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一脈的人會的那些玄術還是神奇的,難保他們就有一些隐秘的手段讓楚慕陽想起前世的事,但是府羽鶴這樣做究竟有什麽目的呢?莊娴雅不懂,前世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或者說一段黑歷史也可以,府羽鶴以為現在再拿出來就能讓她方寸大亂麽?簡直是笑話好麽?!
“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原諒我的,”楚慕陽眼底滿是執着,他緊緊的盯着莊娴雅,“你那麽的愛我又怎麽會和我不熟?我們做了那麽多年的夫妻,如若這個樣子還不熟悉,那麽我們的孩子呢?”
“誰跟你熟了?誰跟你做了那麽多年的夫妻了?還我們的孩子?你腦子有病吧?簡直不知所謂。”莊娴雅越發的确定,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但是楚慕陽竟然是真的想起前世的記憶了,而且——特麽還厚顏無恥的纏上來了?尼瑪既然這麽的悔不當初你咋不去自殺謝罪?孩子?就算上輩子曾經有那麽一個孩子,那也是她的,和楚慕陽這個人渣有什麽關系?簡直可笑之極!
“如若是你與我不熟,那麽你為何那樣得恨林氏,恨莊婉柔?那樣的讨厭我?”楚慕陽看着楚墨塵與莊娴雅握在一起的手,眼底噴火,他剛剛才想起上輩子的事,轉眼就看到那個對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娴兒竟然和楚墨塵那麽的親密,楚慕陽的心裏一時萬分的難以接受。他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冷酷絕情造成了這樣的後果,他也不願意再面對這樣的後果。
“呵呵,我說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可笑的,我就是不讨厭你就是不喜歡你那又怎麽啦?難道你以為你是銀子是個人都要喜歡啊?”莊娴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下卻已經泛了殺機,若非必要她是不想再和前世有任何的瓜葛的,偏偏楚慕陽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斷的糾纏,還特麽她喜歡他?喜歡你妹啊!上輩子眼瘸了喜歡上這麽個渣都倒了八輩子的黴,這輩子除非她傻了才會對他有好感!
楚墨塵一直一心二用,一邊注意着場中的打鬥,一邊又注意着楚慕陽和莊娴雅的對話,此刻聽到楚慕陽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心底隐隐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卻總是說不出來,讓他煩躁不已,偏着楚慕陽竟然還糾纏不休了,真當他是擺設的麽?一掌将人打飛,楚墨塵冷冷的看着楚擎蒼:“大哥若是不想親自動手報仇,我是不介意幫你一把的!”
他和他家小媳婦都沒有讨論這麽深/入的問題,他楚慕陽憑什麽啊?想敗壞他媳婦的聲譽嗎?如若不是楚擎蒼,他早就一刀把他給剁了好嗎?楚擎蒼和楚慕陽之間的仇恨不單單只是殺母之仇那麽簡單的,當年良妃剛死,楚擎蒼十三歲便被先皇一道聖旨趕出京城,緊接着更是逃過了數十次追殺,這筆賬是怎麽也算不清的,楚擎蒼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殺了楚慕陽?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楚墨塵,你算什麽?這是我與娴兒之間的事,與你有什麽幹系?”楚慕陽恨得目呲欲裂,“娴兒,你不要再騙我了,我全部都知道了,你不想承認也沒關系,我知道我記得就夠了,但是你必須跟我走!”
是個男人都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牽着別的男人的手,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裏的,更何況楚慕陽這樣子虛榮心自尊心強盛的人?早在看到楚墨塵和莊娴雅關系那樣親密的時候,他就想說了好嗎?但是他忍了,上輩子都是他的錯,所以在一定的底線裏,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容忍娴兒的某些舉動的。
“你知道了又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總歸你還是要死的,與我又有什麽關系?我只知道,我這輩子和你不熟,和你沒關系,你說那些有有什麽意義呢?我又為什麽要聽你的跟你走?你算什麽?你又是誰?你憑什麽這樣子的和我說話?”莊娴雅扯了扯唇角,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是要糾纏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認不清形勢分不清主次,難怪會上輩子被女人玩在手心,這輩子沒了女人的加持便一敗塗地一事無成,她上輩子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玩意兒?眼瘸了麽?
