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拉着虹鷹改乘禿鷹飛往蘇敏寺,我特地要她讓禿鷹飛高一點,到達蘇敏寺上空,已有七架戰鬥直昇機在我們下方,将近百名白衣特種部隊集結在香格裏拉廣場,有幾名在石階前不知安裝什麽,不一會兒他們往回跑,幾秒後突然一聲轟燃巨響,石階炸出火光和大量砂塵!原來是想炸開香格裏拉的入口。

但這個行動顯然沒成功,不一會兒他們又再回到石階前繼續第二次嚐試,讓我感到不解的是香格裏拉竟沒人出來應戰,任由這些入侵者在它門前搞爆破,難不成是畏懼他們火力強大所以躲在裏頭不敢出來嗎?這實在不像香格裏拉強悍的作風!

「你師父師兄都跑那去了?怎麽沒出來應戰?」我問虹鷹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聽鷹老大說有人襲擊香格裏拉,才趕緊回來。」

「難道香格裏拉裏面出事了?」

「你別吓我!那寒姐姐會怎樣…」虹鷹臉色煞白,快哭出來似的說。

「我只是亂猜而已,別怕。」我柔聲安慰她,其實自己也很擔心。

我正在想該如何因應時,石階前又爆破一次,這一次的威力出人意外的強大,地表彷彿被掀起一層,前方四十五度角內,幾十名白衣部隊竟被爆浪的強大威力轟得屍骨無存,連停留在空中的直升機都像喝了酒似的亂成一團,當中兩架不小心撞在一起,頓時爆出駭人的火球,雙雙墜落深不見底的峽谷!

還好我和虹鷹飛得夠高,否則恐怕也會被這波爆炸波及,這時香格裏拉廣場前已是一陣大亂,七、八十名白衣人東奔西竄,不過畢竟是訓練精良的部隊,很快又進入戰鬥隊形,這次爆炸好像已将石階內的通道入口炸開,但我從上往下看,剛剛那場爆炸似乎不像是外面爆破的威力,而是從裏面向外炸出!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煙塵才剛消退,那些白衣部隊訓練有術的相互掩護,正想進入通道,突然又是轟燃巨響,火龍般的烈燄四射,轉眼地上又多數十具死屍和斷手缺腿、淒厲哀號的士兵。

剩下一半不到的人員開始失去冷靜,他們退到兩側,改由直昇機用機關炮朝通道口密集開火,怎知才幾秒時間,一枚飛彈從蘇敏寺前拖着長長尾煙直奔開火的直昇機,那架直昇機想閃避已來不及,在半空中炸了成碎片!

第一顆飛彈一擊中的後,緊接着二、三、四…。顆飛彈宛如平地而起的蜂炮,數十條濃煙同時竄向僅剩的四架戰鬥直昇機,那些直昇機即使已用最快速度想徹離險境,卻仍無一能倖免,一一成了燃燒的廢鐵。

我和虹鷹驚訝的看着整個過程,原來香格裏拉早就有充足準備,埋伏在蘇敏寺周圍發射刺針飛彈的人,在殲滅敵機後現身,遠遠看去像是提清龍、宮藏虎等人。

審判長失去制空優勢後,香格裏拉的守護部隊黑天金剛宛若紅色旋風從密道傾巢而出,轉眼将僅剩不到半百的白衣人團團圍住,白衣部隊雖有槍在手,卻反而将槍械扔到地上,我以為他們認為敗象已露決定投降,怎知不到半秒事情又有了變化,所有白衣人不約而同發出怒吼,轉眼功夫每人體形暴漲一倍,很似用了當日丹察使用後會變大金剛的那種注射液,只不過效果顯然比丹察那時還強上幾倍,一場生死肉博一觸即發,黑天金剛雖然人數和地利佔上風,但變身後的檢察長部隊一個個能以一敵三,這場打鬥陷入了勝負難明的慘烈戰況。

「現在我們怎麽辦啊?黎大哥?」虹鷹附在我耳邊問道。

「趁他們打的火熱,我們去救寒竹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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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虹鷹應了一聲,趨鷹往下降,到離香格裏拉還有幾十公尺的高度,我攔腰抱起她,她以為我想幹嘛,暈紅着臉甜滋滋的望着我:「黎大哥…這種時候你還…」她話沒說完,我朝她一笑:「你身材不賴喔!」就縱身往下躍!

