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對于十班的同學來說,以前的野雞雖然又蠢又可笑,但也僅僅是碰瓷校草和班草而已,包.養這種事,就上升到另一個層面了。

各色好奇、鄙夷、惡心的目光紛紛釘在了程适意身上。

要說以前的各種抹黑還算小打小鬧,這次就太過頭了,程适意冷冷地看向宋維維,後者回以她一個嘲弄又快意的笑。

程适意算看出來了,宋維維已經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想徹底毀了她,弄死她。

這次的事,她光解釋肯定不會有人聽,但如果任由事态發展下去,後果不會是她想要的——更嚴重的校園霸.淩,更多的髒水,甚至可能會被一向愛惜羽毛的學校勸退。

必須找有足夠說服力的人來澄清,而這個人非霍時予不可。

程适意相信他一定會為她澄清。

匆匆趕到一班後門口,程适意傻眼了,霍時予今天有事沒來學校,就連許朗也不在。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剛返回到教室門口,就又被王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最近程适意和王老師的關系可謂惡上加惡。

王老師尊為師長,說出的話卻跟放屁一樣,一門心思要當老賴,程适意看不過,沒少跟她杠,再加上蔣一辰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結果可想而知。

這次好不容易被王老師逮到機會,程适意預感這事不會善了了。

果然,王老師一進辦公室,就先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起茶來,她坐程适意站,下馬威的姿态十足。

程适意豈會就這麽乖乖被她晾在一邊,先開口了:“王老師找我什麽事,是不是檢讨稿寫好了需要我看一下?”

這嘴就太毒了,王老師瞬間拉下了臉。

“啪”的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王老師指着程适意:“我教學這麽多年,也沒碰到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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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适意:“彼此彼此,我上這麽多年學,也沒碰到過你這麽賴皮的老師。”

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學生都向這邊看來,個別知情的甚至不屑地撇了撇嘴。

王老師在同事面前丢了面子,臉氣得紫紅,聲音陡然變尖:“有同學向我舉報你被校外人員包.養,怎麽回事?”

王老師的聲音又尖又高,想不注意到都難,這次別說辦公室內的師生了,就連恰好路過辦公室門口的都忍不住停下朝裏面張望。

程适意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否定也沒用,直接如實說是霍時予只會帶來更多的惡言惡語,她強迫自己壓住滿腔的憤怒和憋屈,近乎平靜地出聲:“誰主張誰舉證,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造謠。”

“證據?”程适意這種平靜的姿态顯然更加激怒了王老師,她本就尖銳的聲音生生又被她拔高了一度:“要什麽證據,非得被別人拍到親.熱視頻你才肯承認?!”

這樣粗鄙的話實在不該出自一個老師之口,更不該是一個老師對一個高中生說的話,全辦公室的師生或吃驚或不認同,鄙夷兩字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王老師說完顯然也認識到這話有多不妥,她端起茶杯掩飾性地喝了好幾口,才重新看向冷冷注視着她的程适意。

“情況我會反饋給學校管理層,具體處置結果怎樣,要看管理層們的意思”王老師說得冠冕堂皇:“你雖然是我班上的學生,我也不能在這種原則性的事上袒護你。”

程适意突然笑了一聲:“王老師聽過一句話沒?”

王老師皺眉。

“造謠一時爽,過後火葬場,這份火葬場大禮包我給你留着,早晚有一天送給你。”

全辦公室師生:“……”這女生真的剛。

兩天街外的南平路新廣傳媒,霍時予正在接受采訪,幾乎從不在賽季外接受采訪的天才花滑少年居然破天荒主動聯系媒體,新廣傳媒真是受寵若驚。

機會難得,新廣傳媒将訪談做成了粉絲見面會的形式,邀請部分鐵粉一起到了現場。

不想上課的許朗豈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憑借自己霍時予全國第二後援會會長的身份,輕易混入了粉絲團。

接受采訪的霍時予穿着一身潮牌衛衣,朝氣蓬勃的少年感和高冷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結合與一身,惹得觀衆席的粉絲驚叫連連。

“我霍少A爆了!”

