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一聽說是姐姐的姨母,莊子堯真是萬分的不樂意的,為什麽總有人要和他搶姐姐?他都只有姐姐難道還不夠嗎?真是讨厭。
“聽說前些日子爺爺給你換了個先生?怎麽樣?還聽得懂嗎?”莊娴雅翻了翻莊子堯的大字,一看險些把小孩的手給剁了,這什麽玩意兒?簡直比上次看的還不如,那些個先生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竟是連個都教不好的麽?簡直白拿銀子!
“新來的先生講得比以前的好。”
“是嗎?那這個呢?”莊娴雅拍了拍他的大字,“狗寫的都比你的好看。”
“……”能別提他的字了麽?莊子堯小臉僵硬,如若不是為了讓姐姐留在這裏教他寫字的話他怎麽可能寫得出這麽醜的字?
莊娴雅見狀笑了,這樣子才像個孩子嘛,裝得那麽老成做什麽?一點都不好玩的。
然而事實是——
莊子堯一臉陰狠(呆逼)的看着謝绮月,狠狠地呲了呲牙,猶如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獸。
謝绮月一臉好笑的看着這只看似無害的小狼,雅雅養的狼崽子,倒是很有意思的。
☆、51挨打
? “聽說皇上醒過來了?”莊娴雅看着不請自來的男人眯了眯眼,皇帝竟然能夠醒過來,這倒是她不曾想到的,她下的毒是有數的,按說……難道宮裏邊兒還有解毒聖手麽?
“醒過來倒是醒過來了,不過是能認個人罷了。“楚墨塵不太在意,皇上醒過來與否與他來說并無太大差別,皇位總是不會傳到他手裏,誰叫他和母親最是不得皇上的喜歡呢?不過這也沒什麽,他向來比較喜歡自己動手,而不是依靠別人的贈與或施舍。
“認個人?”莊娴雅睜大眼睛看着楚墨塵半響,忽而就笑開了,她兩眼彎彎狡黠的看着男人,“你确定他還能認人?”那中毒就算是解掉了也擺脫不了又聾又啞又瞎的下場的,這還沒好着呢就會認人了麽?真是好笑之極,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
莊娴雅笑的這樣厲害,楚墨塵倒是不知該如何回話了,說來這裏面定然少不了這小丫頭的手段,真是一點虧也吃不得的性子。
“唉,不說這個了,”莊娴雅揉了揉肚子,把玩着男人心送來的暖玉棋子,一臉八卦道:“聽說謝紫燕被莊婉柔找人給糟蹋了?真有這回事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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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了年,氣候稍稍回暖,莊娴雅覺得懶懶的不想動,而且……在青梅的帶領下,她似乎越來越喜歡八卦了。
“你怎麽知道這事兒的?”楚墨塵驚訝,這小丫頭整日裏足不出戶的,怎麽什麽都知道?說起來他也沒瞧見她有什麽獲得消息的渠道,這倒是怪事兒。
“我怎麽會知道呢?我只聽別人說的呀!”
莊娴雅又開始布棋子了,她是真不知道的,而且也沒聽人說起過的。只是上輩子裏,她嫁給楚慕陽之後,他又娶了兩位側妃,一位就是謝紫燕,另一位她倒是不記得了,但是莊婉柔卻是以妾室之禮進府的,大概是因為楚慕陽比較寵幸謝紫燕的緣故,莊婉柔與人合謀設計謝紫燕與人通/奸,只是謝家倒臺。如今這會兒雖說局勢變了,但有些還是沒變的,比如說上輩子裏楚慕陽的那些個女人們,謝紫燕和莊婉柔已經出場了,還有另一位想來也是不遠了,再說了,楚慕陽若想坐穩皇位,必定會以聯姻的方式尋找助力的,她就等着好了。
“下次不許聽這些。”楚墨塵心下暗搓搓的想着,回去定要選幾個人放在小丫頭身邊,不然她學壞了怎辦?
“管得着麽你?”莊娴雅瞪了他一眼,“你來這裏幹什麽?找人的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老爺子的書房離我這裏可遠着呢!”
神經病啊這是!一大早的就到她這裏做什麽?她可是記得這個男人有多麽的不待見她呢!一個大男人竟然還為難一個小姑娘,什麽毛病!簡直該天天吃藥才對!