「哇!」虹鷹沒想到我在這種高度會抱着她跳下去,當場吓得雙手蓋住眼睛發出慘叫!

「喂!到了!」我叫醒她,我們正好落在入口前。

她偷睜開眼,一張小嘴還張得圓圓的:「黎大哥…你幾時變得這麽利害?」

我正待回答,一柄利斧挾帶勁風從我頸後掃來。

「小心!」虹鷹大叫。

我卻頭也不回,右手雙指倏然一出!斧刃已被我捏在指間,随即手腕一翻,那柄重逾百斤的古式大斧從一名黑天金剛手中飛脫!同一時間我用跆拳的後踢動作,将那名黑天金剛踢出足足十數公尺遠,還撞倒正趕來支援的另二名黑天金剛。

「哇!你真利害!我崇拜死你了!」虹鷹跳起來在我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別鬧了!快找寒竹!」我拉着她往通道裏跑。

香格裏拉內部宛若唱空城,任我們一路狂奔,竟沒有一人出來阻截我們,壇主和雷霆也都不在,虹鷹帶我經過大廳,穿過複雜的通道,來到關犯人的地牢,一間一間打開卻都沒發現寒竹的芳蹤。

這種詭密的氣氛令我不禁着急起來:「怎麽回事?寒竹不是被關在地牢嗎?」

「我也不知道…啊!難道…」虹鷹臉色突然變得很差。我感到事情不妙,忙問道:「怎麽樣?!」

「她被帶去馬閻殿!那是處決叛徒的刑場!」虹鷹自己說着,眼眶卻已經紅了。

「快走!離煜佛慧星降臨還有将近一天時間,沒找出密光石前他們不會殺她!」

於是虹鷹帶我回到大廳,再經另一條通道跑到盡頭,她手印上石壁開啓石門,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往下階梯。

為了節省時間,我抱起她三步并一步,簡直用飛的往下跑,饒是我的速度已經比風還快,到達最底層也花了三、四分鐘的時間。

我放下虹鷹,這裏感覺讓人很不舒服,陰森的空氣、閃爍不定的火光,一種接近死亡的氣息籠罩整個空間。在面前是一座高逾十尺的石門,石門兩邊站立兩尊馬頭人身的巨大石獸,怒眼獠牙面目猙獰,手持巨斧和索煉,彷彿是地獄來的使者,難怪會叫馬閻殿。

「就是這裏面嗎?」我問虹鷹。

「應該是…我也第一次來。」她眼神顯得極度不安,恐懼明顯流露在臉上。看來這個地方對她而言很是恐怖,我忍不住伸手摟緊她肩膀,發覺她渾身都在發抖。

「別怕!黎大哥在。」我柔聲安撫道。

「嗯…有你陪我…去那都不怕…」她接觸到我安定的眼神,情緒才漸漸穩定。

「怎麽進去?」我問。

「我試看看我能不能開這扇門。」虹鷹走到門前,伸出她的纖掌蓋在平滑區域,沉厚的石門〝匡〞一聲,以十分遲緩的速度慢慢往兩旁分開。

「成功了!」開啓石門的喜悅讓虹鷹忘卻幾秒前的恐懼。

石門才開一人勉強可進寬度,裏頭已見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雙臂被吊起,只有足尖碰地。

虹鷹大叫一聲:「寒姐姐!」便往裏頭跑。

「等一等!危險!」我急着沖過去想抓住她,但石門寬度還不夠我擠入,只延遲那麽十分之一秒不到,一根利箭已經穿過她柔軟的胸膛!

「不!!」我發出狂吼!她嬌軟的身軀宛如斷線風筝跌進我懷中。

事情突然到連虹鷹自己都沒發覺怎麽回事,直到她感覺呼吸困難,看向自己胸口那根只剩箭翎在外的鋼箭,才流下淚望住我。

「虹鷹,你…別怕…黎大哥在…」我抱緊她漸漸變軟的身體,悲痛欲絕不知該說什麽?

