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一盞昏黃閃動的燈光在朦胧的視線中搖晃,陸芸芸感到喉嚨乾澀,忍不住輕嗽一聲,玉唇艱難的微啓。
「水┅」
才剛開口,就猛然一盆水波到她臉上,她被那澈骨的冷意淋得直哆嗦,劇烈的咳醒過來!
眼前一清楚就看到有好幾顆人頭晃動,由於背著燈光看不清楚他們臉,強烈的恐懼迅速襲卷上心頭,她憶起被擊昏前的事,立刻花容失色張口大叫救命。那些人卻任由她大喊而沒理她,等到她叫累了停下來,才有人冷笑幾聲開口說話。
「奶叫破嗓子也沒用,這裏是我們的地盤,連政府軍都不敢靠近,誰會來救奶。」
陸芸芸這時漸漸能适應屋內的光線,隐約認出說話的是叫麥可的男人。她雖然還很害怕,但已經較能平靜下來觀察自己的處境,只不過不知道還好,一察覺自己現在的樣子,一股絕望的寒意才真正從頭涼到腳,她雪白姣好的胴體現在只剩一條高腰性感的絲質亵褲,其它從脖子到腳趾頭都是赤裸的,人則躺在一塊斜放約45度的木板上,雙手皓腕被铐在頭頂。
「真可愛啊,小姐。」一個全身是疤,精赤肥顫上身的男人舔著嘴,粗胖手掌毫不客氣往那對雪膩柔軟的玉峰抓下去。
「你在作什麽!!放開你的手!┅救命啊!┅」陸芸芸又驚又怒,屈辱的淚水一下子像斷線珍珠般失控的滾落。
「怎麽住手?是這樣嗎?」胖子殘暴的笑著,雙手反而粗暴的揉緊那兩團濕膩柔滑的嫩肉,還騰出指尖不斷撥弄嫣紅的小肉蕾,惡心的感覺伴随難言的脹麻強烈襲卷陸芸芸腦海!她兩條修長均勻的玉腿不斷亂蹬,胖子目露淫光看著她驚慌屈辱的臉蛋,慢慢低下頭去吸吮那兩顆豎立起來的櫻桃。
「唔┅別這樣┅住手┅」陸芸芸激烈的搖著頭,胖子口中又熱又黏的肥舌纏著敏感的乳頭打轉,想到這胖子惡心的長像和抖動的肉身,她就恨不得得立刻死去。這時不知道又有誰蹲到下面去抓住她雙腿細踝,然後開始舔她鑲在平坦柳腹上的玉臍。那片宛如水蛭似的濕舌愈往下移,漸漸來到贲起的恥處,一陣陣灼熱的喘息已經噴在敏感的大腿根處。
「別這樣啊!┅」陸芸芸絕望的閉上眼,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正當亵褲都要被扯下腰時,突然有人闖進來,大聲的喊道∶「報告少校!崗哨剛剛回報,外頭有些狀況!」
那胖子正在火頭上卻被打斷,脾氣顯然很不好,只見他板著臉回頭喝道∶「媽的!有狀況不會去查一查!老子正在玩女人你沒看到嗎?去去去┅沒事別再來煩我!」說完又更用力擰住陸芸芸的酥胸,好似要把剛才的怒意發在那兩團嫩肉上,可憐的陸芸芸又痛又羞的發出泣吟。
「報告少校,可是外面站哨的都死光了!」進來的人語氣突然變得很冷酷。
「什麽!」胖子連同圍著陸芸芸的那些人才發覺有異,一下子全回過頭,只見那名來回報的士兵帽緣壓很低,手中的自動步槍已經舉起來對著他們。
「你是誰!膽敢闖進我營區!」胖子臉色驟變,憤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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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不重要,放了那個女人,讓她過來我這邊,別跟我耍花樣!」士兵冷冷的威脅。
