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祁有什麽寶貝,将這些人心都勾走了(大粗長章)

少年柔軟的臉頰陷在舒适的被褥裏,雙眼輕輕阖着,卷長的睫安靜地垂下,眼睑下一片淡淡的烏青,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蒼白。

刺眼的光線透過镂花窗,落進屋子,細小的灰塵在空中四散漂浮。

一切都靜悄悄的,似乎唯恐驚醒榻上沉睡的少年。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

殿門被人從外大力推開,将靜谧的場景猛然打碎。

寧折猛然清醒過來,指間一抹寒光乍現,渾身警惕地看過去。

殿門前,墨綠色鷹眸的黑袍男人逆着光,唇角勾着溫柔的微笑,正朝他緩步走來。

寧折眨巴眨巴眼,眸中微有些尖銳的防備之色潮水般褪去,換上盈潤綿長的情意。

“阿奴醒了?”

青鸾走到榻邊,伸手摸了摸他的發。

寧折揉了揉微紅的眼角,迷迷糊糊地喚了聲:“青鸾......”

寬大的衣衫松垮地挂在少年身上,露出一邊圓潤誘人的肩膀和精致白皙的鎖骨,讓他看起來分外勾人。

約是剛睡醒的緣故,少年聲音奶聲奶氣地,同他這幅魅惑入骨的容色極為不襯。

青鸾盯着他,眸色愈發深沉。

“昨夜睡得好麽。”他冰涼的指尖滑過少年白嫩的臉頰,漸漸往下,撩撥着他的下颌。

寧折臉上微微泛了層淺淡的紅暈,緊張地攥着手,溫順地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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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一邊唇角忽地輕輕勾起,扯出一個冰冷漠然的笑容。

“是麽。”

他的大掌突然扣住寧折脆弱的喉嚨,生生将他懸空提了起來。

“唔......”

寧折瞳孔猛縮,被迫揚起頭,難受地嗚咽了一聲。

“可是孤聞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青鸾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眼前,深深在他脖頸處嗅了一口。

寧折緊緊擰着眉,神色是恰到好處的疑惑和痛苦,“青鸾......你在說什麽......”

“赤钺不見了。”

青鸾盯着他漂亮的眸,語調輕柔,卻危險至極:“阿奴,告訴孤,你帶他去了哪裏?”

寧折搖搖頭,身體微微掙紮起來,像一只被扼住要害胡亂撲騰的小獸,“不是......不是我......”

青鸾輕笑一聲。

他将寧折從榻上拖下來,猛然甩在地上,吩咐內侍将那頭狼牽來。

兇惡的狼張開散發着腐肉惡臭氣味的嘴,垂涎地盯着寧折,尖利的獠牙上流下一縷縷黏液。

寧折盯着狼,神情恐懼地往後爬了幾步,但那頭狼卻追着他不放,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血肉。

青鸾俯下身,輕輕撫着他慘白的臉,“狼嗅到了你身上的氣味,阿奴,你還想狡辯麽?”

寧折神色茫然,“什麽意思......”

青鸾無奈地笑了笑,“還在裝傻麽......阿奴,為什麽不聽孤的話?孤真的不想傷害你的。”

他眼神驀地冷酷下來,站起來,輕輕揮了揮手。

內侍松開手中鎖鏈,惡狼得了自由,立刻撲上來,壓倒寧折,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獠牙瞬間刺破細嫩的皮膚,深深陷進血肉。

寧折凄厲慘叫一聲,痛得在地上打滾,渾身抽搐不停。

【被虐值加2%】67號的聲音響起來。

【67號,我昨日已經将衣衫扔了,也沐浴過身體洗去氣味了,為什麽還是被發現了】寧折聲音顫抖,在心裏問67號。

67號此時剛剛回來,他看了眼那牽着狼的內侍,淡淡道【有人陷害你,別怕,打死都別承認】

寧折咬了咬唇,忍不住委屈地哭了一聲【可是疼......】

【聽話】67號敷衍他一句。

頓了片刻,見寧折神情極是痛苦,便又加了句【等會放羊羊給你看】

寧折眸子微微發亮【你......你不要騙我】

67號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肩膀,輕輕“嗯”了一聲。

“阿奴,告訴孤,你将赤钺帶去哪了?說出來,孤便饒了你。”

青鸾嘴角含笑地俯視着他,神色一如既往柔和。

寧折捏緊手指,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他上半身幾乎被血染了個徹底,氣息恹恹地伏在地上,艱難地撐着眼皮看着青鸾,聲若蚊蠅:“我......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分明是那魔人的走狗,為了救他才特意接近我們太子殿下,當真是其心可誅!”

