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米粥由黑米、糯米、黃米、鮮百合等多種食材大火熬制而成, 味道甜美鮮嫩,入口如雲澤。

幾份食物全然敞開,祁瑾秋沒有動筷, 還在等着對坐的人給出答案。她向來都是最好的獵手,對于狩獵, 她深知要耐心,所以她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半分不耐或是着急,而是莞爾道:“柳姨的演奏會一票難求, 如果你喜歡的話, 去聽聽肯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獲,而且我們不用擠位置,她給我們訂的是三樓的隔廂。”

“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很喜歡運動,夏天泡在私家游泳館裏, 冬天就去籬岐山滑雪。”

其實不然, 比起這些較為常規的運動, 她更喜歡挑戰一些難度較高的極限運動,比如攀岩、滑翔等。可紀沄眠喜歡這些, 她想跟她有更多的共同愛好,進而引出更多的共同話題。

“我們四個是發小,芝蓓給我們留了專用泳池。泳池用的國內最頂尖設施,水溫就像溫泉似的可調控。”祁瑾秋娓娓道來, 末了語鋒一轉道:“所以、要不要去試試?”

紀沄眠看起來還在猶豫不決, 正當祁瑾秋猜測她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時, 輕如蹁雲的聲音在餐桌一隅響起:“好。”

祁瑾秋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驚喜, 嘴角弧度不斷上揚的同時, 她愉悅道:“那就這麽說定啦, 先吃早餐。”

“嗯。”

紀沄眠溫吞地嘗着三米粥,腦海裏已經在想該惡補哪些知識了。

用餐途中兩人都沒再多言,祁瑾秋嘗了小半籠魚餃,又喝了杯新鮮榨出的玉米汁就收了東西去喂她的小兔子。兔兔一大早就被她叫醒,直到現在都沒有吃早餐,兩只兔耳朵都焉垂下去了。

吃到最愛的粉蘿蔔,它的尾巴才拂動過桌沿。

忙前忙後喂完,祁瑾秋将它抱到沙發上,順帶從包裏拿出了它最喜歡的狐貍玩偶安撫好它,兩人才開始忙碌畫展的事。

鑒于之前的畫作,倆人決定今天多加一些內容,讓合作內容更加豐富多彩,意蘊更深扣主題。

于是,一整個上午忙碌下來,兩人創作的火花激情碰撞,各自的手指上都沾染上了水彩顏料。

“去洗洗?”祁瑾秋提議道,“然後休息會再吃飯。”

“嗯。”

入秋後陰雨天氣格外沉悶,即使祁瑾秋已經調了恒定室溫,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室內還是逐漸多了分冷意。她先是重新調節室溫,接着才跟紀沄眠一起進了衛生間。

寬敞明亮的室內空間藏起了許多情緒,兩人一同站在洗漱池邊,中間明明只隔了一小段距離,卻仿佛是溝壑天塹。祁瑾秋不露聲色地朝她靠近,潺潺水流緩緩傾灑而下,她将雙手淋濕,氣定神閑地擠出淨手液,餘光瞥見身旁人還沒動,不禁問:“不洗嗎?”

紀沄眠現在光是看到水,就會想起她前不久答應祁瑾秋的邀約。她根本不會游泳,幾乎從沒下過水,也因此她驟然有些懊惱,心生了幾分退意想...毀約。

可迎上祁瑾秋含笑的目光,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她覺得自己性??x?格太沉悶無趣,很不招人喜歡。如果可以,她也想跟祁瑾秋建立更多的興趣話題,即使需要撒一個謊。

反複糾結後,紀沄眠最終還是決定回家惡補學習游泳。

“怎麽了?”她遲遲不回答,祁瑾秋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紀沄眠回神:“沒什麽。”

“嗯,你用這個淨手液試試,我前兩天剛買的,效果很好。”

“好。”驟然想起昨晚背誦的推拉重點,紀沄眠猶豫着轉變了策略,她紅着耳廓,聲音低不可聞,“你能、能幫我擠到手心嗎?”

