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自己尋個座兒吧!”
桑魯歌答應了一聲,坐在了他的對面,望了望地上的那盆水,臉上帶着異常的笑容,目光之中,也有一種希冀的神色。
金老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桑魯歌的目光移到了老人的臉上,說道:“金爺爺,你可要傳我新功夫?”
金老說道:“倒是有這個意思……”
話未說完,桑魯歌已興奮地叫道:“謝謝你!金爺爺,你真好!”
金老搖了搖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先別謝我,我還沒有說現在就傳你呢!”
金老的話,使桑魯歌很是失望,一雙俊目盯在老人臉上,張口欲語,但又說不出話來。
金老緩緩地說道:“世界上的事,那是有來有往,我一再地傳你工夫,你難道不為我辦事嗎?”
桑魯歌低聲道:“我每天都在關心你的事……”
金老問道:“上次給你講的話,你可曾向九娘提過?”
桑魯歌說道:“我當時就向她說了,後來又問過好幾次。”
金老雙目一閃,急切地問道:“她怎麽說?”
桑魯歌顯得有些喪氣,低下了頭,說道:“姑婆不答應!”
金老聞言霍然而怒,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床板,憤然地站了起來。
桑魯歌似乎吓了一跳,也緊跟着站了起來,不安地望着他。
金老操着破銅般的嗓子,叫道:“媽的!她真當我怕了她?我如果不是為了當年的諾言,早他媽的拂袖而去了!”
桑魯歌見他發這麽大的怒,在一旁也不敢接口,雙目跟着他的身子打轉,顯得很是焦急。
金老又接着罵道:“這個老婆子,占山為王,越來越他媽脾氣怪,你去告訴她,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我立時就走!”
看樣子他似乎有不少積怨,這時一齊發洩了出來。
他來回踱了兩步,又道:“聽說這幾天有人要進桑家堡,可是丁訝又來了?”
古浪心中一動,忖道:“他也認識丁訝?”
桑魯歌搖搖頭,說道:“不是丁老。”
金老哼了一聲說道:“不是他是誰,我先告訴你,若是丁訝來了,你叫他來看看我,我有話要跟他說!”
桑魯歌面上益顯焦急,說道:“金爺爺,真的不是丁老來,來的另有其人!”
金老轉過了頭問道:“誰?除了他誰還敢進你們的皇宮內院?”
桑魯歌面上一紅,說道:“金爺爺,你盡挖苦我們……來的是‘春秋筆’下一代筆主!”
金老似乎吃了一驚,說道:“怎麽,阿難子已經找到傳人了?”
桑魯歌道:“是的!”
金老走到了桑魯歌的面前,問道:“這一代筆主是什麽樣的人物?阿難子可是也要來?”
桑魯歌道:“阿難子已經在青海坐化了!”
金老啊了一聲,古浪忖道:“看樣子這金老在此一定住了很久了。”
桑魯歌又道:“新的春秋筆主是個年輕人,名叫古浪,比我還小。”
金老的眉頭一皺,自語道:“這麽年輕?想來他必定有些超人的地方,否則阿難子不會看上他!這就難怪了……”
他說着,有意無意之間,目光向窗戶看來。
當古浪及童石紅接觸到他閃亮的目光時,不禁都立時閉上了眼睛。
這時又聽金老說道:“你回去吧!傳你功夫的事以後再談!”
桑魯歌哀求着道:“金爺爺!這事又不能怪我,你不要把對姑婆的氣,出在我的身上……”
話未說完,金老已道:“別說這麽多廢話,反正你們都姓桑,這總不是假的吧?”
桑魯歌無可奈何,默默地站了一會,這才施禮而退,顯得怏怏然。
等桑魯歌走遠之後,古浪心中忖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姓金的,看來大有來頭……”
才想到這裏,便聽金老自語道:“外面的事變化可真不小,阿難子已然坐化了,真叫我慚愧呀!”
古浪聞言忖道:“如此看來,他與阿難子倒像是早認識了……”
想到這裏,便見金老對着窗戶,說道:“春秋筆主駕到,請到舍下一晤,不必在外面受風寒之苦了!”