「哼!你以為你帶著她能離開這裏嗎?別說我的部隊在附近有七、八百人,就算不出動追殺你,外面的叢林怖滿機關和地雷,你們能逃去那裏?」胖子鐵青著臉,勉強獰笑道。
「薩達少校,這不用你擔心,你只需知道再不放這女人過來,你肚子裏的肥油就會流滿地!」士兵依舊平靜的回答,他的話透著一股森沉的殺氣,連這些在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聽了心裏都發毛。
「你┅」那叫薩達上校的胖子氣得咬牙切齒,但槍口真的就瞄準他肚皮,如此情況下根本沒有和人讨價還價的馀地。更氣惱的是他們這一群五個大男人,正準備要好好蹂躏陸芸芸這只白嫩可口的小羔羊,因此上身衣服都脫得精光赤裸,手槍刀刃都丢在一旁,現在想反擊都不知能拿什麽武器。
「照他的話作!」薩達憤怒的下令。
麥可舉起雙手向持槍對著他們的士兵說∶「手铐的鑰匙在那邊,我必須過去拿。」
「去吧!」士兵冷冷的回答。
此時麥雖然面無表情,其實心中正暗自竊喜,因為他有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外號叫飛刀麥可",只要有刀在手,瞬間就能取十幾公尺外的人命,光靠這項殺人絕技,至今就已奪走七十八條好手的命,而且從沒失手過。
他慢慢走向屋內另一頭的桌子,那裏放著他解下來的腰帶,腰帶上除了手铐鑰匙,還藏著一把輕薄短小的利刃,那是他多年來防身的習慣。
「死吧!」
當他摸起鑰匙轉身的同時,左手也同時射出飛刀,速度之快彷若電光火石,薩達等人早知他會發難,臉上都露出喜色。怎知那名士兵竟沒倒下,反而是麥可雙目暴凸面色慘白,驚厄的看著自己前胸,那把應該是插在對方心髒的刀,現在竟然沒入自己胸膛!
「呵┅呃┅」他不甘心又不能理解的嘶吼兩聲,慢慢屈膝倒下。
剩下的四個人也不敢相信眼前急遽的轉變,各個瞠目結舌頭皮發麻。他們連看都沒看清楚,麥可擲出飛刀速度已夠快,好似白光一晃直往那名士兵,但那士兵連頭都沒轉,只是伸手一揚,那道白光又回到麥可心口,飛刀麥可就這樣死在自己刀下,看他的表情只怕連自己怎麽會死都還不知道,眼前這士兵到底是何方鬼神,光想就讓人從頭寒到腳
「還有誰想試試?」士兵依然低著頭讓帽緣遮住自己的臉,冷酷的問。
屋內已經沒人敢回答,薩達油亮的臉上不停滴下汗汁。
士兵手指著薩達另一名部下∶「換你去拿鑰匙!」
那個男人戰戰兢兢的移動腳步,撿起麥可掉在地上的鑰匙,回來幫陸芸芸解開手铐。
「奶還能走嗎?」士兵問陸芸芸。
「嗯┅可以┅」她雙手緊抱胸前,顫抖哽咽的回答。
「那還不走過來!」士兵冷冷說。
陸芸芸踉跄的走向士兵,還差一步,雙腿已不支軟了下去,士兵及時伸手攬住她的腰。經過這麽恐怖的事件,陸芸芸好像得到一個倚靠,扶著纖腰的男人手臂感覺強壯而有力,讓人想把全身重量都交給它,不知怎麽,在這男人懷裏竟有股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即使更多豺狼野獸環伺都不再害怕!到底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偷偷仰起脖子看隐藏在帽緣下的五官,只看見堅毅的嘴唇、俊挺的鼻子、還有在陰暗中仍散發光芒的雙眸。
那是一張英俊又讓人充份信賴的臉龐,不知不覺陸芸芸心跳得很快,雖然她知道在這種處境下對一個陌生男人産生這種感覺并不洽當、也有些對不起男朋友,但就是抑制不了這種被深深吸引的沖動。