“……”楚墨塵竟然無言以對,他若是說自己是來看她的,這小丫頭鐵定能把那棋子統統用來砸他,說不得還會叫人把他趕出去的吧?“我來找你二哥。”
這個倒是順便的,既然莊家不打算支持老三,那麽就不算是敵人了,不是有那麽句話麽,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縱使不是朋友卻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出門左拐左拐再右拐,好走不送啊!”莊娴雅頭也不擡,她真是巴不得這男人趕緊滾,老是盯着她做什麽?他難道就不知道宮裏邊兒的那位正想方設法的穩住後宮和朝堂好為自己登位做打算的麽?真要是讓人家等為了還有他好果子吃的麽?
“雅雅知道端王為什麽會來你這裏麽?”謝绮月早在一旁看了半響,倒是有些拿捏不準這兩人究竟是個怎樣的狀态了。在她看來,雅雅未來的夫君必然要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品也要最是貴重的,還要把把雅雅放在第一位的,而這端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心思……她還不太敢确定。
“自然是來給我送禮的呗!我幫了他那麽多,他不給我送禮的話我會弄死他的!”莊娴雅呲了呲小白牙,倒是不怎麽在意,如今一切都具備,只差老皇帝挂掉楚慕陽登位了,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謝绮月覺得莊娴雅那讓人覺得可怕的智商真是與她的情商是成反比的,狼嘴都到她頭上了她還不知道人家要幹啥,這能不讓人捉急的麽?可是又看了看莊娴雅,謝绮月忽然覺得,其實是她在瞎捉急的吧?就憑雅雅這性子,誰若是真的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她才要為那人點蠟的吧?
“莊娴雅你給我滾出來!”
一大早父親便派人來傳話,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就把母親被貶為妾,莊婉柔簡直氣個半死,若是母親被貶為妾的話,那她豈不是庶女了?那樣的話她還怎麽嫁給睿王殿下做正妃甚至是皇後呢?
莊婉柔去了莊建洲院裏想求見卻被訓斥了一頓。昨日剛把陳年舊事通通翻出來,莊建洲只覺得自己的一切都無所遁形。如今,他雖然還是忘不掉謝绮月,卻更加的忘不掉謝绮羅。他對不起謝绮羅,甚至欠她一條命,欠她一輩子,若不是他……她或許會過得很幸福的,偏偏她遇上了他這個負心的男人。莊建洲一直渾渾噩噩了十幾年,就是不想面對內心,如今被莊娴雅一一戳破,翻湧如潮的悔恨和愧疚讓他窒息,莊婉柔這個時候撞上去可不就遭了訓斥?
“誰叫你的規矩一大早就到長姐院子裏霍霍?一個庶出的竟敢跑到我的院子裏學狗叫?你是閑的沒事了?”莊娴雅捏着一顆白玉棋子眯着眼看着院裏掐着腰的莊婉柔,眼底一片冷光。
“你敢罵我?你是個什麽東西你敢罵我?”莊婉柔不敢置信的看着莊娴雅,她難道還以為自己是莊家的女兒麽?一個野種竟然敢在她面前叫嚣,誰給她的權利啊她!莊婉柔一直都看不得莊娴雅比她好的,是以就不管不顧的嚷道:“你一個不知是誰家的野種竟然還敢對我大喊大叫?”
“掌嘴。”莊娴雅懶洋洋的眯着眼,一大早就被瘋狗叫到跟前,真是一件讓人開心不起來的事兒,好好的心情都白遭際了。
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用武之地的朱雀身形一閃就來到莊婉柔跟前,啪啪兩巴掌便打上了,看着少女屈辱憤恨的眼神,朱雀捏着她的下巴湊近戲谑的盯着她道:“這眼神可真漂亮!就是太不招人喜歡了我會忍不住想要挖掉的!”
莊婉柔身體一抖,她竟然不知道莊娴雅的院子裏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一個男人?
“扔出去吧!”她可不想被一條瘋狗髒了地兒,沒得不劃算。
莊婉柔從莊娴雅的院子外爬起來的時候整個人是蒙的,莫名其妙的就被打了兩巴掌,莊婉柔的臉紅腫得快要破了一樣,心裏委屈的不得了,當下便什麽也不管了跑到松鶴堂,準備向老太太抱委屈,反正老太太現在是跟她站在一條線上的,不怕整治不了莊娴雅這個賤人!