她微微張嘴,斷續而艱難的說:「黎大哥…一…定要…救…出…寒姐……姐…過幸…福…的…生…………。活」話剛說完,就含着溫暖笑意阖上雙眸。

「虹鷹…我沒保護好你!黎大哥對不起你…。」這一刻即使萬箭穿心都無法彌補我悲痛和自責的心情。

「虹鷹…」被吊在那的女子擡起頭,她果真是寒竹,只是臉色蒼白得可憐,美麗的眼眸也為虹鷹的犧牲掉下淚珠。

「寒竹…」我望向她,百感交集輕喊她名字,心愛戀人久別重逢應有無限喜悅,但虹鷹的死卻讓這一切蒙上哀痛。

「書俠,你來了…虹鷹她…我沒想到會這樣…。」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薄罩,纖細的胳臂被鎖在鐵煉上,薄罩裏美麗的曲線隐隐若現,一雙玉腿幾乎暴露到大腿根,瘦美的細踝也被鋼鐐铐住,麗足弓起,只剩十根修潔玉趾勉強踮在地上。在她性感的鎖骨下方,有三根細長的金屬管插入雪白嫩胸,白衫上也沾染幾滴紅血。

「他們是怎麽對你?!」看到心愛的人如此,我眼裏噴出怒火問道。話聲才歇,一串狂妄的笑聲從暗處響起!

「哈哈哈…你這廢物還敢來自投羅網!」

一名手持十字弓的男子走到寒竹身後,原來是雷霆。

「是你殺了虹鷹?!」我眼中充滿殺氣,憤怒的看着那把十字弓問道。

他丢下手中的十字弓,冷笑說:「那個吃裏扒外的小賤貨,犯了香格裏拉的大忌,留她何用?」

「你太殘忍…我們看着虹鷹長大,她把你當兄長看待…。你卻忍心殺死她,。你還是不是人?」寒竹掉着淚怒視雷霆道。

「我殘忍?!哈哈哈…我殘忍嗎?難道你就不殘忍?我們在一起幾年?從小大家就認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卻忍心背叛我去跟這平凡的廢物!他那一點比得上我?」雷霆俊美的臉龐此刻因妒恨而扭曲,巴不得把我和寒竹生吞活剝!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寒竹閉上眼說。

「我不想聽你廢話!再給你一次機會!在這廢物面前,你要選擇我還是他?」雷霆怒喝道。

「我說最後一次,我死也是書俠的人!」寒竹毫不猶疑的回答。

「很好!」雷霆眼中暴出兇光,我感覺不妙正要採取行動。他卻如閃電般抓住寒竹胸前其中一根金屬細管往外抽。

「啊!」寒竹一聲哀鳴,比發絲還細的鮮血不斷從胸前噴出,染紅一小片白衫。

「寒竹!你敢!…」我又驚又怒剛踏向前,雷霆又抓住另一根金屬管。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他獰笑警告我:「這三根金屬和她的心脈相連,我每拔一根她就接近死亡一步,三根都拔出來你就跟她的屍體結婚吧!」

「你想怎樣?」我咬牙切齒問道。

「殺你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我要在你面前為寒竹破處,讓她到死都還屬於我!」雷霆變态笑着,祿山之爪伸到寒竹胸前,抓住雪白酥胸粗暴搓揉,另一手伸進她衣罩下扯掉她的亵褲。

「住手!」我握緊雙拳發狂似的怒吼!但寒竹生死操在他手中,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雷霆解下褲帶,掏出昂揚吐信的肉棒,在寒竹雪白的玉臀上磨擦。

「不…不要…」寒竹羞憤抵抗,但只剩腳尖踮地的兩條玉腿根本對抗不了雷霆的力氣,股間的禁區眼看就要失守。

「我要讓他死前看着你變成我的新娘…哈哈…」雷霆邪惡的笑聲轟炸我腦門,嫣嫣在我眼前受辱的一幕記憶猷新,現在卻要在寒竹身上重演!

我不能容許這種事一再在我生命中發生!

