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尾聲
“喂小汪啊,對,我輝子。”鹿輝身為一只梅花鹿妖怪卻十分追求潮流,穿着一身騷破天際的熒光綠外套,反帶着棒球帽,一條藏青潮褲和大白運動鞋,手上還抱了個粉雕玉砌的小丫頭,機場的各色行人沒有不回頭圍觀的。
“你哪兒了,哦,到了啊。第四出口啊,行。這回給你看看我小媳婦兒啊,饞死你。”鹿輝說着親了一口懷裏的小丫頭,惹得她咯咯的一陣笑。
鹿輝這回是把他師妹往家裏拽的,那麽個暴力狂居然跟汪綦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家夥還能相處下去,得了得了,他還是行行好把這禍害帶回廬山收拾收拾轉給下家吧。
看見汪綦那輛倍兒低調其實very貴的車,鹿輝招了個手,一手抱着小丫頭一手拎着大箱行李上了車。
“小汪好久不見啊,你看你看這是我小媳婦兒,小茶花,怎麽樣漂亮吧漂亮吧,虐死你個單身狗嘿嘿。”鹿輝座子還沒坐穩就忍不住開始炫耀自己的小伴侶。
“喲,小師哥,多年不見,都玩上養成啦。”前排副駕駛座位的路南星笑眯眯的轉過頭來,鹿輝打了個哆嗦。
親娘來,這孩子怎麽來了。
其實汪綦也很驚訝,當他接到鹿輝要過來接人的電話的時候正在洗試管,聽說他小師妹在這邊當“監督者”的時候一個手抖,嘩啦,一架子的試管摔到了水槽裏,整體報廢了。
“哎,你居然跟那家夥認識。”路南星把手上的材料整理完交給他,“他爹就是我師父,從小跟我打了不少次,完全不是個兒。”
噢,那就意味着路南星要走了,而且是回去嫁人。
汪綦把着方向盤,一言不發,鹿輝透過後視鏡給他使眼色,他完全不為所動。
心裏很難受,就像是那年的冬天肚子餓得慌,雪還非常冷,他不知道能去哪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汪綦抿了抿嘴,看着把小茶花丫頭搶過來逗得哈哈笑的路南星,也不知道怎麽辦。
當初不是讨厭她的麽,可是為什麽這麽難受。
晚上汪綦在他家裏又做了一桌子好菜,算是為鹿輝接風,也算是,給路南星踐行。
鹿輝一直在給他的小丫頭夾菜,聽說她是一株長得特別好的茶花,鹿輝種了十來年,居然有天開了靈智,他喜歡的不得了,決定玩養成給自己弄出一個老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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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明天就要是七夕節了,這貨說是來接師妹的,其實就是單獨找個理由出門跟媳婦培養感情約會。
汪綦作為單身狗,頭一次覺得被狠狠虐了。
從最開始認識路南星的時候就在被虐,他的智商能在妖怪界裏排上號,經過了這麽多年情商也不低,不說八面玲珑但總能夠和人相處的很好。
可是,路南星不一樣,她奉行的是“暴力不能夠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你”,最開始見面的時候雙商就在武力面前被全面壓制,然而在日複一日的被解決被虐的過程中,有些事情就莫名其妙的不一樣了。
是因為什麽呢?
因為她對于科學實驗的嚴謹認真;因為日常行事百無禁忌;有話直說無所顧忌;還是不經意間的真情流露?
汪綦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麽?
“喂,路南星。”他踟蹰了很久,開口問,“你一定要回去不可麽?”
“嗯,怎麽了。”她将一瓶汪綦珍藏了很久的幹白啓開,滿足的嗅聞着香味,“我得回去嫁人啊,兩邊都快要訂好了,怎麽也得去露個面吧。”
那就是還沒有說定,汪綦突然奪過酒瓶,對着嘴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子。
酒壯慫狗膽,酒壯慫狗膽!
“你別回去了。”汪綦站起身來大聲說,吓了旁邊的鹿輝一跳。
“為什麽?”路南星心知肚明,嘴角挑起一抹壞壞的笑弧。
“因為…因為…”汪綦的臉猛然間爆紅,像是酒氣終于上了頭,可他知道,這不是因為酒精的原因,這是他長久以來的困惑終于揭開的清明。
也是人世間和靈世界兩處飄零不定終于有枝可依的勇敢。
“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愛你,我,我想要跟你一起度過漫長生命的每一天。”
汪綦大聲說,耳朵尾巴都被酒精和緊張的戰栗沖了出來,繃得緊緊地。
他在等待,就像是死刑犯在等待法官的宣判。
路南星看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清澈透亮,真心誠意。
“行啊。”她笑的也很歡,這個大狗實在是和她的口味,欺負起來一直很有意思,似乎天天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
“可以啊。”她捏着汪綦的尖尖圓圓的耳朵,一口咬上他的鼻尖,再是柔軟的唇。
“小茶花,咱們可不能跟這兩個貨學壞了啊。”一旁的鹿輝捂住小丫頭的眼睛,悄聲說,“這種事鹿哥哥長大了再教你啊,乖。”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撒花,小短篇完結鳥 祝天下單身狗都找到另一半(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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