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同為Omega, 秦芝蓓擔心她們在會讓紀沄眠羞窘,所以在她進衛生間洗漱時,她便把祁瑾秋扯了出去。

祁瑾秋也同樣考慮到了這一點, 因此并無多言,只是安靜地跟在秦芝蓓身後。

寬敞的樓層有八間VIP病房, 護士站的醫護人員正值着夜班,紅色的燈光映照着淺白色的瓷磚,兩人并沒有走太遠, 就近停在了轉道。

這個點很多病房都已經熄燈了, 廊道上靜悄悄的,祁瑾秋望着急流江面,偏過臉問了句:“你給薇薇發消息了嗎?”

秦芝蓓朝她比了個已經搞定的手勢:“這種事情我還能忘記?她醒的時候我就發了。”

“嗯。”祁瑾秋撇過腦袋,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廊柱上點動,耐心地等待着。

兩人間的靜谧并沒有持續多久, 畢竟有秦芝蓓這個話痨在, 她沒有洗漱, 依舊穿着YK秋季最新款的輕薄中款毛衣,以及儀符家剛上新的淺色牛仔褲, 單一件衣服可能就是這棟大樓員工的三個月工資。微信上的那筆轉款仍然還未接收 ,她揚了揚手機,嘟囔道:“我說瑾秋,你怎麽真的給我轉錢啊?”

她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經由這麽多年的相處, 對彼此的性情再清楚不過。憑她對祁瑾秋的了解, 她以為她只是為了應付紀沄眠才随便轉了筆數目, 沒想到點開看時, 竟然真的轉了一半。

“你收着。”祁瑾秋笑了起來, “收錢還不開心啊?”

“什麽啊,你在我們面前還用的着這樣嗎?”秦芝蓓小聲嘀咕,“狐貍秋。”

在外人面前,祁瑾秋總是溫文爾雅。也只有在她們身邊,她才會露出點最真實的一面。她覺得柳怡薇像小羊,商迩像一頭危險的狼,而祁瑾秋最像的便是狐貍。

明豔的外表下,藏着許多狡黠的心思。

“芝蓓。”聽她這麽稱呼,祁瑾秋也沒有生氣,只是尾音勾着??x?問,“你覺得、紀沄眠怎麽樣?”

“不用說,妥妥的大美女。”在正眼看紀沄眠前,秦芝蓓從沒覺得自己這麽顏控,“我覺得薇薇說的不太對,她不是數一數二的漂亮,她就是我見過最好看的Omega。”

她的三個發小,都生得一副好相貌,這麽久了她早就對皮相這東西隐隐有些免疫了,可在跟紀沄眠對視時,她一個Omega竟然會覺得心髒加速、害羞。她憋了許久,才想出一句最符合的話:“我覺得自己跟她好像不是一個次元的,真的驚為天人。”

想到此前秦芝蓓控訴柳怡薇是個顏控,祁瑾秋不禁悶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自然上挑,潋滟含情,攝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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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覺得她好看才想跟她交朋友?”她問。

秦芝蓓撓了撓頭,娃娃臉浮着被揭穿的羞赧:“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啦。我覺得她人确實挺好的,沒有傳言中那麽難相處,而且我發現她好像還容易害羞,這跟她在你們圈子裏的高嶺之花形象有點不一樣。”

聞言,祁瑾秋忽然覺得,秦叔叔讓她跟着商迩學習也不是沒原因的,剛剛那番分析放在以前,秦芝蓓可能都得不出來。

另一方面,這也印證了紀沄眠佯裝清冷的方法,确實還需要多方面改善。

“我跟她合作了一幅畫。”祁瑾秋沒由來道。

“嗯,然後呢?”

“她在美術上的天賦很高,以後一定成就不菲。”祁瑾秋補充道,“而且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喜好,也能聊到一塊去,所以...”

“所以、”秦芝蓓腦袋轉了圈,鹿眼睜圓,音量不禁擡高,“所以你是想追求她?!”

她話音剛落,祁瑾秋有過三秒的僵滞。

玻璃窗戶露着一條狹小的縫隙,清冽的江風費力地鑽入,萦繞在兩人間。

祁瑾秋的大腦經歷了黑屏、宕機、重啓等一系列程序,她抿了抿唇,臉頰兩側的酒窩消散熨平。

“你想什麽呢?”她無奈道。

“什麽我想什麽啊,你那麽說不就是那個意思嗎?”秦芝蓓眨了眨亮晶晶的鹿眼,“那你就說你到底有沒有吧!”

