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祁瑾秋見過靈動喜悅的小兔子跳舞, 也見過氣呼呼的小兔子跺腳咬人。
可相處這麽久以來,她從來都沒見過,小兔子這麽害怕和不安, 那澄澈的黑瞳裏甚至都浸滿了淚水。
鼓動的心髒仿佛被一只大手徒然捏住,祁瑾秋心疼到大腦有過一瞬間的空白。反應過來後, 她拿過兔兔專用的紙巾給它擦幹了絨毛上的淚跡。
見它沒有太過抵觸,她才試探性地伸出手去撫摸它的脊梁,以此達到安撫的效果:“不要怕, 綿綿。我陪着你呢。”
她放輕聲音, 語氣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祁瑾秋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保護你。”
靜谧的車庫裏驟然響起車輛解鎖的響聲,小兔子不安地撲進了祁瑾秋的懷裏,小腦袋不斷往她臂彎裏鑽,前爪在她手肘上輕踩。
祁瑾秋順勢将它抱緊, 期間一直都溫聲軟語地安撫着它。
白色限量版的STY車廂空間比常規款要大點, 頂端也設計的更高些。祁瑾秋抱緊它靠在車背上, 潋滟的桃花眼中情緒翻湧,如墨水渲染浸透。
小兔子的反應很明顯就是應激了。
她在書中了解過, 動物應激不僅是由單一的應激源引起,同時還跟個體對應激源的認識有關。
她一邊安撫着小兔子,一邊開始回憶剛剛在電梯裏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見到那兩個小孩時, 她的兔兔還并沒有很明顯的異常, 所有的應激反應, 都是在那個小男孩想偷偷去碰它時産生的, 繼而在她們三人争辯間達到頂峰。
她的兔兔以前生活在秋意山莊的山間, 山莊常年開放, 游客在旺季時人流量很大,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時,小兔子有了一些不好的經歷。
或許,小孩的觸碰就是它的應激源,它害怕小孩亂碰它。
也有可能因為這一點,小兔子也不喜歡其他人随便抱它。
這麽想着,祁瑾秋臉色越發不好,她的心疼難以言明,只能不斷安撫懷裏仍處在不安中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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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位是在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車廂內并沒有亮燈,黑暗的環境讓小兔子緩緩平靜下來,眼淚止住了,它的眼眶卻依舊濕潤潮紅,模樣看着真的很可憐。
它緊緊貼着祁瑾秋,粉白色的耳朵服帖地垂在腦後。祁瑾秋從它的脊梁往下不斷撫摸安撫着它:“綿綿,我們很快就回家了。不要害怕,我抱着呢。”
小兔子這個狀态,她根本無法開車,只能騰出手給別墅候着的司機發了個消息,順便讓她把別墅裏的兔兔包包帶了過來。
可憐巴巴的兔兔,哭得眼角邊的毛發都濡濕了,祁瑾秋輕撫着它的腦袋,耐心十足地安撫着它。
不知過了多久,車庫裏的燈光都亮了起來,她接到了司機的信息。長相端正的女beta司機站在車窗外,安靜地等待着她從駕駛座下來。祁瑾秋扯過外套罩着黏乎乎的小白兔,繼而推開車門坐到了車廂後座。
“小姐,這是您讓我帶過來的東西。”司機上車,從前将包包放在她的側邊,面目恭敬,不敢多望。
“辛苦了。”祁瑾秋點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司機轉身,踩下油門倒車,“我将護送您安全抵達暮錦別墅。”
祁瑾秋沒再多言,她将外套扯開了些,瞧清懷裏的小兔子已經趨于平靜後,升起了前後車廂的隔板。包裏裝的都是小兔子平時會用到的東西,她很早就準備好了,但雨潮前只是一次短途,所以她并沒有帶上。
她拿出暖黃色的毛巾給它擦拭濡濕的毛發,除了眼圈外,它的眼淚還打濕了脖側的一戳毛發。整個過程小兔子都很安靜,等她擦拭幹淨便乖巧地縮在她懷裏,看上去情況好轉了不少。
祁瑾秋拿出小瓶裝的兔兔飲用水,添加了點兒電解多維進去。她柔聲哄道:“綿綿喝不喝水?”