☆、52駕崩
? 莊婉柔捂着臉蛋到松鶴堂的時候,被堵在松鶴堂外,任她怎麽威逼利誘,守在松鶴堂外的護衛們就是不讓進,氣得她咬着牙直跺腳,最後只得戴着面紗偷溜出府,拿着楚慕陽給她的腰牌進了皇宮。
她就不信,這些人還能翻了天不成?到時候只要殿下的旨意一下達,她倒要看看這些人還怎麽在她跟前兒橫!
令莊婉柔沒想到的是偶,她在宮門口竟然遇見了剛從裏面出來的莊老爺子,吓得莊婉柔當即白了一張臉,嘴巴張了張卻沒敢說話。
“我不是吩咐了府裏的人,任何人不得出府的麽?你倒是比誰都貴氣的緊。”莊老爺子臉色不怎麽好,他本以為雅雅說的到底是有些過了的,卻是不想婉柔做出來的事兒倒是比雅雅說的還要過分,“來人,送七小姐回府,命人好好的看着她,直到她出嫁的那日。”
“出嫁?”莊婉柔吓了一跳,她也顧不得那些了,拽着莊老爺子的袖子急切的問道:“爺爺你要把我嫁給誰?是不是又是莊娴雅說的?爺爺你糊塗了麽?莊娴雅她到底不是我們莊家的孩子,我才是啊爺爺,你為什麽總是偏着她呢?我才是你的親孫女啊!”
莊婉柔一聽到莊老爺子的話,第一反應便是莊娴雅又在老爺子跟前兒說她的壞話,所以爺爺才要把她随便的嫁出去的。
“你還知道你是莊家的孩子?我以為你是從不把自己當做莊家的孩子的。”老爺子面色陰寒的看着莊婉柔,他怎麽也不明白好好的女兒家怎麽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雅雅……算了,他寧願雅雅那個樣子,也不願再有一個莊婉柔,簡直敗壞門風!
“爺爺。”莊婉柔一臉的委屈,急得眼淚都掉下來,她是真的怕爺爺把她嫁給別人的。她才不想要嫁給別人呢!那個人能比得上睿王殿下呢?要知道睿王殿下可是要做皇上的,到那時她最少也的是個貴妃了,若是嫁給別人她這輩子還有什麽盼頭?莊婉柔心裏一陣發涼,更是把莊娴雅給記恨到了心裏。
莊老爺子也不多話,直接讓人把莊婉柔給塞進馬車裏,便往莊府趕回去。
宮裏邊兒靜妃聽說了此事之後沉思了一陣子,臉上神色頓時舒了口氣,如今這局面不管怎樣,莊家總算是與睿王綁到了一起,這樣子的話倒是沒有違背了主子一開始的意思。
楚慕陽則是守在皇帝病榻前,自己給自己封了個代政王爺,批閱奏折。一方面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皇上已經醒過來且能夠認人了”這話是他傳出去的,那麽弄出來個代政的,代批折子也是可以的吧?另一方面,楚慕陽打算趁着這個機會早日熟悉朝中的勢力,免得到時候會手忙腳亂。
楚慕陽這樣子想得到是極好的,但是也的看別人願不願意他想得這麽好。
所有人都沒料到,皇帝竟然在這個時候駕崩了。
楚慕陽批閱完折子就在外間的軟榻上歇着,第二日一早照舊去請安的時候,卻發現皇帝嘴邊流了一道黑血,楚慕陽當即吓得魂飛魄散,跌坐在龍床前。
足足過了半響他才回過神來,整了整儀容,面色平靜的出了皇帝的寝宮,叫了一個小太監,“昨夜可有人進來過?”
“沒有。”那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吓得面色發白,這些日子皇上龍體抱恙,睿王殿下為此不知斬殺了多少奴才,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刀下鬼。
“是嗎?”楚慕陽面色變換了幾次,最終扯開一抹笑容,“繼續守着,本王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奴才謹遵王爺的命令。”
皇帝駕崩的消息傳到莊娴雅耳朵裏的時候,莊娴雅正窩在矮榻上吃暖鍋,好些日子沒吃了,吃起來竟是格外的味道好。咋一聽聞皇帝駕崩的消息,莊娴雅第一反應便是有人朝皇帝下黑手了!于是她條件反射性的看着謝绮月,一臉“一定是你幹的”表情看着謝绮月。
正在涮羊肉片的謝绮月手一抖差點沒把羊肉給丢進鍋裏,沒好氣的瞪了這丫頭一眼道:“我像那樣的人嗎我?”真是的,她這麽貌美如花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怎麽會做那種沒品的事兒呢?簡直拉低她西陵皇後的檔次好嗎!