內侍厲喝一聲,觑了眼青鸾的神色,見他并不阻止,便驅動着惡狼上前。

這次那張血盆大口直接從寧折肩膀上咬下一塊粘皮帶血的肉塊。

鮮血淋漓,澆了少年滿身。

寧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臉色慘白得透了明,已經連痛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他拼盡全力伸出那雙柔弱的小手,揪住了青鸾的衣擺,像是抓住了全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少年呼吸越來越微弱,到最後終于失去意識,漸漸阖上了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

他的手心裏仍舊攥着青鸾的衣擺。

青鸾看見他幅度極小地地動了動幹澀開裂的唇,發出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嗚咽。

“青鸾......為什麽......不信我......”

青鸾眸光微動。

此刻在他眼裏,那脆弱無助的少年身下綻開了巨大而嫣紅的花朵,蒼白的皮膚同殷紅的血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少年的眼角無力地滑落,滴在一地血泊裏,濺起一顆顆細小的血花,猶如地獄荼蘼盛放。

這被血染紅的少年,簡直美到了極致。

青鸾眸色深了幾分,心底開始發燙,渾身血液都不由自主地沸騰了起來。

他忍不住動了動喉嚨,眸底閃爍着亢奮的神采,慢慢朝少年走去,“阿奴......阿奴,快醒醒......”

一旁內侍見寧折昏迷過去,早吩咐人去端了盆冰水來,見此便欲往寧折身上澆去。

青鸾猛然回過頭,眸中暗芒一閃,袖袍一揚,內侍便立刻被勁風打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吐了口血。

“滾!沒有孤的允許,誰準你動手的!”

青鸾聲音陰鸷深沉得可怕,讓內侍慌忙爬起來跪在地上,涕泗橫流求饒起來。

青鸾沒理他。

他的全部視線都已經被少年漂亮的身體所占據。

他喘着粗氣,極力克制着心底的興奮,慢慢靠近少年,動作極輕地将他抱了起來,眼底盡是癡迷之色。

“阿奴......真美......”

寧折軟在他懷裏,渾身鮮血,幾乎沒了呼吸,一動也不動。

青鸾并不在意,他抱着少年離開宮殿,走進一間暗室,将少年放在千年玄冰床上,用粗大的鎖鏈将他細長的手腳腕鎖在榻上。

少年安靜地躺着,聽話極了。

青鸾指尖閃動微光,迅速便将寧折肩膀上的傷口修複完全。

那片裸露出來細膩皮膚,在昏暗的室內幾乎白得發光。

青鸾心底沸騰,忍不住俯下身,呼吸粗重地吻上他的雙唇,“阿奴,成為孤的藏品吧......”

他說着,指尖緩緩撫上寧折脆弱的喉嚨,掌下逐漸開始用力......

“艹,這個瘋子!”

67號隐在寧折身體裏看到這一幕,不由低低罵了一句。

本是為了讓他發現寧折體內的異樣,才沒有對內侍動手,誰能想到這個瘋子居然直接想掐死寧折!

67號立刻從寧折體內閃出來,附着在暗室外一個侍衛身體裏,強行控制了他的意識。

青鸾正是興奮至極,暗室的門突然就被人敲響。

他頓時沉下臉,“滾!”

侍衛道:“回殿下,是關于琴奴的事。”

青鸾聽到這個名字,興奮得充 血的眸子微微閃了閃,恢複了些許冷靜,“進來。”

一名面目俊朗的侍衛恭敬地走了進來,正是太子殿下座下的暗侍統領。

青鸾擡頭,看了他一眼,“什麽事?”

暗侍恭敬道:“殿下走後不久,總管便将狼犬虐殺丢棄,屬下心中生疑,便去查探了一番,發現那狼犬被做了手腳。”

青鸾摩挲少年手腕的指微微一頓,“手腳?”

“狼犬被施了巫術,是以才會只追逐琴奴的氣味,屬下以為昨夜之事,恐怕另有蹊跷......”

青鸾眯了眯眼,“上次棋奴的事孤沒有追究,他還真以為孤不知道?”

暗侍道:“屬下還從總管的房間裏發現了半瓶毒藥,另外半瓶,想必便是在那時交給了棋奴。”

暗侍說着擡頭看了眼青鸾,試探道:“殿下,他會不會已經對琴奴動手了?”

青鸾下意識看了眼玄冰榻上的寧折,眉心不經意地蹙了蹙,“孤知曉了,暫時不要動那奴才,你先下去吧。”

暗侍拱拱手,退下去了。

青鸾執起少年的腕,細細探了一番後,長眉狠狠皺在了一起。

少年體內果然被下了毒。

青鸾心底猛地騰起一股暴怒之氣。

阿奴是他的東西,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

青鸾原本想将琴奴制成傀儡,然而經過此事,那股蠢蠢欲動的欲望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凜冽的殺意。

他早知宮裏的內侍總管是二皇子安插的細作,只是為了擾亂旁人視線,才一直忍着沒有動手鏟除。

只可惜這奴才大約是活膩了,不僅挑唆棋奴對琴奴動手,甚至還故意陷害琴奴,污蔑他放走了赤钺,逼他殺了琴奴。

此舉,無非是怕他從琴奴得知赤钺本體的下落,率先找到人,對二皇子構成威脅。

倒是好算計。

青鸾冷笑一聲,墨綠色如翡的瞳孔裏閃過一抹寒光。

他低下頭,看了眼蒼白無血的少年,語氣歉意地輕輕呢喃一聲:“阿奴,孤錯怪你了......”