絲縷江風拂過祁瑾秋修長的脖頸,她稍稍偏過腦袋,伸手将玻璃窗戶徹底關阖的同時,她也給出了答案:“沒那意思,你別多想。”

這個答案有些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秦芝蓓拍了拍她的肩,露出帶着點微妙的笑:“你最好是啦。”

足足在外面呆了将近半個小時,兩人才一前一後回病房。推門而入時,秦芝蓓接了通電話,又單獨坐在了廊道的長椅上。

不用猜,祁瑾秋都知道這個點給她打電話的是誰。

她将房門關阖,目光掠過飲水機時,不禁停在了那雙指若蔥根的靈巧玉手上。

相比起她,紀沄眠十指纖纖,每一指骨處仿佛都泛着淡淡的水晶粉,露出的那截藕白色手腕也是極惹眼的。好像只要她覆上去,就能把她的手完全包攏在掌心。

不經意地停留後,再想撇開就難了。

站在飲水機旁的紀沄眠察覺到她的視線,擡眸觑了過來:“怎麽了嗎?”

白熾燈下,她穿着粉色的睡衣,顯得她越發白淨乖巧。她臉上神情不解,問的那樣認真,完全不知祁瑾秋究竟在打量什麽。

“沒什麽。”祁瑾秋扯出一個笑來,“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嗯。”

她将紙杯放在床頭櫃上,拂過柔順的長直黑發,露出瑩白剔透的耳朵,雙手下意識去揪被角時才暴露了她完全不平穩的心緒。

祁瑾秋坐在沙發上,面色如常地得看着手機消息,餘光一直注意着不遠處的Omega。

她早就意識到這一點。

除了一起合作畫畫外,紀沄眠跟她單獨待在一起時,兩人間的氣氛..總是分外微妙。或許是由于她們之間的誤會與沖突,又或許是因為目睹了滿室春光的那夜,她們之間常常萦繞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旖旎、缱绻。

所以、她才讓秦芝蓓留了下來。

這不僅是因為她是Omega更加方便,也是由于她不想讓她們之間總是那麽沉默靜谧。

就像現在,夜色已深,

聊工作上的事情顯然也不那麽近人情,她們之間的那股微妙氛圍便又升了起來。

她垂頭抿唇,開始在心底倒數,秦芝蓓還有多久才進來。

床上的Omega顯然也有些茫然,她只是幹坐在病床邊沿,粉色的脫鞋都還沒脫。

嘀嗒、嘀嗒...

挂在電視熒屏上的挂鐘緩緩變動,分針停留在九時,秦芝蓓才推門而進。她顯然被電話那頭的人氣到了,圓臉紅撲撲的:“商迩簡直不可理喻,她讓我後天去——”

察覺到病房分外安靜,秦芝蓓噤了聲。

她望了望面色淡淡的祁瑾秋,又瞅了瞅同樣狀态的紀沄眠,輕咳兩聲問:“我們今晚怎麽睡呀,瑾秋。”

病床邊留有寬闊的空間,擺一張陪護床綽綽有餘,但如果同時擺兩張,難免會擁擠些。

祁瑾秋關掉手機,氣定神閑地走過:“你睡床邊,我擺沙發這邊。”

這正合秦芝蓓的意,她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好!”說完,她便開始動手搬動她的折疊陪護床,動作利落靈活,沒到一分鐘就弄好了。

