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做過的事,是斷不會承認的。”

周氏一臉威武不能屈的樣子,滿身的正氣倒真像是被人冤枉了一樣。

“既然如此,也別怪我老爺子沒給過你們機會。”莊老爺揮了揮手,門外候着的管家便進來了,後面跟着的是徐大夫,還有大夫人房裏的吳嬷嬷,以及大夫人院裏的幾個丫鬟婆子。

“出來!”莊子堯森冷的看着那幾戰戰兢兢的丫鬟婆子,“當日既然有膽子看着我在水裏掙紮,就該想到今日的下場!”

莊子奇聞言已是吓得面無人色,那個時候他是根本就沒想着莊子堯會活下來的,故此也沒想着避着那些人,都是他母親院子裏的人,是斷斷不會出去嚼舌根子的。而且莊子堯被救上來以後他也去試探過,他似乎不記得當日的事了,哪知道還會有今日?思及此莊子奇越發的惱恨當日怎麽沒有看着莊子堯死了再離開?

幾個丫鬟婆子畏畏縮縮的看着周氏,又看着大少爺,臉上早已吓得沒有半點的血色,眼看着莊子堯提着劍就過來了,有幾個怕死的慌忙站了出來跪在堂下磕頭道:“四少爺饒命,四少爺饒命,奴才們也是聽命于大少爺的,奴才的家人都在大夫人和大少爺手裏,哪裏有敢不聽的份啊!求四少爺饒命,奴才不敢了!”

“你們這些刁奴竟敢誣陷我兒!看我不打死你們!”周氏真是氣瘋了,事情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的?明明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抓住她。”莊老爺子揉了揉眉心,冷聲吩咐。

“饒命?當時看着我在冰冷的湖水裏掙紮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饒了我的命?”莊子堯猙獰一笑,一腳将人踹翻在地,“單單只是說人證,大哥可能會覺得我誣陷了你,大哥可還記得這玩意兒?這可是你的那日将我推入湖裏的時候我從你身上拽下來的,我記得整個府裏就你一個人有這東西的!”

莊子堯從袖中取出一塊千層雪錦緞,阖府裏就只有莊子奇有這樣的東西。這是在京城瑞慶成衣坊裏的一件價值千金的衣服,全大齊只這一件的,被大夫人花高價買回來的。

莊子奇面色煞白,那衣服他的确發現了不妥之處故而已經燒了的,如今莊子堯這個兔崽子竟然拿出來,這就更說不清了。

“你若只是害我也就罷了,但你為什麽要害我姐姐?她哪裏對不住你了你要這麽害她?”莊子堯一腳踩在莊子奇的脖子上,拿着劍指着他的鼻子道,“我不會殺你,因為我沒你那麽歹毒!但是若是我姐姐一日醒不過來,那麽我便折磨你一日,每日都在你身上劃一刀!若是我姐姐……我就把同樣的毒喂給你們大房的人,讓你們也嘗嘗這樣的滋味!”

“莊子堯你敢!”莊建明真是氣死了,這個兔崽子竟敢威脅他大房!沒家教的東西!怎麽就沒有弄死他!

“我敢是不敢用不着你來說,你既然這麽期待,那麽就看着好了。”莊子堯是半點也不在意的,他姐姐都被她們害成那樣子了難道還不許他報仇麽?天下哪有這樣便宜的道理!

“繼續說!”楚墨塵覺得這小孩果然是他們家雅雅親自調/教出來的,瞧瞧這一股子狠勁兒,簡直比狼崽子還要厲害,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要保護雅雅,這就是最好的。

“啓禀老爺,奴才雖是府裏的府醫,卻也想把一些事情說出來,不然奴才是真的良心不安的。”徐大夫誰都不看,只對着老爺子道:“去年,奴才和府上的春香有了私情,奴才一輩無依無靠無妻無子,被春香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子所感動,進而有了孩子,大夫人就拿着春香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挾奴才給六小姐下/毒,下的是那種平日裏看不出來,日子久了人就會困頓就會發倦,最後要麽昏睡一輩要麽就是個傻子的毒。奴才無法,只得從了大夫人,求老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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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夫這話一出,在做衆人紛紛的倒吸了口氣,一個內宅的婦人竟然會使出這樣陰毒的手段,當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你胡說!胡說!”周氏真是沒想到,竟然連這些事情也被扒出來,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的?這分明就是不想給她一絲活路!