古浪大驚,這才知道金老早已發現了自己,不禁怔在那裏,不知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
金老又接口道:“不必多疑,我若與你為難,也不容你窺探這麽久了!”
這時童石紅也向古浪示意,意思叫他進去,而自己留在室外。
古浪忖道:“這樣也好,省得她一個姑娘家跟着我,叫我不好解釋!”
他想到這裏,便道:“老前輩如不嫌擾,晚輩自當拜見!”
金老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原是我邀你,怎麽嫌擾?前門未上,你快些進來吧!”
古浪只好轉到了前面,推門而入。
室內一團暖氣,古浪行了一禮,說道:“晚輩不能多留,少時有人望見了,有些不太方便……”
金老搖手道:“不要緊!我這裏他們是不敢随便來的!”
他說着話,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古浪。
他看到一個年輕健壯、英俊清秀的少年奇士!
古浪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長衫,足下是一雙薄底的軟靴,長身而立,劍眉飛揚,俊目揚輝,果然是天地間難得的英才。
金老像是欣賞一幅古畫,又像是品玩奇珍異寶似的,把古浪由上望到下,仔細地看個不停。
古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含笑道:“老前輩召喚,不知有何見教?”
金老這才滿意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唔,阿難子果然慧眼獨具,能尋到你這等人才,‘春秋筆’必可光耀于天下了!”
古浪笑道:“老前輩過獎了!”
金老坐在了床上,說道:“我一點也沒過獎,你坐下來!”
古浪便坐在方才桑魯歌所坐的那張椅子上,面對着這個古怪的老人。
古浪也趁此機會,仔細地打量他,只見他長得慈眉善目,面貌清秀,忖道:“他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英俊的男子!”
這時金老已說道:“天這麽晚了,你到桑家堡來做什麽?”
這句話問得古浪無言以對,支吾着說道:“這……”
金老笑了笑,很快地接着說道:“可是桑九娘這個婆娘不肯見你?”
古浪點了點頭,說道:“先師阿難子也曾說過,要見九娘不是容易的事,所以我先來看看!”
金老點了點頭道:“阿難子叫你來,必然有些囑咐吧!他可曾提到什麽人可以助你?”
古浪搖頭道:“沒有呀!”
金老奇道:“這就怪了……他是怎麽交待的?”
古浪心中奇怪,便把阿難子坐化前後的情形,大略地告訴了金老。
金老笑道:“原來如此,他的遺谒你可曾都看過了?”
一言提醒了古浪,這才想起,阿難子曾留下三封遺谒,第一封已經看過了。
第二封遺谒,注明要自己到了此地後拆開,想不到竟忘記了。
這時被金老一言提醒,古浪不禁出了一身汗水,忖道:“啊呀!我真該死!若是誤了事,那可怎麽辦!”
金老笑道:“我與阿難子乃是數十年道義之交,你不必顧忌我,快拿出來看吧!”
古浪還在猶豫不定,金老站了起來,由書架上取過一本書,翻出一頁,遞與古浪,笑道:“你看看這本書就放心了!”
古浪接了過來,只見其中夾着一張白紙,由于時間過久,已經發黃。
紙上寫的是:
“旭光吾兄大鑒:
昨日之晤快慰平生,兄之欲言未言者,弟已洞悉,所約之書必不爽言,來日自可證實,弟明日即返青海企求仙業,小成之日,即‘春秋筆’出世之時!有我遺言着其拆谒。
行程匆匆,不便面辭,再次把晤,當在九天以外,速來速來!
弟 阿難子于亥子六月”
古浪看罷,驚喜交集,按照時間算來,已是十年以前的事,但是筆跡蒼勁,果是阿難子所寫無疑。
金老接過了書,笑道:“孽障!我為你延遲了飛升呢!”
古浪連忙倒地而拜,金旭光含笑扶起,說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古浪毫不遲疑,立時打開了小包,取出了阿難子的第二封遺谒。
打開之後上寫:
“字示古浪:
桑九娘生性怪異,護犢尤甚,曾有允婚傳技之說,然餘默察未來,你與桑姑娘無緣,則入桑家堡見桑九娘必多困擾,想已應驗。
餘有一老友金旭光,居于桑家堡西石屋,可助你成功,宜往見之!
