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玉虛峰上萬仙彙楊戬教主動乾坤(上)

嘆了口氣,将自己的臉帖在兒子臉上輕輕摩擦,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經此一事,瑤姬深刻認識到自家兒子的脆弱,他太重感情。怪不得會被自家妹妹和兄弟們搞得遍體鱗傷,了無生趣。想到這,瑤姬的眼中滿是淩厲和對外界的戒備。她抱緊兒子,似喃喃自語道:“以後不會了,戬兒,母親會好好地保護你,以後不會再有傷害。母親向你保證!”

因為抱得太緊,楊戬似被驚擾,不自覺地掙動了一下。瑤姬也意識到是自己抱得太緊,忙卸了些力道,似呢喃般趴在兒子耳邊柔聲安慰:“戬兒乖,戬兒不怕,戬兒睡瞌瞌。”

瑤姬抱着兒子,不經意間右手觸摸到兒子的後脊梁骨,竟是有些硌手。這讓瑤姬已經緩解的情緒又蒙上了沉痛之色。剛才抱得那麽緊,她就覺得兒子的身體好單薄,甚至有些硌得慌。現在細細地撫摸着,手指輕輕在兒子的脊椎骨上摩挲,将每一寸骨節都摸得清楚仔細,直到腰間。

右手攔住兒子後腰,雙臂将兒子環在身體內:“二郎,娘的二郎,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眼淚撲簌簌落下,打在楊戬肩膀上,順着肩背滑入水中。

這是瑤姬時隔兩千多年後,第一次這麽細致地撫摸兒子。那次在清源宮的桃花林下相見時,楊戬穿着松散寬大的道袍,當時雖然覺得兒子身體有些單薄,卻不曾想竟單薄如此。今天楊戬就這麽一絲(防抽)不挂地睡在母親的懷裏,瑤姬才有機會仔細察看兒子的身體。

其實玉鼎和女娲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宮密室裏見到楊戬時,遠比現在還要單薄,掩藏在袍袖下的手臂瘦骨嶙嶙,青筋清晰可見,俊郎的五官瘦削得那人心痛如割。如果不是先前鉽神鞭的威力使楊戬靈魂深處的伏羲封印暫時松動,逼現了神王真身幫楊戬恢複身體,那麽,如此恐怖的傷勢,加注在如此瘦骨如柴的身體上,當真得把玉鼎和女娲逼瘋吧。恐怕三界現在已經是洪荒一片了吧!這也是為什麽回到昆侖後,玉鼎真人天天逼着楊戬吃補品的原因之一。尤其是閉關出來後,女娲和玉鼎更是變着法地找些天地至寶給楊戬服用。十二金仙那是個個積極獻寶,尤其是太乙真人,雖然心裏要多心疼有多心疼,但只要能讓玉鼎對哪吒消了氣,別說是拔光了他的滿山仙草,就是把乾元山都搬過來給楊戬當盆景,他也絕無怨言,誰讓他家徒弟犯了這麽大的錯呢,誰不好得罪,居然得罪這師徒倆。楊戬可就可憐了,被強制着吃了那麽多補品和藥膳,吃完後還有人搶着往他嘴裏塞蜜餞,楊戬是甜在嘴裏暖在心裏啊。說實話回到昆侖真是件幸福的事,有這樣一群師叔伯也是一件幸福的事,雖然每次自己耍小聰明想逃避吃藥時,都會被自己的師父玉鼎真人追得滿山亂跑,不過這種生活真的很快樂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時辰已到,玉鼎真人也踩着點趕在徒弟的接任儀式前回到了昆侖山。要說玉鼎追殺陸壓的結果,其實沒結果。因為陸壓居然把玉鼎引到虛無古境去了,兩人在古境中殺得狼煙動地。就連古境中鴻鈞老祖的紫宵宮也未能幸免其難。估計這會兒,鴻鈞老祖正坐在廢墟上罵街。兩人打得難解難分,陸壓倉皇逃脫,玉鼎緊追不舍,兩人又先後殺回了三界。玉鼎看追得差不多了,剛才砍紫宵宮又的确砍得很過瘾,怕趕不及出席楊戬的掌教儀式,便棄了陸壓回到昆侖。

