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道的。”只是現在這件事整個天辰國的人都知道,那輕染豈不是很危險?不過此刻四哥應該在她的身邊守着,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淩承祈知道雨旋公主說得有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閉了嘴在雨旋公主的對面落座。

雨旋公主見他不說話,看着他道:“你也看到了,如今輕染的身份暴露,只怕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始盯上了她,我實在是有些擔心,不過好在還有四哥陪着她。”

“可是,他已經推遲了很多天沒有回京,父皇的怒氣正在累積,等四哥回來之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呢。還有之……輕染,她隐瞞了自己的身份進宮給太後治病,雖說她治好了太後的病算是有功,可是畢竟也是犯了欺君之罪,父皇和皇後一直都不喜歡輕染和四哥在一起,這一次只怕不會太輕易放過他們。”淩承祈有些擔憂。

雨旋公主輕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四哥總不會永遠都不露面。”

整個天辰國正在議論紛紛的同時,墨輕染卻是安然地住在那宅子裏,幾乎與外界隔絕,所有的事情都是通過淩宸煊得知,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傳遍天辰國了,這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經沒處可躲,小時候的事情會再度發生,可是她并不怕,因為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兒已經成長為可以保護自己的男人,她知道這座宅子裏裏外外都布滿了暗衛,她知道娘親也被他很好的保護起來,她知道有他在,他就不會讓自己受傷,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昨晚已經有人來到這裏,目标自然是她,可是在他們還未靠近這座宅子的時候就已經被殺,她甚至一點聲響都沒有聽到。

淩宸煊偶爾會陪墨輕染下棋,這個時候歐陽之禾和秋瞳初槐她們都會避開,墨輕染只得輕笑搖頭,淩宸煊說這幾天是他這麽多年來過得最輕松的日子了,墨輕染有些心酸。

自從她失蹤以後,他每日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變強,從不敢有所懈怠,這才成就了如今可以保護墨輕染的淩宸煊。

這一日,淩宸煊又是陪墨輕染下棋,每次都是淩宸煊贏得多,其實墨輕染的棋技很好,只是淩宸煊卻更勝一籌,在謀略方面,他還是要勝于墨輕染的。

一局結束,以墨輕染的勝利告終,這讓墨輕染有些高興,于是笑着問道:“你沒有故意讓我吧?”

淩宸煊笑着搖頭,一邊收拾棋子,一邊道:“我們回京去吧。”

☆、110 我要娶她

墨輕染擡頭看着淩宸煊,回京?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住在京城的話反而更安全一些。”京城有重兵把守,萬一遇到緊急的事情,也能很好的保證輕染的安危。

墨輕染輕笑,“就算我不想回京的話,皇上的人應該也會很快找到這裏的吧。”

“你不用擔心這些,這些事情自有我去應付,他們你無須在意。”他知道父皇和母後心裏是如何打算的,但是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讓他們傷害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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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回京。”自己既然決定要跟淩宸煊走到底,那遲早是要回京的。

當墨輕染把這件事告訴歐陽之禾的時候,歐陽之禾并沒有什麽意外,的确,目前輕染的身份已經暴露,這種事情她留在京城或許更好一些。更何況淩宸煊的大部分勢力一定是在京城,若是在京城的話,輕染會更安全一些。

次日一早,墨輕染他們就啓程回京了,本來他們離開京城也只行了一日的路程,當天傍晚就已經進了城門,墨輕染跟歐陽之禾依舊住在歐陽之禾之前住的宅子裏,而淩宸煊把她們送到宅子之後,就立即往皇宮而去,他知道父皇一定很生氣,自己遲了這麽久都沒有回京,而且父皇也一定知道了輕染的真實身份,想必也有很多話想問自己。

淩宸煊進宮的時候,皇上正好在皇後的宮中,兩人自然談及墨輕染的事情,皇後現在無比慶幸,自己趁着煊兒不在的時候把那個阮之禾送走了,以她的身份,若是讓她留在煊兒的身邊,勢必會給煊兒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你先別高興太早,只怕現在煊兒正跟那阮之禾在一起,現在朕已經完全不知道他的行蹤了,若是煊兒再不回來的話,朕只有讓禁衛軍去找了。”煊兒從未像現在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這個阮之禾,不,應該說是林輕染,他實在是看不出這林輕染身上究竟有什麽值得煊兒另眼相看之處。