五感敏銳的獵人察覺到了不對勁,往常被動的獵物,這會卻主動探出了柔軟的爪墊。她沒有拒絕,也不可能拒絕:“好啊。”

透明的淨手液泛着淡雅的綠茶香,祁瑾秋将其開口對準紀沄眠的白瑩掌心,面不改色地擠了一大團,而後又狀歉意道:“不好意思,沒控制住用量,有點太多了。”

這是進口的淨手液,與市面上流通的淨手液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清潔殺菌效果極佳。只需要一滴,基本就能清理幹淨。

祁瑾秋很清楚這一點,可紀沄眠并不清楚。她是真的覺得太多了,不想浪費,咬唇猶豫了下後,她耳朵更熱了:“你幫我分擔一點。”

說完,她便按着書上說的營造氛圍感,将自己的手心緩緩貼近祁瑾秋的手。兩掌相觸産生的觸感,惹得她心跳加速,喉嚨幹啞地像一整天沒喝過水似的。她的第一反應其實是羞怯地抽離,可既然已經邁出最關鍵的一步,紀沄眠也想試試她背了那麽久的技巧究竟有沒有效果。

她按耐住心底的怯意,手掌在祁瑾秋的掌心一旋,将那團透明的淨手液暈開,而後擡起淩泠杏眸,聲音輕軟道:“可以了,謝謝。”

說完,她也沒有移開手。

三言兩語,一個簡單而不失直白的動作讓祁瑾秋僵在了原地。

她覺得自己的魂都要沒了,如驚雷般炸開的心跳在赫然昭告她對眼前這個Omega的喜歡。

身份仿佛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轉變,獵手自發跳進了獵物布置的陷阱裏,情窦初開,初嘗禁果。

“嗯。”祁瑾秋垂眸望着兩人仍然相貼的手,手指拱起撓過紀沄眠的掌心,繼而掀開眼簾,若無其事道,“你的手好小,我的手比你寬大很多。”

只要一握住,就能侵/入指縫,十指相扣,牢牢攥住。

紀沄眠呼吸略滞:“還、還好。”

她隐隐覺得有哪裏不對,某些事好像要脫離她的控制,忘了拉扯急忙收回手。

“淨手液可以免洗,如果你不習慣,那就沖一遍水。”

“嗯。”紀沄眠垂着腦袋不敢再擡頭。

“中午想吃什麽?”祁瑾秋退到另一邊,肆意張揚地打量着她,“點餐還是去店裏吃?”

“我都可以。”

“眠眠。”祁瑾秋倏地想到了醉酒時紀沄眠提到的奶奶,“我希望我們兩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以不那麽乖。”

可紀沄眠顯然沒有想到那一層面,擡起腦袋錯愕地磕磕絆絆:“我們、什麽、在一起?”

祁瑾秋失笑,上揚的眼角都沾染上了笑意:“意思就是,我們兩待一塊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多多表達你的想法。我并沒有指責、或者管教的意思,而是想多聽多了解你的意見和想法。在我這裏,你可以不用顧及那麽多。”

藏着勾子的尾音在空氣中消散,紀沄眠攥緊了還濕着的手指。她想,她沒有白背那麽多筆記,書上的技巧是有用的,她的試探和拉扯也都是有用的,因為...祁瑾秋好像并沒有由于昨天發生的事讨厭她,而且剛剛、她也沒有甩開她。

這麽想着,紀沄眠決定回去就算熬大夜也要學會游泳。

“我說的這些,能讓你明白嗎?眠眠。”祁瑾秋出聲問。

紀沄眠點頭,清冷杏眸洇出了星點笑意:“明白了。”

祁瑾秋又問一遍,“那想好要吃什麽了嗎?是去店裏還是點外賣?”

