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左常青說距離煜佛慧星降臨還有十天,但為了怕有閃失,我提早二天來到拉薩,出拉薩機場後,我原想找家旅館過夜先,就當我在街頭漫步找尋時,一夥十幾名面貌冷酷的大漢從對街和我迎面交錯。

雖然只有半秒不到的時間,但其中一人的臉就算化成灰我都忘不了,他是參與那晚奸辱嫣嫣的東方人。我立刻調頭尾随他們,心頭已狂火亂竄,連握着拳頭都會發抖!只恨不得能馬上把那傢夥抓來挖心取肺血祭嫣嫣,但這裏是熱鬧的街區,如果動起武引來警察總不方便,因此我打定主意先跟蹤到他們落腳處,等晚一點再行動。

我遠遠跟着那夥人,行經一處小巷口,突然有人拉住我手臂,當時我怕跟丢,一急之下順手擒拿過肩,将拉我的人抛向半空中。

「哇呀!」被我摔出去的人驚呼一聲,我定神看才知道摔錯了人,原來他是上次幫助我回國的吳偉兆。

還好他身手不錯,幾個旋轉後平穩落地,不過着地後仍很技巧的裝作摔倒,我才發現整條街上的人都在看我們。

「唉呦…你這人怎麽這樣…摔死我了…我骨頭斷了…你要賠我醫藥費…」他呼天搶地的喊着。

我趕忙趨前扶起他,口中還配合着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走太急沒看路撞到您…您那受傷了?我帶您去看醫生,真對不起!…。」

就這樣兩人一搭一唱,避開路人觀望的眼光閃進小路,最後他帶我回去先前找他的那間屋子。

「你還真狠,看都沒看就動手!」他抱怨道。

「唉!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因為當時我在跟蹤前面那幫人,怕跟丢所以才…。總之很抱歉。」我再三致歉道。

「那些人你認識嗎?」他訝異問道。

「認識其中一個,但他們來路我應該知道。」

吳偉兆看着我,我們幾乎同一時間說出:「審判長!」

「你跟蹤他們作什麽?」

「其中一個傢夥跟我有血海深仇,我要殺他報仇!」我咬牙切齒說。

「他們都是專業殺手,你一個人行動未免太冒險了。」吳偉兆替我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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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來一個殺一個、來二個殺一雙!」

他語帶懷疑的問:「你再回拉薩為的是殺那個人嗎?」

「不是,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算他注定倒楣,其實我回來的真正目的是寒竹有難,我要去救她。」

「寒竹有難?頂頂大名的白雪死神誰動得了她?」吳偉兆吃驚說道。

「吳先生,不是我有意隐瞞,而是這事情有點複雜,從頭解釋要花很多時間,這次如果我和寒竹大難不死,再回拉薩後一定向你奉告整件事始末。」

「好吧!我等你們!不過我要警告你,最近審判長的人大量出現在拉薩,不知他們的目的和你們有沒有關系,你最好小心行事,這個組織不但危險、而且神通廣大,包括我的上級都有他們的人,這些要不是寒竹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呢。」

「大量出現?!他們都在那落腳?」我猜他們八成也為了煜佛慧星降臨,蘇敏寺內的神秘力量而來。

「在拉薩東方五公裏一處停用的軍機場!」

「謝啦!我還有事要辦,但願後會有期。」我告別吳偉兆,依他說的方向找去,走出市區約一個半小時步程,果然看見一處标示〝軍事用地,禁止進入〞,四周是高牆圍住的區域。守大門的兩名黑衣大漢見我走近,立刻站出來、口氣極差說道:「老兄!你不識字嗎?這裏不能進去!」

這兩個傢夥怎麽看都不像軍方的人。

我靈機一動馬上說:「我來找杉上先生。」

「杉上先生?…你找他什麽事?」他們懷疑的打量着我。

「有些重要的情報要告訴他,他說可以到這找他。」我胡亂掰扯道。

「他不在,已經去…」一名黑衣漢子剛要說,就被他同伴用眼色制止。制止他的傢夥接着道:「恐怕他不方便見你,但還有一位先生是杉上先生的助手,或許我可以幫你問看看能否見你。」

(賓果!)我想杉上的助手八成就是那個東方人,看來杉上此時并不在。

「好的!謝謝這位大哥。」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他原已轉身,突然又回頭問。

「我叫鄭偉。」我随口編一個,還好反應夠快,只要稍有遲疑就會穿梆。

等了十幾分鐘那漢子才返回,朝我晃了一下頭要我進去,我跟他進到裏面才發覺這個停用的軍機場還真不小,而且二架最新型的戰鬥直昇機停在停機坪,人員車輛忙碌往來,一點都看不出已經停用的樣子。那漢子帶我坐上吉普車朝另一頭的建築物駛去,沒多久停在一座像停機倉的建物前。