“皇上……你說煊兒該不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皇後擔憂道。

皇上搖頭,“你自己的兒子你還不清楚嗎?煊兒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的。”

皇後點頭,可是心中仍是擔憂,若是換了以前的煊兒或許不會,但是自從這個阮之禾出現之後,煊兒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煊兒跟皇上發生沖突。

兩人正說着,外面響起太監的通報聲。

皇上和皇後皆是一愣,看到淩宸煊走進來,皇上一臉的愠怒,“你還知道回來?”

淩宸煊神色自若地給皇上和皇後行禮,“見過父皇、母後。”

皇後悄悄打量皇上的臉色,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說,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

“兒臣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私事?你所指的私事是指林輕染嗎?”皇上盯着淩宸煊的眼睛。

“兒臣已經把麒麟玉佩交予她了,”淩宸煊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在很多年前。”

“什麽?煊兒你……你竟然把麒麟玉佩給她了?!”皇後驚訝道,難怪自己每次問起煊兒麒麟玉佩的事情,他都敷衍過去,原來他早就把麒麟玉佩送給林輕染了。

“如果她願意的話,兒臣會娶她為妻,還有,她現在不叫林輕染而叫墨輕染。”淩宸煊索性就擺明了跟他們說。

“胡鬧,你怎麽能娶她?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她已經被各種勢力給盯上了嗎?你會被她拖累的。”皇上怒目而視,他一直以為煊兒是自己所有兒子中最聰明,最懂得審時度勢的一個,可是沒想到他卻因為一個女子而這般不理智。

“就算被拖累,那也是兒臣的事情,兒臣自己會解決。”淩宸煊的語氣很堅定,他知道皇上怎麽想,但是已經無所謂了,只要能保住輕染無虞就行了。

皇上頓時惱火,“你這是在頂撞朕嗎?朕絕對不會允許你娶她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父皇,母後,兒臣已經把麒麟玉佩給了她,就斷沒有收回的道理,不論如何,兒臣一定會娶她為妻。”就算父皇和母後不同意,他依然不會改變主意。

“煊兒,你不要賭一時意氣,母後知道,因為小時候的事情,你對林輕染心懷愧疚,可是就算你對她愧疚,也不必用煊王妃的位置去補償她。煊兒你仔細想一下,你跟她剛重逢多久,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你怎麽可能回真心愛上了她呢?你只是出于愧疚想要補償她而已,補償她的辦法有很多,不必一定要娶她為妻才可以。”皇後輕聲勸道,現在先把煊兒給壓下來再說,再這樣下去,煊兒給跟皇上吵起來不可。

淩宸煊表情未變,聲音低沉堅定,“母後,兒臣還不至于分不清這些,既然兒臣已經當着父皇、母後的面說出這番話,就說明這是經過兒臣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希望父皇和母後能夠同意。”

“這件事你想都別想,且不說那林輕染的身份配不上煊王妃的地位,就單憑她在皇宮的這段時間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已經是欺君之罪,這樣的女子怎麽能成為你的王妃,朕絕對不同意,這件事你就死了心吧。”未來的皇後怎麽能是林輕染那樣的女子?她西靈族靈女的身份就足以引來天下萬千的觊觎之人。

“身份?地位?她是太後的救命恩人,這個身份已經足矣,要說欺君之罪,她的身份太後是知道的,是太後特意囑咐她不要說出去的,如果父皇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問太後。”這件事太後已經囑咐過了。

皇上詫異,“你說太後知道阮之禾就是林輕染這件事?”