“奴才沒有胡說,奴才這裏有大夫人給奴才的信物。”徐大夫從袖中取出一枚指環,“奴才配不出那樣的藥,大夫人就吩咐奴才接着每日出府回家的時候拿着這枚指環到敬和堂拿藥。”

信物什麽的根本就是沒有的,但是敬和堂卻是真的。大夫人那樣謹慎的人又如何會留下證據拖自己的後腿?這東西是莊娴雅命人從大夫人房裏的妝奁中偷出來的。這枚指環的款式分明就是男式的,但卻是被經常放在手裏摩挲的,所以莊娴雅斷定這指環對于大夫人來說定然是意義非凡的,故此早就準備着要給給她一刀的,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給過你信物了?我根本就沒給你信物!”周氏見到指環的那一剎那眼神閃爍不已,心下已經掀起驚濤駭浪,這一定是有人要害她的!一定是的!

“這麽說你是承認自己只是徐大夫給我姐姐下/毒了?”莊子堯冷笑着攆在莊子奇脖子上,“你方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你沒有的嗎?不是說我們對你屈打成招的麽?你這樣歹毒的婦人,若是真的對你屈打成招,只會髒了我們的手。”

“就是我下的毒又怎樣?”周氏忽然就笑了,挑釁的看着莊子堯,猖狂之極道:“我便是給那小賤人下毒了又怎樣?一個丫頭就要有丫頭的本分!做什麽整日的和少爺們搶風頭?若是那丫頭不死,難道我還要真等着老爺子把家業傳給她?真是笑話,阖府裏這麽的老少爺們兒,什麽時候就輪得到她一個賤丫頭做家主了?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蠢婦!”

莊建明真是快給氣死了,他是真沒想到自家婆/娘竟是會這麽歹毒的,當即就是一身的冷汗,心下決定待會兒就要找個可靠的大夫給自己診治一番,否則那日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真是太可怕了。

“我蠢?我怎麽蠢?我再怎麽樣的蠢也比你強!你那麽能耐怎麽會被一個賤丫頭壓了一頭?連帶着我們房裏也擡不起頭!”周氏自知今日是躲不掉的,當下也不嘴硬,真是有什麽說什麽的。

“我何時說過要把家業傳給雅雅的?”莊老爺子冷眼看着下方的兩個兒子兒媳,他記得不錯,他說的是‘若雅雅是個男兒身這家業他定是會毫不猶豫的交給她的’,怎麽到了他們嘴裏就成了這個樣子?老爺子說不出的心累,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莊建明被貓咬了舌頭一樣的不說話,這樣的話父親是斷沒有說過的,他也只是随口那麽一說,誰知道周氏就當真了呢?

“哈哈哈哈,”莊子堯忽然大笑不止,滿臉嘲諷的看着屋內的衆人,森冷的目光最終停在周氏的臉上,“你還真是不在乎你兒子的死活啊!到了這個時候也敢滿口的胡說八道!”

☆、59落幕

? “莊子堯!你別太過分!”

眼看着莊子奇已經翻了白眼,莊建明是真的急了,周氏既然已經承認了,那就和子奇是沒有關系的,這兔崽子到底是想幹什麽?

“你這樣的蠢倒是讓我實在是同情你。”莊子堯冷笑不止,滿臉的嘲諷和鄙視看得人簡直恨不得上來打死他,他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反而是繼續道:“子奇?叫得倒是親切,可你也不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你兒子!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竟然敢在莊府裏耀武揚威,誰給你的膽子?”

莊子堯這話一落,堂裏的人紛紛變色,尤其是莊老爺子整個人真是快氣死了都,他真是不敢想,如若莊子堯說的話是真的,那麽老大豈不是戴了将近二十年的綠/帽子?想起前些日子府裏說雅雅不是莊府孩子的傳聞,老爺子就覺得喘不過氣。

莊建明卻是不信的,任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況且,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他難道不知道嗎?“四弟,你覺得這樣的話是子堯一個孩子說的嗎?”

