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狐貍闖淩宵殿兜率宮真君安卧
梅山兄弟情緒波動倒不怎麽明顯,畢竟是楊戬将他們出賣給了小狐貍,不管是出于什麽目的,這都是不争的事實。但僅僅連這最後的支撐也在瞬間土崩瓦解。因為影像轉到了真君神殿:
“猜猜我是誰!”真君神殿中,身着粉衣的小姑娘悄悄上前伸出雙手捂住了正在看文書的司法天神的眼睛。這小姑娘正是萬窟山的小狐貍。
“雖然這神殿上平常沒有什麽守衛,不過沒事的時候,最好不要随意出來走動。”楊戬撥開小玉的手,一板一眼地說,眼睛裏卻滿是寵溺。
“爹爹,不嘛,人家只是想和爹爹說說話,爹爹不可以這麽不盡人情哦!”小玉撅着嘴使勁搖着楊戬的手臂撒嬌道。見楊戬沒反應,故作純真狀,道:“我一直很好奇,丁香體內的神力到底是什麽呢?四公主怎麽會在真君神殿的密室裏呢?”
楊戬聽了這話,皺了下眉頭,放下手中文書,現出無奈神情:“我真後悔把你們兩個放在同一個密室裏,四公主到底告訴了你多少啊”
小玉得意地說:“能告訴的都告訴了,包括爹爹當年拿着開天斧力劈九日的事,還有丁香的前世那個,什麽來着”小玉眨巴着眼睛故作想不起來的樣子。
楊戬見狀嘆了一口氣,他對小女孩向來是毫無招架之力的。看着這個充滿朝氣的小狐貍,他笑了,那是一種對家人才有的笑,那樣明媚,如夏天的太陽一樣耀眼的笑容。使這陰暗的真君神殿瞬間溫暖了許多。這笑容讓畫面外的衆仙、妖、人如沐浴在溫暖的春風裏,如幻如夢,如癡如醉。卻讓梅山兄弟全都匍匐跪倒在地,神情痛苦扭曲。
“原來小狐貍是二爺的女兒,可是他為什麽要在南天門外那樣對待我?”老六仍有疑慮。
“他只是吩咐我把你送回灌江口而已。他知道自己犯了衆怒,他只是不想連累你們而已。”
衆人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正是小玉。只是她神情沮喪,步伐僵硬。她眼睛掃過衆人,試着尋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當時昆侖山下,沉香手握開天神斧逼向楊戬,嘯天犬、小狐貍相繼趕到,卻被楊戬揮力送出了昆侖山,落地後昏迷了好一陣子才蘇醒過來。當嘯天犬、小狐貍重新趕回昆侖山下,不見了衆人,卻在一片草叢掩映中發現了昏迷的四公主。原來四公主剛在附近落地,迎接她的就是一片血霧,看着楊戬在衆人矚目下終于倒在小溪中,四公主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覺頭暈眼花,眼前一黑就人事不醒啦。嘯天犬、小狐貍看到昏倒的四公主,心涼了半截。把四公主喚醒,四公主神情木然道:“晚了,晚了”,兩人聽成了“完了,完了”,就這樣三人愣在了那裏,再無一絲表情。三個人就那樣在血染的溪邊足足呆愣了三個月。這天,小玉終于開口了,“我們沒有理由讓爹爹招受這不白之屈。人都不在了,還要背負這萬年罪名,憑什麽?我這就上天去把真相公布于衆。”頓了頓,一字一頓道:“如果沉香不相信,那只能說他沒有一點明辨是非黑白的能力,就當我有眼無珠,白與他相識一場,以後我将隐藏深山,再不踏這紅塵半步。”說完向南天門飛去,憑着劈天神掌的威力,而且大部分人當時都在淩宵寶殿上,打暈了看守南天門的鄧忠辛環後,所以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結果一踏進淩宵寶殿,就聽到梅山老六那麽一句話。雖然小玉知道楊戬已遭不測,但她依舊存着一絲僥幸,希望能從人群當中找到那個親切的身影。她好像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的腳步不知不覺的趨到那高大漆黑的刑架前。衆人、仙、妖随着她的身影,目光也落在了刑架上。這時他們才發現,本來他們在大殿兩側站立的,不知什麽時候,竟都圍在了七彩石下面,倒是那個刑架被他們遠遠地抛在了背後。可笑,真真是可笑啦!其它無關緊要的人只是把這場面,當作欣賞大戲也就罷了,這些所謂的兄弟、親人居然也似乎只把這當作是一場戲,而忘記了戲中重傷的主角現在還正被他們綁在刑架上晾曬着。太上老君看着衆多或驚異,或無措,或恐懼,或痛苦,或迷茫的眼睛,他勾着嘴角,眼睛眯起,若無其事地走向還在對着刑架發愣的小狐貍:“小狐貍,你是來找沉香的吧”。小玉自是知道太上老君和楊戬的關系,見太上老君神情如常,眼中并無悲痛之色,不禁心中一驚。又看了看周圍衆人神情,小狐貍不禁了然道:“老君,小玉想跟老君學道,不知老君可願收下小玉?”沉香等人看到空落落的刑架,早已方寸大亂,驚慌無措。大叫一聲:“舅舅,沉香知錯了”說着匍匐在刑架上號啕大哭,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小玉。因為那個人不僅是自己的舅舅,也是小玉的爹爹。
“哭有什麽用,還不快去找!”說這話的是随後趕到的四公主,身後跟着嘯天犬,這條狗似乎發現了什麽似的,正自到處聞着味。四公主趕到的時候正看到衆人望着刑架那各種各樣的表情,刑架上綁的自然不會是別人,老君又是那種表情,那個人看來還在,而且已經脫離危險。她自是聽到了太上老君和小玉的對話,也不捅破,順水推舟就行。沉香聽到四公主這話,立刻沖出了淩宵寶殿,其它人也就跟着去了。一時間大殿上只剩下那麽幾個人。
玉帝王母見衆人散去,小心翼翼地問:“老君,你看——”
“陛下是龍身吧,那就沒錯了。老道告退!”說着便帶着小玉和東海四公主退出了大殿。留下玉帝王母空自糾結。太上老君的意思很明确,關于龍尾的事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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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之境:
“你給我站住,你給我說清楚。鴻鈞,你這個騙子”虛無之境中一俏麗女子正怒氣沖沖追殺一須發皆白的老者。只見那老者慌不擇路,連摔了幾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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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你冷靜”只見那老道被女子反手鉗住,單膝跪地,喘着粗氣。
“你讓我怎麽冷靜。如果不是傷重至極,伏羲哥哥又怎麽會現了原形?我現在要出去,馬上!立刻!”女娲一字一頓,最後那幾個字幾乎是咬着音發出的。
“不行啊,你現在心浮氣燥的,萬一不慎說了什麽,會影響三界運程的。”
“可是伏羲哥哥現在很危險,他當初自散法力,現在沒有法力護身,他的神魂怎堪弑神的威力?”