然而他口中雖是這麽說,那眸中的興奮光彩卻絲毫沒有變化,興味反而愈加濃厚了......

占星閣。

光線明亮的神殿中,白袍人站在尊貴高大的神像前,那雙蒼茫空洞的灰眸盯了神像許久。

片刻後,有神侍安靜地走進來,恭敬道:“尋到星夙大人殘存的神念蹤跡了。”

“何處?”

“天祁王朝,青鸾太子宮中。”

“知曉了。”

白袍人輕拂衣袖,摒退神侍。

他那雙灰色的眸子輕輕擡起,靜靜看着虛空,仿佛了穿越無數時空,直直看見了那名少年。

半晌,白袍人斂下眸,輕輕嘆了一句:“阿折,找到你了。”

......

定北王府,水牢。

衣衫落拓、不修邊幅的男人跪在一口寒玉棺前,一雙摻滿了紅血絲的雙眼直直盯着棺裏的少年,神色空洞而癡迷。

“阿寧......好多天了,你怎麽還不醒......”

“雲瀾閣已經拆了,阿寧,我讓人建了座小築,就叫寧心小築,你說好不好?”

“阿寧,你以前不是說過想和主上住在一起麽,主上答應了,我們一起住進去。等你回來,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可是阿寧......阿寧......你怎麽還不回來啊......”

寧堰聲音喃喃不清,癡癡地伸出手,想棺中少年的臉。

少年神色安靜地躺在綴滿夜明珠的精美玉棺裏。

柔和的光輝輕輕落在他身上,映着他那張漂亮白皙的面孔,讓他看起來恍如雲端下凡的仙童,精致得令人不敢觸碰,仿佛任何觸摸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亵渎。

寧堰的指尖停在少年臉頰上方,頓住了。

他從棺壁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那樣肮髒、虛僞、惡心。

寧堰顫抖着,收回了手,緊緊捂住劇痛不已的心髒。

阿寧一定覺得他很惡心吧,他那麽自私地霸占着阿寧的心,又有什麽資格去碰他。

寧堰知道,自己分明早就該将這顆心還給阿寧,他分明早就該去為阿寧償命。

可是死了,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阿寧了。

寧堰舍不得,他不想死,他還想再看阿寧一眼,想看他嘴角露出又淺又乖的笑容,想聽他軟軟地喚自己一聲“主上”。

那是他的阿寧啊!

那麽乖巧的阿寧,那麽好的阿寧。

他不是發誓要将他捧在手心裏疼寵嗎,為什麽沒認出來,為什麽輕易就被人鑽了空子,為什麽......阿寧哭的時候,他為什麽不能好好看看他!

寧折的臉無數次出現在寧堰的夢裏。

夢裏,那個少年帶着安靜的笑容,輕輕喚他主上,乖順地牽着他的衣角。

然而,寧堰卻看見自己舉起匕首,獰笑着将匕首刺進少年的心,從他胸腔中生生剜出一顆血淋淋的心來。

少年眨着眼,痛苦的淚水流了滿頰。

他低低乞求寧堰,喉嚨裏發出嗚咽,他說:“主上,阿寧好疼......”

明明是在夢裏,寧堰卻無比清晰地感覺到心口劇痛。

這是阿寧的心。

這是阿寧剜了自己心的時候,感覺到的痛。

寧堰想将躺在地上流着血的少年抱起來,可他卻看見自己拿着匕首,一刀一刀,紮進少年身體。

他拿了少年的心還不夠,他還要一次次地折磨他。

少年睜着一雙空洞的黑眸看着他,淚水從那眼眶裏一汩一汩,靜靜流出來。

漸漸地,他流幹了眼淚。

他的眼睛裏開始流血,他的耳朵、嘴角都開始流血,他的血肉被一寸寸剝幹淨,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寧堰崩潰地嘶吼起來,他拼命叫自己住手,可那個“寧堰”不聽他的命令。

他面容猙獰地大笑着,一刀一刀刺進少年的身體,狠狠攪動!

少年閉上了眼睛,孱弱的身體在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掌下,一寸寸灰飛煙滅。

“不!阿寧!”