嬌小玲珑的兔兔撇過了腦袋,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見狀,祁瑾秋将水放在一邊,沒有勉強它。
從市南回暮錦別墅的途中,她一直都在想各種法子哄懷裏的兔兔,可無論她說些什麽,小兔子都沒什麽反應,精神略微萎靡。
抵達別墅時已經晚上八點了。
夜風徐徐,花景動人,祁瑾秋抱着小兔子走過花壇,晚風卷起她的衣角,她的身影由路燈白光投射在地面,像極了蟄伏在夜裏的獵手。
刷指紋進入客廳,她還沒來得及換鞋子,就聽到了祁母的聲??x?音。
“寶貝回來啦!見到媽媽有沒有很驚喜呀!我這一趟給你們姐妹兩準備了禮物哦,還有...”在觸及女兒不太好的臉色時,祁母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美目微睜,語氣急了起來,“怎麽了?你這幅表情。”
祁瑾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提醒她放低音量。
她換鞋的功夫,小兔子從她的外套裏探出腦袋,如黑水晶般的眸子水光盈盈地望着祁母。
“綿綿。”瞧見它,祁母立即露出了笑意,她柔聲道,“姨姨給你買了那邊的特産粉蘿蔔,聽說是專項培育的,營養價值很高哦。”
祁瑾秋時刻注意着小兔子的動靜,見它沒有出現排斥、緊張、不安等抵觸反應,她才放下心來沒讓祁母先離開。
“在市南那邊遇到了點事,綿綿應激了。”她三言兩語将這件事帶過,目睹祁母的臉色從歡喜變成心疼。
“怎麽會這樣?”祁母憐愛地望着粉雕玉琢的小兔子,“心疼死我了。”
兔兔沒有縮回腦袋,只是貼在祁瑾秋身上,粉嫩的兔耳朵因為兩人的打量時不時聳動。
“那你先帶綿綿上去休息吧。”祁母又問了句,“你吃晚飯沒?”
祁瑾秋搖頭:“暫時沒有胃口。”
“行,待會我給你送點吃的上去。”
“嗯。”說完,祁瑾秋便抱着小兔子上了二樓。
回到熟悉的房間,祁瑾秋原本想把小兔子放進一個密封的黑色紙箱裏,再緩解一會它的應激。可小兔子似乎察覺出了她的意圖,在她去抱它時,小爪爪緊抱着她的手指,不肯離開她半步。
祁瑾秋心尖一動。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會十分享受兔兔對她的依賴,但是現在,她只剩心疼。
她不禁想,小兔子在沒有遇見她之前,獨自面對這些狀況時是什麽樣的?
它這麽害怕,如果沒有她在,它是不是就獨自蜷縮在窩裏舔舐傷口?還是情況比這更加糟糕?
一想到這些,祁瑾秋就難以開心起來。
她抱着它坐在沙發上,語氣輕柔:“綿綿不喜歡那邊,以後我們都不去了好不好?”
兔兔蹭了蹭她的指腹。
“我明天陪你在家裏玩一天好不好?”
小兔子耳朵動了動,眼眶周遭的濕氣早已消散。
“好哦。”祁瑾秋捏了捏它的爪爪,“我們一言為定。”
一人一兔相安無事地呆在卧室裏,門欄邊的複古式挂鐘緩緩搖擺,山風拂過菱形的窗戶發出悶響。
一個小時後,疲憊的小兔子窩在祁瑾秋的懷裏睡了過去,它睡相很乖,尾巴搭在腦後,露出一小節的尾巴尖時不時會掃過祁瑾秋的手肘。
祁瑾秋滿目心疼地望着它,在理清它的不安、害怕後,随之湧來的還有自責。她沒有照顧好它,沒能及時注意到它的情緒轉變。
對于在電梯裏發生的事,她也是有責任的。
茶色的雕花岚木門從外打開,祁母端着端盤走進了房間。房門自動關阖,她将端盤放在沙發桌上,輕聲問:“睡着了?”