“你着什麽急,若不是這事牽扯到我姐姐,我倒是懶得說的,畢竟看着有些人愚蠢透頂的戴一輩子綠/帽子,當一輩子王/八也是件有意思的事兒呢!”莊子堯是毫不在意莊建明威脅的眼神,“我姐姐一個女孩子又怎麽會礙了大夫人的眼?無非是撞破了這個毒婦與人幽會,被這毒婦發現想要滅口罷了!說什麽争奪家業?說出去也不嫌人笑話,你自己一個人犯蠢也不要拉着大家一起犯蠢!”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嫁給老爺二十幾年,何時做過對不起老爺的事兒?你簡直血口噴人!”周氏真是恨不得弄死這個兔崽子,竟是不想那個賤人教養出來的兔崽子和她一樣的歹毒!

“胡說八道?那就滴血認親好了,反正你不是說你沒有麽?那就滴血好了,看看我們究竟誰在胡說八道!”莊子堯是真沒打算就此放過這些人的,敢害他姐姐?他就教教他們死字到底有幾筆幾畫!

“不行!如若是真的滴血認親,那樣對子奇的名聲是萬萬要不得的,我不答應!”周氏面色一變,立即拒絕。

“你不答應?”莊子堯冷笑着朝上方老爺子身邊的管家招手,“弄杯清水來,讓我們大爺好生瞧一瞧!”

不想面對?不想承認?既然有膽子惹他,那就好好的享受吧!他沒有喊停,誰也不能說結束!莊家?跟他有什麽關系?如果沒有姐姐,他管莊家去死!

莊建明本是不願相信的,可是看莊子堯如此的篤定,周氏卻如此的慌亂,心下竟是真的懷疑了,也不再阻止。事情如若真如莊子堯所說的那樣,那麽他一定弄死周氏這個賤人!如若不是,那麽他必要叫四房的人好看!

莊子奇這個時候渾身冰冷,他不敢想如若自己真的不是父親的兒子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但必定不是好的,當下求救的看向周氏,希望周氏能夠給他确定的答案。但是他注定失望了,周氏正滿臉蒼白的看着正在往水裏滴血的莊建明,心下滿是絕望。

這個時候莊子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頓時恨透了周氏,如若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為什麽還要嫁給父親讓他面臨這樣的羞辱?

管家端着滴了莊建明的血的水到了莊子堯跟前,莊子堯低頭朝着莊子奇森冷一笑,一把将人拎起來,冷笑着道:“你有什麽比的上我的?論才華?你也只是占着比我早出生七八年的優勢罷了,若是沒有這七八年你拿什麽與我比?論武力?我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你,你呢?論身份?如今我就讓你好好的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麽身份,竟敢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話落,莊子堯一劍斬斷莊子奇的腳筋,将劍尖沾上的血滴入水裏,這才将莊子奇像死狗一樣的扔在地上,收了劍,好整以暇的看着碗裏的兩滴血是否相融。

莊建洲看着手起刀落幹脆利索的兒子,頓時覺得後脖子發涼,這小兔崽子也忒護短了,不過——知道護着雅雅,倒也不枉費雅雅平日裏那麽的疼寵于他,如此他倒是不需再為這姐弟兩個擔心了。

林氏卻是覺得通體的生寒,兒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這樣的心狠手辣,都是莊娴雅那個賤人教的,這樣想着,林氏後怕不已,她對莊娴雅做了那麽多事,萬一哪一天莊娴雅不高興,半夜三更的給她來一刀了怎麽辦?林氏瑟縮着身子,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心底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去招惹莊娴雅了。

“竟是這樣的熱鬧,可是查出來什麽了?”

一道清冷中帶着笑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莊娴雅容色淡淡,唇角含笑的走進來。但她越是笑着,堂裏的人竟是越發的覺得冷。

“雅雅怎麽出來了?還沒有好着呢出來做什麽?這些個事兒都有我們給你看着,哪裏就用得着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親自來呢?”謝绮月起身拉着莊娴雅的手,将人按坐在椅子上,“朱雀,回房給小姐拿件披風。”

“姐姐你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有,你看我給你報仇了!所有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莊子堯頓時小狗一樣的蹭過來,抱着莊娴雅不放,如若不是……差一點姐姐就醒不過來了。

“我沒事了,倒是你,一個人對上這麽多人,也不怕被人欺負了去?”莊娴雅其實早就來了,只是看着小孩這樣子的能幹不想打攪他的興致,左右都是要處理的人,誰來處理都是一樣的,阿堯在前面沖鋒陷陣,那她就給他壓陣好了!看誰能欺負得了他們姐弟去!