“就是,你是誰?雅雅想怎麽樣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話?自我感覺不要太好。”楚墨塵聞言頓時渾/身舒爽,果然,他的小媳婦就是這麽的霸氣!如果楚墨塵的身後有一根尾巴的話,此刻大概已經翹上天了。
“娴兒,我再問你一次,你過不過來?”此刻,楚慕陽的眼裏就只剩下莊娴雅和楚墨塵那樣親密的身影,猶如一個抓到妻子背叛的丈夫一樣,雙眼冒火,恨不得沖上去拉開那對狗男女一樣。
可惜,他不是莊娴雅的丈夫,楚墨塵更是沒将他放在眼裏,兩個人一個都沒搭理他。
楚慕陽氣得嘔血,楚墨塵真的是太可惡了,搶了他的皇位也就算了,為什麽連他的女人也要搶?憑什麽世界上所有的好處都是他的?娴兒明明就是他的妻子!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人能夠顧及到他了,場中的打鬥已經趨于白熱化。
楚擎蒼挑了挑眉,視線在三個人之間轉了轉,他看得出楚慕陽眼底的情緒是真實的,但是——莊娴雅還真的是很冷清的樣子,楚家的人到底是怎麽了?一個二個三個的竟是都吊在了莊娴雅這一棵樹上?也真是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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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底這與他是沒什麽關系的,他還要将楚慕陽帶到母妃的墳前,用他的血來祭奠母妃的。
只是不等他下令,驚/變突生,數十道血色身影從天而降,抓起楚慕陽瞬間消失,一切都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快得連追都來不及追。
☆、74端倪
? 楚慕陽的突然被劫,或者說被救,讓整個場面都靜了下來。
莊娴雅眯着眼看着那群紅衣人消失的方向,唇角緊緊地抿起,楚墨塵知道,這是他家小媳婦不高興了的樣子。
莊娴雅是真的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她本以為這個時候所有的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但是這樣子突如其來卻又明目張膽的劫人——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而且,那群紅衣人背後究竟是誰?
莊娴雅幽冷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掠過玄武門的所有人,最後對上謝绮月忽然沉寂下來的神情,松開楚墨塵,慢慢地踱步到府羽鶴的屍體前,在謝绮月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蹲下身子,伸手在府羽鶴臉上一抹,果然,揭下一塊人/皮/面/具。莊娴雅挑眉,無聲無息的笑開,“果然如此,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我倒是被一個贗品和棄子給聯手騙了!”
楚風呼吸一窒,擱在謝绮月脖子上的劍一個用力便割破了她的脖子,他們竟然也給騙了?這西陵國師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楚擎蒼,你難道不該給我個說法嗎?”莊娴雅捏着帕子擦了擦手随手丢掉,涼涼道:“答應你的我從沒食言過,但是你呢?這樣是不是不厚道。”
“此事是我疏忽了,倒是給莊小姐添了麻煩。”楚擎蒼心下一抽,這丫頭可真是不客氣,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是高,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麽,這死丫頭怎麽這麽鬼精鬼精的,真是一點兒都不招人喜歡!
“那麽,你便把兵符多借我一陣子吧?”
莊娴雅的目光落在莊子堯身上,此刻的阿堯真是像極了走火入魔的樣子,整個人滿身的鮮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殺氣,如若阿堯是這個樣子的,定然是不适合待在京城的。如今正值西陵大軍入侵,倒不如讓阿堯去戰場歷練一番,更何況,阿堯的年紀也該出去自己闖一闖了,一直的待在莊府裏邊兒,總歸不是個事兒的。
“姐姐。”莊子堯的聲音聽入耳中有一種陰森可怖的殺戮氣息,莊娴雅卻聽出了他的忐忑不安。
上前将莊子堯摟進懷裏,莊娴雅摸了摸他的腦袋,“阿堯,沒事的,如今西陵大軍進犯我大齊,姐姐想,你是個男孩子,而且已經長大了,不如跟着靖王一起去守護我們大齊,待到戰事穩定,你自己也覺得穩定下來了,再回來便是,我會一直在京城裏等着你的。”
“我不想離開。”
莊子堯閉上眼,他不想離開姐姐,一點也不想的,可是他真的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如果那樣會傷到姐姐,那麽他寧願去西南,他會學會克制自己的。
“阿堯,你不相信姐姐嗎?”