“嗯。”
祁母眨了眨眼睛:“不把綿綿放回窩裏嗎?”
“它還有些害怕,我抱着它睡會。”說完,她擡眸觑向端盤上泛着食物鮮香的海鮮粥,聲音很低,“我還是有點沒胃口。”
祁母雖然理解,但還是正色道:“就算沒胃口,也要吃進去。你忘了你每天三餐的營養标準了嗎?”
提到這個,祁瑾秋驟然發覺,她好像又有段時間沒發病了。每天早上醒來照鏡子的時候,她的臉色也越來越好,幾乎瞧不出她曾經是個身患重症的病秧子。
“秋寶,聽見沒?”祁母絮叨道。
“嗯。”祁瑾秋回神,瞅了眼睡得正熟的兔兔,繼而将目光放在了那碗粥上,“媽,您幫我端過來放到這邊吧,這樣我更方便。”
“你要抱着綿綿吃飯?”祁母覺得自己女兒對小兔子的耐心簡直讓人慨嘆,“它現在睡着了,就算不放進窩裏,你也可以放在你腿上啊。”
祁瑾秋搖了搖腦袋:“您還是幫我端過來吧。”
祁母無奈地起身,将碗端到了沙發側邊。她小聲問:“要不我喂你?”
祁瑾秋頓時失語,她壓低聲音道:“您不怕我爸...”
“是哦,還是你自己來吧。”祁母嬌柔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嗯。”
就着這個別扭的姿勢,祁瑾秋勉為其難地吃完了一碗粥。
期間,祁母又聊了些有關她奪冠的事,提到‘美藝杯’改動的規則時,她忽然笑道:“我看了頒獎的直播,跟你一起拿冠軍的那個女孩子好漂亮啊。”
祁瑾秋聽她這麽誇紀沄眠,心底并沒有什麽起伏。因為她媽是個标準的顏控,當年同意她們老爸的追求,多半也有顏值方面的因素發揮作用。
“她應該是個Omega吧?”祁母越說越起勁,“你們認識嗎?平時關系怎麽樣呀?”
祁筝知道她和紀沄眠之間的矛盾,但祁母并不清楚這些事情。她甚至還笑眯眯地提示道:“如果關系不錯的話,可以多發展發展呀!我跟你爸呢,一點也不在乎門當戶對這種事,只要你們年輕人相互喜歡就好啦。”
“媽。”眼見祁母越說越離譜,祁瑾秋不禁嘆了口氣,“沒可能的事。”
“什麽沒可能嘛。”祁母将她從上到下審視了圈,“我女兒又不差。”
“媽,這麽晚了,您不回去休息嗎?”
她言語中趕客意味十足,祁母立即皺起了臉:“你們兩姐妹真是,個個都聽不了勸。算了,反正是指望不上你們了。”說着,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神情又變了變,“欸,那個跟你一起領獎的小姑娘是叫紀…什麽來着?”
“紀沄眠。”祁瑾秋道。
“噢噢,紀沄眠,難怪我說怎麽有點耳熟,我想起來了。”祁母面露笑意,溫聲道,“你還記得在你生病後,我為你組建的那個重症救助基金會嗎?”