“可以去外面吃嗎?我想吃清江路的郝洲姜粉。”

這是紀沄眠第一次給出了一個別樣的答案,祁瑾秋不可能拒絕:“好,我們開車去。”

“嗯。”

洗幹淨手,兩人帶着小兔子乘坐電梯離開了畫室,去清江路的途中,小兔子在紀沄眠的懷裏玩的不亦樂乎,抵達目的地時,飯點人滿為患。

清江路雖然位處新開發區域,可因為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在城區劃分上,它屬于老城區管轄。路面算不上寬廣,甚至還有些破損,衛生狀況顯然還需改善。祁瑾秋下意識将紀沄眠護在右邊,每過一個攤販便會問紀沄眠吃不吃,仿佛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紀沄眠并不貪口腹之欲,她搖頭:“不吃。”

她覺得有些新奇,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跟別人來這條路,而且這個人還是祁瑾秋,是她的心動對象。她沒什麽朋友,習慣獨來獨往,還以小兔子的形态呆在祁瑾秋身邊時,就有些羨慕身旁人。

因為祁瑾秋有着和諧美滿的家庭,還有推心置腹的好友。而這些,她都沒有。

兩人相貌都極其出挑,不一會,前方樹蔭底下就有人拿着手機來問微信了。

“你好,能加個微信嗎?”來人是一個長相英俊的alpha,穿着打扮從頭到尾都漾着一股精英氣質,與老街的破舊格格不入,他徑直盯着紀沄眠,直接到讓人不舒服。

一個Omega身邊正站着一個alpha,他什麽都沒問就這麽肆意地過來,惹得兩道行人都豎起了耳朵。

祁瑾秋原本想上前讓alpha離開,可在出口前,她發現自己似乎也沒有一個很合理的立場,于是便安靜地候在紀沄眠身邊,默不作聲地觀望着她的态度。

而紀沄眠只有在面對祁瑾秋時,才會露出內裏柔軟的一面,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冷漠的雪美人。這次也不例外,她幹脆利落地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不想加。”

男人露出了促狹的笑,目光在兩人身上回轉:“你們只是朋友關系吧?你并沒有被alpha标記。”

“你聽不明白嗎?”紀沄眠不喜歡這種打量目光。

“別生氣,我只是覺得我可以争取到機會。”男人聳了聳肩,“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祁瑾秋目光晦暗,眼底濃墨洶湧,她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審視眼前這個擾人心情的alpha:“離開。”

alpha與alpha之間也有着許多差異,男人後退一步,灰溜溜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鬧劇結束的極快,行人如潮水般散去,祁瑾秋回頭望身後人,迎面襲來的卻是一朵棉花糖。

紀沄眠将剛買的棉花糖遞給她,柔軟的嗓音比甜糖還清甜:“謝謝你。”說完,她又想到了拉扯技巧中的善用言語,于是便學着秦芝蓓她們那樣叫她,“謝謝你,瑾秋。”

一樣的稱呼,但猝不及防聽到紀沄眠這麽叫時,祁瑾秋根本做不到鎮定自若,尤其是她接過棉花糖時還碰到了紀沄眠的指尖。

柔軟、冰冷的觸感,就像合手接住了暮雪時分的雪花。

緩和了會,兩人朝前走,路過岔路口的松柏樹她才問:“我一月滿的二十四,你呢?”

數學不好的紀沄眠很認真地算了算,“我比你大,我十一月滿二十五。”

祁瑾秋眼底浮現出笑意:“嗯。十一月多少號呢?”