“我可什麽都沒說呀。”莊娴雅從暖鍋裏夾了片羊肉放在莊子堯碗裏,眯着眼笑看着謝绮月,心下暗自捉摸着:不是謝绮月又會是誰呢?對了,宮裏邊的人——似乎還有個靜妃?她讓人去查過,靜妃進宮之前的底細一片空白,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這事兒絕對有鬼!
“其實我覺得吧——你覺得楚晉安這人怎麽樣?”謝绮月忽然就轉了話題,直瞪瞪的看着莊娴雅道。在她看來,楚晉安這人要比楚墨塵好把握得多,陪雅雅雖然不夠,但是——絕對是一輩子被雅雅欺負的命沒跑!
“什麽怎麽樣?”莊娴雅白了謝绮月一眼,“西陵的皇後有這麽閑?”跑這麽遠還管這麽寬?
“……真個不可愛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楚墨塵究竟看上這丫頭什麽了?謝绮月覺得有些不解,難道是她在西陵生活得太久以至于跟不上大齊人的思維了麽?
可愛是個什麽鬼莊娴雅才不管呢,她只要開心就好了,反正可愛是讓別人覺得的,她又不是為了別人活的,幹嘛要為別人考慮呢?
三人用過飯後,謝绮月便帶着朱雀出去辦自己的事兒了。
莊娴雅拉着小孩兒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而後将人拉到書房裏,開始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戲。
“姐姐。”最先憋不住的是小孩,眼巴巴的看着莊娴雅,低低的叫了聲便低下腦袋看着腳尖不說話。他不知道姐姐到底發現了什麽,但是他害怕。
“嗯。”莊娴雅托着下巴看着小孩兒,不緊不慢的道:“知道我為什麽看着你麽?”
“……”
小孩搖着腦袋,姐姐不問的話堅決不能說的。
“好,那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麽事瞞着我的?”莊娴雅眯了眯眼認真的盯着小孩的眼睛,還就不信了,小破孩兒她是為你好好不好!藏着掖着的真煩人!
“我……”
莊子堯看着莊娴雅,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說出來。他瞞着姐姐的事兒那麽多,誰知道姐姐問的是哪一件,萬一答錯了怎麽辦?
“推你落水的是莊子奇吧?”莊娴雅盯着莊子堯的眼睛冷不丁開口。
“……”莊子堯驀地瞪大眼睛,姐姐怎麽會知道的?
“為什麽撒謊騙我?”莊娴雅笑眯眯的看着小孩,明明就看到了,為什麽要說沒看到呢?
“只有我們看到,沒人會信的。”莊子堯低着頭,兩只手絞到一起,大伯母那麽厲害,他怎麽會讓姐姐也陷入危險之中呢?
“所以眼睛變紅了也不告訴我,嗯?”莊娴雅繼續不緊不慢的說着,小孩的眼睛會變紅,她也是前不久才發現的,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她還沒弄明白。
“……”
莊子堯瞬間懵逼了,姐姐怎麽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啊?
☆、53靜妃
?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的。”莊子堯低着頭不敢看莊娴雅,他知道自己定然有甚麽古怪的地方,畢竟正常人的眼睛是不會變成紅色的,他害怕自己會被莊娴雅嫌棄,所以才一直努力的瞞着她,卻不想她早就知道了。
“什麽時候開始的?”莊娴雅眯着眼,這樣古怪的事情她上輩子加這輩子,從沒聽說過,但她總覺得這個樣子的阿堯讓人毛骨悚然,如若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也未嘗不是好事兒。
“不知道。”莊子堯的嗓音裏透着股可憐巴巴的味道,他真的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只知道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而且,每次都是因為姐姐。莊子堯知道,從他被姐姐救起的那一刻起,他與姐姐就注定了要糾纏不休,生死不棄的。
“還有別人知道麽?”莊娴雅有些頭疼,這個樣子的阿堯若是被人的當成怪物可如何是好?就不能省心點嗎?
小孩搖着腦袋,還是沒有擡頭,姐姐會怕麽?還是嫌棄他是個怪物?
“既然沒有其他的人知道,那就永遠不要讓他們知道好了。”莊娴雅捏了捏小孩的指尖如是說道,這樣的阿堯若是被人瞧見了定然是要被當成怪物燒死的,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小孩憑什麽要被不相幹的人這樣對待?