“哥哥/弟弟我可以!”

“啊啊啊啊,霍少看我!”

直到主持人笑着說要開始采訪,觀衆席才算安靜了下來。

采訪開始,照常是從花滑和霍時予的全日制學生身份入手,類似的問題霍時予不知道回答過多少遍,游刃有餘地避開語言陷阱,應答自如。

常規采訪後,就到了今天的主題。

當霍時予親口宣布不會參加明年世錦賽,觀衆席立刻一陣驚呼,主持人也裝模作樣地驚訝了一下,問他原因。

“上次的四大洲錦标賽因為個人狀态原因,沒能去的理想的成績,賽後雖然一直在積極調整,但很遺憾沒能達到自己滿意的水平,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參加任何賽事,希望下次的世錦賽能取得一個令自己滿意、也能跟你們交代的成績。”

粉絲聽得熱淚盈眶。

哥哥/弟弟也太好了叭,因狀态不好不能參加世錦賽,霍時予一定比誰都難過,卻還不忘照顧到粉絲的情緒,這麽好的哥哥/弟弟,到死都支持!

最初的驚愕過後,毫無立場的粉絲立刻紛紛表示,哥哥/弟弟做的任何決定他們都支持,會耐心等霍少恢複好狀态重回賽場,哥哥/弟弟勇敢飛,魚粉們永相随。

主持人這下真的驚訝了,采訪過那麽多體育明星,還從沒見過這麽“沒立場”的粉絲群,本來還想在霍時予宣布消息後,設置幾個粉絲問答的問題來着,現在看來準備是白準備了。

主持人不由感慨,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口口聲聲說是事業粉,結果舔屏舔得比誰都歡,看見真人激動到高血壓,你們最好真是事業粉!

準備的問題基本已經問完,結束的時間卻比預計的早,少不得再補充幾個可有可無的口水話題,比如在調整狀态期間有什麽打算。

這種問題對于霍時予這種“老油條”來說,随便塞搪兩句就能過去,主持人也沒盼望着能問出什麽花來,結果誰都沒想到,霍時予的回答直接掀起了這次采訪的第二個高.潮。

“調整期間,我會以教練這種全新的身份參與花滑賽事,等時機合适,我會帶着徒弟跟大家見面,她是非常優秀、天賦型的花滑運動員,希望大家能支持她。”

一石激起千層浪,粉絲們不淡定了。

男神居然收徒了!

是誰!是誰要獨占我們的霍少!

那人上輩子難不成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居然有幸成為霍少的弟子?

啊啊啊啊,我是檸檬精!

這樣好的話題主持人豈會放過,他眼中瞬間閃過一道精光:“霍少缺席明年世錦賽,又在這個節骨眼上收徒,很難不讓人聯想這兩件事是否有關聯哦。”

這個問題就刁鑽了,一個回答不好,霍時予就是不務正業,程适意就是紅顏禍水,甚至會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有什麽行業黑幕。

剛剛還雲淡風輕的霍時予肅起了臉:“缺席世錦賽是在四大洲後就做的決定,這是我和文教練共同商量後的結果,就像剛才我說的,只因為我個人狀态,跟收徒無關。”

“說起來,收徒也是我調整狀态的一種重要方式,教學相長,尋求突破。”

簡短的兩句回答毫無破綻,主持人在心裏啧啧兩聲,遺憾地結束了話題。

稍後還要拍硬照,霍時予去後臺準備,許朗悄沒聲地跟了過去。

“霍少,你的心肝小徒弟被欺負了,你不管?”許朗将手裏的筆記本遞給霍時予。

霍時予接過,頭也不擡:“去掉心肝。”

許朗戲精上體,深沉地嘆了口氣:“本就無心肝,何言去掉?”