在雷霆得逞之前的瞬間,我採取了行動!那是快到連我都無法置信的速度,不到一眨眼我已來到雷霆面前,他一定以為自己在作夢,瞪大眼睛無法置信看住我。等我五指如勾抓向他的臉,他才恍如夢醒忙往後退,饒是如此我還是抓到一團軟物,拿到眼前竟是一付人皮面具,再擡頭看雷霆,他原本俊美無雙的容貌,此刻卻變成焦破扭曲,醜怪無比的一張臉。

他初時還傲然怒視着我,但看到我和寒竹那種見鬼般的驚訝表情,才從憤怒慢慢變成疑亂和恐慌,他雙手顫抖的摸上自己的臉,眼睛再移往我手上抓的人皮面具,先是從喉頭發出不甘的嗚咽,嗚咽聲愈來愈大,最後變成驚心動魄的哭號。

「我不會原諒你們…。我不會原諒你們………」

他的聲音宛若野鬼般淒厲,連寒竹都閉上眼不忍卒聽。

我雖作夢也沒料到俊如天神的美男子,原來是人皮面具的傑作,面具下是張醜破不堪的臉,但我相信沒人可比得上寒竹受到的震撼,她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曾經深情相許的二師兄,竟然是一個她沒見過真正長相的男人。

我怔怔看着這一幕,直到雷霆目暴兇殘,獸吼一聲朝我撲來才急忙後退,我意在引他遠離寒竹,因此且躲且退而不還手,雷霆似乎已經瘋狂,他的攻勢就如猛虎出柙,一擊未中立刻又追,完全是致命的殺招,決定要和敵人同歸於盡。

我被他逼退到靠牆處,他窄小扭曲的怨毒眼珠全然不像人類,見我已無後路,更像猛禽撲殺獵物般,手刀疾如燕剪朝我咽喉和心口而來,只不過他依然撲了空!而我也發動了第一次攻擊,閃電般移動到他身後,勁掌擊在他胸背,他飛向前重撞在牆上,倒下來時噴出一口鮮血。

「我要殺了你這廢物!」

怎料失心的他完全不顧傷勢,大吼一聲翻身又朝我飛撲而來,我沒往旁邊閃躲,而是順勢直接往後仰,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形成鐵板橋,同時重拳疾出打在他胸口!

「唔!」他一聲悶叫被我打上幾公尺的空中,我比他還快旋身而上,腿彎勾住他脖子往牆壁甩,他完全失去地心引力再度和牆重吻,這次摔下來後他又噴出幾口鮮血,想撐起身子卻已力不從心。

我緩緩走向他,一把提起他稀疏的頭發,他怨毒的眼神沒因為身受重創而有稍減,反而更讓人覺得厭惡和作嘔!

「書俠…別殺他…」寒竹虛弱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望向她,她神色黯然說:「不管如何…他曾經是我愛過的人」

我給她一個了解的眼神,起身走向她為她松綁,才剛從繩煉上解下着寒竹,就聽到雷霆怨恨嘶啞的叫道:「我不會…讓你們羞辱我…」一轉頭,他已将一把利刃插進自己胸口,寒竹只看一眼就把臉轉過來靠在我肩上。

「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

我抱起虹鷹的屍體,扶着寒竹正要離開,門口突然閃過白影,一股勁風掠過我身側,只聽見寒竹一聲淒叫,我趕忙看她,胸前的金屬細管又少了一根,血線噴出足足有一尺遠。

「你們害死了我兒子,還能活着走出去嗎?!」天外天壇主雷赫站在門口,手中拿着原在寒竹身上的金屬細管,他一臉的憤怒和肅殺讓人頭皮發麻。

看來這場惡鬥勢在難免了!我扶寒竹靠牆邊坐下,再放下虹鷹屍體。

雷赫也走向雷霆,面色悲痛的扶起他的頭将他抱在懷中。

「霆兒…爹對不起你…十四歲那年的悲劇讓你容貌盡毀…你怕心愛的人從此不理你…每天戴着面具作人…沒想到還是這種結局………放心吧…我不會讓害你的人好過…我要他們死後也當你的奴隸…」

我不知道雷霆十四歲那年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絕對不好應付,因此早已繃緊全身的戰鬥神經。

雷赫緩緩站起來,細長的鶴眼湛出光芒,只見他雙手倏然朝前一抓,一股無形的勁風從我耳邊掃過,它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寒竹,我急忙縱身後翻擋在寒竹面前。

〝叭!〞一聲清響,我腰間衣片飛散,腹部多了數爪傷痕,剛才他就是用這種隔空發力的方式拔走寒竹胸前的金屬管。

雷赫大吼一聲,接下來他的雙爪就沒停過,宛若千手觀音般不停出掌,無數勁力籠罩我和寒竹,我左擋右革,使出吃奶的氣力将它們化解,身上卻早已傷痕累累,衣服成無數飛舞碎片!雷赫的攻勢毫無間歇,他長嘯飛躍!二臂大展、手指如鷹爪般朝我撲殺而來,還未觸及我身體,我就感到二股強大力量要撕開我胸膛!

