駕護航的,有危險,我一定讓你最先上。”魏仁武哈哈笑道。

伍巍被魏仁武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了,魏先生,你就不要再吓唬他了。”岳鳴說道。

“好好好,不說這個了,小岳,馬上就要到‘春熙路’了,得找個地方停車,‘春熙路’的車太多,很難找到車位,況且今天又是周末。”魏仁武提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岳鳴為難道:“啊,确實啊,可能光找停車位,就得找上一個多小時,這臺浪費時間了。”

“小伍,你會開車嗎?”魏仁武對伍巍說道。

伍巍搖搖頭。

魏仁武撫摸着八字胡,思索一刻,才說道:“這樣好了,小岳,你就開着車,沿着‘春熙路’打轉,然後小伍和我下車去找炸彈,炸彈找到後,你再來接我們,這樣節約時間一點。”

岳鳴也思索了一陣,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岳鳴把魏仁武和伍巍放到“春熙路”的北路口。那裏正好是太平洋百貨商場。

伍巍站在太平洋百貨商場的大門口,對着魏仁武說道:“魏先生,春熙路又大,人又多,咱們上哪兒去找炸彈啊?”

“我問你,像‘春熙路’這樣的地方,這麽多人,幾乎每個角落都會有人光顧,很難講有什麽地方是可以藏着炸彈,不被人發現的,那麽炸彈到底會藏在哪裏呢?”魏仁武摸着八字胡問道。

伍巍茫然地搖搖頭。

“蠢貨,就不能自己思考麽?”魏仁武小聲罵道。

伍巍還是搖搖頭。

魏仁武已經看不下去伍巍蠢萌的樣子,一邊朝“春熙路”內部走去,一邊喊道:“跟我來。”

伍巍傻傻跟着魏仁武。

魏仁武和伍巍一邊穿過來往的人群,一邊魏仁武說道:“‘春熙路’每天都會有很多的人來購物,這裏的人群都會把目光主要集中在商場琳琅滿目的商品上面,正因為如此,卻會忽視掉一個特別醒目的标志。”

“什麽标志呢?”伍巍疑惑道。

魏仁武停下了腳步,這時,兩人已經來到“春熙路”的中心——“中山廣場”。

魏仁武指着“中山廣場”最中心的那一尊莊嚴的孫中山銅像說道:“就是這個。”

伍巍望着孫中山的銅像,只見孫中山坐在一張椅子上,穿着長馬褂,右手撫靠圈椅,左手握《建國大綱》,半展長卷,表情極其嚴肅。

伍巍還是不太明白,他問道:“這種如此顯眼的銅像,會不被人注意到嗎?”當伍巍說出這句話時,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确實發現,過往的人群雖多,卻确實沒有一個人願意多看孫中山一眼。

魏仁武說道:“一個時代的英雄可以稱為那個時代的标志,但是離開了那個時代,甚至得不到路人看上一眼的尊敬,這就是英雄的悲哀。”說着說着,魏仁武已經走到了孫中山的跟前。

伍巍立馬跟上。

魏仁武一邊圍繞着孫中山銅像移動,一邊說道:“炸彈肯定就這裏的某個位置,咱們仔細找找。”

伍巍沒有回答,他也在仔細地查找有可能藏炸彈的地方。

孫中山銅像的下方是高約兩米的石墩,石墩旁鮮花圍繞。

伍巍和魏仁武主要就在石墩旁的鮮花叢中尋找。

這時,過往的路人,紛紛開始注意到魏仁武和伍巍兩人,畢竟突然有兩個人在孫中山銅像下拔鮮花,會顯得十分奇怪,就連“春熙路”上執勤的特警也開始慢慢靠近兩人。

就在一名手持警棍的特警慢慢靠近兩人的時候,伍巍突然從鮮花叢中扯出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把當時在場的人全都吓到了,甚至還有不少女人尖叫起來,就連特警也吓得站在當場,茫然不知所措。

伍巍扯出的是一顆束狀的鐵制炸彈,炸彈的中間還用膠布纏綁着一個計時器,伍巍還能依稀聽到計時器的滴答聲。

伍巍正要将炸彈全部扯出時,卻聽到魏仁武大喊一聲:“別動。”

伍巍手持炸彈才扯出一半,腰都還有直過來,一聽到魏仁武大喊,立馬不敢動彈分毫。

“你……你們是誰?”那個手持警棍的特警,右手開始摸腰間的手槍,他雖然心裏有些害怕,但是職業素養不允許他退縮。而此時,本來人山人海的“春熙路”,現在卻因為一顆炸彈,瞬間便陷入了恐慌,人群四散而逃,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中山廣場”就只剩魏仁武、伍巍、特警三人。

