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不是髒東西(520加更)
“賤胚子,太子殿下尊貴無匹,怎是你這種腌臜的東西能碰的!今日不給你個教訓,你便不知何為尊卑之序!”
書奴冷笑一聲,将少年從榻上拖起來。
自從這琴奴醒來後,太子殿下幾乎是時時惦記着此人,甚至還命他二人屈尊來送膳,豈不是可笑?
棋奴昨夜同他二人商議過,今日便由棋奴拖住太子殿下,他二人則趁機前來給這賤奴吃些苦頭。
左右這奴才不過是個半魔,太子殿下即便對他上心,想來也不會真的為此人責罰他們。
昨日琴奴承寵之事沸沸揚揚傳滿宮,二人本就對琴奴懷恨在心,經過棋奴一翻挑唆,便耐不住性子,照棋奴吩咐的做了。
琴奴一個小小的魔種,誰會去關心他?
書奴畫奴自以為無人發現此事。
他們卻不知曉,棋奴送到他二人手上的吃食,是摻了毒的。
棋奴心機過人,想害人卻不願自己動手留下把柄,便找了這兩個替罪羔羊。
書奴和畫奴被當了箭靶子,卻猶不自知,更不知他們的主使棋奴早在計劃一開始,便已經被太子發落了。
“你一個魔族的畜生,就該永生永世跪着求生!太子殿下憐惜你将你帶回來,你反倒恬不知恥勾引他,果真是個不知廉恥放蕩不堪的賤種!”
書奴一手高高揚起,對着少年的魅色天成的臉狠狠箍了一掌。
少年被扇得狠狠摔在一邊,白皙的臉立刻現出一道鮮紅的印記,嘴角一縷血跡緩緩流下。
“狐媚東西!靠着一張豔俗的臉便敢與我等争寵了,除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麽?今日我若是毀了你這張臉,你說太子殿下還會不會被你迷住?”
他一面冷笑,一面又是一掌甩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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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折虛弱地擡起手,輕輕握住他的那只手。
分明不見他如何用力,書奴卻慘叫一聲,臉色霎白地跪在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啊!”
畫奴見此,一腳狠狠踢在寧折腹上,将書奴從他手中救了出來。
寧折被踢得弓起身子,低咳一聲,捂緊小腹,渾身輕輕顫抖了起來。
這兩人送來的粥裏摻了毒,寧折疼得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被虐值加2%。】
67號的聲音響起來,冰冷又漠然。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喝,是你自己不聽話】
寧折牙關打顫,艱難地抿出一個乖巧的笑容【67號,銀子漲了】
漲了銀子,就不會丢下他,是這個意思麽……
67號漸漸沉默下來。
那邊畫奴冷冷走過來,将寧折雙手綁住,面容猙獰地道:“你竟還敢還手,膽子大了!”
他看了眼寧折昨晚不甚潑灑在地面的那碗冷粥,不由狠道:“太子殿下讓我等給你送膳,你怎敢不吃?給我吃!用你那張臭嘴舔幹淨了!”
他說着,死死按住寧折的後頸,狠命逼着他彎下腰,去舔舐地上那灘灑了的白粥。
“低賤的玩意兒,以為太子殿下碰了你,你便能飛上枝頭當那高貴的鳳凰了!?我告訴你,你那肮髒的半魔之體身體也只配被男人壓在身下肏幹了,你進宮之前被多少人奸辱過還未可知呢!真是個髒東西!”
“不……不是……”
他的最後一句話刺激到了寧折。
寧折呼吸陡然粗重起來,眸中陡然竄出一抹冰冷的火光,凜冽刺骨的殺意瞬間鋪天蓋地,彌漫在整個宮殿裏。
他緩緩擡起眼,瞳孔縮成了一條直線,機械地地盯着畫奴,艱澀出聲:“我不是……髒東西……”
畫奴等人不過是普通侍奴,并未察覺到危險,聞言猶自冷笑道:“你不是髒東西,誰是!你被太子殿下用那種腌臜的賤物破了身,莫非還以為自己是清白之身?”
寧折瞳孔失神,頓了片刻,眸子裏有些茫然無措。
他指間閃過一抹寒光,一只薄薄的利刃緩緩幻化出來,只需輕輕一動,便能刺破這兩個欺負他的人的喉嚨。
他眼裏漸漸浮現出那些被深埋在心底、已經漸漸遺忘了的場景。
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寧折便一個人生活在死人堆裏,他什麽都不懂。
甚至連行走、說話也不會。
肚子餓時,見烏鴉叼食死人的屍體,他便也跟着吃,吃得滿手滿身鮮血腐肉淋漓。
後來有人伢子見到他,便将他撿了回去調教,想将他當做奴隸賣出去。
每當他不聽話,那些人便會揮着鞭子,嘴裏罵他是“髒東西”“吃死人的怪物”。
寧折以前懵懂,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後來進了縱橫閣,他便漸漸明白,他這種人,是不容于世的。
他拼命地改,努力去學他們臉上的表情,他已經變得和那些人一樣會笑會哭了,可還是有人踩着他,罵他是“髒東西”。
想起往事,寧折瞳孔漸漸有些發散。
不對,不是的……他不是髒東西。
主上明明說過他很幹淨的,只要把那些說他壞話的人都殺了,就沒人敢這麽說他了……
寧折瞳孔裏的冷焰蔓延開來,燒灼了整片寂靜的深淵,一股恐怖的氣息悄然從他身上伸展開來。
可是突然間——
【太子來了】
67號的聲音在寧折耳畔響起,清冷低沉,玉石一般輕輕擊在寧折的心上,瞬間讓寧折恢複了神智。
太子來了,他不能殺人,不能露出任何異樣。
寧折聽懂了67號話裏的意思。
他怔了片刻,漸漸垂下了頭顱。
和一個受人欺辱的奴隸一般模樣。
67號看着他沉寂的眸,沒有再出聲。
他以為寧折是不在意昨日的屈辱的。
他的反應太過平靜,似乎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身體被誰侵犯,也不關心別人對他做了什麽。
可他今天被人稱呼“髒東西”,卻險些失了理智。
是因為他的這具身體,有了心的緣故麽?