“十一月二十二,那天也是小雪。”

“好,記住了。”

紀沄眠後知後覺有些奇怪,但她沒說什麽,因為她時刻謹記背誦內容——[适當結束話題,留給彼此遐想的空間也是推拉裏非常重要的一環。]

吃完郝洲姜粉,結賬時紀沄眠搶先一步掃了二維碼。

兩人沿着江面又逛了圈,再回畫室已然下午兩點。

簡單休息會,兩人便将重心投入到工作中,開始下午的忙碌。

期間,兩人幾乎沒有語言上的交流,因為有時只是一個眼神,她們就能懂彼此的想法了。一直到完全了兩幅畫,祁瑾秋才停下來擡起手背擦了擦臉。

她瞥了眼時間,五點半。

剩餘的時間并不足以完成一幅畫,而且兩人都不喜歡完成一半便擱置。

“今天就先到這吧。”她說。

紀沄眠擡起白淨的小臉:“嗯。”

祁瑾秋以為她也累了,殊不知她只是想加急回去學習游泳。

“我送你回去。”祁瑾秋站起身,将畫作細致地收進畫箱裏,“走吧。”

“謝謝。”

祁瑾秋沒有去糾正她的客氣,抱起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兔兔後,便帶着一人一兔離開了畫室。

天際霞雲濃稠,餘晖灑落在樹葉枝尖,車輛平穩地行駛在寬敞的松柏路上。

悠揚的音樂像極了安眠曲,聽得祁瑾秋都有些犯困。她切了首更加激昂的曲子,慢條斯理問:“你平時喜歡聽什麽類型的曲子?”

紀沄眠對此??x?一竅不通,她覺得人類的音樂根本比不過,族裏編詞創曲的、最動聽的兔兔歌。因此只扯了一個含糊的答案:“都、還好,沒有特別喜歡的。”

今天是周三,距離周五還剩一天的時間。

祁瑾秋并不想讓自己的意圖太過于明顯,否則可能會驚擾身旁羞怯的Omega。

“晚上吃什麽?”

紀沄眠還是不想太過直接地承認自己是個廚房殺手:“西藍花。”

“靈江路那邊有一家味道不錯的西餐餐廳,要不要去嘗嘗?”

即使融入人類社會考試,紀沄眠整整考了四次才過,但也不影響她端正的學習态度,這點誘惑在學習游泳知識面前,不足為礙:“下次吧。”

祁瑾秋并沒有讓她輕飄飄地揭過:“下次是什麽時候?”

“下周。”

“好。”

很快,車輛便抵達了耘橘府,紀沄眠手裏還提着她早上拿過來的紙袋,停車時也并沒有着急下車。

祁瑾秋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升起了半降的車窗。她側過身,溫聲問:“明天早上幾點見?”

“不是、九點嗎?”紀沄眠有些緊張,說話又開始磕絆。

祁瑾秋答非所問:“嗯,九點。”

她心照不宣地等待着紀沄眠的下一步棋,車內仿佛都因兩人的暧昧氣流升溫。紀沄眠不說,她也不着急,只是目光含笑的望着她,望着這個讓人過目不忘的姝滟Omega。

一輛又一輛的小區居民車駛入大門,等到一輛灰色的長包車駛入時,紀沄眠才拿出了袋子裏的油桐花。那是她特意起早去花店挑的,包紮由她親手完成,雖然看得出有些奇怪別扭,卻承載着她的滿滿心意。

即使一路上她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無數遍送花的過程,可真正落實時,她還是因為緊張害羞而手抖,差一點兒,她的兔耳朵也要羞得冒出來了。

“我買早餐的時候,路過了花店。”在這一刻,她将學習到的所有拉扯技巧抛擲腦後,赧然找了個很癟嘴的送花理由,“那個花店在搞活動,我就想着...想着買給你,因為你、昨晚沒收我的錢。”

“花很漂亮。”祁瑾秋按耐住心動,“包紮的也特別用心,我很喜歡。”

“送給你。”紀沄眠根本不敢看她。

祁瑾秋笑着接過:“謝謝。”末了,她又添了句,“謝謝姐姐。”

紀沄眠面紅耳赤地迅速下車,羞到連一句明天見都忘了說。

從耘橘府回到暮錦別墅,時間飛逝。

推門入客廳,祁母一眼就瞧見了小女兒手中的花,滿腹的好奇心再也憋不住了。她将祁瑾秋扯到沙發上坐下,先是語重心長地說了番作為長輩的心願,而後才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她手裏的花。

“你手裏的花是誰送的啊?”