師字”
古浪看過大喜過望,連忙捧與金旭光看,金旭光看罷,就着燈火燒了,笑道:“前天你就該來,我見你不來,以為阿難子誤算,準備明日離開此地呢!”
古浪吓了一跳,笑道:“好險!幸虧我今天趕來了!”
金旭光突然向窗外望了一眼,說道:“剛才與你同來的是什麽人?”
古浪面上一紅,說道:“是……是一個朋友!”
心中忖道:“金老好厲害,他一眼就可看出幾個人。”
金旭光接道:“她現在已走了!”
古浪一驚,急道:“啊!這裏地勢太大,她若是走失了還得了?我要去找她回來!”
金旭光攔道:“不必尋她,這一帶沒有什麽人敢走動,你把她找了來,我們談話反倒不方便。”
古浪雖然不放心,但是聽金旭光如此說,也無可奈何。
金旭光又問道:“你要見桑九娘,可有什麽計劃沒有?”
古浪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見她,今天夜裏來,就是想看看她住在什麽地方。”
金旭光笑道:“孩子!桑九娘豈是這麽容易被你找着的?你知道這一塊地方有多大,你到哪裏去找她?”
古浪皺眉道:“那我怎麽辦?桑魯歌他們又不肯為我引見,我只有自己找!”
金旭光皺着眉頭,自語道:“這個婆子真可惡!現在連我見她也不容易了!”
古浪聽他這麽說,不禁發起愁來,雙目怔怔地望着金旭光。
金旭光沉吟了片刻,擡起了頭,說道:“她這裏每天都有一個負責接待的人,明天午後,你準備好拜帖,正式投拜,先搬到裏面來住,我會為你安排。”
古浪聞言甚喜,但是轉念想到童石紅,很是為難,半晌才道:“可是……我還有個朋友,是否也可以一起住進來?”
金旭光笑了笑,說道:“看來你這個朋友是個女朋友了?”
古浪面上一紅,點了點頭,低聲道:“乃是後輩的未婚妻子!”
金旭光啊了一聲道:“難怪桑燕那丫頭搗鬼,原來你把未婚妻子都帶來了!”
古浪的臉又紅了,金旭光笑道:“這是正當的事,沒什麽好害羞的,明天你在拜帖上寫好,一塊帶進來好了。”
古浪聞言大喜,再三稱謝。
這時金旭光走往窗前,把窗戶推開,向外望了望,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還要趁這個時候,去查看兩個地方!”
古浪也惦記着童石紅,立時施禮告退,當他走到門口之時,突然想起一事,轉身道:
“金老,你可認識丁訝?”
金旭光一喜,說道:“怎麽,你也認識他?”
古浪笑道:“不但認識,還熟得很呢!”
金旭光立時又把古浪給按了下來,說道:“快告訴我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他現在來了沒有?”
古浪便把自己結識丁訝的大概情形,告訴了金旭光。
金旭光聞言沉吟道:“他坐了桑家的船來了?我怎會不知道?不會!他一定還在外面……”
他自語不已,又對古浪道:“你若是見了他,請他快來一趟,你外面還有這麽多強敵,還是快些搬進來的好!”
古浪這才二次告退。
金旭光跟到門口,說道:“他們查更的就快來了,你還是不要多留,有什麽事明天進來之後再談。”
古浪連聲答應着,辭別了金旭光,天已将近四鼓。
他把這一塊地方都轉遍了,卻是不見童石紅的芳蹤,心中好不奇怪。
他忖道:“必是她已先回到店裏了……”
古浪想着,又尋找了一遍仍是不見童石紅的蹤影,在這種情況下,他又不能大聲呼叫,只得在疑慮不安之中,向旅舍趕去。
這一路上,古浪真個是比飛還快,這幾天的相處,已使他對童石紅産生了極深的感情。
只見他如同騰雲駕霧一般,一瀉千裏!由南山之上,飛行而下。
不一會工夫,古浪已經趕到了“青山店”,他飄身越過了院牆,來到後院之中。
他身子才一着地,突見五六丈外,一棵樹桠上,坐着一個黑衣老者。
雖然是黑夜無光,但這個人古浪太熟悉了,一眼便看出是哈門陀!