男子卻沒看她一眼,他此刻雖然冷靜,每一寸肌肉和神經卻都處在備戰狀态,只見那兩片充滿魅力的嘴唇張啓,冷冷吐出低沉的聲音∶「你!把手放頭上跟我走!」
「我?!」薩達臉部僵硬的反問。
「沒錯!」男子簡潔有力的回答。
薩達一臉憤怒,但被人用槍指著也莫可奈何,只好乖乖把手放在頭上走在男子前面。一出這棟木造的建築,外面已經圍滿薩達的部隊,整座基地被探照燈照得一片通明。
「我說過你們逃不掉的。」薩達冷笑道。
「叫你的人退到五十公尺外,三十秒內弄部車過來給我!不然我轟爛你的腦袋!」男子不為所動,反倒更用力将槍口頂在薩達的肥腦上。
明明自己的部隊已團團包圍住他們,薩達卻還是無計可施的任人擺布,雖然既氣憤又不甘,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只能咬著牙,大聲下令∶「通通給我退到五十公尺外!開一輛車過來給他!」
那些部隊慢慢退到兩旁,但仍不松懈的端著槍随時奉命開火。不久一輛吉普車唰"一聲停在他們面前,一名士兵從駕駛座躍下。
「你要求的都照作了!可以放我走了吧?」薩達恨恨的問。
「要放你的時候我自然會說!上去駕駛座!」男子回答。
「你!」薩達怒叫一聲,不過最後還是認命的走向駕駛座,正當他拉開車門時,身後的男子突然抱著陸芸芸往旁跳開,說時遲那時快,一顆從遠處飛來的子彈噗!"一聲射入薩達的大腿,他發出殺豬般的號叫,忍著痛一跛一跛的往他部隊的方向跑去,這時許多士兵也一湧而上去接應,男子想沖過去将他抓回來,但不知從何處狙擊的子彈如雨般落在他四周,讓他連喘息的空檔都沒有,只好翻身将陸芸芸抱起丢進車後座,自己跳進駕駛座!毫不遲疑的猛踩下油門,吉普車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磨擦聲,瞬間朝大門沖去!
「抓住他們!抓住他們!」薩達野獸般憤怒的咆哮還在後面響起,車子已經發狂似的撞開由木板和鐵絲網構成的門,順利逃出薩達的基地。
「還不去發動直升機!」薩達扯住身邊的士兵用力往前拽,那名士兵跌跌撞撞的跑開,不久一架越戰時期的直升機已答答答的升空,薩達坐在駕駛員旁邊,他的腿傷只粗略處理過,用布條包紮起來,比起肉體的傷勢,剛才的挫敗對他而言更是奇恥大辱,他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男人,再把女人抓回來一寸一寸殘忍的折磨至死,才能消解心頭之恨!
吉普車上陸芸芸披頭散發爬起來,正想攀去前座,卻被一張有力的手掌直接由臉推回去,讓她「唉呦!」一聲再度摔落後座!
「趴下去別亂動!」男子冷酷的命令。
「哼!你很不溫柔耶!摔痛我了啦!」陸芸芸賭氣大聲叫道。男子卻連回頭或說句話都沒有,陸芸芸從沒被男人這般冷漠對待過,當場真氣得有點想哭。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那男子∶「你認識這裏的路嗎?我們要這樣一直開去那裏?!」
「離開這裏!」男子的話總是簡潔到連多一個字都舍不得!陸芸芸愈聽心頭愈火,正想罵人,一道強烈的光束突然打到吉普車上,她往回看,強光照得她睜不開眼。
「快趴好!」男子暴喝一聲,吓得陸芸芸安份的閉上嘴縮在椅子下的空間,才剛躲好機關槍就滴滴答答的打在吉普車兩旁,激起了比人還高的土柱!