“你聽我說,伏羲現了法相,确實是因弑神之故,但恰恰也是弑神救了他啊!”
“什麽意思?”女娲放開鉗制鴻鈞的手,但是怒氣未減。
“當初伏羲不是把自己的記憶封印在了神魂裏面嗎?弑神鞭的力量沖擊了封印的力量,激活了被封印的記憶,再加上當時神魂确實有傷,才逼得伏羲現了本相。”鴻鈞撫慰着那只剛剛被鉗制的手說。其實鴻鈞對伏羲的傷勢有所隐瞞,伏羲正是因為神魂傷極了,神識渙散,沒有精力控制自己的身體,所以才導致龍尾現于衆人面前的。
“這麽說,還是弑神傷了伏羲哥哥,你怎麽能說是弑神救了伏羲哥哥呢!”說着揪起鴻鈞的衣領就要掄拳頭。
“不要打,不要打,你別急啊,你聽我給你說”鴻鈞雙手擋在臉上道。
“快說”女娲狠狠地把鴻鈞摔在地上。
“伏羲現了法相這沒錯,可他平時不受傷的時候,有時候不也是有尾巴嗎?”
“有尾巴的時候不一定是受傷,但是”女娲頓了頓,黑着臉道:“受傷極重時就一定會有尾巴,那叫現原形,不是現法相”說完,周圍的溫度下降,再下降,空氣變成霧氣,再變成冰晶。凍得鴻鈞直打哆嗦。
“別別別,你冷靜。伏羲尾巴上的五彩鱗片是有秘密的。”鴻鈞語帶神秘地說。
“秘密。什麽秘密?”
“他的五色龍鱗暗合五行之意。金木水火土生生不息,當他虛脫或者受重傷時,五色龍鱗會根據他身體的需要自行幫他調息療傷,吸收附近周邊的靈氣納入伏羲體內,所以他現在應該已無大礙了。不信你可以用你的神識感應一下。他現在應該是內力充沛,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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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率宮
“四公主、小狐貍,從現在開始,由你們負責照顧二郎真君的生活起居”說話這人當然是三清之首的太上老君。
“老君,真君的傷勢如何?”四公主語帶關切地問。
“無妨,老道已經給他用了藥,而且楊戬的九轉玄功可自行療傷,等他恢複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會醒來。你們大可放心。你們在這段時間裏好好照顧他,記住不可向外人透露”說着走出了結界,然後狡黠一笑,“看來要讓這倆孩子擔心一陣子了,我總不能說是因為伏羲神王之故,楊戬他早就沒事了吧”然後揚長而去,出了兜率宮。
“爹爹,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小玉好不好,小玉還有很多不懂的東西要向爹爹請教呢。小玉保證,以後再也不淘氣了,小玉一定聽爹爹的話,爹爹你快醒醒啊……”兜率宮內,小狐貍雙手握着楊戬枯瘦的手腕,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小玉姑娘,你在這裏陪着真君,我去打盆水,給真君擦洗一下身子。”站在旁邊的四公主看着小玉這副模樣,再也聽不下去,噙淚說了這麽一句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發現不妥,補充道:“真君愛潔淨”然後紅着臉跑了出去。(蘭:四公主,二哥哥被傳暗戀嫦娥時,你不是挺羨慕嗎?現在給你個機會,你咋不要哩|四公主:誰說我羨慕了,頂多就是情緒不穩定血壓升高罷了。|蘭爬走:這已經上升到忌妒了都,是我用錯詞了,對不住)
其實小玉當時只顧着哭,哪裏會想到別處去,所以敖聽心未免多此一舉。更何況,就算當初敖聽心真和楊戬在真君神殿的密室裏發生過什麽,作為女兒的小狐貍也只會高興呢,不是嗎?不是嗎?嗎?她這句“真君愛潔淨”倒真讓小玉留了幾分心思啦。從此小玉在楊戬和敖聽心之間又多了一個開玩笑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