“姐姐不嫌棄我麽?”莊子堯順着莊娴雅的指尖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緊緊地就像是一輩子也不放開。
“嫌棄什麽?”莊娴雅敲了敲莊子堯的頭,眼底倒是真的有了些許的嫌棄,她這樣的為他着想這樣的保護他,就換來他這樣懷疑與她麽?如若真的是這樣她才要嫌棄他呢!
“我知道我這樣子很奇怪的,如若被人知道了……”莊子堯雖然只有十歲,卻也是半個大人了,因為之前落水的事壁紙一般的同齡孩子要早熟聰慧得多。
“你是我救的,我就是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你,知道了麽?”莊娴雅有些無奈的撇撇嘴,讓她罵人刺人都可以,說這麽溫情的話……呵呵,不要太難為情。
“姐姐最好了。”莊子堯猛地往前一撲,抱着莊娴雅的腰使勁兒的蹭了蹭,姐姐不嫌棄他真好,嗯,姐姐果然最好了。
“若是我嫌棄你了就不好了?”莊娴雅不厚道的揉了揉小孩的腦袋,皮笑肉不笑道。
“……”莊子堯懵逼,姐姐怎麽會學壞的?一定是那個臭男人給教壞的!他以後一定要保護好姐姐!把那些觊觎姐姐的臭男人都打跑!
“娘娘,皇上駕崩了,消息被睿王殿下攔下了。”許嬷嬷附在靜妃耳邊低語。
“駕崩了?”靜妃一時不能反應過來,似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樣子看向許嬷嬷,“你從哪裏的來的消息?”
“今日一早,睿王殿下曾詢問過陛下寝殿外的小太監,是否有人進來過,到了午間那小太監似乎是發現了不對,被睿王滅口了。”這是許嬷嬷打聽來的消息。
“不急,我們暫且靜觀其變好了,別忘了,除了睿王還有一個擁兵百萬的大皇子,靖王。”靜妃打量着指甲上鮮豔的蔻丹,悠悠開口,“莊府那邊有什麽動靜?”
“不知莊家七小姐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事兒,早上進宮的時候撞見莊老爺子,當即就被押回去關起來。”許嬷嬷思慮半響,還是沒猜得出來這個時候莊婉柔進宮的意圖,“娘娘,你說我們要不要把消息透出去,這樣的話大齊就會亂成一鍋粥,不是正好趁了主子的意麽?”
許嬷嬷總覺得這個時候若是把大齊皇帝駕崩的消息傳出去,定然會引起大亂,那麽他們不是正好可以趁虛而入,一舉拿下大齊的京城,掌控大齊帝都?
“你最好打消這樣天真的想法!”靜妃腦殼抽疼,主子為什麽不派給她一個聰明的幫手?這麽蠢真的會拖後腿的好麽?“若是皇上駕崩的消息傳出去,你以為睿王會想不到麽?他會輕易放過我們麽?”
“許嬷嬷,你且記着,在這宮裏本宮雖然是貴妃,但頭上還有一個皇上,一個皇後,出了這樣的事是怎樣也輪不到我們的,明白了麽?”消息不能透露出去?只要不是從她這裏透露出去的就好,沒說不能從其它地方透露出去,她只需要靜觀其變好了。
“奴才明白了。”許嬷嬷立即了悟,退了出去。
“楚擎蒼的大軍就要踏進京城了,主上命你即刻把睿王送上皇位。”許嬷嬷的身影剛出去,大殿的角落裏多了一道似有似無的幽影,陰冷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了,”靜妃面色一變,見來人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又問道:“主上還有其他吩咐麽?”