男子猛然轉動方向盤,車子宛如蛇行般在茂林間的小徑亂竄,劇烈的上下震動使蹲擠在後座小小空間的陸芸芸骨頭彷佛快散裂、胃也随著上下跳動而翻騰。最可怕的是子彈打在車子钣金發當當當"的清脆響聲,讓她吓得眼淚都縮回去,用力捂著耳朵、手腳冰涼的縮成一團不停禱告。
這種恐怖的折磨使她漸漸聽不到周遭的一切,那是害怕過度所産生的短暫現象,一直到一張厚實溫暖的手牽起她,她擡頭看見那男人已站在面前,只不過接下來的事更讓她吓破了膽!
「快跳!」男子一把拉起她,将她嬌軀挾在腰間,毫不遲疑縱下急速行駛中的吉普車!
「哇!」她受不了大聲哭叫出來,這時耳邊也恢複機關槍掃射的聲音。突然蓬!"一聲巨響,吉普車化成火團沖進林間,只差不到半秒他們就跟著車子一起葬身火堆。
在地上滾了好幾滾,還好男人将她護得很周密,陸芸芸可說毫發無傷。但直升機在前方又回頭,似乎不放過他們。男人蹲下身道∶「上來!」要陸芸芸爬到背上,她現在全身赤裸,這款模樣給一個大男人背著實在有損美女形象,因此遲疑了一下。男子不耐煩的喝了一聲∶「不想被強奸就快上來!」她才紅著臉假裝矜持的攀住男人脖子,還沒攀穩男人就抄住她雙腿腿彎站起來,疾閃入茂密的叢林中。
「媽的!讓他們跑了!」薩達憤怒的捶打直升機儀表板吼道。
「少校,你別生氣,這一帶叢林不知道有多少機關和地雷,他們就算不死也會被困住,我們再派人慢慢把他們找出來就行了。」薩達身後的一名軍官說。
「等我逮到那對狗男女,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薩達眼珠快噴出火的樣子。
男子背著陸芸芸在黑漆的叢林間快速奔馳,陸芸芸感覺自己貼在一付寬闊雄健的身軀上,他肌肉韻律的躍動深深蕩人心弦,那是充滿男性氣息與野性的一股力量,也是讓她臉紅心跳的力量。
讓人驚奇的是黑夜中的叢林根本伸手不見五指,而且亂樹雜生,光是白天行走都很困難,但卻一點都難不倒這男人,只見他一路急行、如履平地,而伏在他背上的陸芸芸因為赤身裸體不斷和他緊密摩擦,已經有點控制不住春潮,發燙的嫩頰不知不覺緊靠著男人的脖子。
還好這時男人突然停下來,陸芸芸也回複清醒,她想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像蘋果,幸好那男人看不見。
「今晚先在這裏休息。」男人蹲下來将她放下,陸芸芸長時間被背著,兩條修長美腿早就使不出力,因此坐在地上直揉大腿希望讓血液流通。
「這是那裏?」她擡起頭環顧四周,才發現不知何時叢林已在腳下,他們在一塊高起的光滑巨石上。
「柬埔寨境內的某一處叢林,我們暫時保住性命,但明天會怎樣就不知道了。」男人聲調低沉的回答。
「他們到底是誰?我是說想殺我的那些人!」陸芸芸看著那男人問道。
「他們┅」男人原本轉向她,突然又把臉轉回去。「啊!」陸芸芸才想起自己身上一絲不挂,忍不住輕輕發出羞叫。
「他們是以前赤柬的殘支,在這一區擁兵自重,奶為什麽會惹上這些兇神惡煞,我就不清楚了!」男人一邊說一邊脫掉身上的軍服,揚手扔給陸芸芸。
陸芸芸将那套不合身的軍服穿上,衣服的下擺已經蓋到她大腿的一半,過大的尺寸使得香肩都要從領口露出來,配上幾縷垂落面前的發絲,卻另有一番性感姿色。