當年她确診信息素紊激症,祁父祁母為她找遍了國內的名醫,而後她們給出的結果都不謀而合——無法用藥物緩解或控制。
言外之意就是只能等死。
在她搬去秋意山莊前,許是她的這段經歷引起了祁母的感觸,她用自己的資産搭建了一個傳播慈善愛心,救助貧困重症家庭的基金會。
祁母回憶道:“剛成立的時候,我沒有公開我的身份,所以當時除了我,幾乎沒有其他人注資捐贈。後來有一天,我收到了一筆錢,那個捐贈賬戶的名字就叫紀沄眠。我記得當時我試着聯系過她,因為那筆數額不小,但電話一直打不通。後來終于打通了一次,我問她要把她的名字公布在捐贈名單嗎,她拒絕了我。她跟我說,她只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幫助那些貧困家庭,并不需要留名。”
聞言,祁瑾秋愣了下。
很多時候,她對紀沄眠的認識都來自于,她們僅有的那點不善的接觸,以及秦芝蓓聽到的傳言評價。雖然她并沒有因此就對紀沄眠這個人的品性妄下定義,但也沒有多少好印象。以至于在聽到柳怡薇說的那件事後,她心裏泛起了漣漪,現在更甚。
“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小姑娘人很好,還提議過要不要一起吃頓飯。”說到這,祁母嘆了口氣,“但是她以忙為理由拒絕了我。”
祁瑾秋說不出話來,喉間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般,幹澀難言。
“這就是緣分啊,秋秋。”瞧見熟睡中的小兔子,祁母連忙壓低音量,“我是真的認為這個小姑娘人不錯,當時電話裏就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了,沒想到人還這麽漂亮,能力也這麽強。”
祁母越想越滿意,臉上的笑意盛放,收都收不住。
祁瑾秋抿了抿唇,溫聲提醒道:“是很不錯,但是您能不能收收您的笑?”
聞言,祁母這才收斂了臉上笑容:“我這不是在跟你說嘛。好啦,記得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哦,我先下去了。”
“嗯,晚安。”
“晚安。”祁母端起端盤,又朝她眨了眨眼睛,“記得哦,發展一下!”
說完,她便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卧室裏只剩下祁瑾秋和睡夢中的小兔子,她靜坐了會兒,繼而拿起手機搜索‘紀沄眠’這三個字。
各類消息報道鋪滿了整張手機屏幕,幾乎都是各家媒體報道她所獲的獎項,以及對這位新起之秀的評價。她往下翻了很久,才在最底端翻出了一份早些年的美術期刊訪談。
開篇仍然是那些恒古不變的話題,等到尾末的時候,她的視線才在一個回答上頓住。
【徐:紀小姐,請問您走上藝術這條路,是受了家裏人的影響嗎?】
她的回答無端讓人心中一緊。
【紀:我沒有家人。】
第二天睡醒,祁瑾秋依然維持着昨晚抱着小兔子的姿勢。
因為當她想放下兔兔去洗澡時,小兔子便會黏的更緊,所以她昨晚破例沒洗??x?澡就上床休息了,只簡單地洗漱了下。
她醒的比小兔子早一點,擡手在它蓬松的毛發上摸了摸。手掌剛覆上一會兒,兔兔便睜開了眼睛。
“綿綿早上好。”祁瑾秋打量着它,見它逐漸恢複過來了才放心,“餓了嗎?你昨晚都沒怎麽吃東西。”
小兔子瞅了她一眼,繼而縮成一團,滾到她脖頸邊,然後再伸出小腦袋,蹭了蹭她的右臉頰,像是在表達它的感謝和喜歡。
祁瑾秋很受用,任由它蹭着。
貼貼完,小兔子又蹦跶回她的懷裏,眨着一雙烏黑的琉璃瞳孔望着她。
“起床好不好?”祁瑾秋柔聲道,“今天帶綿綿玩一天,明天再去見那個姐姐。”
兔兔跳到了床沿邊,無聲地催促着她。
接下來的一整天,祁瑾秋都貼身帶着它玩,早上是在花園亭子裏,中午休息了會後便去了琴房。小兔子會在她彈鋼琴時,頑皮地黑白琴鍵上蹦跶,發出雜亂但又會逐漸有節奏的悠揚琴聲。
一人一兔玩的不亦樂乎。