“主上讓你小心莊府,尤其是莊娴雅。三日前,謝绮月已經住進了莊府,朱雀護法正潛伏在暗中保護,你若是要動手,務必小心,不要露出絲毫的破綻。”幽影毫無感情的聲音緩緩響起。
“主上是要我殺了她?”靜妃不可置信的看着幽影,血影樓都無法殺死的人主上竟然要她出手,這是——準備放棄她了麽?靜妃的心底湧起一股悲涼,她為主上的大業付出了一輩子,如今就換來這樣的結局麽?她好不甘心。
“你難道想違背主上的命令?”幽影毫無感情的聲音忽然淩厲起來,帶着一股濃重的壓迫向靜妃襲來。
“……是,我會盡快完成主上的命令。”靜妃咬着牙,眼底溢出血絲,她會證明給主上看的,即使殺了莊娴雅,她也一樣能夠全身而退的。
目前,可能會對主上構成威脅的就只有莊府的七煞。
“這不是你該問的。”幽影抛下這一句從空氣中消失。
楚風看着沉思中的靜妃微微側目,竟是沒想到這靜妃的背後居然還有人,而且不是靖王,不是睿王,會是誰呢?算了,這樣高深的問題還是留給爺去想好了,他只需要跑跑腿就行。
不過,這莊小姐怎麽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她難道是妖怪麽?不然怎麽能夠未蔔先知的樣子。楚風想不明白,便越發的覺得莊家的六小姐一定是個妖女,不僅能迷惑了他家王爺,更能夠未蔔先知,還黑死人不手軟,背後捅刀子什麽的不要太熟練。
這樣想着楚風忽然覺得莊六小姐是個不能招惹的存在,于是,在莊娴雅不知道的時候,被楚風供上了神壇,不,妖壇才是。
而被稱為不能招惹的存在的莊娴雅此刻正堵在莊子奇的院子門口,小小的一個裹着厚厚的狐皮窩在椅子裏,懶洋洋地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瞧着一臉驚怒的莊子奇。
☆、54前世
? “雅雅這是做什麽?”被堵上了院門,莊子奇臉色不太好看,細想了想總覺得自己并沒有惹惱小姑娘的地方,一時也摸不清他她的來意。
“我倒是沒什麽大事兒,只是——大哥這是着急着出去辦事麽?”莊娴雅笑眯眯的看着他悠然自得道,跟她裝傻?若是真的傻了,她便會放過他也會說不定呢。
“我倒是沒什麽急事兒,只是前面有人傳話,你大伯父在他書房等着我,似乎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莊子奇眯着眼,回以莊娴雅溫文儒雅的笑容。父親派人傳話這倒是真的,知識并沒有什麽大事兒罷了,但他是真的不想跟這丫頭攪和的,故此拿來作筏子當也說得過去。
只是莊子奇打算的好,莊娴雅卻并沒有要就此揭過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麽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請大哥幫忙的,你看……?”莊娴雅捂着嘴巴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纖長的睫毛下水波淩淩的眼底漫布着徹骨的冰寒,一如當日的湖水,冷得讓人自心底發涼。
“也罷,你跟我進書房如何?那裏是沒有人的,只我們兩個,正方便與你說事。”莊子奇遣退了下人帶着莊娴雅去了書房,親自給她倒了杯茶,這才在書案後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莊娴雅看了眼熱氣蒸騰的茶水,眉梢輕挑,撇撇嘴巴道:“大哥喜歡洗澡麽?”
“……”
莊子奇以為她要說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求他幫忙的,怎料竟然開口就問了這樣的問題,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只得莫名的看着她。
“原來大哥不喜歡啊!”莊娴雅一臉恍然的看着他,而後皺皺眉道:“我也很不喜歡呢,尤其是在下雪的時候,最是冷的緊呢!”
“雅雅這話倒是什麽意思?”莊子奇似笑非笑的看着莊娴雅,“你究竟想要與我說什麽便不必再兜圈子了,橫豎這裏就你我二人,你只管說便是。”
莊子奇知道,她定然是發現了什麽才會這樣子說的,但是她是沒有證據的,不然就不是這樣子拐彎抹角的說了。莊娴雅那張嘴巴向來沒有饒過誰的時候,只要得罪了她,她必給你說的沒臉沒皮羞/臊/欲/死。
說白了,莊娴雅是不懂的說話的技巧的,她不管得罪人與否,更不管什麽話說三分的道理,她是只圖痛快的。
“大哥這樣的坦蕩倒是叫我覺得欽佩,如若大哥做的事兒也是這般的坦蕩磊落,這才真真是我們府裏溫文爾雅如玉君子的大公子呢!大哥說我說的對麽?”莊娴雅抿着嘴兒笑得極為天真,作死呢竟然去謀害小孩子!上輩子阿堯就是這個樣子在大雪天裏被他推入湖裏淹死凍死的,只是上輩子她卧病在床,不知道誰是兇手罷了。不過,既然這輩子被她查了出來,那麽加起來兩輩子的害命之仇便定要教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你若是真的有什麽事兒便直接說與我聽,我若是能夠幫得上你的定不會拒絕,但若是沒事來我這裏做消遣——雅雅,你也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該知道什麽事兒該做,什麽事兒不該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今日是我,我自是不會與你計較的,他日若是換了旁人,你這個樣子說話定是會惹來禍端的,畢竟你只是個姑娘家對麽?”莊子奇越發篤定莊娴雅定是不知從什麽地方知道了那件事,但是卻沒有能夠指證他的證據,故此來這裏尋他撒氣的。
那事兒是找不來證據的,莊子奇半點也不擔心,反而越發的氣定神閑,捧着茶杯笑吟吟的看着莊娴雅。
“這話我自是知道的,且比大哥知道的更多更清楚,我只怕大哥是不懂得這些的,但如今看來是我錯了,大哥不僅知道,而且知道得更多,但是——”莊娴雅覺得胸口一陣絞痛,痛得她喘不過氣來,一股腥甜湧上喉間,她擡手一看竟是吐出一口黑色的鮮血來,想說些什麽卻是再也沒有一絲力氣,陷入黑暗之前只看到莊子奇驚慌失措的眼神。
“雅雅?”見莊娴雅正說着停了話茬,莊子奇正覺得奇怪,這一看竟是看到莊娴雅捂着胸口吐血了,當即吓得面色急變,這好好的人怎麽忽然就吐血了呢?
