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認自己是有小小的嫉妒的,畢竟是肖茯苓喜歡的男子,可他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猜忌曾姚,還是因為曾姚抛棄了肖茯苓。

所以即使曾姚紅了眼眶,面容楚楚可憐,肖亭竟是半分同情也沒有,甚至在他聽說肖興雅對曾姚并不如傳說中那麽好時,還卑劣陰暗的有幾分痛快解氣。

他的主子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你負了她,害的她傷心難過,害的她奉旨在孤靈峰待了十年,現在你過得再不好,你再是後悔,我也不會同情你。

主子那麽好,沒有你,她的日子也會過得很好。

想到這,肖亭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懼的沖着那個一直瞪着他的小侍看了回去。

那個小侍似乎沒想到,一直沉默立在一邊,低眉順眼毫無存在感的男子會忽然擡起了頭,一雙細長的眼眸看的他渾身直冒冷汗。

“阿亭看什麽呢”,笑嘻嘻的聲音距離耳朵很久,肖亭回過神,發現肖茯苓歪着身子,懶洋洋的将他攬在懷裏。聲音之所以那麽近,是因為她将臉湊到了他的旁邊。

平日裏,肖亭定是不願肖茯苓在大庭廣衆下與他如此親密的,可是今日卻因着對面男子的緣故,忽的賭了一口氣,沒有如往常般慌張的退開。

他睫毛顫了顫,垂頭,不說話。

也沒動。

肖茯苓都做好肖亭逃跑的準備了,卻看他乖巧的待在她懷裏沒動,興味盎然的挑了挑眉毛,假裝沒看到對面小侍一臉兇惡,曾姚一臉酸澀的表情,指着他們後面的一排貨架說“阿亭是看中了那個玉戒子麽?”

說着,她便招呼着掌櫃将裏面一枚白玉戒子拿了出來,喜滋滋的抓起肖亭的手,給他戴上。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因着肖茯苓從不讓他幹粗活,所以也不像其他下人一般滿是老繭。

瑩瑩白玉環在一根手指上,襯的肌膚更加瑩潤,指甲上的淡色粉紅也更加可愛。

肖亭尴尬又反抗不得,只能硬着頭皮任她動作。可是肖茯苓偏偏還不放過他,給他帶了戒指,還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像是欣賞什麽藝術品一般“好看,真的好看,這個羊脂白玉戒子,果然配得上我家阿亭”

肖亭悄悄地看了眼對面,那個小侍快要氣炸了,而曾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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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亭的心一沉,曾姚是要哭了吧。

也是,見到心儀的女子與其他男子談情說愛,還親自送上象征特別意義的禮物,他怎能不心碎?

“阿亭喜歡麽?”,肖茯苓的嘴唇擦過他的耳垂,小聲的問道。

肖亭垂着眼眸,卻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主子,你這一招,報複的可開心?

“那阿亭可記好了,戴了你主子送的東西,便不能退,不能還,不能跑了哦”

女聲更加愉悅。

當年他随着主子離開京都的第二日,正好就是肖興雅與曾姚大婚的日子。

當時他們還未出城,便是如今站在曾姚身邊的小侍,替他送了一個錦盒給主子。

那時他在馬車裏,錦盒裏的東西看的不真切。

“嗯,阿亭記住了,不退,不還,不跑”

他每說一個字,肖茯苓臉上的笑意就重上一分,曾姚臉上就更蒼白一分。

主子,你若是不在乎他,又何必如此氣他?

可是如果你還在乎他,又何必如此傷他的心呢?

肖茯苓眉眼帶笑,摟着肖亭,親了親他的額發“真乖”

随後,肖茯苓不僅買下了那個羊脂白玉的戒子,也買下了那個十足金又醜的要命的金鎖。

肖亭張了張嘴,還是決定放棄和肖茯苓争辯關于這個金飾的審美問題。

“你放心,我還不了解姓言的那傻妞麽,她這個土財主暴發戶,就喜歡金子”

言泉,天下第一商,肖茯苓的發小。

給她送了喜帖,說是下個月初八成婚,肖茯苓今日就是帶着肖亭出來買賀禮的——當然指的不是表面功夫上的禮單,而是作為朋友,要特意挑選的禮物。

“言家主……不,言姐姐成婚,茯苓……郡主,也會去的,是麽?”

曾姚小心翼翼的插話問道,那仿佛即将破碎的聲線聽得讓人心疼。

肖茯苓卻是無動于衷,自然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想來雅親王府應該也收到了請柬才是……不過言泉向來和雅親王不對付,想來雅親王也沒那個雅興吧”

“不!妻主她,她肯定會去的”,曾姚急忙說道“我想問一下,既然是言家主大婚,那麽小鏡大師自幼和茯苓郡主與言家主交好,是否……也會到場?”