“我才不怕他們!”莊子堯撇嘴,一臉驕傲的求表揚,“姐姐你看,我把那個害你的人手筋挑斷了,她以後再也不能害人了!”

“阿堯很厲害呢!”莊娴雅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毫不吝啬的誇獎道。

“老爺,這……”老管家一臉為難的看着手中的碗,竟是不想四少爺說的竟然是真的,大少果然不是大老爺的兒子!如也難怪大夫人總是對六小姐下狠手了。

“讓老大自己個兒好好的看清楚!”莊老爺子只是看管家的神情便已知道結果,當下也懶得再看,直接吩咐道,“混淆我莊府的血脈,我倒要看看周老爺子待會兒怎麽給我交代!其他的就全看雅雅的意思處理!”

莊娴雅聞言笑眯眯的看着堂裏的衆人,“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麽我也不死揪着不放了,沒勁。”

是的,這次中毒的事忽然的就讓莊娴雅覺得,她這樣子的和這些人玩真是沒意思透了。分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卻被她的不甘心給弄得複雜了。其實想想,雖然她總是說着要弄死這些人的,但真正是她主動找上去的,卻是沒有的,就連她最恨的林氏和莊婉柔也是自己送上門兒來的。

周氏聞言松了口氣,暗道這死丫頭總算是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個閨閣裏的丫頭是不能夠幹涉家裏的事兒的。

“我這人一向是最好說話的,只要你不惹了我,我管你去死?”莊娴雅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語調說不出的溫柔,“只是一條,但凡惹了我的,斷然是沒個好的,既然敢那樣歹毒的害人,就該想到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我也不與你們多計較,只是一點,莊子奇,哦不,是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公子既然這麽喜歡游泳,那麽就讓他好好的游游泳!至于這樣心思歹毒的女人,呵呵,既然她是大伯的夫人,怎麽說也算是我的大伯母,怎麽個處理法是輪不到我插手的。”

莊娴雅就是如此,誰若是惹了她,她只會明火執仗的來,不玩那些陰毒的招數,當然,除了那些暗地裏偷偷摸摸的,比如莊婉柔,這樣的人你再給她明火執仗,只要你不把她打死,她是不會死心的。

莊娴雅這樣的不客氣倒是叫堂裏的衆人覺得不寒而栗,紛紛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個驚醒,以後萬萬不能招惹四少爺和七小姐,不然只會死得很慘。

“雅雅說得很好,本王覺得這樣子最好。”楚墨塵忽然起身,一把将莊娴雅抱在懷裏,直接出了門去。今日的事看似解決了,其實根本就沒有,周氏并沒有承認這次雅雅所中的毒就是她下的,而他們也沒有找到證據,也就是說這個人仍然藏在莊府,這樣的認知讓楚墨塵決定把人接到自己的王府去,這樣他才能放得下心。

☆、60珠胎暗結

? 莊娴雅被楚墨塵帶走,謝绮月也沒有多說,畢竟這次是她的疏忽導致了雅雅被人下了黑手,而且事情沒有查清楚,她總是不放心的。

莊建洲縱使想說些什麽,卻又覺得為了雅雅的安全,端王殿下的确是個很好的□□,至少要比府裏安全得多。

莊娴雅雖然醒來了,但身上的毒并未清除殆盡,故而楚墨塵将她抱出莊府她也不曾說些什麽,只是一臉乖乖巧巧的摟着楚墨塵的脖子。看得楚墨塵心裏有些淡淡的歡喜,卻也知道莊娴雅這是精神不濟才會這樣子的乖巧,否則還不給他一把毒倒。

莊娴雅走後,周氏娘家的人總算是趕來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時間錯開的剛剛好。

周家的人坐在大廳裏,看着中間跪着的衣衫不整血跡斑斑的周氏,周老爺子的面上當即就挂不住了,開口就道:“我們周家是如何你們了?竟是要你們如此磋磨我們周家女兒?”