玉虛大殿中,人頭蹿動,顯然大會還未開始。玉鼎真人便想去看看徒弟。穿過結界,察覺溫泉中有人,想到楊戬沐浴中的習慣,腳步不由停頓了一下,然後便信步走了過去。入目的便是趴在瑤姬肩頭那甜甜的睡顏,玉鼎不由放慢了腳步,生怕驚動了睡夢中的人兒,眼神中不覺流露出暖意。瑤姬也覺察到有人靠近,轉過頭發現是玉鼎真人,便微笑着示意。

沒過多久,廣成子帶着幾個師兄弟出現在結界口,因為溫泉中水汽彌漫,他們首先看到的便是玉鼎,老遠便打招呼道:“玉鼎師弟,時辰快到了,趕——”

玉鼎真人手中唰地一下,白光一閃,亮出了斬仙劍,于是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還是廣成子眼尖,看到了溫泉中的瑤姬母子,用傳音入密之法,小心翼翼地道:“時辰真的不早了”

玉鼎真人只冷冷地一句:“讓他們等着!”

衆人無語,但也有膽大的,譬如與玉鼎真人關系一向不錯的黃龍真人,他上前一步道:“可是,師弟”

“沒有可是,擾了我戬兒清夢,統統去死”玉鼎真人帶着些薄怒,語氣森森。自從在昆侖鏡中看到楊戬為了新天條之事整日忙碌,衣不解帶,玉鼎真人就暗暗下決定要整治一下這個不愛惜自己的徒弟。雖然神仙可以不睡覺,但時間久了也會累的。楊戬這麽能折騰自己,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每每看到徒弟躲在神殿陰影裏那消瘦憔悴的落寞背影,玉鼎真人就又是心疼又是火大,否則也不會一出山就用忘憂盅來整治楊戬,強制他每天至少睡足六個時辰(12個小時)。那不僅僅是想用忘憂盅讓楊戬淡忘那些憂傷的記憶,更重要的是,他恨不得把這幾百年徒弟失去的睡眠統統給補回來。撤了忘憂盅後,玉鼎真人就一直擔心楊戬的睡眂問題。

現在看到楊戬在沒有忘憂盅作用下,難得安安穩穩地睡着了,沒有皺眉,沒有憂傷,還睡得那麽香甜,玉鼎真人打心眼裏高興!誰敢在這個時候不開眼,吵醒了楊戬,玉鼎真人當真會拿着斬仙劍劈他的。

黃龍等人驚呆了,雖然玉鼎真人平時脾氣不怎麽好,但他并不自大,對待長輩時,最起碼的禮數還是有的,可今天出了一趟昆侖山,再回來時這脾氣就出奇的大了!就算是寵弟子,也不帶這樣的呀。而且今天不比往日,外面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客人都已經就位了,主角卻遲遲不現身,這算什麽事?

楊戬似乎也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冷氣,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有些迷茫地眼神瞪着玉鼎真人。那意思是求解釋。這下輪到玉鼎真人有些尴尬了,但面上卻不顯,清咳了兩聲道:“為師不知道你在沐浴,時辰也不早了,你快些更衣吧。”說着提着劍走向廣成子等人,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出了結界口,卻把廣成子等人吓了個半死。

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母親肩上睡着了,楊戬是又羞又愧。母親穿的衣服全身都濕透了,浸在水裏這樣抱着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一定很累吧。

“母親,您快去歇息吧。”楊戬從瑤姬懷裏掙脫出來,低着頭說道。

“怎麽,二郎大了就不讓母親管了?”