祁瑾秋的床早就擺在了沙發邊,她不用再攤開,只需要稍微挪下位置就好。身形嬌小玲珑的棉花團子還睡在床沿,她走過将它抱起放在沙發上,快速挪好位置才将它抱回去。

其間難免有些驚動,小兔子困倦地翻了個身,繼而才昏沉睡去。

商議挪動完,秦芝蓓便去簡單洗漱了下,她下意識放輕音量,無論做什麽都輕手輕腳的。

十五分鐘後,病房陷入了黑暗,只有東南角的牆壁亮着一盞微弱的壁燈。

黑暗會将一個人的五感無限放大,尤其是她們三人睡下後都很默契地沒再發出聲響。

祁瑾秋平躺在折疊陪護床上。

即使這已經是醫院裏價格最昂貴的陪護床,可睡起來也依舊不舒服。她緩緩睜開雙眼,光線朦胧中就連白色的天花板也隐隐泛白。

溫軟的小兔子睡在她的枕頭邊,空間很足,睡得也很香。

望了不知多久,她也依然清醒沒有困意。

S市位居華南,入秋後總是秋雨綿綿。這會夜深人靜,玻璃窗外便響起了淅瀝雨滴聲,祁瑾秋饒有耐心地充當這場秋雨的聆聽者。

急驟的雨滴在秋風中緩緩轉變為墜絲,昏暗朦胧中,她隐約聽到了病床發出輕微聲響,有點兒像小動物的啃食聲。

她不露聲色地撇過視線望去,病床上安睡的Omega早已坐起了身,紀沄眠手指搭在紙杯邊沿,被秀發掩住的表情看不太清。

祁瑾秋的心裏有了猜測。

她放輕動作下床,穿鞋走到還開着的飲水機邊,溫水裝滿新紙杯,她才走到病床邊遞給紀沄眠。

“你..”

紀沄眠還想說些什麽,就瞧見祁瑾秋擡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小聲一些。

她接過杯子,輕聲言謝:“謝謝。”

一次性的紙杯不像家裏常用的水杯有柄,紙杯在她們手中交換時,兩人的指尖也不可避免地相碰。

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但那溫軟的觸感,卻暫時難消。

祁瑾秋面不改色地垂放下手,目睹她喝了大半杯,眸中情緒不明。

“我吵醒你了嘛?”紀沄眠将杯子放在床櫃上,聲音很低,“不好意思。”

光線影綽,祁瑾秋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她:“一直沒睡着。”

接下來,紀沄眠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她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安。”

随着祁瑾秋轉身,一同留在空氣中的,還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味。一旁的秦芝蓓酣然入夢,渾然不覺此刻發生了什麽。

重新躺回陪護床上時,窗外的雨勢明顯變得更小,祁瑾秋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的指尖滾燙,仿佛還殘存着與紀沄眠相碰時的溫軟觸感。睡了那麽久,紀沄眠的手卻還是冷如寒玉,指尖相捱,她能明顯感受到紀沄眠顫了下。

就像被逼入死角、無法逃離的小困獸,無聲地發出最後的抵抗。

第二天早上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眼見紀沄眠恢複的很好,簡單問了幾句就笑盈盈地走了。中午秦芝蓓回家洗漱期間,柳怡薇過來了趟。

她剛從演出舞臺上下來,臉上的妝都沒卸就趕來醫院看望紀沄眠。她買了果籃和花束,花束擺放在床頭櫃上時,紀沄眠才倏地反應過來,這是她第一次接下別人送的花。

柳怡薇比秦芝蓓心細,提前問過祁瑾秋是什麽導致的過敏後,才挑了個蘋果蜜桃果籃。她雖然沒有秦芝蓓話痨,但也笑吟吟地跟紀沄眠聊了好一會才離開。

病房只有她們兩的時候,總是分外安靜,小兔子乖巧地縮在紀沄眠的懷裏,像補足能量般滿足地假寐。直到下??x?午三點秦芝蓓回來,病房裏才熱鬧些。

三人以這樣的狀态又過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紀沄眠就能出院了。

許是提前嗅到了離別的味道,小兔子從中午開始便緊挨着紀沄眠,就算祁瑾秋過來抱它,它也不理。

辦理完出院手續,秦芝蓓提出要送紀沄眠回家,但卻被紀沄眠拒絕了。

“我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說起這些對她而言有些陌生的詞語,紀沄眠的語速總是慢一些。她望向大廳地板的瓷磚,莫名不敢擡頭跟祁瑾秋對視,“我要去一趟南城商場才回家,那邊離得有點遠,也不太順路。”

秦芝蓓并不在意這點距離和時間:“沒關系,我今天休息,送你過去更快一點。”

“真的、不用。”她數到了十五塊瓷磚。

見狀,祁瑾秋溫聲道:“那後天再去畫室吧,明天你再休息一天。”

紀沄眠揚起腦袋,模樣認真又堅定:“明天可以的。”

她住了兩天院,已經算是耽誤兩天時間了,她不想繼續耽誤下去,因為舉辦方給的時間并不算充裕。

“後期可以趕工,現在以你的身體為重。”祁瑾秋回答道。

紀沄眠還想說些什麽,聽到祁瑾秋的手機鈴聲便咽了回去。她捏緊手中的塑料袋提帶,小聲地跟兩人說了句再見,就邁着快而急促的步伐離開了大廳,仿佛在擔心兩人反悔,又要堅持送她回去。