祁瑾秋姿态懶散地靠着沙發椅背,目光停留在那小束油桐花上,“您不是都猜到了嗎?”

棉花團子上車後便睡着了,這會在她懷裏睡得正香,小尾巴時不時會掃過她的臂肘。也是因為顧及到小兔子還在睡,祁母才沒有激動到驟然拔高音量,她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小聲問:“是紀沄眠吧?”

祁瑾秋瞥了她一眼,仿佛在說不然呢?

“是她肯定是她。”祁母非常确定,“也就她送的花你帶了回來,其他人的估計都進了垃圾桶。”

祁瑾秋并沒有否認。

這愈加助長祁母的氣焰,她壓低音量,仿佛這是一個隐秘性極高的話題:“那花帶回家了,人什麽時候能帶回家?”

祁瑾秋無奈道:“媽,您想什麽呢?”

“什麽我想什麽啊?”祁母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都聽你的,把已黑化的母親改回來了,你還說我想什麽。難道你對她沒那個意思?這樣的話你也太口是心非了,秋崽。”

清淺花香溢出,祁瑾秋揉了揉眉心:“我是說,這才哪到哪呢?”

親耳聽到小女兒的承認,祁母捂着臉偷笑了起來,仿佛悄咪咪解決了一件人生大事。瞥見小女兒疑惑的目光,她甚至欣喜地鼓起了掌:“哎嘿,還真被我說中了。非常好!女兒,媽媽很喜歡她,該出手時就出手,如果有需要媽媽的地方,給媽媽打電話就行。”

說完,仿佛怕耽誤兩個小年輕聊訴衷腸的時間,她只拍了拍女兒的肩就去了花園。

祁瑾秋失笑,抱着小兔子上樓,将那束油桐花插/進了卧室床頭櫃上的花瓶裏。

她的指尖拂過淺白色的花瓣,繞了個圈停頓至那明顯不精的包紮彩束間,眼中笑意更甚。

紀沄眠…對她又是什麽感覺呢?她想。

隔天早上兩人依舊重複着昨天的時間,并為彼此都帶了早餐。可能因為明天晚上要去看演奏會,兩人都格外專注在畫上,并沒有多分心。

下午祁瑾秋送紀沄眠回去,路過坎彎時,特地下車給她買了份巧克力冰激淩。只是因為中午吃完飯後,紀沄眠小聲說了句:“為什麽商家贈送的是香蕉味冰激淩,而不是巧克力味?”

她暗自記住了她的喜好,并将其記在了備忘錄裏。

周五那天,兩人比往常提前了半個小時開始,就連午飯都點的外賣。完成完兩幅合作作品,便一起去往演奏會。

七點,抵達市郊的藝術中心時,熙熙攘攘,人滿為患。一路上挂滿了柳愫芩的海報,場地內擺滿了各界人士送的花環。

祁瑾秋護着紀沄眠往裏走,到了二樓才空曠起來,又上到三樓隔廂,人流量已經非常稀少了,因為三樓一票難求,售價極高。

除了兩人外,柳怡薇和秦芝蓓也到了另一隔廂,瞧見紀沄眠時,秦芝蓓打完照顧外,還別具意味地朝祁瑾秋眨了眨眼睛。

藝術中心樓呈環狀,隔廂之間是隔開的,但為了保證最好的視覺盛宴,環形設計的對角隔廂間,是能相互看到內裏情況的。

廂內放置了一桌兩椅,桌面擺放着舉辦方精心準備的糕點茶水,角落裏還燃着香味适宜的香薰。祁瑾秋坐在左邊的位置,小兔子跟着紀沄眠坐在右座。

兩人間隔着紫木桌,距離适當。祁瑾秋主動給紀沄眠倒了上品紅茶,又将那盤精致的點心放到她手邊:“演奏會結束,柳姨叫我們去後臺等她一起去吃夜宵,你去嗎?”