「你可以拿下帽子了吧?還有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來這裏救我?」她将袖子卷上來,接連問了一串問題。
「不重要!反正我會安全送奶出去,只要奶乖乖聽我的話!」男子冷漠的回答。
「你!」陸芸芸起身氣忿的瞪著那男人,她雖然不是嬌生貫養的大小姐脾氣,更公平點說還是十分善解人意、讨人喜歡的女孩,但以她美麗的外貌和甜美的聲音,從來異性巴不得能和她說幾句話也好!怎知這男人竟視她如空氣,言詞一點都不客氣。
她強忍住氣冷笑道∶「如果我不聽話呢?」
男人連理都不理她,獨自抱著頭躺在巨石上閉目休息。
「哼!告訴你!我現在就要走了!」陸芸芸已經握緊拳頭不住發抖,那男人還是沒什麽反應,賭氣加上下不了臺,她一時沖動就真的扭頭走了。
當她走到巨石邊緣往下看才開始後悔,別說巨石高好幾公尺,就算下得去,四周都是黑幽幽的茂密叢林,裏面有多少毒蛇猛獸還不知道?但話已出口,為了賭一口美女的尊嚴,她一咬牙光著腳ㄚ就開始往下爬,原以為看電視電影裏那些攀岩的人好像很輕松,怎知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光溜溜的石頭毫無著力之處,陸芸芸一腳剛下去就打滑,慌忙中手想抓些什麽東西支撐卻抓不到,只聽她慘叫一聲!以為這下鐵定玩完了,突然整個人懸空被提起來,不用說又是那男人及時拉住她。
「我又沒叫你救我!」她不可理喻的叫道!其實她平常不會如此任性,即使對她男朋友都不會,但不知怎麽,在這男人面前她就故意耍脾氣,尤其他一付不理人的樣子更令人氣惱。
男人一言不發将她拖回巨石中央,才冷冷的看著她說∶「奶才差一點就被人輪奸,難道都不害怕嗎?希望奶好自為之!再一次連神仙也救不了奶了!」
陸芸芸聞言才發覺自己真的是有點胡鬧,因此也沉默了下來,不過另一個原因是那男人已經将帽子拿下,淡淡月光下俊美的五官和輪廓讓人看得發呆,尤其他将衣服讓給她穿後,身上只有一件背心,倒三角形健美的身材和紮實贲起的肌肉,是令所有男性嫉羨、女性癡迷的夢幻體格。
男子說完後又回到剛才休息的地方躺下。陸芸芸獨自在那安靜了一會兒,才低聲的問∶「喂!至少告訴我怎麽叫你吧?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啊!」
「我叫段路,馬路的路。」男人動都沒動的回答。
「喔!」她應了一聲,沉默沒幾秒又開口∶「我知道你覺得我很煩,但我們接下去要怎麽辦?能逃得出去嗎?」
「只要往東走50公裏出了這片山區,就能脫離薩達軍的勢力範圍,我已經通知奶男朋友,他應該會想辦法說服柬埔寨的政府軍前來接應。」
「你認識Wang?!」陸芸芸驚訝的問。
「不是,是和奶一起來的那位先生覺得接走奶的人不對勁,我當時也剛好路過,發現那些人是赤柬殘支,才叫他趕緊去求救兵,而我跟蹤奶過來。」段路解釋道。
「是這樣┅那你怎麽不在路上出手救我,要等到我被他們抓到這種鬼地方,還差點被他們┅」陸芸芸說到這裏不好意思再接下去。
「哼!他們殺人不眨眼,如果我在半路攔下車子,他們不會讓我有機會救人,可能馬上就會殺了奶。」
「喔!」陸芸芸想起那些人兇神惡煞的長相,也相信段路說的沒錯。