這座足可讓飛機進出的建物大門是關着的,他拉開旁邊人員通行的小門要我進去,我後腳才踏入,門就砰一聲被關上,裏頭一片漆黑。

還好植入冰魄後的我,即使在星光下視力依然不減,因此也不怕被人趁黑偷襲,於是緩緩向裏前進,當我走到差不多倉房的中央,數十盞刺眼的慘白燈光突然亮起,将原本伸手難見五指的空間照得比外頭還耀眼,四面牆邊堆疊的木箱鐵桶後,竄出十幾名黑影,他們持着自動步槍将我圍住。而在這些槍手後面的,正是我要找的那個東方人。

那傢夥看到我,驚訝了一秒,才獰笑着道:「原來你沒死!我以為誰那麽大膽,敢謊報要找杉上?讓我還大費周章安排陷阱請君入甕,早知是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窩囊廢,我叫人在門口打斷你腿就行了!」

我對他的污辱沒有反應,只是冷冷的注視着他,心裏想着(嫣嫣…你要看清楚,再看清楚這禽獸的臉,我會一個一個為你報仇…)

那傢夥還繼續大放穢詞:「…說真的,你的女人真夠正點,到現在我滿腦子都還是肏她時她那張又純又浪的臉,你知道嗎?我那天我射在她肚子裏面時,她竟然還含着淚叫你名字呢!你們說可不可憐?哈哈哈…」

他接着學起嫣嫣當日痛苦叫喚我名字的聲音,整個倉房都是禽獸般的轟笑!

我大吼一聲,樑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他們被我突如其來的氣勢震懾呆了半秒,就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我發動了最有效率的攻擊,包括搶下一支步槍,用槍托砸碎三個人的天靈蓋!再抽出其中一人腰間藍波刀射進對面傢夥的心髒,等到剩下的七名槍手驚覺要舉槍時,我手中的步槍早已比他們快一步,連發子彈将他們一一送上黃泉。

而那東方人唯一能作的就是張大嘴愣在當場,看着他的人在不到幾秒間變成動也不動的屍體。

「剩下你了!是嗎?」我燃燒着熊熊複仇火燄的目光彷彿要把他吞噬,他用力嚥下口水,臉色發青吞吐的說:「我…我那天只是奉命…。我原本也不想動她…」

〝砰!〞我手中的槍發出怒吼。

可悲的傢夥低下頭,發現自己右腿膝蓋爛了,小腿用極其怪異的角度折向一邊。

「啊…。啊…哇啊!!!…」他跌倒在地、抱着不斷噴出鮮血的斷腿淒厲慘號!

我将空彈殼退出,走到他面前,只用一手握槍指向他另一條腿。

「不…。不要……我錯…了…。不要…。殺…我………」他眼淚鼻涕都流出來,臉白得宛如死人,渾身不停抽搐,一付已經快休克的模樣。

「杉上在那裏?」我冷酷問道。

「他…他去…。香格裏拉…嗚………別殺我………」

「去那裏作什麽?!」

「為…為了…蘇敏寺…。」

他已經翻着白眼快昏獗。我一點都不仁慈在他另一腿膝蓋補一槍,近距離的發射使他的小腿立刻飛走,滿地是橫掃四濺的鮮血。

「呃…。殺…。了…我…。…。求…求你…」那傢夥現在已經改口求我一槍了結他,即使我不殺他,他也剩下不到半口氣。

「當天那個女孩求你們放過我時,你們是怎麽對她的?…是不是說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後悔身為女人…。是嗎?!好… 我就讓你後悔生下來為什麽是人!」

〝砰!〞

我扣下扳機,那傢夥的身體劇烈彈了一下,他沒力氣再慘叫,只像條可悲的離水之魚,吸不到氧氣而翻着白眼無言扭曲,大量鮮血從他胯股湧出來,整片地板瞬成紅海。

嫣嫣的血海深仇我報了一小部份,但心情卻更沉重,我好像也成了殺人機器,而且還是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但一想到嫣嫣那晚受盡淩辱,最後選擇自盡來明節,對這些禽獸我就無法手軟!