67號有片刻怔忡。
殿外低沉的腳步聲漸漸傳來,67號朝外掃了眼,便隐去了聲音。
黑袍男人走進來時,便看見他的琴奴正被兩個賤奴壓在地上,百般折辱。
他面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本以為處置了棋奴,便不會再多生事端,可他倒是忘了,沒了棋奴,還有書奴、畫奴。
這三人之間向來不和,黑袍男人平日看他們自以為是勾心鬥角,只覺得有趣。
可誰能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麽膽大包天,竟敢背着他對琴奴動手!
男人冷戾的瞳孔的倏然閃過一抹危險的暗芒,寬大的袖袍間一陣鼓動,凜冽的寒風自便猛然竄出,卷着兩個少年狠狠往牆上摔去!
兩名少年睜大雙眼,尚未來得及慘叫,便在掉到地面的一瞬間,被鋒利的風刃絞成了片片血肉,屍骨無存。
鮮血頓時濺了大半個牆壁,昭示着兩人存活的痕跡。
原是逗趣兒的小玩意,倘若不聽話,自然也沒了存活的價值。
男人漠然掃了眼那一灘零落的肉塊,擡步走向蜷在地上掙紮的無助少年。
少年細長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綁在身後,漂亮慘白的臉頰被迫貼在肮髒的地面,渾身不停地顫抖。
他蒼白的唇已經被咬出血,一雙漂亮狹長的鳳眸裏黯淡無光,神色屈辱又絕望。
如同一只落入獵人手中的小獸,無論怎麽掙紮,都是徒勞無功。
只是他分明脆弱得一擊即碎,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服輸。
從男人的角度俯視下去,能看到少年一對漂亮的蝴蝶骨在衣衫下若隐若現,振翅欲飛的弧度簡直美到了極點。
簡直叫人忍不住想将他高高捧起來,在他即将飛翔時,折斷他的雙翅,看着他重重跌落下來。
那幅場景定然凄美至極。
男人眼中迸發出炯炯微光,心底莫名發燙。
他不由緩緩俯下身,朝少年伸出了手,語氣溫柔得仿若情人間的綿綿低喃。
“琴奴,來……”
寧折被男人輕柔地抱起來,帶回宮裏。
他瑟縮着,小心翼翼倚在他懷裏,素白的小手不安地抓緊了男人的一小片衣角,似乎生怕他一個不高興便會将自己摔下去。
男人瞥見他的模樣,鷹隼般鋒銳深沉的眸子閃了閃,淡淡問道:“你在怕孤?”
懷裏媚骨天成的少年猛然屏住了呼吸,那張足以令衆生傾倒的臉蛋瞬間慘白無血,瞳孔縮成了一條直線,害怕得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眸中興味盎然,一手托着他,一手騰出來,指腹輕輕撥開他因恐懼而緊咬住的嫣紅唇瓣。
“說話,嗯?”
少年渾身緊繃,哆嗦着唇,聲音顫抖不成調:“不……不怕……”
男人視線一掃,瞥見了他身側那兩只緊握成拳的白嫩小手。
明明已經怕得不成樣,卻還要強撐着不肯承認。
他的琴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有趣了?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摸了摸少年的臉頰,“乖,莫怕,只要你肯聽話,孤不會對你怎樣的。”
少年驚懼地看着他,不敢相信:“真……真的嗎……”
男人忍不住低頭,碰了碰他通紅誘人的鼻尖,承諾道:“自然。”
少年漂亮勾人的眸很快被霧氣浸濕,近乎求饒般乞求地看着他,低聲嗚咽道:“我……我會聽話的,我一定會很聽話的……”
“不要……不要……那麽對我……”
他神色間有些閃躲,似乎難以啓齒。
男人卻微微動了動喉嚨,不由想起昨日少年無力地躺在他懷裏,雙腿大張被迫承歡的靡麗淫 亂模樣。
“不會的。”男人嗓音嘶啞低沉,手指輕輕摩挲着少年緊繃的背脊,眸底一片暗潮湧動,“孤不會那麽對你的。”
少年低低應了一聲,極是乖順。
男人卻察覺到他仍是渾身警惕,顯然是不相信這些話。
他鋒銳的眸子眯了眯,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一場精彩的戲,往往需要付出極大的精力和耐心。
他不急。
他會等,等琴奴自己心甘情願走進他手心的那一天。
男人唇角輕輕勾了起來,将少年帶進自己的寝殿。
少年一身衣衫淩亂髒污,長發散亂披肩,唇角還蹭破一道血口子,極是狼狽凄慘。
男人眸色深了深,帶着他去了殿後那方溫泉,修長的手指挑開他的衣衫,欲替他沐浴清洗身體。
少年驚惶地捂緊衣襟,一雙流光魅惑的鳳眸受驚一般,緊緊盯着眼前的男人,哆嗦着小聲哭求道:“不……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