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part.4
兩個月後。
“今天這一起已經是第五起了,每一次的作案手法都一樣。”例行打完架,路南星挑着手裏的照片跟汪綦溝通。
“嗯,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嗎?”汪綦從訓練場的地上艱難的爬起來,接過她扔過來的一瓶…可樂。
“活血化瘀散,被調成可樂味的了,口感比原來又苦又酸的不止好了一個檔次。”她也啓開一瓶,咕咚咕咚喝下一半。“不是說了小哈查出來這幾個人都是在酒吧裏喝醉了就被女人扶出來的麽,這就盡夠的了。”
“你的意思是……不行,”汪綦立馬反對,“這樣太危險。”
“你說不行就不行?”路南星笑的讓他咬牙切齒,“記住了,這裏可永遠都不止是你說了算的地盤。”
等到她走後,在牆角觀戰并順便看熱鬧的小哈湊近說,“喂喂,看起來氣氛很不好啊,你們撕逼了?”
“滾。”汪綦無精打采的重新倒在地板上,冰涼的地板直接刺激着肌膚,讓他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
“我就是要告訴你一聲,鹿輝說過兩天要來一趟,讓你給他準備好吃好喝的。”
“讓他也滾。”他翻個身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
“随便你。”小哈站起身來,“我回家吃飯啦,爺爺家的小孫女要過來玩,我得回去看着點別讓她弄毀了東西。”
汪綦擺擺手把他打發走,仰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呆了很久。
是夜。
肥頭大耳的男人倚靠在酒吧的櫃臺上,一邊嘿嘿笑着一邊色眯眯的看着小舞臺上穿着皮質胸衣的女郎跳大腿舞,渾身上下就诠釋了四個字:肉食者鄙。
他大口大口喝着烈酒,不一會兒就把自己灌得爛醉,酒氣熏熏的跟鄰座的瘦高個吹牛逼:爺在道上的時候怎麽怎麽樣,敲了多少竹杠,放了多少多少款子,玩了多少多少小姑娘。一晚上投出去多少萬全輸了又硬是跟人家橫拿了回來雲雲。
他旁邊的瘦高個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唯唯諾諾的把一杯子檸檬水喝的見底,借口去廁所就沒再回來過。一曲已經結束,跳舞的辣妹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招招搖搖走到男人面前蹲下,故意露出豐腴的身材,男人扯着口水将口袋裏的紅票子往人家胸口塞,惹得女郎一陣嬌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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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理成章的,這個矮胖矮胖的男人在熱舞散場之後拉了那個熱辣的舞女一同離去,吧臺上的大叔酒保啧啧有聲的搖頭,這年頭的關系亂的喲。
“哥,我們去哪兒啊。”熱舞的女郎把妝稍微卸下了一些,露出還挺漂亮的面容來,肥頭大耳的男人走在街上手就開始不規矩,手游移着摸到她後背揩油。
“嘿嘿,跟哥走,哥知道個好地方。”他在女郎的臀部上狠狠拍了一掌,拉着她就往一條幽黑的小巷子走進去,女郎看起來有點猶疑,被狠狠的一把扯了進去。
這天晚上烏雲罩頂一點月亮都沒有,小巷子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見那個男人急色一般的将自己的領口扯開。
女郎冷笑一聲,也逐漸起了變化,頭發暴長,手指甲也變尖增長,她看着自己骨節分明的可怖雙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雙手套慢條斯理的帶上,赫然是一對貓爪。
對面的男人早就已經吓傻了般靠在牆上,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不多會兒,巷子裏傳出一聲幽長的慘叫。
瘦高個的男人出現在巷子口看着這一幕人間慘劇,甩了甩頭将假發拿下來,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了幾倍,硬生生将緊巴巴的外衣撐破,露出虬然糾結的身軀,和标志性的兩耳長尾。
赫然就是汪綦。
而巷子裏面,那個胖子整個早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肉色面具留在地上,有一個人伸着手掐着女郎的脖子把她舉得老高,這個人不是路南星又是誰。
“啧啧,這位女士,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有點兒。”路南星左手将脖子上帶的一塊菱形的金屬塊拽下來,抖兩下,這個金屬塊就化成了一柄銳利的匕首,被緊迫的貼在女郎的脖子上。“哥哥我還沒脫完,你這麽饑渴啊。”
這個女郎,不,應該稱作為“影”桀桀的笑出聲來:“道家也開始管閑事了,還跟着個走狗。”
汪綦摸摸鼻子,覺得躺槍了。這邊是開發區,有好多地方正在挖地基,路南星就掐着她的脖子從大坑邊上跳下去,一把把她掼到地上。
“說吧,這幾起案子是不是你幹的。”路南星從來都不會文着來,上去一腳就把她踢到幾塊石磚邊上,對方動彈不得,她有特意釋放出了幾許道修的威壓,将之弄得苦不堪言,只得老實交代。
“是我。”聲音粗噶,一聽就不像是正常人類,“我幻化出人形專門找賤人下手,我當初就是被這樣的男人害死了,我不能放過他們。”
“那你找個地方悄麽聲的殺了說實話我也不想管,主要是你這搞得那麽大,社會影響太惡劣,我作為‘監督者’不好不管啊。”路南星手上的匕首晃了兩下變成一柄□□,“這樣吧,這事兒咱們就私了好了。”
汪綦在她身旁站着,看着這個徹頭徹尾的暴力分子居然沒有大打出手,一陣驚詫。
“嗯,小毛丫頭奈我何。”對面的“影”冷笑一聲,突然泛出紫黑的黑氣,一股子腐蝕酸的味道。
“這人呢,有識時務者為俊傑。”路南星手上的□□轉換回去,一個小巧的按鈕出現在她手中,“對于非人生物也十分有借鑒意義啊。”她一把按下去。
“怎麽就不懂呢?”