莊娴雅隐約的猜到了,如今的阿堯并不是當年那個乖巧的小孩子,也對,她都能夠死而複生,回到十三年,那麽阿堯就為什麽一定要是從前的那個阿堯呢?
“好。我都聽姐姐的。”莊子堯低頭在莊娴雅肩上蹭了蹭,“姐姐,你一定要等着我回來。”
“好,我等你。”莊娴雅拍了拍莊子堯的背,低聲道:“你去西南以後,我會派人去保護你,如若你真的到了生死關頭,那些人才會出現幫你的。而且,此次去了西南以後,一定不要提及你在京中的任何事,換個名字,換個身份,不要讓西陵的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要讓府羽鶴認為你還在大齊的都城,這樣的話,他還會再來的,我早晚會抓到他,給他千刀萬剮了的!”
“我知道了。”莊子堯心裏其實是很糾結的,他很想替姐姐殺掉府羽鶴的,但是如今他的狀态不是很好的,如若是要殺掉府羽鶴,被抓的可能性會很大。
府羽鶴的狡猾狠辣,他是體會的最深的那一個,可以說,如若是沒有府羽鶴,就不會有今天的莊子堯。
“去吧。”莊娴雅轉過身背對着莊子堯,她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的冷漠和堅強的,至少她舍不得阿堯,阿堯是她重生以來最重要的人,是她唯一的溫暖和希望。
“雅雅,楚其會保護好他的。”看着楚擎蒼與莊子堯策馬遠去的身影,楚墨塵握住莊娴雅的手,低低的安慰道。
“如今楚慕陽被救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卷土重來,而我們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你還有心思說這些?”莊娴雅抽回手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潑冷水。
“不然我要說什麽呢?他要來就來便是了,我們再怎麽的擔憂也是無濟于事的。”楚墨塵真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這個時候媳婦不是應該撲到他懷裏求安慰的嗎?他媳婦怎麽就這麽的喜歡潑冷水煞風景?
“所以你是準備等着人家殺上門來嗎?”莊娴雅翻了個白眼。
“不,我等着他洗幹淨脖子找上門來讓我殺!誰叫他敢和我搶媳婦?”楚墨塵搖了搖頭,牽着莊娴雅往大殿裏走,“說起來,我怎麽就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那麽熟了?難道在我們認識之前?那也不可能吧?”
楚墨塵問完這話就覺得自己真蠢,那個時候的雅雅怎麽可能會有小娃娃?簡直開玩笑!他一定是傻了才會信了楚慕陽的鬼話。
“你怎麽可能會知道?”
莊娴雅上上下下的瞧了楚墨塵一眼,眼底的嫌棄與鄙視簡直不要太明顯,上輩子楚晉安那個炮灰都出來刷了那麽久的存在感,為什麽她就從來不記得有楚墨塵這個人呢?該不會他從一開始就被炮灰掉了吧?
“——所以說,你們之間還真的有關系?”楚墨塵剛松了一口氣瞬間就又憋回胸口,這酸爽滋味簡直不能言說,當即黑着一張臉看着莊娴雅眼底滿滿的都是質問。
“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出我和那個人渣有關系的?你什麽眼神?瘸了麽?”莊娴雅真的是很嫌棄,剛剛認識那會這貨分明就是一個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蛇精病,為什麽認識的越久,就越發得蠢越發得二?人家不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這麽的聰明可愛,為什麽他會變的越來越不能直視了呢?