等祁瑾秋挂斷祁母的電話,秦芝蓓才亮着星星眼低語:“眠眠好像一只小兔子哦,急起來就悄悄溜走了。”

祁瑾秋但笑不語,目光撇過懷裏失落的兔兔時,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好啦,難過什麽呢?後天又可以見到。”

兔兔将腦袋埋的更深,充耳不聞。

連着兩天沒回家,抵達別墅時,祁母早已等候多時。

她穿着做工精細的月牙白旗袍坐在花亭裏,獨自一人賞花品茶。

祁瑾秋路過瞧見時,心底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她上前想坐石凳前一瞬,祁母放下了紫砂壺茶杯。

她一改往日的笑臉,輕描淡寫問了句:“這兩天去哪了?”

緊跟在祁瑾秋身後的秦芝蓓立馬道:“錦姨,我們這兩天在醫院呢。”

祁母立馬變了臉色:“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麽去醫院了呢?”說着,她伸手去拽祁瑾秋的手,臉上擔憂不減,“我知道你不想讓家裏人為你擔心,但是也不至于在電話裏什麽都不說吧。”

祁瑾秋任由她拽着左手,嘆了口氣:“媽,我沒事。不是我住院。”

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回去,祁母不禁問:“那是誰啊?你在醫院守那麽久,是誰出事了嗎?”

秦芝蓓坐在石凳上,聞言揚起了笑:“是我們的一個新朋友,錦姨,就是那個跟瑾秋一起拿冠軍的女孩子。”

祁瑾秋還想說什麽,都為時已晚了。

兩人離的很近,她清晰地瞧見她媽臉上閃過了許多情緒,有意外、驚訝、錯愕,但最終都歸為了欣喜和激動,臉上笑出了一朵花。

她連忙松開女兒,給秦芝蓓倒了杯茶:“蓓蓓,是那個超級漂亮的Omega對不對?”

兩個顏控相遇,場面逐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秦芝蓓重重點頭:“嗯!就是她!是超級超級漂亮!錦姨,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那麽漂亮的女孩子。”

柳家從事的是娛樂産業,她們自小就見過很多活躍在熒屏裏的明星,可那些人加起來,都比不過紀沄眠帶給她的驚豔。

那是一種、既富有攻擊性,又純淨但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的美。

雖然只在直播時見過幾幕畫面,但祁母卻分外認同:“對,我也是第一次。你快跟錦姨說說看,你們這兩天發生了什麽?”說着,她又嗔了眼一旁的女兒,“秋秋之前還跟我說,她們一點都不熟呢。”

祁瑾秋:...

雖然并不是在議論她,可她卻莫名有些耳熱,抿了口熱茶,她便悄悄退場了。

沿着小石路回到熟悉的卧室,她先是将小兔子放進了兔窩裏,接着才拿睡衣去洗漱。

病房每天都打掃的很幹淨,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也随之變重,她并不喜歡那股味道,也十分不喜醫院。

清新淡雅的花香在溫水漾開後緩緩充盈,祁瑾秋撕下脖頸腺體上的阻隔貼,将其包裹好放進垃圾桶時,她倏地想起,她的易感期已經混亂很久了。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都會有一個比較穩定的時間間隔,不同的是Omega的發情期頻次高,而alpha的易感期相比之下,頻次比較低。

正常的成年alpha,一般一年會有六到八次易感期。

可自從她患病後,她的易感期便完全混亂了,她每隔兩個月的易感期,已經半年都沒來臨過了。

想到這,她從櫃子裏拿出阻隔貼裝盒,重新拆了個貼好才邁入浴池裏。

黃白色的花瓣随着溫水緩緩流動,視線觸及沿角粉色的花瓣時,她無端想起了紀沄眠。

從那天晚上、自己遞了杯水給她後,她們之間的氣氛似乎又變了變。具體是哪兒發生了變化,她也說不上來。

她只知道,每當秦芝蓓不在時,紀沄眠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視線飄浮,不肯望她。那樣的态度仿佛把她當成了一只窮兇惡極的野獸,只要稍動爪尖,就能摧毀掉她們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聯系。

她抿了抿唇,眸底墨色翻湧,如漆如夜。

晚上的吃飯時,祁母的目光總是落在坐在角落裏的祁瑾秋身上,就算是笑眯眯地給秦芝蓓夾菜,她看得人也多半是祁瑾秋。

吃完送走秦芝蓓,她便立即沖到了祁瑾秋的卧室,一臉微妙地問:“哎呀,不是說不熟的嗎?怎麽這關系又這麽好了?”