古浪大吃一驚,怔在當地。
哈門陀坐在樹枝之上,寒風傳過來他冷酷而又嚴峻的聲音:“哈門陀恭迎春秋筆主!”
古浪聽他這麽說,心頭不禁一震,但事到如今,自己無法再否認了。
他只好一言不發,靜靜地站在那裏。
哈門陀冷冷說道:“不知春秋筆主可肯接納我這江湖野老嗎?”
古浪昂起了頭,說道:“你以前是我師父,現在是我師伯,若有訓示,我自當恭聆!”
一語才畢,哈門陀如半天之鷹,飄然來到他的面前。
古浪已經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哈門陀的面孔上,湧着一層憤怒。
哈門陀只是不住地冷笑,入耳驚心。
半晌,他才說道:“你說得真好聽,先為師父,後為師伯,這麽說我們倒是一家人了?”
古浪提着聲道:“是的。”
哈門陀壓低了聲音,斷喝道:“住口!你這不義的畜生!”
古浪心頭一震,卻不回話,雙目注視着哈門陀的一舉一動,謹防他猝然下手。
但是哈門陀并沒有下手,咬着牙,繼續罵道:“好個陰險的奴才!我太過信你,想不到你随我學藝之時,已經暗随阿難子學藝!”
古浪雖然憤怒,但是自己卻無話說,錯在自己當初誤投了這個惡師。
哈門陀又接着說道:“你不必害怕,現在我絕不會傷你一根汗毛,可是……嘿嘿……”
他說到這裏,發出了一連串陰狠的笑聲,令人聽來不寒而栗。
他笑過之後,又接着說道:“等到了那一天,‘春秋筆’到了你的手中,我再與你算算總帳!”
古浪聞言心道:“萬幸!他不知道‘春秋筆’就在我手中,不然的話可就危險了。”
哈門陀又道:“你現在有什麽話說沒有?”
古浪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話說!”
哈門陀鼻中哼了一聲,說道:“哼!諒你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現在我問你,那桑九娘到底是做什麽的?”
古浪心中好不驚奇,忖道:“他居然不知道桑九娘是做什麽的,這可奇怪……”
古浪想着,嘴上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阿難子要我來找她!”
哈門陀似乎很信他的話,點了點頭,說道:“無怪你不知道,連我也沒聽說過此人,不過我會很快查出來的。”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哈門陀臉上的表情,似是又痛苦,又憤怒,同時更充滿了惋惜之情。
半晌,他才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古浪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他像是逃避鬼怪一般,極快地離開了哈門陀。
當他走出十餘丈時,再回頭看,哈門陀已不知去向。
古浪不禁吐了一口氣,自語道:“好難纏的怪物!”
他仰起了頭,見自己與童石紅的房間,都是一片漆黑,也拿不準她是否回來了。
他雙足微微用力,身如巧燕般,拔上了七八丈高,向自己房間飛去。
他人在半空之際,已然一掌打開了窗戶,人如穿檐之燕,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這時,遠處的谯樓,恰好打四鼓。
古浪匆匆把長衣脫了,用手指輕輕地彈着牆板,低聲道:“石紅,你可在房內?”
問過之後,并無回音,古浪心中一驚,把聲音提高了些,又道:“石紅,我是古浪,我已經回來了!”
但是隔室仍然靜悄悄的,古浪忖道:“練武之人,絕不可能睡這麽死……”
想到這裏,不禁大為驚駭,立時翻身而起,拉門奔了出去。
他跑到童石紅的門前,略為用力,那門栓已經被他推斷了。
古浪入房後,只見室內空空,心頭不禁大驚!
石紅還沒回來,還沒回來!
古浪心中想着,頭上也冒出汗來。
“一定是在桑家堡有了意外……”
可是,他并沒有聽到一些聲息,那麽莫非她跑到別的地方刺探去了?
