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吐血

如何懲罰一個陰險的女人?

這道題簡直太刺激了。

董乘浪左思右想, 想的抓耳撓腮,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主意呢。

這要是個男人的話,簡直太好解決了。

高三那個學霸, 不照樣因為他的懲治, 穿着個平角褲滿校園跑嘛!

因為太過丢臉, 現在都轉學了。

但趙淳兒是個女人, 還是那種他聲音大點兒,她都能哭抽過去的女人。

太陰損的事情, 董家的教育,讓他幹不出來。

三觀超正的男孩可為難死了。

不過,懲戒人什麽的還能稍微緩緩,從長計議。

眼前,董乘浪忽然想起來了一個可以現在撩的事情。

——

喻藍星從決定不好好學校那一刻開始, 就研究過自己未來的走向問題。

彼時, 她小學五年級,新換了一個超級不喜歡的環境。

她用她不成熟的小腦袋瓜子分析事情,班裏的學渣也分了好多種。

有一種是調皮搗蛋, 上課注意力不集中的。

Advertisement

還有一種是學校态度認真,按時交作業, 上課也老老實實聽講的。

前者, 一開家長會,老師就會痛心疾首地說:“這孩子啊聰明是聰明, 就是沒用在正道上。”

而且前者還會因為調皮搗蛋, 被無數次的請家長, 煩不勝煩。

于是,喻藍星就把自己定位成了後一種。

作業老老實實的寫,上課的時候不吃東西、不看課外書、也不睡覺。

這麽久以來,教過她的老師都覺得她的學習态度是絕對沒問題的。

嗯,至于學習為什麽不好……大約是因為智商。

就因為這事兒,林深處差點兒被氣出了心髒病。

知女莫若父,他女兒的智商有問題?

呵呵!

林深處知道的,這是一場有計劃有陰謀的事故。

通常小孩作這種妖,開個偏方,打一頓就好。

喻小藍卻不這麽認為。

“我女兒喜歡學就學,不喜歡學就不學,我女兒的人生只要為她自己活,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你。只要她開心,考倒數第一名我都接受。”

唉,林深處的偏方,至今都沒用得上。

董乘浪大概是除了林深處之外,識破喻藍星的第二人。

他倆第一天同桌,他就發現了端倪。

這小丫頭,看着像是在認真聽講,可晶晶亮的眼珠子一看就是沒有在聽的狀态。

為什麽呢?

因為數學課啊,就她的水平,肯定是聽不懂才對。

聽不懂的表情該帶着迷茫和無助,這位好,眸子亮的像星星。

和上課壓根兒沒在聽的同學說小話,董乘浪是沒有壓力的。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把喻藍星的手機掏了出來,然後胳膊肘右移,用手機戳了戳她。

喻藍星微不可見地蹙眉,一雙好看的眼睛帶着些許的警惕斜倪着他。

這人,感冒了也不老實。

不知道的嘛,數學老師兇的要死。誰敢在他的課上說小話,簡直是嫌命太長了。

董乘浪的眼睛像桌子的下面看去。

喻藍星順着他的視線,就發現了自己的手機。

她把手從課桌上挪下來。

董乘浪把手機塞到了她的手裏。

喻藍星又把手機塞進了桌屜,在桌屜裏翻找了一會兒,找他的手機。

找到之後,用一樣的方法,把手機還給了他。

這場地下交易就此圓滿結束。

手機是交換回來了。

喻藍星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其實要總結成一句話就是——他最近的反常究竟和她的騷擾電話有沒有關系?以及找到洩露她手機號碼的人了是嗎?

當初,董乘浪說要替她找人,她還能當作他是好心。

可沈盈盈的信息,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

她原本想點開那條信息,直接删除掉。

可鬼使神差的并沒有這樣幹。

喻藍星不願意虧欠人情,更害怕董乘浪會告訴他這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這世上,哪來那麽多的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也是有所圖謀,想以好換好呗!

另一邊,董乘浪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一直攥在手心裏,感受她的溫度。

他低了頭,點開手機,甚至想浏覽一下她使用過的痕跡。

這是一種特別有意思的窺探心情。

喜歡上一個人,就不由自主地想了解她的一舉一動。

結果卻成功發現了沈盈盈和陳嘉懿的信息。

陳嘉懿的他知道,陳嘉懿說過。

沈盈盈這麽八卦,又健忘,肯定是發完就忘記了。

別說,分析的很對,那晚沈盈盈發完信息就去泡澡了。

讓人身心愉悅的香薰浴一洗完,她就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神清氣爽,嗯……昨晚發生了什麽?沒什麽特別的啊!

信息的狀态是沒有打開。

但沒打開不代表沒看到!