魏仁武把臉轉向特警,冷冷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你是?”特警突然認出魏仁武來,“你是神探魏仁武。”

魏仁武點點頭說道:“我是魏仁武,我現在要你呆在原地不要動,我來處理這顆炸彈。”

“好。”特警放下了警惕,也把右手從腰間的槍上放下。

“魏……魏先生,我能動了嗎?”伍巍一直保持着彎腰的姿勢,魏仁武和特警說話的這一小會兒,腰腹便已經開始發酸。

“你千萬不能動,你看看炸彈的下面。”魏仁武提醒道。

伍巍現在害怕到臉都不該做表情,只能用眼角的餘光去看炸彈的下方,原來炸彈還連着一根黃色引線直通到花叢中。

“這根線,肯定是有問題的,他可能是放炸彈的那個人防止炸彈被意外發現,所專門設計的,所以你不能再朝外面扯了。”魏仁武一邊說道,一邊開始研究這根引線。

伍巍額頭冒着冷汗,心虛道:“扯長了,會……會怎樣?”

“會爆炸。”魏仁武輕描淡寫地說道。

七、黃綠紅

一聽到手中的炸彈随時可能爆炸,伍巍緊握炸彈的雙手竟開始抖了起來,但是他又怕把炸彈從手中跌落,所以又握得更緊了,直到手掌中開始冒冷汗。

魏仁武提醒道:“小伍,你只要不動,就沒事,剩下的讓我來處理。”

就算魏仁武不說,伍巍也不敢動彈一下的。

“魏……魏先生,需要我幫忙嗎?”另一邊不敢動彈的人,還有那個特警。

“不用,你站遠一點去守着,不要讓其他人靠近這裏。”魏仁武一邊研究炸彈下的引線,一邊大喊道。

特警像聽到聖旨似的,用百米沖刺的方式,趕緊跑得遠遠的。

魏仁武順着引線往下搜索,引線直通花叢中,撥開花叢中,引線直通道土裏。

魏仁武喃喃道:“土裏應該還埋着另一個炸彈,将兩個炸彈連接在一起,如果只注意到一個的話,很容易就中了對方的圈套。”說着,魏仁武已經撥開了泥土,土裏面果然還埋有一顆和伍巍手中一模一樣的炸彈。

“這……這,居然有兩顆炸彈。”伍巍連聲音都已經抖了起來。

魏仁武捧出另一顆炸彈,癟着嘴說道:“‘白虎’還真是陰險啊,用得是象棋裏面‘連環馬’的招數。一根引線連接兩顆炸彈,只要引線一斷,兩顆炸彈都會爆炸,幸好我眼尖,看到了那根引線。”

“現在該怎麽辦啊?”伍巍心急如焚。

“你跟我一起,将炸彈平放在地上,要注意兩顆炸彈的距離,這根引線很脆弱,稍微大力一點,就會扯斷。” 魏仁武指揮着伍巍,将兩顆炸彈都放在了地上。

當炸彈放下後,伍巍才總算能松一口氣。

魏仁武匍匐在地上,仔細研究着兩顆炸彈。

“魏先生,我現在該怎麽做?”

“站着別動,就行了。”魏仁武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魏仁武拆開了兩顆炸彈的引爆裝置,裏面都是各種密密麻麻的引線,魏仁武說道:“一般的炸彈會在引爆裝置裏,安裝各種各樣的引線,有的引線只是為了迷惑拆彈專家的假引線,有的引線是可以立即引爆炸彈,只有一根引線是炸彈的總裝置,可以徹底地清除引爆裝置。”

伍巍很想附和一下魏仁武的話,但是他現在緊張到說不出一句話。

魏仁武突然看着伍巍,皺着眉頭,說道:“我應該需要一把剪刀。”

“我去拿。”說完,伍巍一溜煙就不見了,他早就不想待在那裏了,別說他了,正常人換做是誰,都不願意待在死亡的邊緣。

伍巍找到了一家小賣部,而這家小賣部卻沒有一個人,大概都聽說“中山廣場”有一顆炸彈,所以都已逃離。

伍巍很順利的便在小賣部找到了剪刀,便又趕緊趕回“中山廣場”,把剪刀遞給趴在地上的魏仁武。

魏仁武接過剪刀,說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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