霍時予沒搭理這神經病。

“什麽亂七八糟的?”霍時予皺眉看着帖子标題“野雞之光”四個大字。

随後,他的視線定格在了下面的照片上。

單論照片來說,拍照者技術不錯。

雨幕中,穿着校服的少女撐着一把明黃色花狀雨傘,正微微探身跟車裏的人談笑,遠處車燈迷離,給這副清新可愛的少女圖鑲了個溫暖的邊。

圖片動人心,下面的內容卻讓人從頭涼到腳。

“一張照片,能看出什麽?”霍時予吃了一驚,真是高手在民間,沒想到有人居然比娛記還能瞎編:“這都有人信?”

許朗一臉憤然:“這就是什麽,這就是三人成虎,衆口铄金,口水淹死人,人言可畏吶,群衆是盲目的,學生群體又是群體中最容易受煽動言論影響的。”

“可憐了我們可愛的小徒弟了。”

霍時予瞥了他一眼:“我的。”

許朗:“……”你的,你的,口頭便宜都不能占占了?

“一會兒我會在班級群裏解釋”霍時予說。

霍時予在班級群裏提到誰,相關的截圖一定會被傳到那個人的班級群,倒是省了很多事。

“那你可能得回學校親自解釋一趟”許朗将平板扒拉到另一個頁面,上面是個視頻:“有人在辦公室偷拍的,你的小徒弟被她班主任為難了,一會兒可能還會被三堂會審,弄不好開除都有可能。”

視頻裏,王老師那番羞辱一個字不差地傳到了霍時予的耳朵裏,他已經很久沒這麽動怒過了。

“回去。”霍時予直接起身。

許朗目瞪口呆:“不是,霍少你現在回去?那硬照呢?”

拍硬照也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拍完再回去解釋也完全來得及,現在霍大少爺要是直接走了,工作人員都得懵圈。

許朗一時有些後悔非要嘴賤跟霍時予提程适意的事,但他哪能想到,一向對工作認真負責的霍時予,會火急火燎到直接撂挑子走人。

那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論刮風下雨下冰雹,受傷感冒發高燒都堅持訓練的霍時予,這次的采訪又是他主動要求的,以他對他的了解,就是閃電把新廣大廈給劈了,只要主持人和攝像還在,霍時予就能淡定自若地把采訪進行完。

完美主義的大少爺哪能允許工作爛尾!

“霍少霍少,我錯了,小意意那邊其實沒那麽火燒屁股,我這人一向誇張你還不知道,稍安勿躁,咱把硬照拍完再走吧。”

霍時予卻意外地堅持:“我會跟新廣方面解釋,後面再找時間補拍。”

許朗眼珠子繞着霍時予打轉:“霍少,你不對勁。”

霍時予一臉淡然:“第一次帶徒弟,稍微重視一點難免。”

許朗:“哦。”

我信了你的邪!你最好是一直把她當徒弟!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預收,戳專欄可見~

文案:

唐果穿書成了路人甲,在日後大佬雲集的幼崽護養院裏當一名兢兢業業的護養員。

然後,她又在一個雨夜穿了回來。

抱着跟她一起穿回來的三只毛球,瑟瑟發抖地聽着醉酒繼父砸門的巨響,唐果終于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吃人的家,撿垃圾也要養活我的三只崽!

三只毛球:撿垃圾?不存在的,賺錢的事交給我們!

于是,流落街頭一整晚的唐果第二天一早就被粉絲千萬的影帝領回了私人別墅,卡随便刷,奢飾品随便買,想進娛樂圈?這還不簡單!

随後而來的傳媒大亨拉住唐果的手:“別墅這麽小也是人住的?跟我去莊園!”

傳奇玄學大佬攔住兩人:“我有占據半個山頭的山莊,果果跟我走!”

三只大佬怒目而視。

“我的大!”

“我的比你的大!”

“我有更大的!”

唐果:“……”

在幼崽護養院那段無比黑暗的日子裏,只有一人曾對他們百般溫柔,是他們唯一的救贖和光,為守護她,他們甘願獻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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