“是。”

皇上沉吟,若真的是太後囑咐林輕染不要說出去的話,那也就構不成欺君之罪了,但是太後向來寵愛那個女子,只怕不是,也要說是了。

“行了,不管太後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總之,林輕染就是不行,朕已經決定了,給你和南晴郡主賜婚,趁着北定王夫婦也在這裏,把你們的婚事盡早辦了。”

☆、111 皇上的威脅

在皇上和皇後看來,淩宸煊和南晴郡主成婚是遲早的事情,本來他們請北定王夫婦來京,也是為了他們兩個的婚事,如今已經不能再拖了。

淩宸煊眼神疏淡,似乎皇上說的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不會跟南晴郡主成親的,父皇想要怎麽責罰我都好,但是我的妻子請讓我自己來選。”

皇後看着這樣的淩宸煊,心中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麽可能不了解,他這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可是林輕染……怎麽能是她?且不說她容貌如何,只就是她身邊隐藏的無限殺機,她怎麽能讓自己的兒子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這不等于也把煊兒時刻置于危險之中了嗎?

“難道你就不怕朕派人殺了她嗎?”這樣一個紅顏禍水留在世間,煊兒遲早被她害死。

淩宸煊的表情終于有所變化,他緊皺着眉頭,不贊同地看着皇上,“父皇,您別忘了,當年是她救了兒臣,而太後的命也是她救回的,她之于兒臣和太後來說都是有救命之恩的人,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父皇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地就說出要殺了她這種話呢?”

皇上聽了淩宸煊的話,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如果你不想讓朕殺了她的話,就跟她斷了來往,跟南晴郡主成親,朕不僅可以不取她的性命,甚至可以許諾她榮華富貴的後半生,這一切全在你的決定。”

淩宸煊冷笑了一聲,“反正現在全天下那麽多人都想要她的命,多父皇一個也不多,只要父皇不怕失去我這個兒子,就盡管放手去做吧。”

皇上怒極,一掌拍在桌上,擡手指着淩宸煊道:“你這是在威脅朕嗎?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麽樣子了?竟然敢這麽頂撞朕,你還把朕這個父皇看在眼裏嗎?那個女人究竟對你做了什麽竟然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什麽都沒做,是你們對她有太多的偏見。”淩宸煊依舊冷靜,“父皇、母後,我知道你們擔心的是什麽,可是難道你們信不過自己的兒子嗎?難道你們認為我保護不了自己愛的女人,甚至保護不了自己嗎?那些人?我并不放在眼裏,而父皇和母後,你們太低估了我。”

皇上并沒有開口,良久的沉默之後,終于做了妥協,“好吧,這件事朕會再考慮考慮的,但是煊兒……”皇上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下,帶着語重心長的味道:“你現在以為你為了林輕染可以抛棄一切,可是,男女之情終究是不難長久的,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你對她也只不過是一時的興趣罷了,到那時候你再後悔不是已經晚了嗎?煊兒,你是做大事的人,不應該拘泥在這些男女之情上,等以後你會發現,這世間比林輕染出色的女子多了去了,何必執着于她,還讓自己陷于危險之中?”情愛?這是一個為人君者最要不得的,身為皇上是不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的。

淩宸煊并未急着反駁皇上,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再說什麽都是沒用的,自己已經跟父皇和母後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就夠了,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性子,自己已經這麽說了,他們也不敢貿然安排自己跟南晴郡主的婚事了。

見淩宸煊不說話,皇上便是囑咐他先退下,這件事他還得好好地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兩全的辦法,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性子一向極烈,而且說話算話,萬一自己不顧他的意思給他和南晴郡主賜了婚,只怕他會把局面鬧得不可開交,還是先緩緩再說吧。

皇後見剛剛他們父子兩個鬧成這般,也不敢輕易開口說話,只得沉默着。

淩宸煊離開之後,并沒有出宮,而是去了碧寧宮面見太後,他知道這個時候太後應該也很是心急。

碧寧宮中,雨旋公主正陪着太後說話,突然聽聞太監通報說煊王來了,太後跟雨旋公主忙是向門口看去,她們剛剛恰好就說到墨輕染的事情,阮之禾就是林府的大小姐的事情,在皇宮裏也已經傳遍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太後除了擔心之外,還有些高興,輕染那丫頭可以恢複自己的身份也算是一件好事。

淩宸煊走入寝殿,還未來得及跟太後請安,雨旋公主就已經心急地問道:“輕染呢?她怎麽樣了?她現在在哪裏?”