“不告訴我也行,我跟你說我早晚會查出來的,等我查出來,呵呵。”楚墨塵狠狠狠地磨着後槽牙,還沒娶到手媳婦就開始隐藏小秘密了,這樣可不行,媳婦還是——随身攜帶的好,這樣聰明可愛惹人愛的小媳婦很容易被盯上的。
如若是楚擎蒼在這裏,一定會噴楚墨塵一臉,莊娴雅還聰明可愛惹人愛?二弟你是來搞笑的嗎?
“對了,謝尚書呢?他既然和謝绮月勾結到一起,那麽說不定他會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而且,我覺得是時候把高祝抓起來了,他可是楚慕陽的心腹,如若楚慕陽真的與府羽鶴合作,那麽必然是不會瞞着高祝的,要知道,楚慕陽最信任的就是這個高祝了。”莊娴雅繞了繞帕子,仰頭看着楚墨塵,高祝這個人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十分的得楚慕陽的信任的,這個人十分的聰明,而且,莊娴雅隐隐的懷疑,高祝應該是和西陵有關系的,但是她卻沒有查到什麽蛛絲馬跡,這一點就很奇怪了。
“高祝跑了。”楚墨塵臉色暗了暗,一開始高祝這個人就在他們的監控範圍之內,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是給他跑了。
“這麽快?”
莊娴雅是真的沒料到高祝竟然跑路的這樣的早,其實仔細想想,也是很正常的。如果高祝此人真的和西陵有關系,那麽他會在這個時候跑掉就很說得過去了。而且,莊娴雅忽然有一種感覺,也許這一次的逼宮,不過是某些人合夥演的一場戲,至于說演這場戲的目的是為了什麽,莊娴雅覺得,這真的是他重生以後遇到的最有挑戰性的一件事呢。
“楚風的人查到,他去了西南。”這是楚墨塵最擔憂的一點,高祝是睿王最寵信的幕僚這一點人盡皆知,如果高祝借着這個身份做出什麽的話,那麽他還真的是鞭長莫及。
“西南?去的好。”莊娴雅微微眯眼,唇邊綻開一抹危險美麗的笑容,“如今西南正值大亂,如若是被流寇或者亂民給殺了,那也是怨不得別人,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
“你是說他很可能會……?”
想起之前那個‘府羽鶴’反複提起的七煞,楚墨塵隐約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麽,高祝是楚慕陽的幕僚,而楚慕陽又和西陵國師合作,那麽高祝之所以逃走是為了什麽還用說嗎?
“嗯,我不怕他作妖,就怕他不敢做妖!只要他敢冒出來興風作浪,我一準兒就能夠弄死他!”莊娴雅也是察覺到了一絲的危險,但是這個時候莊子堯已經離去,而且,莊子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孩子,不可能一直被她庇佑在羽翼之下。況且神仙都會有打盹兒的時候,更別說是她了,所以莊子堯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保護自己。
☆、第 75 章
? 陰濕黑暗的地牢裏,謝尚書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神情灰暗無比,看起來萬分的落魄。
莊娴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的謝尚書,很難想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擁有着龐大無比的人脈,甚至延及到了西陵,就算是此刻他被抓在這大牢裏,莊娴雅也并不能夠完全的就對他放下戒心。
這是一個極其善于隐忍,且極其得狠的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雖然說目前她已經拿捏住了他的一個弱點,但是誰又敢保證這個弱點就真的一定是他的弱點呢?至少莊娴雅就是不能夠保證這一點的。
“把人帶進來。”莊娴雅看了眼楚風,這人老跟着她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還會走丢了不成?
莊娴雅的話音剛落,便有人拖着莊子奇進來了,牢裏的謝尚書看到一灘爛泥一樣的莊子奇,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随即又恢複了一個十一落魄的階下囚應有的姿态,一臉的疲憊灰暗看着莊娴雅,急切道:“雅雅,你不是已經查到了麽?我是你舅舅啊!子奇就是你親表哥啊!你可千萬不要糊塗了,自家人殘害自家人啊!”