“如何我們了?”莊子堯一臉陰森的冷笑着看向周老爺子,“不如周老爺子親口問問你周家的好女兒?”

做出了那樣子歹毒的事,竟是還有臉來責問?多大的臉多厚的皮才做得出這種事兒?

周老爺子看着女兒灰白的臉色,心下一突。女兒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自小就要強的很,如若是因此做了什麽事到時也有是有可能的。看了眼莊老爺子和自家女婿的臉色,周老爺子越發的覺得自己剛剛是莽撞了,女兒會如此定是因為犯了什麽錯被抓住了,當下也不得不拉下臉子,“賢婿,秋媛這是犯了什麽錯?你說與我聽,我自是不會偏袒與她的。”

反之,若是沒有犯錯,他自是不會放過莊家的。

“犯了什麽錯?不如你自己問她?”莊建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老爺子道,如若不是殺人要坐牢,他現在活撕了周氏這個賤婦的心都有了!還賢婿?

“秋媛,你倒是說說你都做錯了什麽,竟讓人這樣的對你?”周老爺子接連碰了兩鼻子灰,也不再自讨沒趣,冷着臉朝着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周氏問道。

“爹,你要救我,女兒不能被休,不能的,爹,你救救女兒,是他們害我的,我沒有做錯,都是他們害我的!你救救女兒!”聽到老爺子的聲音,周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舉着血淋林的雙手跪行到周老爺子跟前,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哈哈哈……”

周氏的話一出口,莊子堯就忍不住大笑出聲,人證物證俱全了還能夠這樣子賊喊捉賊的,他倒是真的有點佩服這個歹毒的女人了。

“周老爺子,旁的話我也不與你多說,我只說一句,還煩請你把周氏和……兩個人領回周家去。”莊老爺子看了眼莊子奇,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如若沒有他謀害阿堯那件事,或許他是會年這二十年的養育給他一個容身之地的,但他錯就錯在以一個不明來歷的身份竟還謀害莊家嫡系,這是老爺子斷不能容忍的。

“只是領回去嗎?”莊子堯霍地看着老爺子,眼底冷光忽現,“這母子兩個如此的歹毒,竟只是這樣子就算了?爺爺到底知不知道,如果這母子二人俱是得手了,那麽我與姐姐就已經死掉了!他們要的是我與姐姐的命,我又為何要就這樣便饒了他們?等着他們哪一日卷土重來徹底的把我們害死嗎?”

雖然莊娴雅已經說了解決的辦法,但老爺子很明顯是沒有認可的,莊子堯心底冷笑,似莊子奇這樣心機深城府深的人,只要沒把他一次弄死,早晚有一天他會反過來把你咬死!如此他為什麽要給自己和姐姐留下後患?

莊子奇必須死!

周氏同樣也必須死!

姐姐沒有把他們弄死,想來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的吧?可是那又如何?他是不需要看二哥的面子的。他在意的,從始至終就只有姐姐一個而已。

“子堯,非要鬧得這麽難堪嗎?”莊老爺子頭疼無比,手心手背都是肉,縱使他是一家之主又如何?他需要顧及的遠遠比看起來的還要多。

“他們當初害我與姐姐的命的時候都沒覺得難看,我這樣差點被他們弄死的人為什麽要覺得難看?”莊子堯越發的覺得心冷,這個家裏會無條件疼愛他的從來就只有姐姐!不問緣由不問後果不求回報的疼愛着他!“我倒是覺着奇怪了,分明我與姐姐才是爺爺的親孫子,是真正與爺爺有血緣關系的,我們差點被人害死,爺爺不但不為我們主持公道,卻是要偏袒害我們的人?這是何道理?”

“秋媛再怎麽說也是莊家大房的夫人,什麽時候就輪得到你一個黃口小兒信口此言的誣蔑與他?”周老爺子一聽便覺得事情要不好了,這樣的事情如若真的鬧大了那麽周家女兒的名聲算是全毀了,如此誰還敢和周家結親?