小鏡大師,伏魔寺內修佛道的第一人,祝禱蔔算也很是有名。

“那個花尼姑啊……”,肖茯苓眯了眯眼睛,掩住了複雜的眼神,拖着語調說道“應該會吧,畢竟,她還欠了言泉二十壺桃花釀,若是不趁着那個暴發戶成親高興,趕緊還上,再拖下去,恐怕利息就能讓這個花尼姑扔了袈裟跑路”

聽到肖茯苓肯定的答複,曾姚的臉上晃過一絲欣喜,暗暗地确定了計劃。

第 6 章

陶然居是一家清幽雅致的茶樓。曾姚在未出閣前,就很喜歡來這裏飲茶,時不時的還藏在隔間裏,聽文人雅士暢談書畫。

而且那時他多是男扮女裝,身邊陪着他的不是姐姐曾尹,就是青梅竹馬的肖茯苓。

——曾尹覺得這裏無聊,更多的時候喜歡去酒樓或者青樓,所以還是肖茯苓陪他來的次數更多些。

“我也有好幾年沒有來過這裏了”,曾姚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皺了眉“我記得這裏的霧冉默翠最好,可如今竟成了這幅樣子,實在是抱歉”

肖亭只在最初時沾了沾嘴唇,聽到曾姚如此說,便沒什麽感情的回答道“我不懂品茶,喝不出好壞”

在孤靈峰,肖茯苓最聽不慣肖亭自稱‘下奴’,每次他這麽說,都要‘懲罰’他。而回了京都沒多久,她又配合着皇帝給陳家翻了案,他便不再是奴籍,更不用低/賤的自稱。

——他知道的,若不是肖茯苓,皇帝即便是要給陳家翻案,也不會這麽快。

所以此刻他面對着曾姚,哪怕知道他是如今大鳳朝唯一的親王的正夫,也不會用任何謙卑的字眼自稱,否則如何對得起為他煞費苦心的肖茯苓?

曾姚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他撫摸着茶杯,用懷念的語氣說道“當年,茯苓姐姐也是這樣說的——她不喜歡這種清雅的地方,更喜歡去市井攤鋪上吃小吃,或者到天橋邊上看小鏡大師裝扮成流浪僧人給人算卦”

說到這,他的眼圈就紅了,聲音裏壓抑着哭腔“卻是沒想到……”

肖亭冷眼看着曾姚哀恸的模樣,無動于衷。

曾姚今日連親近的小侍都沒有帶來,肖亭不理他,便是個勸他不要傷心的人都沒有。還好他已經不是臉皮薄的小少年,很懂得如何給自己找臺階,側過頭,看向旁邊的窗口,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極力要将眼淚壓回去,随後再轉回來,對着肖亭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見着曾姚聰明的不再回憶往事,肖亭才放下了茶杯,平靜冷淡的問道“王夫今日找我出來為了何事?”

其實曾姚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肖亭,與茯苓姐姐真的好像……所以茯苓姐姐才選了他是麽?

“阿亭,你是茯苓姐姐的侍從,也是她唯一收了的房裏人……你,想要為她報仇麽?”

一雙仿若利劍一般的眼睛直視着他,冷的像冰,鋒利,暗含殺氣。

……更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那個半魔夭夭,現在就在雅親王府裏,我可以幫你把他引出來,替茯苓姐姐報仇”

……

曾姚感覺自己等待了很久,久到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懷疑肖亭是不是真的對肖茯苓癡心一片,願意不顧一切的為她報仇。

……

“曾姚公子,你可否告訴我,為何你會忽然這麽好心,甚至違逆你妻主的命令?”

……

“夭夭——他這個半魔不死,我們親王府就永遠在懸崖邊”

看着曾姚那張仍舊高雅恬淡,不染塵埃的臉,肖亭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還是在感慨。

曾姚覺得渾身不舒服,忍不住為自己解釋“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我沒有別的選擇了。我知道大封落成那時,皇上肯定有抓博妖魔的計劃,你深得皇上的信賴,求求你将夭夭在親王府的事告訴皇上”

“阿亭,你這既是在幫我,也是在幫茯苓姐姐報仇”

肖亭擺了擺手,打斷了曾姚“如果皇上知道夭夭在親王府,肖興雅肯定會落罪,但是皇上的親妹妹私藏半魔,是皇室醜聞,絕對不會公之于衆,所以那個時候說不定會循前朝例,由世女襲爵。後院那兩個孩子哪怕生下來也還小,這個親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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