“沒有。只是”

“好了好了,為娘依你,那你快點啊!”說着将楊戬額前一縷被水汽氲濕的碎發往耳際順了順,便躍出水面消失在一片花雨中。兒子大了,自己照顧他的心是好的,但畢竟有些不便。瑤姬想想也只好依着兒子。

等母親走遠後,楊戬也一躍而起,激起千層雪浪,灑下時又如萬斛珍珠落入水中,蕩起萬般漣漪。再看時,楊戬已經身着掌教法袍立于池畔,唇角勾笑,微風吹過,發絲輕揚,眉宇間流露出的自信和潇灑,足以令天地都為之失色。

“戬兒”就在這個時候,瑤姬忽然在楊戬身後出現,楊戬回頭帶着些詢問的目光看着瑤姬,只見瑤姬雙手捧着一個盛放着一套紫色華袍的紫檀木托盤。道:“跟我來!”

楊戬不敢違逆,乖乖跟随瑤姬直到自己的寝殿,瑤姬掩上殿門,道:“把身上外袍脫掉”

“母親,您”

“你今天要穿這件才行”說着又捧起那盛放着紫袍的托盤,眼中帶着些許的期翼。

楊戬看着那紫袍,無奈苦笑,他覺得這個顏色不适合他,而且那腰帶上飾物太過張揚,自是楊戬不喜的原因(其實也是前世不喜的原因)。但楊戬不忍拂母親心意,把那件淡黃道袍脫掉,只剩下中衣,然後任母親施為。

瑤姬拿起最上面的紫衣,楊戬才發現這紫衣下面還有一件,應該是罩袍吧。這倒讓楊戬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讓他把紫色穿在最外面就行。

“娘,兒子用法力穿上就行,您坐着歇會吧”看着瑤姬拿着那件紫袍在自己身前比來比去,笑得合不籠嘴的樣子,楊戬心裏卻在咆哮,這是誰沒事幹,給母親出了這麽個主意,這不是讓自己當衆出糗嗎?瑤姬卻堅持要親手為兒子穿衣,楊戬拗不過母親,只好配合着轉過身去,讓母親一件件地擺弄。

當瑤姬把紫衣穿在楊戬身上,便拿起一條沒有任何裝飾的紫色腰帶束在楊戬腰上,楊戬大喜,以為束了這條腰帶後,就不用那條帶着七彩寶石的腰帶了,但是楊戬這次是想錯了。瑤姬拿起那件雲錦白緞的罩袍為楊戬穿上,理了理不着任何花紋的雪白豎領,便似笑非笑地拿起了那條做工精細裝飾巧妙的紫色腰帶。看着兒子哭笑不得的樣子,她微笑着一步步朝兒子走去,那笑容怎麽看都像是蓄謀已久。

玉虛大殿,衆神已經有些不滿,十二金仙倒是淡定如常,立于階下不聞不問。尤其是三清,端坐在主位兩側稍靠後的位置閉目養神,就像石像一樣,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跟他們沒關系。

“娘,好了沒有?”

“好了,這就好”幫兒子穿好鞋襪,瑤姬就像看不夠摸不夠似的。然後深情地捧着兒子的臉,道:“記得為娘的話,萬事随着自己的心意就好。”說完踮起腳尖在兒子額間的流雲紋上輕柔一吻,感受着母親的吻,楊戬順從地閉上了眼睛。慢慢離開兒子的額頭,看着兒子如粉雕玉琢的臉龐,瑤姬的聲音如同她的吻一樣溫柔,“去吧。”

楊戬睜開雙眼,眼中的純淨乖巧惹人憐愛,微微點頭便化作一束光影消失在殿門外。卻沒聽到殿門內似調皮般的自言自語:“伏羲哥哥,戴上了妹妹送的腰帶,可就是妹妹的人喽喲!嘻嘻”