寧堰猛然睜開眼,神色驚懼,瞳孔劇烈收縮。

他捂着心口喘着粗氣,過了好半晌,瞳孔才慢慢聚焦,看清了熟悉的牢房,還有棺裏永遠不變的少年。

一切都是夢。

是這些時日以來,不知折磨了他多少次的噩夢。

只有在這個夢裏,他才能見到活着的阿寧。

盡管每次到最後,他都會眼睜睜看着自己親手折磨他、殺死他。

寧堰看了眼沉睡的少年,嘴角有鮮血緩緩溢出來,“阿寧,你說,這是不是你對我的懲罰?因為我害你哭了那麽多次,所以你不開心了。”

“不對,”寧堰又搖搖頭,自己否認了自己,“阿寧才沒有這麽壞,阿寧是天底下最乖最乖的孩子了,直到最後一刻,他都還在保護他的主上。”

寧堰嘴角噙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卻很快又變得痛苦不堪。

“可是阿寧,你這麽乖,為什麽不回家,為什麽不回來看看我......”

他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了,日日夜夜的煎熬和折磨已經快要将他逼瘋。

“為什麽不回家......”

寧堰跪在地上,抱住頭,喉嚨裏發出一聲痛苦而嘶啞的低吼。

“我該怎麽辦......”

“阿寧,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辦......”

突然,水牢門被人敲了敲。

燕北十三衛中一人在外面低聲禀報道:“王爺,大祭司方才進宮面聖了。”

寧堰沉默許久,才啞着嗓子出聲:“暗棋有沒有聽到什麽?”

“大祭司法力高強,暗棋不敢離得太近,只能候在殿外,只隐約聽見了‘天祁’二字。”

天祁......

“本王記得,霍忱不日前便啓程帶兵去了天祁邊境?”

“是,霍将軍以天祁使臣刺殺王爺之事為由,逼迫陛下發兵天祁。陛下不同意,責令丞相随行,此行去向天祁賠罪。”

寧堰放下抱着頭的手,神色已經恢複冷靜,“什麽刺殺,不過是他自己想要發兵的借口。”

他在朝堂上沒反駁此事,不過是因為,他也恨不得親手剜了那天祁太子!

若不是那天祁太子,阿寧怎會被星夙帶走,連神魂也被一個虛影擄掠走,莫名其妙失蹤!

“阿寧的神魂呢?還沒找到?”

“屬下無能。”侍衛告罪一聲。

他聲音小心翼翼地,唯恐寧堰發怒。

可那邊的玄衣男子卻只是輕輕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

侍衛似乎看見男人的腰越發佝偻了,他低着頭,整個人都融入無邊的黑暗裏,神情晦暗不清。

侍衛從未見過他們王爺這幅模樣。

大越古國那個以智謀權勢而聞名天下的定北王,何時這般狼狽挫敗過?

甚至連最重要的朝堂之事也一概甩手不管,整日裏只知道待在這昏暗陰森的水牢裏,對着一口棺吶吶自語,說着旁人聽不懂的話。

侍衛露出不忍的神色,躊躇片刻,還是不确定道:“王爺......屬下一直暗中密切觀察占星閣,發現他們......似乎也在尋找什麽......”

侍衛并不知占星閣在找什麽,只是王爺之前吩咐過他盯緊占星閣的動靜,或許這條不明晰的線索能幫到王爺什麽。

侍衛不過是随口一提,寧堰卻突然有了動作。

“他們将星夙帶回去了?”

侍衛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道:“是,屬下遠遠看去,見星夙似乎并未死絕。”

寧堰指尖動了動,慢慢擡起眼,深沉如潭的眸子緊緊盯着侍衛,一字一頓确認道:

“你方才是說,大祭司主動找寧祉,說了‘天祁’之事?”

......

此刻皇宮裏的寧祉極度暴躁。

先是大祭司來找他,說要去天祁尋人,登基大典延後舉行。

後又是寧堰來奏折,稱自己有要事在身,急需前往天祁王朝一趟,囑咐他不可懈怠朝政。

寧祉氣得摔了折子。

他們分明只是來知會他一聲,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取得他的同意!

那是他的登基大典!那是他的天下!何曾需要這些人來指手畫腳了!

這一個兩個的,從來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寧祉暴怒不已,甩手将禦案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沒有大祭司主持登基大典,他這皇帝當得就是名不當言不順,這讓他如何肯甘心!

天祁天祁,霍忱要去天祁,大祭司要去天祁,現在連寧堰也要去!

天祁是有什麽寶貝,才能叫這些人趨之若鹜。

“十七。”

寧祉一揮手,招來一個暗衛,冷笑一聲。

“跟上寧堰,朕倒是想看看,這天祁到底有什麽好東西,将大越這些肱骨之臣的心都勾走了!”

朕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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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天祁有什麽寶貝,将這些人心都勾走了(大粗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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