淩宸煊輕笑了一下,“她很好,現在已經回到京城了。”

雨旋公主看到淩宸煊嘴角的笑意,心中也是一松,想來輕染那裏定然是沒有問題了,于是笑着打趣道:“能看到四哥這麽傾城一笑倒真是不容易。”

淩宸煊淡笑搖頭,“我剛從母後那裏過來。”

聽出淩宸煊語氣裏的低沉,雨旋公主也是收起了笑意,太後也是了然,示意淩宸煊先坐下,“這一段時間你先不要頂撞你父皇,他的心情,哀家也可以理解。”太後也大約猜得出皇上跟淩宸煊說了什麽。

淩宸煊點頭,“這些我都明白,可……父皇的話裏有意要傷害輕染,煊兒希望太後能出面勸一勸父皇。”太後的話,父皇還是很在意的。

太後點頭,“不用你說哀家也會這樣做的,只是輕染現在的情況很是兇險,你要保護好她,在這種時候哀家也幫不上輕染什麽,你要多照顧她一些。”

“那這樣的話,輕染是不是可以恢複她本來的樣子了?輕染之所以會易容不就是想要隐瞞自己的身份嗎?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她也不用再易容了。”雨旋公主接着道:“我就說,以輕染那般絕世之貌,被遮掩起來,實在是太辜負上天的恩賜了。”

太後輕笑了一下,卻是看向淩宸煊,“改天帶着輕染進宮來吧,以哀家的名義。”既然輕染的身份已經暴露,那自己也要讓所有人知道,輕染的背後還有自己,林家的那些人也不敢去找輕染的麻煩。

☆、112 你吃醋?

“煊兒還有一事要禀告太後,”淩宸煊擡頭看着太後,“煊兒已經把麒麟玉佩贈予輕染了。”

淩宸煊的話音落下,太後和雨旋公主都是一陣沉默,雨旋盯着淩宸煊半晌才回過神來,“四哥?你這也太神速了吧?”她以為輕染和四哥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磨,看四哥這樣子,想必輕染也是同意了的,雨旋公主很好奇,四哥究竟是用什麽辦法收服了輕染的,畢竟在輕染離宮之前,她對四哥還是……最起碼,看起來是沒什麽情意的。

太後也是被雨旋公主逗笑,“你這丫頭真是口無遮攔。”

淩宸煊斂眉,一雙眼睛燦若星河,“我跟她相識也有很多年了,算是水到渠成吧。”

“恭喜。”雨旋公主俏皮朝淩宸煊拱手。

“多謝。”

看着淩宸煊和雨旋公主這麽一來一往,太後心中卻浮起擔憂,這件事皇上和皇後只怕是不會同意的,如今輕染又是這麽危險的境地,其實她心裏也是有所顧慮的。

“煊兒,這件事你先不要跟你父皇和母後說,等緩一緩再說。”

“方才在母後宮中的時候,煊兒已經跟父皇和母後說過這件事了。”淩宸煊的聲音低沉下來。

雨旋公主見淩宸煊這般神色心中也已經明白,想必父皇和皇後一定是不贊同的,雨旋公主難免為墨輕染打抱不平,論容貌、才智、性情,輕染哪一點都不差,跟四哥也是天作之合了。

太後輕嘆了一口氣,“你啊,太沖動了,皇上正因為你的晚歸而生氣,這個時候你跟皇上說這些不正是火上澆油嗎?”

“太後也很清楚,不管我什麽時候跟父皇說,他都是不會同意的,還不如現在就跟父皇表明,畢竟如今還有南晴郡主在那裏,還是早點說明比較好。”反正早說晚說都是一樣的,還不如提早說了,父皇多少也會顧及一些,不會這麽快就給自己賜婚。

太後一想的确是這個理,看皇上和皇後的意思,只怕最近幾天就要下賜婚聖旨了,煊兒這樣一說,他們也會有所顧及,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只是不知道北定王夫婦會怎麽想,只怕也會讓南晴郡主陷入尴尬的境地。”如今這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上是打算把南晴郡主賜給煊兒做王妃的,若是突然改了主意,北定王夫婦還有南晴郡主心中只怕都是不舒服吧。