我潛出去抓了一名看起來是領導階級的人物,拖進倉房拷問他這次審判長大舉出動的目的,他看到滿地的死屍,立刻明白我絕對是兇神惡煞,也不用我動手,就把行動內容全盤托出。

原來審判長還真神通廣大,數千年無人知道所在的神秘香格裏拉,竟被他們透過最新衛星偏光定位技術,破解它的死角迷障,最後找出坐标方位,此刻他們正集結百人的頂尖部隊,準備一舉攻向香格裏拉奪取密光石、開啓蘇敏寺!外頭那些新型戰鬥直昇機也是為此行目的而來。而杉上等人已先到靠近香格裏拉之處埋伏佈樁。

「你們最高的頭領到底是誰?!」我用槍抵住他的頭問。

「我不知道…」

我手指慢慢往扳機壓。

「相信我!沒有人知道組織的最高層…。至少我認識的沒有!」他僵硬的說。

「那我留你有什麽用?你知道的又不多!」我恐吓道。

「不過我知道這次任務的指揮!還…還有…」他緊張的說不下去。

「還有什麽?!」我沉聲喝道。

「還有行動時間。」

「說!」

「任務的指揮是逐鹿集團的趙勝,時…時間是二十分鐘後…大部份人已經過去了……」他怕我扣下扳機,急忙一口氣說完。

「二十分鐘後!你有沒有騙我?!」我吃了一驚,還好我早來拉薩二天,否則豈不是錯過這一場可能極其慘烈的生死之戰,到時有什麽變化已來不及挽救。

「我沒騙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他為了怕下場和地上那些死人一樣,忙表示自願送我過去。

「怎麽過去?」我問道。

「坐直昇機去,我是目前這裏職階最高的,随時都能開走外面的直昇機。」

「好!你要是敢耍花樣我立刻可以置你於死地!即使不用槍都行!」我挑起其中一個死人腰上的藍波刀,雙指夾住刀身輕輕一折,厚逾二毫米的鋼片立刻斷成二截。

他嘴張大得幾乎能吞下整顆榴槤,這一來是絕對不敢騙我了。

於是我套上和他們一樣的外衣,緊跟他身後走出倉房,延路果然所有人都向他行禮,看來他說他是職階最高并沒說謊。

我們走到直昇機前,一名駕駛員問道:「海格先生,您要用直昇機嗎?」。

「沒錯!我有重要的事必須當面去向趙先生報告。」

「是!我來為您駕駛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你留在這裏支援。」海格推掉架駛員,和我一起登上直昇機,這不愧是最新型的戰鬥直昇機,配備二座噴射推進器,宛若空中遨鷹般在青康藏的高山雲層間呼嘯而過,海格循着衛星定位座标上的位置,半小時後已遠遠看到巍峨龐然的蘇敏寺。

這時隐約聽見隆隆的爆炸聲,好像激戰已經展開。

我正在想等會兒什麽地方降落比較适當,突然有片陰影籠罩在我們前方,擡頭往上一看赫然是頭巨大無比的禿鷹,正從上方朝我們俯沖而下,絲毫不懼直昇機快速旋轉的螺旋翼,海格那裏見過這類怪物,吓的立刻彈開機關炮的開關準備射擊。

「別開火!」我忙抓住他的手,同時幫他把方向桿朝旁邊拉,避開禿鷹的致命一爪,但牠立刻又從下方追來,海格急忙往上攀升,也只差幾尺險險逃過!

我這才看到鷹背上有人,那是個熟悉的倩影,能這樣馭鷹的也非可愛的虹鷹莫屬了!

「怎麽辦?!」此時海格面露恐慌問道。

「有沒有對外廣播系統?」我問道。

「有!在你右下方。」這時禿鷹又發動另一次攻截,他一邊說一邊閃避鷹擊,情況十分驚險。

我找到廣播器,拿起來朝虹鷹喊話:「虹鷹!我是黎書俠,快讓牠停下來!」

遠遠看虹鷹張大嘴,趕忙趴在禿鷹耳邊,禿鷹才倏然停下攻勢,她飛近直昇機,手指着附近一座平坦的山頭要我降落。我告訴海格,幾分鐘後我們已平安降在山頂,一下直昇機,虹鷹便以百米的速度張臂向我跑來。

「黎大哥!我好想你!」她撲進我懷中叫道。

「我也是。」我輕撫着她柔亮秀發,心頭暖烘烘的。

「你走以後…發生很多大事…。寒姐姐…。被師父關進牢裏…我也被放逐到天鳥閣…」她一邊哭一邊向我吐訴。

「這些我都知道…,是我連累你們,現在我已經回來了。」我說。

「你回來我很高興!…。但,我們兩人力量想救寒姐姐脫困根本不可能啊…」她講到傷心處,水嫩的朱唇又顫抖起來,大大的眼睛也湧滿淚水。

「不一定不可能,寒竹早就作了準備,我們仍有一線希望。」我安撫她道。

「啊?!什麽準備?」她意外的問。

「說來話長,現在比較緊急是先去香格裏拉,你應該知道審判長對你們發動攻擊,意圖硬搶密光石的事吧?」

「知道,所以我才急着趕回去幫忙。」

「那就先走吧,晚了怕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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