将小姑娘抱在懷裏,莊子奇出了書房将人放進最近的房間裏,一面吩咐人叫大夫,一面又吩咐人去把老爺子和四叔叫來。
最先趕到的是徐大夫,他已經和六小姐站在一條線上了,且六小姐行事雖然讓人捉摸不透,但卻是不會遷怒于手底下的人的,且看青梅和秋菊那倆丫頭,阖府裏數來數去也就這倆丫頭清閑,且拿的月錢最多,辦的事也最是輕松。而且,若不是六小姐,春香和他的老來子早就被大夫人給暗中害死了。六小姐之于他之于他的兒子來說,就是再生父母。是以徐大夫把脈的時候用上了十二分的精力。
“雅雅怎麽了?好好的怎麽會吐血呢?”莊子奇早在抱起莊娴雅的時候就将她用的那只茶杯收進袖袋裏。他自問是沒有給她下毒的,但是她卻在他書房裏喝了他親手倒的茶之後中/毒吐血,這件事就說不清楚。不管下/毒的人是不是他,他都跑不了幹系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當做什麽也不知道,何況,他本來就什麽也不知道的不是嗎?
“大少爺稍安勿躁,六小姐脈象極弱,虛的保持清境才能診斷的仔細。”徐大夫心底湧起驚濤駭浪,這樣罕見的毒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六小姐如今的脈象十分的古怪,一時似是沒有,一時又強健有力。他今天早上給六小姐請脈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才幾個時辰不到變成了這般?徐大夫第一懷疑的就是大少爺,但他只是個大夫,雖然挂着府醫的名頭,說到底仍就是個奴才,此事斷沒有他置喙的道理,是以他将此事記在心裏,準備待莊娴雅醒來問問她的意思再做打算。
“子奇,雅雅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中毒了?”莊老爺子一個頭兩個大,只要雅雅中/毒的消息傳進謝绮月耳朵裏,必定又是一場禍事兒,這府裏到底還有沒有個安生的時候了?!
“爺爺,徐大夫正在給雅雅診脈呢!囑咐我們先不要着急。”莊子奇對于老爺子那樣火燒眉毛般的樣子感到陰郁,莊娴雅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女子,難道莊家這份家業還能交到她手裏不成?不過一個性格狠了點的丫頭,值當他這麽着急麽?這樣想着,莊子奇只覺得莊娴雅最好是給人毒/死了才好。
莊娴雅近些日子在府裏過的是風生水起的,不管是老爺子還是老太太都最是疼寵于她,阖府裏十幾個孩子那面會有一兩個心生嫉妒的。在加上老爺子曾有意無意的說過要把府裏的家業交給莊娴雅這樣的話,結果竟是後腳就被幾個兒子傳到了自家夫人耳朵裏,這事兒可就說不清各人的心思了。
“雅雅,我的好女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中/毒了呢?”
門外,林氏一路哭嚎着跑進來,簡直是一幅驚天動地的樣子,看起來竟是萬分的心疼擔憂莊娴雅的。
“誰把她放出來的?”老爺子老臉瞬間漆黑,一腳将人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