〝啪!〞

只見胸前衣服裂為兩半分飛二尺之外,血淋淋的十道深溝烙在肌膚。

「唔!」我按着胸一腿跪地。

「死亡的滋味還不錯吧?哈哈哈…」雷赫站在我面前,目露報仇兇光獰笑道。

「我不會讓你痛快一死,我要斷你四肢、挖你的眼珠、勾出舌根,讓你像蛆一樣活幾十年!…。至於你!寒竹,你必須跟我兒子在一起,你是屬於她的,你必須跟霆兒的屍體一起生活到老死為止!哈哈哈…。」那老變态興奮的說着,看來變态這檔事還是有遺傳吧!

寒竹虛弱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書俠…冰魄的威力…在於速度…要發揮速度…就必須心中無情…」

我靈光一閃,「心中無情」!要怎麽無情?對了!心死不就能無情!我閉上眼回想嫣嫣死前的一幕,惟有那個悲痛欲絕的回憶會讓我心死。

再睜開眼時,我的意念未到,人就已來到雷赫眼前,他吃驚退了一步,我拳比他快,砰然一聲他已被我轟出兩步遠。

「你…」他待出招,我又已搶到他身後,一記旋踢掃中他後頸,這老傢夥往左踉跄四、五步,停下來時臉色鐵青。

「你已經不是我對手,看在你是寒竹師父的份上,我不會殺你,你走吧。」我冷冷的說。

「哈哈哈…」雷赫聽到我說的話開始狂笑,足足笑超過一分鐘才停下來:「你不殺我?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跟我說這句話,十分有意思!…剛剛我是說不會讓你痛快一死是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準備受死吧!」他厲喝一聲,滿頭白發無風豎立,全室吹起無形的內勁,看來是準備用全力一博了。

但他怎麽都沒料到我的速度已快到超越腦波,就像有股自己都不知道的意志趨動我身體,老傢夥還呼呼呼的在運功,我的重拳便已轟到他下巴,內力被我轟得四破五散的他口中鮮血足足噴出二尺高,直直的往後栽倒,就再也沒起來過。

「你怎麽樣?」我趕忙過去扶起寒竹問道,她的臉色已經十分不樂觀,鼻息微弱氣游若絲。

「書俠… 我想我是不行了…那些金屬管插進我心脈…拔出一根…會損及五髒終生難癒…拔出兩根…。就已經難活命…。不過我能再見到你…死在你懷裏就滿足了…」她挂着淚笑着對我說。

我心中一股難言的痛苦,緊緊摟住她道:「我不準你死,如果你死了我一定去陪你…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過得好孤單?如果還要再這樣活下去,我寧願跟你一起死…」

「書俠…。答應我要好好活着,一輩子記得我…」她冰冷的手顫抖撫觸我被淚水佔滿的臉龐。

「我不要!我不要這樣!」我像個任性的孩子,抱着她痛哭央求,要讓嫣嫣的哀傷再一次重創我心靈,我真的沒什麽勇氣可以繼續活下去。

「我死之前…想再到蘇敏寺看看…你帶我去好嗎…」她聲音愈來愈微弱的說。

「你不會死…我要帶你去找左常青!」我突然想到左常青。

「沒用的…他人不在…就算在…也救不了這種傷…」寒竹咳了兩聲,繼續說:「我最後的心願…是在蘇敏寺前…待在你懷裏靜靜死去…。…」

「好!我帶你去!」我決然答應,心中早已打算如果她走了我也不再獨活。

我找了繩子将虹鷹的屍體縛在背上,她生前那麽怕這個地方,死後說什麽也不能放她孤單在這裏。再抱起寒竹,延原路走出香格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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