「快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段辛苦的路要走。」段路的聲音變得溫柔一些,陸芸芸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怯生生的問∶「我┅可以躺你旁邊嗎?┅這裏黑漆抹烏的,我一個人會怕┅」
段路沒說不可,陸芸芸趕緊挨著他躺下,但她的眼睛卻還是不老實的偷瞄旁邊的段路,他側邊的輪廓益發迷人,立體的前額、俊挺的鼻梁、充滿魅力的雙唇和個性的下巴,讓人舍不得将視線移開,段路雖然閉目休息,卻好像知道陸芸芸在偷看他,微皺一下濃眉翻轉身變成背對她,陸芸芸又碰了一次釘子,噘起嘴心裏悶哼一聲〈有什麽了不起?本小姐也要睡了!哼!〉
隔天陸芸芸被搖醒時天都還沒全亮,只有天邊遙遠的雲層露出一點肚白,她眼睛勉強睜開一絲小縫,立刻又閉上,揪緊眉頭撒賴的呻吟∶「┅還那麽早┅別吵人家┅.」
但段路一點都不買她的帳,大手一拉就将她提起來。
「再不走等薩達的直升機出動了,就什麽地方也去不了!」他冷冷的說。
「不要!我寧願被抓也不要睡眠不足死掉。」陸芸芸忍不住又在段路面前耍小姐脾氣,連她自己都不懂洛u|這樣。
「那奶就等著被拍成A片讓人欣賞吧!」段路松開她的手,從口袋拿出一架小型數位攝影機,用力朝巨石上砸下去,攝影機匡"一聲四分五裂!他用腳撥找出儲存碟,再補一腳讓它粉碎。
「你幹嘛?!生氣也不用亂摔東西啊?」陸芸芸既錯愕又氣憤的瞪著他!
「這是奶昨天被錄下來的精彩影片,想留著看嗎?」
陸芸芸一聽整張臉頓時紅得像火燒,雖然她終究沒失身,但被那些惡心的惡徒剝光衣服又揉又舔,卻也夠讓她羞恨欲絕,只不過後來的變化太急遽也太震撼,才讓她暫時忘了這些屈辱,現在段路提起來,她眼淚忍不住就一顆接一顆的落下。
「你盡量笑吧┅笑我被他們欺負┅這樣你高興了吧┅我不想走了┅讓他們把我抓回去┅.大不了被欺負死吧┅」她猛擡頭傷心哭著說。
段路莫可奈何的嘆口氣,蹲下身用手指埙uo拭去淚水,陸芸芸賭氣的扭開頭不讓他碰。
「如果我要笑奶就不會去救奶,還連夜幫奶把這東西拿回來銷毀。」他淡淡的說。
陸芸芸哭泣聲倏然停止,轉頭用淚汪汪的大眼睛驚訝的看著段路。
「你是說┅昨晚我睡著後┅你又跑回去那些壞人那邊拿這個?」
段路點了一下頭。陸芸芸心中油然升起感激和愧疚,她跟眼前這個男人素昧平生,沒想到他不但冒著危險救她脫離虎口,更洛uo二度犯險拿回這支影片,自己非但沒謝謝人家,還一味無理取鬧。
「對不起┅」她低著頭哽咽道歉,語畢又哇!"的一聲靠在段路肩上大哭起來。她平常是一位獨立而且理智的都會女子,但在這認識不到幾小時的男人面前,卻變成任性的小女生,只想放縱的解放自己的情緒。
等她哭了一段落,段路才輕輕挪開她的頭站起來,走去幾步外的地上拾起一只袋子,從袋中取出一條褲子和皮鞋,再走回去放在陸芸芸面前∶「穿上吧!雖然對奶而言會有點大。」
原來陸芸芸光裸著一雙美腿嫩腳,要在叢林裏行走根本不可能,因此段路回到薩達的基地偷影片時,也順便摸了一套鞋褲給她。
不久她穿著松誇誇的衣褲腼腆的走到段路面前,擡起頭苦著臉問∶「很醜對嗎?」
段路嘴角牽動,不過終究忍住沒笑。他伸手在阮芸芸的頭上揉了幾下,再用力将帽子套在她滿頭亂發上。
回答道∶「很可愛!走吧!」就拿起袋子走往前去。
「是!」
陸芸芸見段路對她作這般親昵的動作,不禁心情大好!蹦蹦跳跳跟在段路後頭。