“原來你也知道了啊?”莊娴雅一臉驚奇地看着謝尚書,“可是你不知道他想殺我很久了麽?是他先要殺我的,他先動手的,難道就不許我還手的麽?我很怕死呢!”
“那是你表哥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一時被人騙了才做下了糊塗事兒的,他不是成心要害你的,如果他在知道我們的關系,定然不會傷害你的。”謝尚書如今把自己僞裝成了一個實誠正直,又有點單蠢的男人,他知道,莊娴雅雖然很是翻臉無情,但對于他死去的妹妹謝绮羅其實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只要抓住了這一點,他還是有翻盤的可能的。
“噓,我不喜歡聽你說話,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會覺得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我一不高興呢,別人就也甭想高興了,你說呢?”莊娴雅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畔,俏皮的眯了眯眼,“你應該不會忘記,當他還是莊家的子孫的時候,可是我的哥哥呢!那個時候他就能下得了手,你怎麽就能夠保證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就不會傷害與我呢?那個時候他可是很想的做夢都想的殺了我呢!”
對于周氏,莊娴雅還是很了解的。當初她中毒昏迷,阿堯查出來的‘她撞見了周氏與別人幽會進而被周氏殺人滅口’不過是周氏與莊子奇弄出來的假象,卻是沒想到被阿堯發現了她一早就埋下的圈套,提前把周氏和莊子奇拉下馬,這倒是個意外。但是事實上,莊娴雅一早就知道,真正想殺她的是莊子奇。因為她一直在查阿堯落水的原因,莊子奇害怕她會查到他頭上,所以先下手為強。
“他不會了,他現在真的不會了,雅雅,我想你保證,我一定會看好他的。”謝尚書一臉的誠懇殷切,将一個初為人父的慈父形象刻畫的淋漓盡致。
“可是我不信,你說該怎麽辦呢?”莊娴雅攤手,看着被架到刑架上的莊子奇,接過楚風手裏的鞭子扯了扯,看了謝尚書一眼,“我來到這裏可不是來聽你套近乎拉關系的,我只想聽我想聽的,你說的那些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明白嗎?”
“……”
謝尚書看着刑架上的莊子奇,眼底閃爍着猶豫不決。
“其實你不說,我也是能夠查出來的,不過是費些時間罷了,但誰讓我這個人性子急呢?”說到這裏莊娴雅頓了頓,挽起了袖子,笑眯眯的看着莊子奇,“當然,如果你爹執意不肯說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等上那麽一段時間的,但是在我等消息的那段時間裏,你還能不能活下去可就不好說了,你說呢?”
莊娴雅的鞭子還未舉起,謝尚書竟是直接就開口了:“我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
楚風挑了挑眉,怎麽看怎麽覺得六小姐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遺憾,敢情她還希望謝尚書多抗一陣子麽?
“那好吧,如若你說的不是我想聽的,那麽對不起了,我可是會很生氣的,你應該知道我生氣的後果,當然,我相信表哥會比你知道得更清楚的。”莊娴雅坐在楚風搬來的椅子上,盤起雙腿,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捏着小皮鞭。
“二十年前,我還是謝家的大公子,我有兩個雙胞胎妹妹,一個就是如今的西陵皇後謝绮月,另一個就是你娘,绮羅。”謝尚書眼神放空了許多,反複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那個時候,你娘還是謝家的二小姐,她性子是極好的,只是愛玩兒了些,經常喜歡女扮男裝偷偷溜出府去玩,那個時候爹還在,所以你娘經常會被抓包,然後被禁足。偏偏越是禁足的厲害,她越喜歡偷溜出去,直到那一天你娘遇見了現在的西陵皇帝,趙成軒,你娘很快的就喜歡上他,然後和他一起私奔了,私奔到了西陵的邊境。”