董乘浪擡起頭想要從喻藍星的臉上窺探出什麽來着,可他什麽都沒有看出來,悻悻地趴在了桌子上。

上回說勾引她,這回連沈盈盈都助攻了,她要是還沒感覺的話,那他八成和簡小雨是同一種命運了。

董乘浪的鼻子很塞,使勁兒捏了兩下。

這兩天他的腦細胞消耗過多,他暫時決定,休息一下。

不管是愛情還是懲罰,都得腦袋清醒了之後,再做出判斷。

數學老師就是轉身在黑板上寫個方程式的功夫,再一扭頭,發現董乘浪又趴桌子上了。

他下意識拿起了粉筆,想要使出他堪比小李飛刀的扔粉筆絕技時,忽然想起來這孩子是個病號。

他悻悻地放下粉筆頭,指着黑板說:“來,沒感冒發燒的都給我看着這個方程式……”

董乘浪聽出來了數學老師的話裏有多少的怨念,卻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

一下課,沈盈盈又邀喻藍星一塊兒去廁所。

董乘浪擡起了頭,滿是憤慨地嘟囔:“幼兒園的小孩都沒你事兒多。”

沈盈盈不客氣地回怼:“幼兒園的時候,你忘了你和我一塊兒上廁所的事情了?”

董乘浪驚慌失措地看了看喻藍星:“明明是所有的小孩排着隊一起上。”

啊,因為周圍都是發小,所以生存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

沈盈盈不再理會他,挽着喻藍星的胳膊,出了教室。

走了沒幾步,忽然低聲說:“知道吧,所謂的發小,要不然會成為情人,要不然就是死敵。”

“嗯?”喻藍星沒蓋特到其中的含義。

沈盈盈撇嘴,“我和浪打浪,還有名字筆畫多,真的是光屁股一塊兒長大的。我還好,小姑娘會注重儀容儀表。他倆,我跟你說,我家現在還有他倆小時候,也就不到一歲吧,一線不挂,露着小丁丁的照片。”

沈盈盈說到這裏,兩人正好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

門略窄,喻藍星先進,很好地隐藏了自己臉上抽搐的表情。

兩個人各進了一個隔間,很快出來,又結伴回去。

喻藍星是那種心裏挺能沉住氣的人,看董乘浪的時候,也沒把他和不穿衣服的光屁股小孩聯系在一起。

晚上回家,她正寫作業呢,手機叮了兩聲,她偏頭一看,吓得差點兒把手機扔了出去。

那個沈盈盈居然把董乘浪一線不挂的照片發給她了。

喻藍星給沈盈盈發語音。

[你幹什麽啊?]

沈盈盈的語音很快回了過來。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光我一個人辣眼睛怎麽行呢!得你陪我一起。]

喻藍星又把董乘浪那張辣眼睛的照片點了出來。

照片上的小孩真的是一線沒挂,躺在一個藍色的用毛線織成的搖籃裏,嘴巴咧的很大,好像是在哭。

看五官的話,實在是沒法和現在一八幾的他聯系在一起。

鼻子嘴巴眼睛,就沒一個像的。

喻藍星覺得奇怪,順手又給沈盈盈發了個微信。

[你不是說你家不光有董乘浪的果照,還有陳嘉懿的嘛!你怎麽分得清楚誰是誰?]

這回,沈盈盈好久都沒有回過來消息。

喻藍星準備洗洗睡覺了,手機又叮了一聲。

沈盈盈說[我剛才問我媽了,她說的,看丁丁的大小。浪打浪的比較大點,名字筆畫多的縮成了一點點。]

喻藍星給沈盈盈回複了一個吐血的表情。

她真的有想要吐血而亡的心情。

喻藍星躺在床上想,她再也不要好奇了。

人的記憶就是很神奇,比如一個數學公式,看一遍不一定能記得住。

可董乘浪的果照,老天作證,臉部以下的位置,她真的只看了一遍。

一閉上眼睛,那個光屁股的小孩便咧着嘴圓潤地滾到了她的腦海裏。

滾啊滾啊,還有他的小丁丁。

喻藍星哀嚎了一聲,猛地鑽進了被子裏。

——

啓程的校慶定在了本周五舉行。

聽說,啓程只會在有重大事件的時候,才會動用那個能坐的下五千人的禮堂。

什麽重大事件呢?

比如市領導下來檢查,外賓來參觀,以及校慶。

周四的下午,學校便通知了高一年級全體停課一節,去禮堂打掃衛生。

像不上課這樣的好事,通常都輪不到高三年級,高二年級的話,也是酌情而定。

比如說現在,就只抽調了幾個高二年級的文藝骨幹,負責禮堂的布置。

趙淳兒在被抽調之列。

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揚着頭顱,跑了出去。

仿佛這是一件多麽令人驕傲的事情。

要深究的話……不就是去幹活嘛!

董乘浪“啧”了一聲,嘟囔:“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惡毒的女人。”

喻藍星本來不想理他,可前頭的沈盈盈拱了下她的桌子,問:“浪打浪,你說誰呢?你的四面八方,就屬我和喻藍星離的最近,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我告訴你……哼哼!”

喻藍星的注意力便被拉到了董乘浪那裏,她偏了頭,正對上董乘浪那雙黑亮的眼睛。

他又朝她眨眼睛了,咧着嘴,樂着說:“反正沒說我同桌。”

見鬼了似的,又有一個光屁股的小孩甩着丁丁,滾到了喻藍星的腦海裏,還沖她使勁眨着眼鏡。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一下子捂住了眼睛。

喻藍星覺得自己完蛋了,這以後要是一看見董乘浪的臉,就想起來他的果照……可怎麽辦啊?

欲哭無淚.ing。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