砰地一聲,正準備放大招的敵人身上好多個地方爆發出一陣硝煙,汪綦被下了一跳,張大了嘴不知道要說什麽。
這這這,這不是他們倆剛剛研發出來的新材料麽,高定向,高安全,威力大……
“都現代科技了,”路南星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還整天用丹砂符水,俗不俗,跟不跟得上時代啊。”
“嗷嗚。”被教訓了,汪綦耳朵尾巴都耷拉下來,索性化成了兩人高的大狗,端坐在路南星身旁,裝作聽不懂。
“好了,我問你。”她的臉色端肅起來,“你一個‘影’,挖凡人心髒是幹嘛,又用不着。”
“我沒有挖。”那只“影”被炸得慘兮兮的,“那些惡心的人的身體我一個都沒有動,我只是把那些畜生都開膛破肚了而已。”
“嗚?”怎麽會?汪綦和路南星對視一眼,就在此時此刻,一聲幽長的嚎叫傳了過來,可是工地周圍早就被她布好了一個隔絕聲音的屏障……
“那個貓科動物的爪子,是有人給你的吧。”路南星過去踹了她兩腳,“影”反抗不得,支吾着承認,“幾個月前我在第一次處理那些渣滓的時候有人說很贊同我的做法,讓我僞裝一下自己的身份。”
“蠢貨。”路南星看着工地另一邊顯現的一個模糊的影子,将這只“影”虛空一抓收到自己的容器裏,“被當了槍使了也不知道。”
“嗷嗚汪汪汪。”這才是挖人心的那個“魅”吧,汪綦一根根的伸開爪子,口中低低狺着,目露兇光,路南星卻自信一笑,“你看好了,這就是我們研究成果的實驗場所了。”
“FIRE IN THE HOLE!!!”
從那只“魅”所在的地方開始一連串的爆炸接連發生,那只野獸身形的“魅”那裏見過這個陣仗,瘋狂的在圈子裏跑了起來。
不過到底是用了幾個凡人的心髒修煉的魔物了,這點兒幹擾還不能讓它束手就擒,路南星一個翻身直接跨在汪綦的身上,一拽他頸部的黑毛。汪綦都有點不受自己控制的奔跑起來。
“小心點兒。”汪綦的全力飛奔讓風嗖嗖的打在路南星的臉上,她壓低了身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效果簡直如同當年的炸雷,讓他的前腿一陣發麻。
而就在汪綦感動的當口,路南星一個大跨步踩上他的狗頭往上一跳,做了一個淩空翻滾,倒挂金鐘,手中的法器再次變成一把長管手//槍。
“BYE BYE 。”路南星動動嘴唇,将自己的靈力注入槍中,對着被惹怒了全無理智的“魅”一扣扳機發射出去,正中它的血盆大口。
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路南星揮揮手掃清了面前的塵土,突然覺得自己坐着的大狗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這哪裏是什麽大狗,汪綦汪教授又變回去,趴在地上不知道怎麽樣了。
“喂喂,汪綦,汪教授。”路南星估摸着傷的不能太重吧,蹲在地上把他翻過來。
“你沒事吧…………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怎麽弄的。”
汪綦灰頭土臉的從地上坐起,尾巴和耳朵還沒有消下去,看着路南星捂着肚子在那裏大笑,雖然尴尬了些,頭上的耳朵卻興奮的支楞着,身後的尾巴也一下一下的拍着大地,和着她開心的笑聲,掃起一小片的塵灰。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個小尾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