想到這裏,古浪不禁頗為生氣,忖道:“這個丫頭,真是不知利害,我再三囑咐她,她還是到處亂跑!”
古浪空自發了一回恨,回到了自己房內。
童石紅沒有回來,使得他心神不寧,坐在窗前胡思亂想。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況紅居,忽有所悟。
古浪忖道:“必定是況紅居把她逼走了!”
想到這裏,心中略為安定,因為況紅居與童石紅是祖孫,絕不會對她如何,同時,古浪也相信童石紅總是有法子由況紅居身旁逃開的。
一直到天亮,古浪都無法入睡,心中總是惦記着童石紅的下落。
直到五鼓天亮,古浪才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已近午,古浪吓了一跳,趕忙爬了起來。
他想到與金旭光約好之事,慌忙叫來小二侍候着淨面漱口,匆匆吃了些東西。
童石紅依然沒有下落,使得古浪焦急不堪,看看午時已過,勢難再等。
古浪便留下了一封書信交付櫃上,大意說她回來請速到“桑家堡”報名求見。
留好書信之後,古浪命小二備好馬,臨行付帳,店家卻是死也不收!
古浪知道是桑家堡開的店,便也不再推讓,給了些賞錢便走了。
陰霾的天空,似要壓在人頭頂上來。氣候嚴寒,凍得人手腳生痛。
古浪滿懷心事,不知此行是福是禍,但是最令他寬心的是,在桑家堡有一個接應他的老人。
此外,現在他才感覺到,童石紅在他心中,占了如何大的分量,由昨夜開始,他腦中一直放不下她。
馬兒不急不緩,寒風吹着他的臉龐,感覺到為“春秋筆”的事,已經傷透了腦筋而該急于了結了。
古浪想道:“辦完了這件事,我要安定下來,成家……”
想到這裏,一陣喜悅,腦中又湧上了童石紅清秀的面影。
“唉……但願好事莫成空!”
他把馬兒加快了些,踏着凍得生硬的大白石頭,發出了陣陣清脆的聲響。
快到桑家堡大門時,有兩個人在巡邏,古浪看時,不禁笑了起來,自語道:“這兩個寶貝!”
原來這兩個正是昨夜的馬哥兒們和劉勾子。
古浪快到面前時,劉勾子大手一揚,喝道:“哥子!這是啥子地方,還不下馬!”
古浪忖道:“這小子好大的忘性!”
古浪想着便道:“劉勾子,你不認識我麽?”
由于昨夜深夜之中,古浪又以手掩面,所以他們認不出來。
劉勾子大為奇怪,說道:“哥子!哪條線上的?怎會知道我劉勾子的萬兒?”
古浪差點沒笑出來,忖道:“這時倒擺起譜來了!”
古浪還未說話,那馬哥兒們也趕了來,大模大樣地說道:“勾子!叫他先下馬再說話,哪來這麽大架子!”
古浪聞言詫異,忖道:“喲,這兩個小子到了白天簡直變了一個人了!”
劉勾子點頭道:“對!下馬!孔老夫子見了人還要下轎,你算什麽,下馬!”
古浪好氣又好笑,說道:“要我下馬可就不好看了!”
劉勾子挺上一步道:“你說啥子?狗X的!”
話未罵完,“啪”的一聲,已經挨了一個嘴巴,打得他一路怪叫。
古浪沉聲道:“不準叫!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麽?”
劉勾子及馬哥兒們這才知道煞星來了,吓得臉上變色。
劉勾子撫着臉道:“好……你有種!你又來了!”
古浪一笑道:“以後見面時候多得很!”
說罷把馬一帶,由他們身旁撞過。
馬哥兒們叫道:“反了!反了!快吹笛!”
說罷一陣尖笛聲傳來。
古浪心中好笑,忖道:“真是蠢才!”
劉勾子和馬哥兒們還真賣勁,笛子吹得滿天響,桑家堡大門外擁出了十餘個壯丁。
古浪大喝一聲,直沖過去,吓得衆人紛紛躲讓,古浪已然沖入了桑家堡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