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兜率宮師徒重聚昆侖山九轉揭密(上)

玉鼎真人無奈,他明明感覺到楊戬在此,卻不見人影,分明是有高人下了很強的結界。現下即沒有其它關于楊戬的消息,又找不到太上老君,那就只能原地等吧!望着眼前的廢墟,似乎現在只有真君神殿還能住人吧。最重要的是這是徒弟住了兩千多年的地方。就這樣昆侖八大金仙暫時住進了真君神殿。

女娲隐身來到真君神殿外,見玉鼎真人正在和太乙真人說話,便沒有冒昧現身。她本只是想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大膽竟敢把天庭搞成這個樣子,現在看到玉鼎真人,知他是楊戬的師父,便也不好再行責怪。畢竟人家也是因為心系楊戬安危才會如此氣惱。說實話,玉帝王母也該得些教訓了。她這樣想着,不經意間暴露了氣息。冷不防忽然聽到玉鼎真人的聲音:

“仙子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不敢示人!”其實玉鼎真人并非十分肯定,只是聞到那人身上的荷香,而且并未感受到任何殺氣,或者妖氣,是以大膽猜測是天宮的某位女仙。

“真人,瑤姬有禮!”女娲收斂神思,現出身形,自報姓名。

“瑤姬?!”玉鼎真人聽到這名字倒是一驚,看到來人果真與楊戬有諸多相似之處,也沒再說什麽,畢竟他和瑤姬也不熟,甚至從未謀面。

“怎麽,真人不信?”

“不!貧道信!貧道不想知道仙子是怎麽死而複生的,貧道只想知道,楊戬現在何處。”語氣淡淡的,幾乎不帶任何情緒。

“真人倒是快言快語。請跟我來吧!”說着隐身飛起。玉鼎真人随即也隐藏身形,随瑤姬而行。

兜率宮結界內,楊戬負手而立,對着窗戶發呆。他在想:自開天斧劈到身上,他便倒入溪水中,後昏迷中隐約感覺領口被人提起,耳邊呼呼風聲,再後來他便恍惚中看到父親、母親、大哥在對着他笑,然後他就跟他們去了。他們一家四口來到一處遠離塵世喧嚣的地方定居,每天都很開心。再後來母親突然告訴他這只是一個夢,其實她還活着,并且要把他帶出夢境。然後夢醒了,自己躺在兜率宮,而母親則真的活生生守在自己身邊。聽母親的口氣,她好像并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可是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是怎麽上的天,如果是被沉香那些人押上天的,又為何會在兜率宮,以那群人的心性,自己不是應該在受審嗎?他這樣想着,突然感覺到背後有動靜。他轉過身來,便看到了推門而入的瑤姬和玉鼎真人。

“師父!您怎麽來了?”看到玉鼎真人,楊戬微微有些意外。

“怎麽?為師不能來?”

“不是,只是——”

“怕我連累你?我的司法天神大人?”玉鼎真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沒有,徒兒不是這個意思,徒兒只是,只是——”楊戬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再連累他人。在楊戬的印象裏,玉鼎真人是一個頗學多才,見多識廣的人,但是武力值卻着實讓人不敢恭維。太乙真人也曾經說過,他這個師兄禀賦異常,但是悟性極差。其實這是個天大的誤會。提起這個,還要從五千多年前說起——

話說當時玉鼎真人剛進闡教,元始天尊問他想學什麽,玉鼎不答,只是看着滿石室用黑布包裹着的竹簡發呆。然後他若有所思地掃視了一圈這些竹簡,眼睛定格在一處角落裏。他發現其它竹簡都是一塵不染,唯獨這卷竹簡上卻沾滿了灰塵,看着特不舒服。他微微走過去,拿起竹簡拭去黑布上厚厚的塵埃。這一動作被原始天尊看到,嘆了一口氣道:“那竹簡上的東西你是學不得的,換些別的吧!”

玉鼎表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原始天尊,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把纏裹在竹簡上的黑布去掉,竹簡上四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九轉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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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功乃伏羲神王所創,威力極大,但數萬年來,還沒有人練成過。”元始天尊補充道。

“就它了!”玉鼎皺起眉頭,但很快舒展,就仿佛剛才只是幻覺。

“什麽?!”元始天尊臉上微現驚色,複又從頭到腳打量這個剛過成人禮的年輕人。然後恢複平靜“可別後悔!”

“玉鼎做事從不後悔!”

“很好!”元始天尊用贊賞的眼光看着面前新收的徒弟,微微點頭,像是在鑒定什麽珍稀物種。然後大笑而去。自此玉鼎便開始潛心修煉九轉玄功,很少出門。三百年後,玉鼎九轉玄功小有所成,元始天尊意外驚喜,也更加看重這個徒兒,并賜道號玉鼎真人。玉鼎很不服氣,只是小有所成,師父未免大驚小怪了些。于是他自閉于洞府,再不出去,更加刻苦地鑽研九轉玄功。其實元始天尊當初将這卷書簡交于玉鼎之手時本就沒抱什麽太大的希望,因為九轉玄功功法比較特殊,即純人、純仙、純妖、純魔皆不能成。當年伏羲乃出自混沌青蓮的一個蛋,後雖轉生人皇,但從實質意義上來講,他依舊不是人。所以伏羲神王所創九轉玄功和太極兩種神功,只有太極為後世流傳至今。九轉玄功因為它的局限性,所以練成者寥寥無幾。玉鼎真人能練了三百年而沒有走火入魔,簡直就是個奇跡!所以元始天尊絕對沒有看不起玉鼎真人的意思。

後來元始天尊又相繼收了幾個弟子,太乙真人就是其中的一個,因玉鼎真人早已閉關,所以太乙壓根從拜入師門開始,就沒見過這個傳說中的師兄,只從元始天尊口中得知,他這個師兄禀賦異常,其它的便一無所知。當太乙真人懷着崇敬的目光迎接他的玉鼎師兄出關時,已經是兩千兩百多年以後的事情啦!當時,元始天尊正在昆侖山玉虛宮給弟子們講課,然後感覺周圍微微震了一下。這時大弟子南極仙翁掐指一算,站起身朝元始天尊恭恭敬敬地揖首一禮:“師尊,好像是西北方向!”

