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禍不單行

當我醒來時,整個人被繩子從胸到腳捆得像條柱子,後腦勺還痛得很,看來那一下敲的可不小。我打量一下四周,是空無一物的房間,沒有窗戶,天花板鑲著一盞異常刺眼的燈,四面牆和地板是一種十分特殊的乳白色材質,有點像泡綿,但比泡綿硬。

「有人在嗎?你們抓我來總有目的吧?出來說話啊!」人倒楣久了脾氣會變得不好,我忍不住大聲喊道,沒想到聲音一遇到牆壁的特殊材料,就像進入無底深淵般被吸走,一點共鳴都沒有。

叫了幾十聲,房間的門終於開了,一男一女走進來,男的我沒見過,是個濃眉大眼、長發性格的年輕人。女的正那名是拿槍要脅我上車的絕色女子,我趁門開的時候,暗暗觀察外面的景象,希望得到一點線索,至少知道自己身處在什麽樣的所在。

結果是令我失望的,門外還是一片乳白色的牆壁,根本無從判斷起。

「不用看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是那裏。」那青年幸災樂禍的道,。

「我不知道你們綁我來是為什麽?但如果是為錢?那就錯得離譜了。」我無所謂的語氣說。唉~有時沉默是金确實是對的,那青年聽我多嘴,立刻來到我前面,一腳重重的踢在我肚子上,怒罵道∶「住嘴!我有要你回話嗎?」

我痛得整個人像蝦子似的蜷著哀鳴。

那青年得意的看著生不如死的我,等到我感覺稍微好點時,又猛然給了我一腳,我再度陷入無邊的痛苦中,接連兩次重創我後,他才回頭問那女子∶「寒竹,真的要用這個人渣的身體嗎?」

那叫寒竹的美女還是一副冷死人不償命的神韻,微微點了一下頭就算回答了那年輕人,那年輕男子和寒竹年齡應該差不多,卻對她十分遵從,然而并不是下對上的那種敬畏,而是男生想讨好女生的那種哈巴狗式服從。

「你聽好,人渣!如果不想再吃苦頭,就給我安份一點!」那青年趾高氣揚的恐吓已像死狗的我,我好像是被他用來向那美女炫耀的工具,這點令我很不以為然,所以硬是自讨苦吃的回了他的話。

「咳┅這位┅先生,你以前┅是女子足球隊的嗎?」

「你說什麽!?」青年還一頭霧水,怒目逼視著我問道。

「怎麽踹到我肚子的感覺┅像在抓癢」我雖然痛到不行,但說出來時還是忍不住想笑,語畢我突然瞥見站在青年身後的美女,唇角微微揚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收回去,雖然只有短短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瞬間,但那笑容在她臉上,感覺就像雪地裏綻開的玫瑰般罕見。

只不過接下來的我就很難看了。

「你找死!」那青年氣到脖子上筋都浮出來,暴喝一聲沖上來又朝我胸部肚子猛踢。

這次我有被揍的準備,咬著牙硬不發出聲音,他見狀就踢得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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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想打死他嗎?」那位美女終於舍得開口,她淡淡一句,青年踢到一半的腿立刻收住,但還不忘記朝我吐了口口水,我再也忍不住身體各處的疼痛,縮在地上不住痙攣。

叫寒竹的美女走到我面前蹲下,一雙凄明的美目毫無情感的盯著我,雖然好像在看死人般,但她身上淡淡幽香卻讓我肉體的痛楚好了不少。

「你叫黎書俠,今年三十五歲,T大化學系畢業,1992年進逐鹿集團盤天生化研究室,1997年強奸罪入獄,三個月前假釋出獄,逐鹿集團副總裁趙俊傑的未婚妻章嫣嫣,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我說的有沒有錯?」她冰冰冷冷的把我的背景念出來,要不是那兩片看起來十分柔軟誘人的玉唇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還真覺得是判官在為我作死前宣讀。

「對又怎樣!奶對我有興趣嗎?」我冷哼一聲回答。

「你這人渣!」那男的又想沖上來扁我,寒竹纖手微揚攔住了他。

她依舊毫無情緒的道∶「你運氣很不好,第一是你犯了我最看不起的罪行,第二是你和逐鹿集團有瓜葛。所以你的命可以換另一個人的命,對你而言,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請問閣下是法官嗎?還是心理變态?我又不是強奸奶?奶憑什麽論斷我的罪?」本來只要有人提起這件事,我都會慚愧到難以擡頭,但一連串的倒楣事已把我逼到極限!因此忍不住憤怒回道。

「找死嗎!」寒竹身後的青年暴吼沖向前想教訓我。寒竹卻比他更快,她纖纖蔥指輕落在我胸口的肋骨間,我立刻發出一聲慘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只感到肋骨斷了、五髒六腑彷佛都移了位。