“莊家大房的夫人?你去問問我大伯,問問他敢不敢要這樣子還未成親便與人珠胎暗結的夫人。”莊子堯一臉蔑視的看着周老爺子,“想要在我面前倚老賣老?那也要你夠資格才是!周家教養出的好女兒,未出閣便與人珠胎暗結給未來夫婿戴綠/帽子,進了夫家的門更是與奸/夫藕斷絲連,被人撞破了竟是還要殺人滅口,自己個兒教養出來的兒子竟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如此你還好意思跟我擺譜?你不覺得臉紅我都覺害/臊!”

看着莊子堯冷酷的神情,莊子凡忽然就想到了從前,想到了他還沒有被——大哥推入水中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雅雅和子堯都是那樣的天真單純善良,而如今竟是變成了這樣尖銳冷酷的樣子,究其原因竟是自己的母親與大哥逼成這樣的,莊子凡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能說些什麽。

他知道,按雅雅的性格,母親這個樣子毒害與她,她定是不會放過母親的,但她今日偏偏就什麽都沒說,想來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的,這樣子想着莊子凡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一直以保護雅雅疼愛雅雅的好哥哥自居,也正努力的做到這個目标,但是沒想到他最親的兩個人竟是給他來了這麽狠狠的一刀,莊子凡覺得人人生真是充滿了諷刺,他最親的兩個人要害雅雅,而他的大哥原來根本不是莊家的孩子,他眼裏溫柔善良的母親竟是背着父親與別的男人有私/情。

一切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子?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子的,只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也不曾發現罷了。

“你胡說什麽?莊老……”周老爺子暴怒的眼觸到莊老爺子晦暗不明的神情時頓時啞了聲,他不敢置信的低頭看着膝下的女兒道:“秋媛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呵呵,你倒是替我問問她,那野/種到底是誰的?”莊建明提筆一揮而就一封休書,狠狠地砸在周氏臉上,“休書我已是給你了,如今你已不是我莊建明的妻子,但是今天你若是不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我就将你們母子兩個一起關進地牢,我倒要看看那個野/男人來不來救你們!”

周老爺子看着周氏的臉色,大概也知道這是真的了,一時間猶如五雷轟頂,跌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土,瞬間老了幾十歲,良久周老爺子閉上眼狠心道:“周氏秋媛自嫁進莊府便生是莊府的人死是莊府的鬼,和我周家再無一絲關系,她若是犯了錯,要打還是要殺都悉聽尊便。”

他能說什麽?女兒竟是犯了這樣的錯處,他還能說什麽?

“這也倒是稀奇了,那莊子奇可是她沒嫁進莊府都懷着的,如何就與你周家沒關系了?周老爺子想撇清關系也未免太心急了,送這樣的一個不三不四的不貞女人嫁給我大伯,你們周家人倒是安的什麽心?誠心要給我大伯戴/綠帽子的麽?”莊子堯是不會就這麽的算了的,反正他現在心情不好,心裏不高興,那麽大家就一起不高興好了。

教不好女兒,周老爺子也不能高興;管不了妻兒,莊建明更不能高興;不能給姐姐一個公道,老爺子憑什麽高興?

“此事我周家定會給出個結果,把那人找出來的,如此可算了事?”周老爺子已經沒精力去計較被一個黃口小兒三番四次的下面子這種事了,他現如今最為難以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女兒竟然在成親前就懷了別人的孩子,成親後還仍與那人糾纏,這樣的認知讓周老爺子覺得兩眼發黑,喉頭憋了一口腥甜。

周老爺子這樣子說,莊子堯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将那人給找出來?呵呵,就是不知道真的找出那個男人以後,大家的臉上會是什麽表情了,真是期待啊!

☆、61鬧劇

? “雅雅,今日是莊婉柔嫁給睿王做側妃的日子,你說我們兩個要不要去給他們的婚禮加把火呢?”看着窗邊的莊娴雅,楚墨塵深深的覺得這樣的時間不用來與雅雅培養感情真是太浪費了。

“對哦,我怎麽忘了呢?”莊娴雅敲了敲窗棂,“說起來,楚慕陽這是準備怎麽着的?皇上都死了那麽久,他這樣子把消息捂着真的沒事麽?”

雖說現在天氣不是很熱,但是——那好歹也是他親爹,就這麽的把人放着不發喪不下葬真的好麽?