這時廣成子也站起身道:“那不是玉泉山方向嗎?”

見廣成子站了起來,赤精子也相繼站了起來,興致卻卻兩眼放光道:“莫非是玉鼎師弟出關啦?”

元始天尊帶着萬年不變的微笑道:“去看看!”

于是元始天尊帶領座下全體弟子,只留白鶴童子在玉虛宮看門,一群仙前擁後呼駕雲往玉泉山而來。只見山上塵土連天,山貌大變,一道懸崖橫亘在金霞洞前,一向鳥語花香,生機勃勃的玉泉山不複往昔,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正站在懸崖對面一動不動,衣衫褴褛,披頭散發地立在金霞洞門前,目光呆滞。不知誰說了句:“這就是傳說中的玉鼎師兄?”

南極仙翁、廣成子、赤精子……凡是比玉鼎真人先入門的師兄們連同元始天尊本人,集體黑線。元始天尊看着對面崖上的人,喃喃道:“我告訴過他,這門功夫不能練的”,說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對面崖上之人似是驚覺了什麽,突然發了瘋似的沖向衆人,元始天尊就勢捏住玉鼎左手命門,随即封住全身經脈。玉鼎真人癱倒之際,南極仙翁眼尖,趕忙上前扶住玉鼎真人即将倒下的身體。衆人唏噓不已。南極仙翁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元始天尊:“師父?”

元始天尊複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普通人剛練就瘋,這小子練了兩千多年,為師以為應該沒事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走火入魔啦。”說着苦笑搖頭。定了定,複看了看被毀壞的玉泉山道:“回宮!”

于是衆人依舊前呼後擁地駕雲回返玉虛宮。卻說這玉鼎真人自回到玉虛宮後,雖然元始天尊多番為其運功調理,可是醒來後卻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功力大失,整日裏瘋瘋癫癫,神志不清的樣子。唯一讓元始天尊寬慰的是,玉鼎真人依舊過目不忘,非常聰明。只是安靜不下來,整日裏只知道與衆師兄弟嬉戲打鬧。元始天尊不勝其煩,便把這個瘋瘋癫癫的徒弟送回了玉泉山。只在講課時将其召來。

又過了五百年,玉鼎真人在一次凡間游歷時,不慎沖撞了正在凡間微服出巡的昊天玉帝。當時的玉帝已經非常的飛揚跋扈,他明明知道玉鼎真人是元始天尊的徒弟,還非要把人帶到天上治罪。其實當時的玉鼎真人神志已經比五百年前好多了,只是平時言語有些不着調罷了。堂堂玉皇大帝跟個神志不清的人較什麽勁啊。于是元始天尊知道此事後就派了坐下廣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黃龍真人、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靈寶*師、懼留孫、道行天尊、清虛道德真君前去天庭要人。玉帝強橫,想以勢壓人,十二仙哪吃這套,個個祭出手中法寶。玉帝情知硬碰硬鐵定要吃虧,于是就放任廣成子等人把玉鼎真人帶走了。闡教十二金仙剛走,昊天玉帝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到紫宵宮鴻鈞老祖那裏告狀。因闡教十二金仙不敬昊天,被鴻鈞降罪,身犯殺劫。鴻鈞召集六聖,說出封神之事,封神名額就是原始與通天門下。三清商議,不簽榜,到時誰死誰上榜。因玉虛宮與碧游宮向來不和,鴻鈞賜下紅丸給三清,令其不得争鬥。并賜下天書,即封神榜。其實三顆紅丸只是對三清的牽制而已。元始天尊雖知這是昊天和鴻鈞老祖的陰謀,卻無可奈何。卻說這天書乃是混沌青蓮的五片葉子化成的十大先天靈寶之一,非盤古正宗不能用,于是元始天尊下令座下弟子閉關七年,養精蓄銳,以對殺劫,自己則在昆侖山參悟封神榜。卻不料,玉鼎真人稀裏糊塗,居然錯過了閉關時辰,因緣際會,巧遇楊戬家變,幾經周折收其為徒。玉鼎真人雖然自走火入魔後記憶全失,但看過的書,卻并沒有忘。于是他把自己知道的修煉要訣都告訴楊戬,楊戬便挑選七十二變和九轉玄功來練。這楊戬不僅天賦異禀,一點就透,而且是仙凡結合之子,所以三年之內便有大成。後劈桃山,誅九日,治弱水,天庭受封,灌江口迎娶西海公主,參加封神戰。封神戰後楊戬被元始天尊破格提升為闡教三代首席弟子,并下令除被封神和天庭在職弟子外,闡教其它所有弟子一率不得在三界走動。

從此闡教封山,玉鼎真人留在昆侖密洞寫書。玉鼎真人自以為那密洞連元始天尊都找不到,其實元始天尊一直都在暗中關注這個徒弟,他發現随着年頭日久,這個徒弟雖然還是記不得以前的事,但神志越來越清明,舉止也較以前穩重多啦,似乎沒那麽瘋癫啦!知道玉鼎真人喜歡到凡間游玩,所以元始天尊雖然封山,但對玉鼎真人卻是格外的照顧,所以把那個密洞刻意封在了結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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