紀沄眠有些猶豫,從她的成長經歷來看,她好像并不是很讨長輩的喜歡,她奶奶就說過讓她不要多話。可她又想跟祁瑾秋多呆一會,反複糾結間,她問:“我可以去嗎?”

“當然,柳姨知道我帶了朋友來,讓我邀請你一起。薇薇也讓我叫你一起過去。”

紀沄眠這才主動邁出一步:“那、我也去。”

聞言,祁瑾秋露出了一個很惹眼的笑,桃花眼微微上揚,眼角弧度如花。朦胧影綽光線中,紀沄眠心動不已。她跟懷裏的小兔子同步撇開臉,眼睫因為羞赧的心思而不斷撲動。

為了不再繼續害羞下去,趁着這點時間縫隙,她開始在腦海裏默背這兩天做的游泳筆記。

很快,演奏會就開始了,相較于各類典禮上的主持人,演奏會的主持人顯然簡潔的多,簾幕墜下又攏開,再轉眼主持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世界聞名的演奏隊。

“穿白色禮服的就是柳姨。”祁瑾秋給她解釋道,“柳姨入行很晚,但不到一年就聞名于樂界,她很有才華,在音樂上的造詣被譽為當代努畢修斯。你喜歡聽演奏會,應該聽過她的名字吧?”

紀沄眠面不改色地點頭:“知道。”

“嗯。”束束光線集中于精心裝點的舞臺,祁瑾秋放輕了聲音,“演奏開始了。”

起初,紀沄眠抱着十分認真的态度聽演奏,可她越聽越覺得困。

是有點好聽,但遠遠比不上她們的兔兔歌,她想。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她都在腦海裏默背着游泳技巧點。

中場休息時,柳怡薇兩人過來了。她笑吟吟地邀請她們一起去後臺,手裏還捧着一束顯然精心準備的淡粉色玫瑰花。祁瑾秋也買了一束,不過已經提前讓人送到了後臺。

“要不要去後臺看看?”她問。

紀沄眠沒有拒絕。

四人一起欣然前往後臺,臨近一樓時,紀沄眠細看才發現海報上的女人生的極美,她跟着三人朝着通道的方向走,期間時不時望望祁瑾秋。

察覺到她的目光,祁瑾秋不禁問:“怎麽了?”

“周末什麽時候去游泳館?”她狀似平靜地問,實則正屏息地等待着答案。

祁瑾秋揚起唇角:“按照我們這個速度,肯定能提前完成三十副作品。周末早上休息,下午兩點去,可以嗎?”

紀沄眠藏在袖子下的手驟然收緊。

“還是說你想早點去?”

“沒、沒有。”即使惡補了也一知半解的紀沄眠小聲道,“就兩點。”

“嗯,那我去接你,你記得帶泳衣。”

泳衣兩個字讓紀沄眠又羞紅了臉。

通道盡頭的那??x?扇門後便是藝術中心的後臺,柳怡薇跟安保人員打了個招呼,便帶着三人進了後臺。

室內寬敞,兩道花團錦簇,馥郁花香莫名熏人。

紀沄眠跟在祁瑾秋身邊,随着走近,再瞧清花簾後,坐在皮質沙發上、眉眼動人的女人時,紀沄眠眼底閃過驚訝和錯愕,霎時間無數複雜情緒交織。

——她嗅到了同族的氣息。

作者有話說:

油桐花花語:情窦初開。

沒想到叭!!眠眠是姐姐奧。或許大家想要聽聽兔兔歌嘛(≧︶≦*)

ps:掉馬估計在下周叭,按照這個速度下去qwq

感謝在2023-02-17 00:18:37~2023-02-18 00:50: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さかなちゃ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 40瓶;七月巷角的貓 34瓶;歆心 20瓶;無盡夜幕 10瓶;蕉太狼 5瓶;旼炡言順 4瓶;zvgxdgv、小猛一 2瓶;1.31、melt、殘存心動、炫寶是小樹的!、拐走一只鵝、四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