到了晚上,她帶着小兔子去嘗了嘗祁母帶回來的粉蘿蔔。一天下來都沒什麽胃口的兔兔,迎着衆人的目光直接啃完了一小根粉蘿蔔,撐的肚皮圓滾滾的,模樣越發可愛。
祁瑾秋失笑,向祁母要了個購買鏈接下單了五箱。
如果不是考慮到儲存等原因,她原本是想直接買二十箱的。
時間一溜煙劃過,洗漱完睡覺前,她掏出手機給紀沄眠發了條微信。
【明天你幾點方便?】
剛發送,聊天框上便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紀沄眠幾乎秒回她的消息。
【我都可以。】
祁瑾秋想了想,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躍。
【早上九點半可以嗎?】
【可以。】
【地址在京溪路南利區15棟6層。】
輸入完,祁瑾秋的指尖依然停放在輸入框中,她猶豫了下,末了還是發了句。
【明天見。】
紀沄眠回複道。
【明天見。】
第二天早上,小兔子基本已經完全恢複了。
出發前,它吃了小半根粉蘿蔔,渾圓的身體像極了棉花團子。它黏在祁瑾秋的懷裏,撒嬌的時候就蹭了蹭她的手心,有時還會親昵地跟她碰爪爪。
經歷過應激後,小兔子好像更依賴、也更喜歡她了。祁瑾秋心想。
從暮錦別墅到京溪路,只用半個小時的車程。抵達目的地,祁瑾秋便讓司機先回去了。她抱着小兔子進入南利區,步履輕快。
這一片區域是近兩年的新開發區,雖然開發時間短,但勢頭很足,兩年時間便已有了市中心的大半規模。
乘坐電梯上六樓時,祁瑾秋以為她會是第一個先到的人。可當她邁步而出,卻瞧見了比她更早抵達的的紀沄眠。
她站在窗臺邊,早秋的陽光溫和地傾灑在她身上,杏色的裙擺随着晨風晃揚,這樣的美人俨然就成了她人眼中的風景。聽到電梯的聲音,她撇過腦袋徑直望過來時,精致的面容像極了百年前人人贊美的油畫中的薇娜瓦斯女神。
聖潔美麗,不可亵渎。
祁瑾秋向她走過,掩下眼底的驚豔:“不好意思,來晚了。”
紀沄眠冷着一張臉,但說出口的話卻是無端溫和:“不用道歉,還沒到約定時間。”
她一說話,祁瑾秋懷裏的小兔子就開始扭動,急不可耐地想要掙脫她的懷抱,繼而向紀沄眠奔去。
“走吧,我們先進去。”祁瑾秋摸了摸兔兔腦袋,示意它乖一點。
小兔子垂下了耳朵,無精打采地窩在她懷裏。
指紋解鎖畫室關阖已久的智能防護門,煙灰色的新型材料門從內打開,露出裏面的景象。畫室占據了整層面積,約莫兩百平方,裝修風格獨特,每一處都透露着主人的用心和精細。
右邊單獨設計了休息室、小型書房及衛生間,門沿邊沿用了別墅的瓦拉裝面,簡約又不失品格。
兩人進入後,防護門自行關阖。
祁瑾秋帶着紀沄眠往裏走:“有段時間沒來了,有些地方應該有點積灰,你先看看,我打掃一下衛生。”
她愁了眼懷裏蠢蠢欲動的小兔子,最終還是無奈地遞給了紀沄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幫我抱着綿綿?它很喜歡你。”
“不介意。”紀沄眠接過它,輕聲問,“需要我幫你一起打掃嗎?”
“不用。”祁瑾秋笑了下,“沒有這種道理。”
紀沄眠沒再說話,她抱着小兔子走到了左邊牆上挂着的水彩畫旁,清淩杏眸認真地打量着祁瑾秋的作品。
趁着她看畫的時間,祁瑾秋很快就把積灰的地方收拾幹淨了。
她将手上的灰塵清洗掉,擡頭瞥了眼鏡子中的自己,拂過飄到耳廓前的絨發,繼而才出了衛生間。
站到紀沄眠身旁時,她又在看她的另一幅水彩作品。祁瑾秋想接過樂不思蜀的小兔子,卻在開口前聽到了紀沄眠響起的聲音。
“祁瑾秋。”她的聲音裏藏着點怯,以及不易察覺的緊張,“對不起。”
作者有話說:
或許,大家想要更肥一點的更新嘛●u●[沅沅需要大家的鼓勵嗚]
ps:關于動物應激的描述,源自百度百科。
感謝在2023-02-02 23:54:58~2023-02-03 23:48: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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