「好好回答我對或不對?」她冷冷的聲音繼續傳來,我這個人一向溫和,但對於惡勢力卻不願屈服,何況這個惡人還是美若天仙的女子,因此即使快休克了,還是不願回答。

她緩緩将手收回,我才像 了氣的皮球般癱倒在地。

「換我來!」那青年見寒竹收手,馬上又自告奮勇,幸好寒竹及時阻止了他∶「夠了,反正遲早他會受盡痛苦而死,你把制血劑拿進來,別耽擱了時間」。

聽到她的話,我也不禁洛u災v的小命擔心起來。

那男子陰毒的笑著,轉身開門走出去,剩下我和那叫寒竹的冰山美人在房裏。雖然這小妞下手狠毒,但我可以感覺她比那小子講理,而且她是個絕色美人總不會錯,因此我有點慶幸是她留在這裏,我想從她身上得到一些線索,至少讓自己覺得現下不是那麽一籌莫展的等人宰割,所以我拿出以前最常對付女生的方式 ─目不轉睛盯著她看,年輕女孩果然都是一樣,不論是女煞星或小綿羊,她被我看得顯然不自在,目光故意移到別處不與我相接,從這點小動作,就知道她還很嫩,只不過冰冷的氣質讓她看起來比實際成熟。

「你不想知道你的下場嗎?」她終於忍不住想打破沉默,看起來我的方法奏效了。

我故作潇灑的道∶「沒什麽好知道的,反正知不知道奶都不會放過我,何必現在開始就擔心會怎麽死。」

她冷哼一聲沒再說話,安靜了幾秒,換我問她∶「奶殺過人嗎?」她輕瞄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那是我的工作。」口氣和神情讓人有點不寒而栗,卻又美得懾人。「我想不透,像奶這種美女,應該是去當model走走秀或演演電影什麽的,怎麽會把殺人當職業呢?」我是真心惋惜的問道。

「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她冷冷的說。

「就像我這種人渣,是不是?」我埙uo說出下面的話。

她哼了一聲又沉默了。我只好嘆口氣,怨自己流年不利,本來以為出獄後最壞的情況也只是四處碰壁而已,沒想到還會遇到美麗的女剎星來取我的命。

房間的門這時又被推開,那青年再度回來,手裏多了一只十分精巧的金屬箱。他将金屬箱擺在地上,按了幾個密碼,箱蓋 嚓!"一聲打開,箱內是實心的,只有三個凹槽,設計十分精密,分別嵌入二管藥劑和注射槍,保存的十分謹慎。

「奶看住這個人渣別讓他掙紮,我來打制血劑。」他将二支藥管逐一裝上注射槍,朝我走來,我雖然知道他們要給我施打的一定不是有益健康的東西,而且八成會要我命,但現下的情況就算我哭天喊地、跪著求饒,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與其如此,我還寧願死得有尊嚴一些。

「我被你們綁成這樣,掙紮有用嗎?想怎樣就盡管來吧!」我冷冷的說。

「你能認命就最好,嘿嘿┅」青年不懷好意的笑道,我暗地發誓如果還有機會,一定要狠狠踹爛那張讨人厭的臉!

於是那些不明的所謂制血劑,一滴不剩的打進我體內,幾分鐘過去,并沒有如我預期想像的在地上痛苦打滾然後死去,身體感覺都還和先前一樣。那讨厭的青年看出我的疑惑,對我冷笑道∶「人渣,你是不是覺得不怎樣?老實告訴你吧,等到┅」「夠了,不用讓他知道太多,我們走吧!」寒竹打斷他的話,冷漠的對我說∶「只要你配合,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

我不屑的哼一聲,真諷刺,有人要我死,我還要多方配合,說出去別人肯定以為我是傻瓜。

他們離開後,我又在這空無一物的房間渡過一段長時間,因為我看不到任何報時器,所以無法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在這裏唯一能作的事就是睡著、醒來,醒來、再睡,後來終於又有人推門進來,是那位冰山美女寒竹,她走近我面前,手中多了一把透著森光的薄刃,我以洛uo終於要殺我了,心情不禁緊張起來。「不想死就別亂動!」她纖手如落花飛舞般舞弄著利刃,牢捆著我的粗繩霎時柔腸寸斷散落一地,原來她是為我松綁,只不過這種方式也太吓人了。

「起來,跟我走。」

我無奈的站起來,打了個大哈欠問道∶「奶要一個人死非得這麽麻煩嗎?」

她沒回答,只是打開門示意我先走,我懶懶的跺出去,路只有一條,拐了個彎後,前方是筆直的走道,我們一直走到盡頭,來到一扇門前。

「開門。」她在後面指示,我伸手将它推開,出現在眼前的景象差點沒讓我嘴張開到下巴脫臼!

那竟是一片壯闊的紅土荒原,遙遠處雄偉的高山層層疊疊,群峰均已經沒入雲層深處,陣陣凜冽的寒風不斷襲來,這種景色說陌生則陌生矣、卻又不是全沒印象。

「這是什麽地方?」我忍不住叫道。

「中、印和尼泊爾三國交界,一個三不管地帶。」寒竹答道。我心中的驚訝是無法言喻的,自從被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擄上車、到醒來發覺身處在怪房間,雖說那段時間是昏迷狀态,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那麽長,足夠讓他們把我運送到幾萬公裏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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