到了巨石邊緣,段路又要陸芸芸攀住他脖子,就這樣背著她如猿猴般三兩下爬下巨石,跟她昨晚自己要下去時的慘狀簡直無法比較。
「接下來的路很危險,奶一定要跟緊我知道嗎?」段路面色嚴肅的叮咛。
「嗯!我知道。」陸芸芸這次認份的看著他回答。
於是他們開始在茂密難行的叢林中前進,叢林下是與世隔絕的另一番世界,陽光從密葉的縫隙間下,宛若一束束的金雨穿過,新鮮的落葉和終年累積的腐葉在地面形成一層厚軟的墊子,但這層天然軟墊并不會讓走的人感覺舒服,反而更加窒礙而費力。
林間還有不知名的生物和怪鳥啼聲四起,随便一擡頭都能看到手腕粗的大蛇在樹上爬行,陸芸芸緊張的挨著段路,不敢離他超過半公尺距離。段路則一手持開山刀在前面劈開檔路的樹枝藤蔓,走不到一個小時,陸芸芸已經香汗滿身,小腿酸得快提不起來,但她知道不趕路不行,因此咬著牙努力跟上段路的腳步。
終於走到一處比較寬闊,地面乾燥可以休息的地方,陸芸芸精神一振正想跑過去坐下來歇歇腿,卻立刻被段路伸臂攔住。
「站在原地別亂動,我讓奶看看叢林的危險。」段路随手拉下一根堅韌的樹藤用開山刀斬斷。只見他揚起那根足有十公尺長的樹藤啪!"一聲打在前方地面,陸芸芸眼前那片寧靜的空地瞬間眼花撩亂,先是數十根利箭哆哆哆"的插入兩邊樹幹!接著四根比人還粗、前端削尖的巨木從左右邊林間迅速交錯晃過!再來就是一面全是利樁的網籠從天而降!地上還彈起十幾片布滿鋼釘的木條!
陸芸芸吓的臉色慘白,要是剛剛段路沒攔著她,只怕她通過第一道機關時就活生生被釘在樹上。
「走吧!現在可以休息了。」段路輕松的說。
「我們┅能不能別在這裏休息┅」陸芸芸驚魂未定,聲音還隐隐發抖。
「現在這裏已經安全了,再下去的路一直到傍晚,可能都不會有适合休息的地方。」段路一邊說一邊走往前。選在一塊突起的巨大樹根上坐下,從袋中拿出二份乾糧。
一看到食物,陸芸芸乾扁的肚子這時才發出抗議聲,她不好意思的啾著段路,心中恨死自己不争氣的空腸子。
「過來吃吧。」段路故意裝作沒聽見,平淡的說。
「好!」她身著露半片玉肩的寬襯衫和垮褲,樣子有點滑稽的跑到段路身邊坐下,手接過乾糧啃起來。
雖然肚子餓,但這些乾巴巴的食物實在難以吞咽,陸芸芸吃沒兩口就被噎住,滿嘴屑渣、用手猛捶胸口。
「唔┅水┅」她擡起俏臉,痛苦的含著淚說。
段路早已從袋中拿出水壺遞到她面前,她一把搶過來就把壺嘴往口裏塞,怎料灌得太猛又被嗆到,當場咳得連氣都喘不過來!正當她感覺快死掉時,有張寬大的手掌輕拍著她的背、再由上往下推揉,這樣的方式很有效,她一口氣總算慢慢順過來,不過在段路面前她已出盡窘态,這真的比讓她被噎死還受不了。
還好段路始終裝作沒一回事,她稍稍松口氣後,為了快點遺忘自己出糗的慘痛回憶,急忙另找話題。
「喂!你那個袋子裏好像什麽都有,到底還有那些沒拿出來的?」
段路朝她神秘一笑,賣關子說∶「還有一件送奶的禮物,不過要等我們安全離開後才能給奶。」
「我的禮物!真的嗎?我要!我要!讓我看一眼就好!」陸芸芸像個快樂的小女生般興奮的嚷著。
「不行!我說過等奶安全後才能給奶!」段路收起笑容嚴肅的說。
「那有這樣?送人家禮物還這麽刁難!」陸芸芸噘起小嘴一臉不甘願的表情,其實段路給不給她看都無關緊要,雖然她也很想知道禮物內容,但重點是段路送她禮物,光想心裏就十分甜蜜。