大殿中,衆神開始小聲地議論。就在這時,一片虛影掠過衆神,大家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一襲白衣的人兒已負手立于玉階之上,雖是背對着衆神,卻散發着一種在場衆神無法企及的高貴淩然。一時間整個大殿立刻安靜下來,似乎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人慢慢地轉過身來,當只看到側臉時,衆神就唏噓不已。好一個風華絕代的闡截二任掌教啊!美啊!只這唇角微微的笑意竟是輕易觸動了這些修煉了上萬年的古神早已冰封寂死的心。夾雜些許金黃色的微卷烏發随意地披散肩頭,卻不顯得淩亂,倒更顯潇灑适意。雲錦白緞的外袍上銀絲飛繡着山河日月圖,看這質地,應該是昆侖山上萬年的冰蠶絲織就。豎起的雪白領口和袖口上未織一物,卻襯得這張玉一般的容顏更加俊逸出塵如冰山上新開的蓮。尤其是夾在罩袍和裏衣中間的紫袍,堪堪從領口和袖口露出了那麽一點兒,卻透着掩飾不住的莊嚴霸氣。雖然不敢相信,卻不能不相信,居然是不周仙山幾萬年才長一寸長的紫血火蛛絲織就,傳說這紫血火蛛是吞噬了不周山上的葫蘆仙藤,蛛絲才會如此珍貴稀有,看似輕柔無比,其實連開天神斧都砍它不斷。不過紫色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配得好的,弄不好反倒失了性格,畫蛇添足或者弄巧成拙。那略顯瘦窄的勁腰上束着的紫色腰帶足有三寸寬,上面金絲飛線織就祥龍圖案,以南海珍珠為邊,鑲着七塊巴掌大小的七彩石,與這紫衣白袍渾然天成。足下是天蠶絲質的雲龍團靴,幸好這絲是白色,如果是紫血火蛛絲,楊戬打死也不穿,想象那紫色的靴子穿在腳上,咋看都覺得怪異。(要是女孩倒是挺好看,只是2gg再俊,穿衣也得有個底線啊!)

衆神無不感嘆,傳說中俊美無匹,霸氣天成的楊戬楊二郎,三界第一戰神,顯聖清源妙道真君,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在蟠桃會上也見過兩次,但都是勿勿而來勿勿而去,給人感覺不是清冷高貴,就是傳說中的鐵面無絲(其實二哥根本就不喜歡蟠桃會,頂多喝兩杯酒應酬一下,就以公務為名退出會場了),但如今天這般意氣風發,不言不動間也流露出霸氣凜然和君臨天下的氣度,倒是令人眼前一亮。(這裏是玉虛宮,不是淩宵殿,他也不是司法天神,更不必忍辱負重,趨炎附勢,今天沒有任何陰謀,只是一場純粹的儀式,簡簡單單的神仙會。真正的楊家二郎,回-來-了!)

這也就是沒有見過那位的才會這麽想,但譬如鎮元子這類的洪荒大能可不僅僅就是這麽想的,他現在的唯一感覺,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王者歸來!

東華帝君心中比鎮元子更加震撼,雖然他對那位并不熟悉,但好歹自己也曾紫宵宮聽課,偶爾見過一兩次,更聽傳聞女娲娘娘曾在那位三十萬壽誕時送給那位一條綴着七塊七彩石的玉帶,不是這條又是哪條,又有誰敢配戴如此至尊意義的衣飾。這當真是掌教的法衣嗎?山河日月圖,連自己這種帝君級別的人物也沒有資格的。倒更像神王法衣。聽說神王陛下穿衣不喜太張揚,所以連這山河日月圖都是暗紋。東華暗忖道:瑤池,吾妹啊,為兄早勸過你不要做得太過,現在落得個逃命三界的下場,當真咎由自取啊——

楊戬悠閑淡然地轉過身來,睥睨衆神,淩厲的眼神掃視階下,所到之處無不低頭,就連東華帝君和鎮元子也頓感背後有些發涼。楊戬微微一笑,清朗柔和的年輕人特有的音質在大殿中回蕩:“讓諸位久等,實是楊戬的不是。在這裏先向諸位賠個不是,請諸位‘上仙’海涵”,聲音不大,卻句句響徹整個玉虛大殿。