淩宸煊嘴角浮上一抹諷刺的笑意,心中暗道:那南晴郡主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煊兒,哀家問你,你有信心能撐得下去嗎?不論是你父皇還是其他的一切勢力阻撓你,你都能撐得下去嗎?如果你沒有信心能撐下去的話,最好現在就放棄,這樣對你和之禾都好。”太後雖然清楚淩宸煊對墨輕染的心意,但她到底是常年生活在後宮中的女子,對于男女之情,她是沒有信心的,這麽多年,她所看到的就是紅顏易老、恩情難留。縱然一開始的時候也是你侬我侬,恩愛非常,可是這種恩愛卻是經不住時間的消磨,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一年兩年,就足以讓男人忘記從前的柔情蜜意,再次愛上別的女子,後宮中的女子哪一個不是這麽熬過來的,能守得住寂寞、看得開的,或許還有出路,自怨自艾的,就只能了此殘生了。

太後也并不确定,淩宸煊對墨輕染的情意究竟能撐到什麽時候,在歡情削薄之後,煊兒是否會後悔今日的決定呢?

“煊兒有信心,不管以後會出現什麽樣的狀況,煊兒都會始終如一。”淩宸煊擲地有聲,從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墨輕染那刻起,他就知道這一生自己不可能再愛上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了。

淩宸煊的這種堅定讓太後心中震撼了一下,如果煊兒以後真的做了皇上的話,那他會不會……

太後留淩宸煊在碧寧宮用了晚膳,雨旋公主也是一起,只是席間,三人都很少說話,各有心思。

用罷晚膳之後,淩宸煊和雨旋公主一起走出碧寧宮,雨旋公主看着淩宸煊小聲道:“四哥,輕染真的不會有事嗎?”雖然小時候發生的那件事她已經記不得了,但是輕染是西靈族的靈女,她的血可以治百病、解百毒,只這一點,就足以讓無數人不顧一切。

“不會。”

雨旋公主站在原地看着淩宸煊走遠,心中暗自祈禱,讓四哥和輕染接下來的路走得平順一些吧,雖然很難實現。

淩宸煊出了皇宮之後沒有回煊王府,而是去了墨輕染和歐陽之禾住的宅子。墨輕染和歐陽之禾剛剛用過晚膳,兩人正在涼亭裏閑聊,看到淩宸煊的身影,歐陽之禾看着墨輕染促狹一笑,随即站起身來,“行了,我要回房去休息了,你們兩個好好聊吧。”

墨輕染倒是坦然自若,輕笑着看着淩宸煊走近,“怎麽樣,進宮這一趟……還愉快嗎?”語氣裏明顯帶着些調侃之意。

淩宸煊也是輕笑,“愉快,怎麽不愉快?”

“胡說,皇上沒責罵你才怪,皇後現在一定極其讨厭我了。”墨輕染臉上帶着笑意,語氣略帶着些無奈地說道。

“你不必在意這些,一切都有我。”

“沒關系,既然我決定收下你的玉佩,就已經想好了要面對的一切,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皇上和皇後選定的你的妻子的人選是南晴郡主。說起來……”墨輕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直直地盯着淩宸煊,“你以前跟南晴郡主相處過嗎?”

淩宸煊搖頭,“只是見過幾面,有的時候北定王夫婦會帶着她進宮來,怎麽了?為什麽要這麽問?”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她既然能為了你冒險做出那樣的事情,應該已經是情根深種了。”墨輕染笑着看向淩宸煊,“難道女人都喜歡你這樣冷心冷面的?南晴郡主如此,含煙郡主也是如此。”

“你吃醋?”淩宸煊輕笑。

墨輕染搖頭,“我只是不理解,如果你對我也是那樣,說實話,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