用完餐歇息一會兒,他們又繼續趕路,但危機已經一步一步向他們包圍,來到一處地方,前面林木高聳、樹藤如網般垂挂,段路突然伸手要陸芸芸停下來,只見他閉上眼彷佛在聆聽些什麽?但陸芸芸豎起耳朵再怎麽認真聽,也都只有鳥鳴和樹葉掉落的聲音。
「怎麽┅」她剛開口,段路立刻攬住她的腰,疾風般将她帶往一棵大樹後面,那裏有一個樹根盤成的窟窿剛好可容身。
「躲好,我沒來找奶之前千萬別出來!」
「你要去那裏?別丢下我一個人?」陸芸芸拉住他的手,驚惶不安的問道。
「相信我,我不會丢下奶。」段路拍拍她的手背,旋即閃身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
待了一會兒,陸芸芸感覺自己一個人說不出的孤單害怕,卻除了等候段路回來之外也別無它法,只能縮在小小的栖身之處默默掉淚。
沙娃和一名叫喪彪的薩達手下軍官,此刻正分別領著幾十名挑選出來的精兵,從南面和東面抄近當中,昨日段路救走陸芸芸時沙娃剛好前往附近一座基地,收到消息诳u^來他們已經跑了!不過麥可斃命這件事讓她勃然大怒,她和麥可有一腿,關系算是半對夫妻,情郎被殺之仇如共戴天,她一定要找出這對男女将他們淩遲至死才能消解心頭之恨!
在另一頭,喪彪和他手下的精兵端著步槍緩步前進,終年的游擊戰役将這些人訓練成敏銳的野獸,別人眼裏處處殺機的蠻荒叢林,對他們而言就像辦家家酒的地方,殺戮成性的他們嗜好血腥,尤其聽到今天補獵的對象有一名年輕美貌的女性,更讓他們滿心亢奮。
「噓!」喪彪突然舉起手要大家停下來,不遠處好像隐約有沙沙"的聲音,他指著兩名士兵,揮手向前要他們去查看。
那兩名士兵嘴角揚起殘酷的笑容,慢慢從兩旁包抄過去,走近一點便發覺聲音是從一顆大樹後面傳出來,兩人伏低身體前進,到大樹前交換一個眼神,就迅速從左右雙翼竄到後面,同時手指已扣在扳機上。
「媽的!原來是收音機!」一名士兵啞然失笑道。
「這種爛陷阱誰會上當?看來那個男人連業馀都不夠資格!哈哈哈┅」另一名士兵也忍不住發笑。原來收音機放在一枚地雷上,設陷阱的人可能天真以為敵人會拿起收音機而引爆地雷,但他大概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叢林戰的高手,誰會不對一架莫明其妙出現在這裏的收音機起疑?況且以那架小收音機的重量,對靈敏度不高的老式地雷根本起不了作用。
左側的士兵邊笑邊拿起收音機,果然地雷一點動靜也沒有。
「怎麽樣?」喪彪在二十公尺外大聲問。
「沒事!那個家夥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士兵愈笑愈誇張,眼角都還閃著淚光。
喪彪見沒什麽狀況就一招手,要其他人跟他朝前走去。
這時那名拿著收音機的士兵笑得有點腳步踉跄,不覺往後退踏了一步,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從落葉中彈起一片滿是鋼釘的木板,尖銳的釘頭全透進他的大腿裏!
「哇!」得意忘形的笑聲立刻變成殺豬般的慘叫,他不自覺往前沖,一手還想拉出深入腿肉的鋼釘,但那些鋼釘裏有些釘頭是呈倒勾狀,這一扯更痛到連尿都控制不住流下來,整個人也朝地雷掩埋處撲倒,抱著血肉模糊的傷處打滾。
「別┅」另一名士兵發出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