衆神卻是驚呆了,司法天神居然會笑?只聽說他鐵面無絲,是有名的移動冰山,沒聽說他會笑啊?剛才以為是錯覺,畢竟是側面嘛,也許沒有看清楚。那現在呢?看看月亮,沒撞金烏上啊,太詭異了!衆神驚汗。

楊戬也不管衆神的反應,轉身如往常般向三清行稽首禮:“徒孫清源祝師伯祖、師祖、師叔祖聖壽安康”下一秒,闡截兩教的掌教玉令居然同時出現在自己手裏,楊戬道一聲:“師祖慈悲”。然後轉身,平視前方面朝衆神,依舊帶着柔和的笑容道:“儀式開始吧”(不要問我為什麽不是三跪九叩大禮,三清創教那會兒尚是洪荒時代,哪來的那麽多繁文裖節)

卻無人應,楊戬不禁轉眸看向站在階下右首的第一個師伯——南極仙翁。卻原來是傻了。再看看階下左首的第一個師伯聞仲,倒是沒傻,卻比傻還可惡,居然僵在那兒一動不動。何止是他,大殿上不管修為高低的神衹都——給人一種神情恍惚的感覺。

有人不是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其實這句話是通用的,不管人神妖魔還是鬼怪精靈,也許他們會淡漠對權勢的追逐,會淡忘曾經也擁有過激情燃燒的歲月,也曾經年輕沖動過,也許誰都會老,就算皮囊不會變,心也會随着歲月沉澱寂靜。但只要還有知覺,心還在跳動,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就不會停止,只不過是從物質的追求轉為對非物質的追求而已。何況這些修為境界都非一般的大神,審美能力應該不比凡夫俗子差吧。楊戬就這樣持續地綻放微笑,就像三月暖風熏人欲醉。有時就是這樣,一個真誠發自內心的微笑,就可化開千年冰封的雪層,何況今天來的都是得道高人,神仙的歲月是漫長又枯燥的,有時看看戲,沒戲時能夠享受這般美好的精神洗禮也是一種幸運,除去了權勢名利的追逐,還有什麽比這善意而不含任何雜質紛擾的純淨笑容更彌足珍貴呢?也許世事無常,也許下一刻這個世界就不會有他們,但又有何撼,活的長就真的好嗎?活得時間越長背負得就越多,否則也不必苦苦修行來尋找解脫之道了。

“嗯?”看看笑得一臉無辜的三清,再看看衆人,楊戬的身上開始放冷氣。

“啊?啊!”這次的司儀南極仙翁終于從傻愣中醒悟過來,上前兩步,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闡教法旨清了兩嗓子,然後開讀:“闡教衆弟子聽诏,奉元始天尊之命,今有闡教玉虛第三代首座弟子清源妙道真君文成武就,裁行三界,驚才絕豔,德澤萬方,吾輩甚慰。願禪讓掌教之位,扶其攜領本教,望衆弟子日後奉其所令,光大本教。”

南極仙翁宣完,繼而左首副司儀聞仲亦如法炮制,步出隊列,拿出截教法旨打開,不卑不亢開始宣讀:“截教衆弟子聽诏,奉通天教主之命,今有闡教玉虛第三代首座弟子清源妙道真君文成武就,德載萬物,三界歸心,天條認主。今吾輩願禪讓掌教之位,助其匡扶正義,澄清玉宇,望衆弟子日後奉其所令,不負吾心。”

讀罷,兩位司儀齊齊轉身,“請掌教就坐,接受衆弟子朝拜”。

全場靜默,除了三清和兩位司儀,衆神皆用震驚的眼神看着楊戬,楊戬也是震驚不已,只是多年的司法生涯,練就他處變不驚的性格,所以臉上并不怎麽顯現。但嘴角的笑容卻漸漸失了溫度,慢慢轉過臉,眼眸流轉掃過右邊的師尊和左邊的太上通天,然後複看着兩位司儀,語氣淡淡道:

“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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