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腳不沾地,生怕在哪個關鍵的地方出了疏漏。
對他來說,肖興雅若是能成天魂不守舍,不給他添麻煩,不提那些異想天開的想法和意見,就是大功一件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肖興雅開始往他眼前湊了。
“雅王,我現在全部精力都用在鎮魔塔大封上,實在是沒空聽你講家務事”
肖亭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樣和肖興雅說過多少次了。
——也就只有肖興雅一個人天真的以為,她後院的那些男人能夠和諧相處,親如兄弟吧。
一個想要聯手外人取她爵位的正夫曾姚,一個手段狠辣的半魔夭夭,一個出身青樓心機無數的秦軟語。光是這三個鬥在一起,就有夠雞飛狗跳。
再加上‘小可憐’韓書,和曾尹身死的誘因‘小白花’魏敏兒。
秦軟語和韓書的孩子都要臨盆了,魏敏兒剛剛被收入了房中,他們有的鬧呢。
“……阿亭,我只是……”,肖興雅嘆了口氣“只是在你身邊,才能得到些平靜……”
肖亭心裏冷笑,憑什麽我要給你平靜。
“我知道,我一個人,一顆心,分給他們幾個,對誰都不公平”,肖興雅竟然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來,痛苦的說“可是……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無法放手……”
肖亭煩躁的将手裏的文書圖紙換了個手,這裏所有人每天都在為鎮魔塔的事忙碌,還要擔心是否有妖魔反撲,也不求這個親王能有什麽用途,她想為兒女情長煩惱,也無所謂,但是不要來煩他。
“雅王,時間不早了”,肖亭無甚感情的說“你一個女子留在這裏不方便,請回去吧”
肖興雅愣了愣,擡起頭,發現肖亭眉眼冷漠的對着她。
那冷漠,隔着千山萬水,畫出了一道道堅固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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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更是酸澀。
阿亭是還在把他當成茯苓姐的人,拒絕她的接近。
這樣冰一般的人,她怎樣才能打破他的冷漠和防衛,走進他的心裏呢?
被趕出肖亭的偏房,肖興雅并沒有回自己的卧房,而是在月光下茫然的走着。
“雅親王!”
“雅王!”
女人擺了擺手,問道“有酒麽?”
……
肖亭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
難道是鎮魔塔出了什麽事?
他急忙翻身起來,披上件外袍就跑了出去。
“怎麽……啊!放開我!”
醉醺醺的女人力氣出奇的大,将肖亭鉗制在懷抱裏,跌跌撞撞的往裏面闖。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忘不了肖茯苓呢……”
“她已經死了啊……”
“我的真心,你就看不到麽……”
“唔……放開……唔……”
衣服被撕碎,手被綁在腦後,一團破布塞進了口中,堵住了所有求救的聲音。
混亂的親吻,啃咬,揉/捏,好痛,胸/口好痛……
“我是真的喜歡你啊,阿亭……”
雙/腿/被蠻橫的/分/開,女人伏下了身子。
“你看,我能為你做這些,她能做到麽……”
她張嘴,含住了那個部位。
銀白的月光,濃稠的黑夜,在痛苦與刺激中攪成分不清顏色的一團。
青青紫紫的顏色,破碎的嘴角,驟然收緊的瞳孔,仿佛摻着血的淚痕。
痛極了,困極了,累極了。
卻都比不上內心的絕望與凄涼。
睡吧,睡吧……
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
從這個痛苦的夢境中離開,陷入另一場無盡的黑暗。
乳/白色噴湧而出,他陷入昏厥。
身上的女人岔/開/腿,掐着他的腰,就要坐下去。
重擊于腦後,‘咚’的一聲,她重重的摔落下去,被人一推,砸在了地面上,抽/搐兩下,不動了。
一件大氅披在了男子赤/裸/的身體上,有人在門外,跪了下去。
“收拾利落後,自己去刑堂領罰”
一個淩冽的女聲說道。
“是”,屋外戴着銀色面具的身影磕了一個頭,随即進來,将倒在地上的女人拽走,幾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終于照亮了來人的臉,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戲谑笑意化作利刃,凝固在眉梢眼頭。
她的手指擦過男子的臉頰,抹下一顆淚珠。
嘆息聲仿佛淡淡的風……
“阿亭,我真是不想放你自由……”
——
“線已經布下去了,老娘我就不信他們不上鈎”,一個相貌清秀,但是嗓門卻一點也不‘清秀’的女人大咧咧的說道。
“那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若是能把那個半魔也騙過去,就更好了”,另一個身着白色僧袍的女尼笑的無比慈悲。
“小鏡啊小鏡,你個花尼姑敢不敢不要一邊耍陰謀詭計,一邊笑的這麽惡心”
“言泉家主這就說的不對了,貧尼無論耍不耍陰謀詭計,都是這樣笑的”
眼看着兩個女人又要鬥起嘴來,一直歪在軟塌上的女人拿起兩個蘋果,一人砸了一個“都給我閉嘴”
“呦,茯苓郡主脾氣挺大啊,看來傷是好透了”,言泉接過蘋果,‘咔嚓’咬了一口,笑的不懷好意“我本以為在東海那回,你的傷就夠重的了,沒想到這次又翻了船啊”
提起東海,軟塌上的女人臉色就更不好“別和我提那件破事!”