“那個時候,西嶺正值內亂,趙成軒被人排擠出了西陵皇城,你娘正是在那個時候在趙成軒身邊陪着他上戰場,陪着他出生入死,久而久之兩個人互生情愫,私定終身。但是就在他們剛定情的時候,西陵皇駕崩了,趙成軒不得不回了西陵登上皇位,而你娘也被帝師府的人找到并抓了回去。臨走之前你娘派人和趙成軒約定,等趙成坐穩皇位就來迎娶她為皇後。”
“可是,沒想到绮月她竟是也喜歡上了西陵皇,但是那個時候我們都并不知道的,绮月與绮羅是雙胞胎,相貌一樣,只是在性情上有些差別,但如若是绮月刻意的僞裝自己,那麽我們也是不會察覺到的。就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绮月為了嫁給西陵皇趙成軒,竟是偷偷地給你娘下了藥,但是你娘那個時候已經懷了你,不易出府,所以西陵皇派人來的時候,绮月就頂替了你娘的身份,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趙成軒竟是一眼就認出她了,绮月為此下了狠手,讓你娘的身體迅速的衰敗,沒多久就産下你去了。”
“你娘死後,趙成軒的确娶了绮月,卻是把她冷在那裏做一個空架子皇後,绮月自然是很不甘心的,故而和西陵皇秘密達成協議,如若是她幫助西陵皇謀得了大齊,那麽西陵皇便要保證她皇後的位置,并且給她一個孩子。”
“我們都知道西陵皇不過是在利用她,但是她卻是真的信了,所以才會潛伏在莊府,她本來想借着你來接近楚墨塵,但是你卻并不是很喜歡楚墨塵,而楚墨塵也很警惕,她不敢打草驚蛇,這才換了目标,打算從楚慕陽入手,莊婉柔之所以能那麽快得嫁給楚慕陽,也是她從裏面斡旋的緣故。”
“所以說,我其實并不是莊家的孩子。”莊娴雅眯了眯眼,她就猜着謝绮月有問題,竟是不想真相原來是這個樣子,倒也不算是太驚訝了。
“是的,你其實是西陵皇帝趙成軒的女兒,是西陵真正的長公主殿下。”謝尚書嘆了口氣,“绮月之所以從你入手,也是想要利用你來拉近與西陵皇的關系的。只是她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性子,和你娘完全的不同,讓她沒辦法着手。”
“所以她就想殺了我,然後嫁禍給莊家,好讓楚墨塵遷怒與莊家,失了分寸,以便于楚慕陽趁亂奪得皇位?”莊娴雅覺得謝绮月的心思也真是夠龌龊夠歹毒的,但如若她真的被毒死了-楚墨塵卻是并不會方寸大亂的,這是個理智且善于隐忍的男人,他會選擇的多半是假戲真做,暗度陳倉的謀算皇位,然後再殺了害死她的人吧?
“她的确有這個想法,只是沒料到你早有防備。”謝尚書苦笑了聲,绮月自小便認為自己是很聰明很厲害的,将來是非富即貴的,卻在趙成軒身上栽了,十幾年後竟是又栽在了趙成軒的女兒手上,也許這就是宿命,又或者是報應吧?
“說了這麽多,然而我真正想要知道的,你卻還是沒有說,你是把我當傻子耍的麽?”莊娴雅扯了扯鞭子,甩手便在莊子奇身上抽出一道血痕,眸光森冷唇角含笑的看着謝尚書,“我可以提醒你,十幾年前謝家的傾覆,還有這十幾年裏,謝家的人都到了哪裏?你也不要告訴我謝家的人只剩下你了,你知道的,我手裏掌握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所以楚墨塵查不出來的,并不代表我也查不出來,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謝家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外祖家,你到底想幹什麽?你這樣子對得起你娘嗎?”謝尚書急了。
“你也好意思提我娘?我都不好意思聽你說!”莊娴雅扯着嘴角,“當年謝绮月能那麽容易的得手,你敢說那裏面沒有你們的縱容麽?無非是因為我娘不能夠為謝家謀得更多的利益罷了,你們原本是想把我娘送給皇上的吧?可惜的是,我娘竟是在那個時候就有了我,而且還提前給我找好的退路的,當年把莊四郎引到我娘房裏,你們就不覺得心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