“那也要捂得住,不是麽?”楚墨塵就是喜歡看着莊娴雅這種滿臉天真單純的算計人的樣子,簡直可愛極了。

“我也覺得是這樣子呢。”莊娴雅扭過頭朝着楚墨塵笑得極為天真可愛,“我家好妹妹要成親,我這個做姐姐的又怎能不去送份大禮呢?太說不過去了呢。”

今天一定會是個熱鬧的好日子的,那些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應該來了吧?

兩個人相視而笑,坐了馬車便向睿王府趕去。至于說回莊家送嫁話別?那和她有半毛錢關系麽?

這個時候莊婉柔已經被楚慕陽迎到了睿王府,正是準備着要拜堂的樣子,睿王府裏裏外外來的人可是不少的,誰叫睿王殿下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呢?

“端王殿下到。”門外的管家高聲喊道。

楚墨塵微微挑眉,這樣子怎麽有種‘那誰誰來找茬了大家注意啊’的感覺?當下看着睿王府管家的眼神就十分的不善。莊娴雅扶着楚墨塵的手從馬車上跳下來,朝着管家甜甜一笑,“婉柔今日嫁人,倒是我來的有些晚了呢。”

“莊小姐請。”管家莫名的覺得要遭,誰不知道莊府六小姐與側妃不和?兩個人勢如水火,這說是來慶賀的,誰敢保證不是來搗亂的?可莊府六小姐再怎麽也挂着側妃姐姐的名頭,如若被攔在外面,傳出去他們睿王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管家覺得頭疼。

楚墨塵瞧着莊娴雅一副純良的樣子,眼底含笑,兩個人一起進了大門。

這個時候裏面已經開始拜堂了,莊娴雅看着登對無比的新人,唇角勾起,衣冠禽/獸/配蛇/蠍/毒婦,倒也算是絕配了,只是可惜——

“慢着!”

一道冰冷中充滿恨意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觀禮的人們紛紛轉身向來人看去。

“謝小姐?她怎麽來了?”

“你還不知道吧,謝小姐與睿王殿下早就暗生情愫了,只是似乎——”那人說着意味不明的朝正在拜堂的新娘子看了眼,臉上的笑意說不清道不明的,總叫人覺得滿是諷刺。

“我倒是聽說謝小姐被歹人侮/辱了,竟是不想原來兇手就是莊七小姐,這些個大家小姐們還真是可怕。”

“可怕?她們算什麽可怕的?你是還沒聽過莊家大夫人吧?這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教出來的兒子在大冬月裏将幼弟推入水中,這女人更是絕了,買通了外人給自家親侄女下毒準備給人毒成傻子呢!”

“說起來,莊家的六小姐才最可憐呢!”旁邊又有人開口了,“那六小姐不過是無意間撞見了大夫人偷/情,結果就要被人毒成傻子。”

莊娴雅聽的嘴角一抽,側眼看着身旁的男人:“我有那麽可憐嗎?”

真是的,這謠言傳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真成了一株可憐的小白菜呢!

“不準拜堂!”謝紫燕一襲黑色長裙穿過人群,走到楚慕陽和莊婉柔跟前,一把扯掉了莊婉柔的蓋頭,“莊婉柔,你這樣的表子還想成親?還想做睿王妃?你想的倒是美!”

“紫燕。”楚慕陽面色有些難看,在這樣的時候出這樣的事跟當衆打他的臉有什麽區別?他一臉寵溺而又無奈的看着謝紫燕,希望她能夠不要再無理取鬧。

“不要叫我,”謝紫燕如今已是醒悟了,如若不是楚慕陽貪心不足,同時吊着她與莊婉柔兩個人,她怎麽會被人……楚慕陽這樣的辜負了她,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謝紫燕冰冷的目光落在莊婉柔臉上,“別做出那樣一副受盡欺淩的樣子,沒得惡心人!你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我。你毀了我,我就會同樣的毀了你!”

楚慕陽面色真正的難看起來,轉向人群想要尋找謝尚書的影子,卻只見謝尚書身後帶着官差,當即心下暗恨,待他登了皇位,必會斬了這些人!

“謝某不請自來,還請睿王殿下恕罪,實在是謝某擔心殿下被歹人蒙蔽了眼睛,故此心急如焚,帶着大理寺的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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