☆、113 金蟬脫殼

墨輕染确實不理解她們,如果她們真的喜歡淩宸煊,就努力地去讓他也喜歡上自己啊,可是她們卻偏偏針對自己。那次甘泉寺的事情,雖說最後所有的罪責都讓林白露承擔了,可是墨輕染心中很清楚,在背後引導林白露的卻是闳含煙,是她先買通了智安和尚,然後借林白露的手欲除掉自己。後來就是南晴郡主,其實墨輕染對南晴郡主的印象還算不錯,典型的大家閨秀,溫婉大氣,可是沒想到她卻也會做出陷害自己這樣的事情,雖然她并沒有成功。

南晴郡主那枚丢失的玉佩原本應該在自己的房間中發現的,這是墨輕染收到淩宸煊的那封信的時候才知道的。如果不是淩宸煊的屬下提前把那枚玉佩給拿走了,等到皇後從自己的房間裏把那枚玉佩搜出來的時候,自己就真的是怎麽都說不清了,而這一切卻都是南晴郡主自己謀劃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陷害自己,而她做着一切很顯然都是為了淩宸煊,墨輕染想,自己還真是找了一個‘麻煩’的男人。

淩宸煊只微微勾起唇角,“她們在我的眼中跟陌生人無異,我自然不會去理會她們,而你跟她們卻不同,這是無法比較的。”

墨輕染心中一跳,不可否認,淩宸煊待自己的确是跟對待別人不一樣,似乎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想到這裏,墨輕染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身份的?”

“你進宮的那天,我在皇宮門口看到你的時候。”

墨輕染驚訝,“這麽早?我有露出什麽破綻嗎?”她以為自己已經僞裝得很好了。

“眼睛,你的眼睛。”

“可是這全天下,眼睛長得像的人不是很多嗎?”太後一開始看到自己的眼睛,也只是說跟她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她并未懷疑自己就是當年她見過的那個小女孩兒。

“不一樣,你的眼睛跟任何人都不一樣。”那種熟悉的感覺是絕對忘不掉的。

“所以,你就偷偷潛進我的房間卻證實你的猜想?”這倒是不像是煊王殿下的行徑了,若是被人知道一向冷峻高貴的煊王殿下曾經偷偷摸摸地潛進自己的房間東瞧西看,不知道會不會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此時明月已經初上梢頭,清風徐徐,月光映着淩宸煊俊美的側臉,清雅溫和,“其實,你僞裝得很好,如果不是那枚麒麟玉佩的話,我也沒辦法确認你的身份。”

墨輕染輕嘆了一口氣,分辨不清究竟是什麽情緒,“本來我是不打算帶着那枚麒麟玉佩進京的,可是臨走的時候,初槐卻以為那玉佩是我無意間落下的,順手給裝進了包袱裏。”

“這麽說來,我還要真是要對初槐道一聲謝了。”

淩宸煊和墨輕染相視而笑,而此時早已躲在不遠處的秋瞳和初槐卻不知道她們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麽。

“哎,初槐,你說小姐和煊王能成嗎?”秋瞳用手肘碰了一下初槐的胳膊,示意她回頭去看涼亭中相視而笑的兩人。

初槐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希望能成,你看,小姐很少這樣笑的,倒也不是說小姐不怎麽笑,只是覺得小姐在煊王面前的笑有些不一樣。”

“可是,我看皇後那樣,若是小姐真的嫁給煊王了,只怕以後也要吃苦頭。”秋瞳撇嘴。

初槐輕笑,“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吧,而且我們小姐是哪種任人欺負的人嗎?再說了,不是還有煊王嗎?我看煊王對小姐是真心的,他怎麽會忍心讓小姐受苦呢?”

秋瞳點頭,“也是,如果這一次沒有煊王的話,以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怎麽能保住小姐呢?雖然我武功不高,卻也知道這座宅子的周圍已經布滿了高手,那些人都是煊王安排的。”

“可是,有一點我很擔心,以前小姐也說過,煊王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王爺,如果煊王以後真的成了皇上,那豈不是要有很多妃子,小姐怎麽能受得了?就算只是王爺,那也是要娶側妃的啊。”

秋瞳也是輕嘆了一口氣,“如果煊王不是王爺就好了,那就兩全其美了。”

而涼亭裏,淩宸煊确實收斂了笑意,神情嚴肅起來,墨輕染知道他是有重要的話要說了,“我今天去碧寧宮的時候發現那個叫玉筠的宮女不在了,我問了碧寧宮的掌事宮女,她說玉筠已經死了,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吊死的,屍體已經被擡出宮燒了。”

墨輕染眉頭微蹙,“太湊巧了。”跟自己身份暴露的時間太湊巧了,這應該不是一個巧合。

“的确是不同尋常。”

“會不會是淩元嘉把她給殺了?”因為玉筠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所以殺人滅口?