小兔子興致缺缺地窩在兔窩裏玩玩具,祁瑾秋坐在它身邊看書。聽到祁母的話時,臉上神情還有些懵:“嗯?”

“你什麽時候跟紀沄眠又熟起來了?”

祁瑾秋阖上書,一臉無奈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祁母才放過她。

“就這?!”停頓了下,祁母又接着擡高了音量,“祁瑾秋,你這人怎麽回事?第一次帶人出去吃飯,還讓人過敏了?媽媽雖然不用傳授給你什麽經驗,但溫柔地對待Omega是每一個alpha都應該刻在骨子裏的事情。”

“我的問題。”祁瑾秋認錯态度良好,“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意外了。”

“實在不行你去問問你爸,讓你爸給你說道說道。”

“說什麽?”祁瑾秋不解道。

“追求Omega的經驗啊,當年是你爸追的我哦。”

祁瑾秋倏地站起身來,然後擡起手腕把身形嬌小的母親帶出了房間:“媽,沒你想的那回事,我們頂多就是普通朋友關系。”

自從跟她媽玩的特別好的閨中密友的女兒,嫁人生了個小Omega後,她媽就眼紅了,于是她跟她姐就開始遭殃。這種話,比起她,她姐應該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祁瑾秋心想。

将祁母送到房門外,她笑道:“媽媽晚安。”

祁母悶哼了聲,也不想再搭理她這油鹽不進的女兒了,不等她關門便氣呼呼地下了樓。

祁瑾秋低笑了聲,繼而反鎖上門。

房內重歸于靜,小兔子蹦跶到書封上,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祁瑾秋在它身邊蹲下,伸出指尖戳了戳它圓乎乎的臉頰。

“綿綿是只顏控兔兔。”

小兔子對她的說法非常不滿,擡起前爪拂開了她的手指。它沒再停留,也沒蹦回溫馨的兔窩裏,而是随着絨白的地毯,蹦跶到祁瑾秋的枕頭邊,窩成了一顆小湯圓。

祁瑾秋心神意會,去浴室洗漱完,便關燈上床休息。

回到熟悉、舒适的卧室,這一覺便也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祁瑾秋還下意識地想去給紀沄眠倒杯水放到床頭。等模糊的意識逐漸清醒回籠,她才想起她們已經出院了。

早就睡醒的小兔子在她手心蹭了下,接着蹦跶下了羊毛地毯。祁瑾秋想去抱它,放在枕邊的手機卻響起了電話鈴聲。

她接起,嗓音透着股起床特有的沙啞:“喂?”

“是我。”紀沄眠的聲音傳了出來。

“嗯,怎麽了?”

“我到畫室了。”

靜谧緩沖了幾秒,祁瑾秋的聲音才從唇角溢出:“我馬上過來。”

洗漱完換好衣服,她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抱着小兔子離開了暮錦別墅。這次是她自己開的車,抵達畫室時,距離通話時間才過去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

她抱着兔兔乘坐電梯上樓,邁出電梯才有種紀沄眠真的到了的實感。

紀沄眠依然站在上次那個窗戶邊,嫩綠色的外套襯得她那張臉越發純姝,與校園裏天真爛漫的大學生沒有任何差別。她臉上表情很淡,直到與祁瑾??x?秋四目相撞,才有了變化。

她撇開目光,下意識又去數地面瓷磚有幾道花紋,聲音也很低:“你來了。”

“嗯。”

祁瑾秋沒有問她為什麽今天不休息,也沒有問她為什麽寧願站在外面幹等着,也不早一點給她打電話。

她很平靜,臉色如常地解開智能防護門,像一個潛伏、隐忍已久的獵手。

光束試圖通過縫隙鑽入室內,房門徹底關阖前,室內風平浪靜。

可在獵物踏進獵手精心布置的圈套後,詭谲暗潮湧動,祁瑾秋撕下僞裝,聲音低沉問:“為什麽不看着我說話?紀沄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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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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