“嘿嘿嘿,明明是為了給小情人翻案才在那裏拼死拼活還弄了一身傷,卻被曾姚那個男人幾句話,就給歪成了是為了他,憋不憋屈,生不生氣?”
“阿彌陀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別忘了,還有一個孩子在雅親王府呢”
“哈哈哈,對對對,我說曾姚也是夠厲害的,為了達到目的,什麽瞎話都能編的出來,要不是我知道你離開東海的時候,還是個沒開葷的老處/女,我都要信了他的話了”
肖茯苓頭上的青筋蹦了蹦,深呼吸一下,開口說道“言泉,我昨天看到你家那個小祖宗又偷溜去藥房了”
本在幸災樂禍的言泉頓時苦了臉“他怎麽又去了啊,我不是和他說了,我這輩子有他這麽一個小祖宗就夠了麽,還灌勞什子生子藥,壞了身子怎麽辦!”
說着,她就一刻不停的沖了出去。
肖茯苓扭頭轉移戰火“肖興雅都來這了,你那個小徒弟還坐得住?”
小鏡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才繼續‘慈悲為懷’的笑“三萬六千篇感應心經抄不完,他是出不去的”
“他和曾姚聯手,給肖興雅冠上了個貴不可言的天命,差點讓你們伏魔寺失了皇帝的信任,這麽大事,就罰抄心經?”
“我讓他見過了雅王後院的幾個男人了”
“哦?他怕了?”
“他沒想到那麽多個,還那麽難纏”
“哈哈哈”
肖茯苓笑着咳嗽起來。
“那可不是,肖興雅的男人啊,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一個都駕馭不了,還沒有自知之明的全都給收了進去——阿亭那麽單純,若是真的跟了肖興雅,誰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麽樣子”
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當年那些關于‘茯苓郡主心慕曾姚公子’的傳聞,究竟是怎麽傳出來的,她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不介意而已——更何況,曾姚這個‘第一公子’的名號還是很好用的,為她擋了不少的爛桃花。
曾姚是個什麽樣的品性,自小與他一同長大的肖茯苓也明白。
碰到好的東西,他恨不得所有都是他的。有了肖興雅,他會對肖茯苓念念不忘。若是他真的得到了肖茯苓,那麽對肖興雅,他也不會放手——肖茯苓離開京都時,他送了一盒子舊物給她,或是有着兩人共同兒時記憶的玩具,或是肖茯苓不小心落在曾家的配飾,又或者是……一個做工精致的香囊,裏面還藏着一段頭發。
——肖茯苓只是不明白,這謠言傳來傳去,怎麽曾姚都當了真呢?
小鏡看着肖茯苓那一臉嫌棄的表情,嘆道“你當初不還說,放肖亭自由,給他一個選擇肖興雅的機會,才狠心不告訴他真相麽”
肖茯苓的表情變得古怪“這……難道你不覺得,只要是個男人,碰到肖興雅,就沒有不喜歡她的麽?我這不是……給阿亭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麽”
肖興雅就像是有什麽特殊體質一般,只要她看上的男人,就一定能夠得到心也得到人。
無論是她收入後院的那幾位也好,還是小鏡的小徒弟也好,又或者是當初在東海結識的異國小王子也好,全都喜歡她。
“那,你也太過狠心了些”
“阿亭性格認真倔強,只要是有我在,他就不會說實話。只有我這個名義上的‘主子’不在了,他才有可能獲得選擇的自由”
無論是眉眼青澀的少年,還是現在挺拔清隽的男子,永遠都恭恭敬敬的叫她‘主子’,永遠都不會質疑她的決定,永遠都順從她。
她要什麽,他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