“也許吧,但是目前還不能确定,可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玉筠并沒有死,這只是她的金蟬脫殼之法。”

“金蟬脫殼?”墨輕染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是的,我猜真正的玉筠已經死了,就像我讓我的屬下易容成碧寧宮其中一個侍衛的模樣潛入碧寧宮一般,玉筠大概也是如此。因為碧寧宮是太後的居所,所以挑選宮人的要求極其嚴格,沒有在宮中呆個三五年是不可能進入碧寧宮的,而那玉筠武功如此之高,不可能三五年都沒有練功,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易容替代了真正的玉筠,如今已經沒有再留在碧寧宮的必要,就索性讓玉筠這個人徹底消息。”

淩宸煊說完之後看到墨輕染緊緊盯着自己,心中一緊,于是開口道:“那個侍衛還活着,我只是讓暫時他記不起以前的事情。”

墨輕染點頭,“那關于我身份的消息是不是跟淩元嘉有關?”因為除了他實在是沒有別人可懷疑了。

“也許是。”淩宸煊也不确定,“明天我要去試探一下淩元嘉,現在他手裏已經沒有了籌碼,可是我的手裏還握着他的秘密。”淩宸煊知道淩元嘉一直在暗中跟自己較勁,雖然他不知道淩元嘉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牽扯到輕染卻是不行。

☆、114 林明翰的懊惱

而此時的林明翰和傅绮琴已經好幾夜沒有睡過好覺了,傅绮琴怎麽都想不到阮之禾竟然就是林輕染,那個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孩子,難怪自己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感覺她的眼神裏有些莫名的敵意,她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報複自己?那墨宛秋呢?她是不是還活着?心中的猜測讓傅绮琴越來越寝食難安。

跟她一樣寝食難安的還有林明翰,林明翰的心情有些複雜,其實當初他也并沒有想要害死她們母女兩個,只是想着取輕染身上的一點血罷了,應該沒什麽事的,可是誰想到……那天他在城門口看到阮之禾和柴夏陽站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呢,沒想到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關于阮之禾就是林府大小姐的消息就傳開了來,他不知道這消息究竟是誰傳出來的,可是顯而易見,這個消息對輕染來說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林明翰有些擔憂,他擔心墨輕染回來是來報仇的,畢竟當年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對不起她們母女兩個,如今說什麽也都晚了,可是自己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就算她再怎麽恨自己,也不會要了自己的命,這麽一想,林明翰也安心了一些。想着想着,心頭卻是一陣高興,難怪煊王這麽照顧阮之禾,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阮之禾就是輕染,看煊王對輕染上心的樣子,輕染嫁給煊王也不是什麽難事,那自己豈不就是未來的國丈了,想到這裏,林明翰心中一陣激動,也是暗自懊惱,如果當然輕染沒有離開林府就好了,現在的她還可以更好一些,如今她的那張臉……

傅绮琴躺在床上,看着旁邊的林明翰翻來覆去,一會兒微笑,一會兒皺眉的,心中暗想,他一定是在想那林輕染的事兒,于是試探着開口,“老爺,你覺得那些傳言是真的嗎?阮之禾真的就是輕染那丫頭?”

“什麽輕染那丫頭,她如今可是太後的救命恩人,你說話注意一些。”林明翰坐起身來。

傅绮琴皺眉,也只坐起身來,“怎麽?如今我叫一下她的名字都不成了?再說了,她們兩個還不一定是同一個人呢,說不定都只是誤傳罷了,當初那……不是說親眼看到她已經死了嗎?”這死人還能複生?

“應該錯不了,那天在宮門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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