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修)
氣息交混。
那股的淡雅的小蒼蘭味被勾了出來, 彌漫過後逐漸變得濃郁。
狹窄的空間裏,處于易感期的alpha如一頭蟄伏已久、失去耐心的狼,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近在咫尺的粉色耳垂上, 她又重複了遍:“你跑什麽?”
她刻意将語調壓低,低沉悅耳的中低音勾得人耳根通紅:“眠眠。”
字字句句, 仿佛刻骨纏綿般,極盡旖旎。
紀沄眠腿軟的厲害,清淩的杏眸被滾滾熱潮洇出水光。小兔子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alpha非常危險, 她應該立即遠離。可源自Omega的發//情熱卻讓她不自覺地想靠近, 想擠入她的懷裏,圈住她的脖頸,獻上自己的吻。
陣陣熱意襲來,祁瑾秋發覺懷裏人的狀态似乎也很不對勁,且還明顯瑟縮了下, 臉頰也潮紅的厲害。
她咬緊齒關, 往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眠眠, 出去。”
紀沄眠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我易感期來了,你再多呆一會, 你的發//情熱也會被勾出來。”
門後的Omega拉鏈退到了脖頸下,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天鵝頸,可祁瑾秋明白,易感期的alpha就是文明社會的野獸, 一條半下不下的拉鏈只會愈加激起alpha骨子裏的占有欲。
她不想傷害紀沄眠。
更舍不得欺負紀沄眠分毫。
她喜歡她、理當愛護她, 将她放在心尖, 所以她讓她出去, 沿着正确的軌道繼續航行。
更何況, 她現在知道了紀沄眠的真實身份、知道了她就是綿綿, 知道了是她一直在幫她治療信息素紊激症。
可眼前的Omega卻遲遲未動,杏眸裏雲霧缭繞,當祁瑾秋想要再出聲催促時,空氣中的Omega信息素味越加馥郁,兩股清幽花香交織相纏,花蕊勾尾。
“祁、瑾秋。”
“眠眠。”
後知後覺的祁瑾秋發覺,從一開始屬于Omega的信息素味就超出了正常範圍,就像是精心嬌養的小蒼蘭花苗驟然開花。
第二性別知識在高中的時候就曾經普及過,高匹配适度的alpha與Omega間相互吸引程度極高,一旦其中一方面臨易感期或者發//情熱,另一方也會緊随其後。
而所謂的高匹配适度,一般要求alpha與Omega之間經由測試後,達到92%及以上的匹配度。
她那時并不在意這些。
因為她從不覺得自己是被信息素驅使的野獸,她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無論那個人的第二性別是什麽。如果她真的喜歡那個人,就算匹配适度只有1%她也不會在意。
可現在,當她真的身臨其境時,她才發現書上說的那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吸引真的并非誇張。紀沄眠光是站在那裏,就能輕而易舉地吸引走她的全部注意力。
而且她還需要極其強悍的克制力,才能壓制走向她、将她擁入懷裏、占為己有的想法。
可也并不是完全都正确,因為她跟紀沄眠,根本算不上相繼陷入特殊時期,從她進入房間,她們之間大約就只有半分鐘的偏差。
想到這些,她盡量忽視門後人的存在,繼而胸腔起伏地深吸一口氣,動作迅速地打開頭頂的花灑。
清涼的冷水将她渾身上下都淋濕透底後,祁瑾秋的理智才稍稍拉回了些。
花灑在花香交纏濃郁瀕臨頂點時關阖,祁瑾秋目光沉沉地朝紀沄眠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衣角和褲腿都會在地面留下濕噠噠的水痕,兩人間的距離很快就徹底消弭。紀沄眠掀起眼簾,她清晰地瞧見了她眼底的淚水。
她神情委屈,聲音軟糯如剛蒸出爐的米糕:“我、我也很想走,可是、可是我走不了。”
祁瑾秋這一刻的心疼是難以言明的。
她溫聲解釋安撫着她,得以擁有短暫清明的大腦閃過了一些可行性方案:“我帶你出去,你留在卧室,我去隔壁客房。別害怕,就像之前一樣就可以安穩渡過,記得反鎖房門,眠眠。”
紀沄眠越聽越委屈,因為她深知真相根本就沒有祁瑾秋想象中的那麽輕松。
按照柳愫芩的說話,除了完全标記這一條路,其它的根本捱不過。而且,如果她猜的沒錯,按照書上的提示,她們的信息素匹配适度至少高達97%。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歷史上達到這麽高匹配适度的AO,據記載幾乎沒到當前人口的0.0001%。
滾燙的生理性淚水從眼角劃過,她擡起衣袖擦掉眼淚,眼尾被燒得一片緋紅。而祁瑾秋還在斷斷續續地說着,那些讓她越發委屈和難過的話:“來,我帶你出去,相信我,眠眠。”
體內熱潮鋪天蓋地、難以抵擋,霎時間,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範圍,紀沄眠難耐地咬緊下唇,撇過臉靠着玻璃門呼吸不勻地喘氣。
“眠眠。”在身體本能與大腦神智的來回拉扯間,祁瑾秋的狀态也已經瀕臨決堤,她甚至都不敢伸手拉一把紀沄眠,潋滟的桃花眼裏波光流轉,“不要害怕,跟我走。”
洗漱臺的鏡子映照出兩人此時此刻的模樣,祁瑾秋滿身狼狽,而紀沄眠也難受的厲害,生理性的淚水根本無法控制,且她能感覺到,這次被勾出的特殊時期所帶來的熱潮比以往更加難耐,她使勁忍住,才将唇角将要溢出的聲音憋回。
祁瑾秋不斷勸說的低沉聲在耳邊回蕩,面臨發//情熱的Omega會比平時更加敏感不安、缺乏安全感。笨蛋小兔子根本想不到祁瑾秋更深層次的考慮,她只來回注意到幾個不斷出現的字。
“出去、走、別害怕。”
這種安慰對于此時此刻的Omega而言,無疑是一種委婉地拒絕。這兩天別扭敏感的心思被徹底激中,那股難明的情緒迅速噴湧而出。她委屈地掉着眼淚,淚水如墜線的珍珠般流淌一地。
她讨厭、當人類。
讨厭有發//情期。
讨厭、自己這幅模樣。
她想立馬回到深山裏,只做一只無憂無慮的小兔子,穿梭于草原叢林間。
這麽想着,再開口時,她聲音哽咽,濃密的眼睫沾滿了淚水:“你、讨厭。我、我不喜歡你了!”
“明明是、因為你、我...”她斷斷續續地說着,邏輯不連貫的語言,“我、我就不聽你的。”
祁瑾秋目光漸深,眼底墨色如極夜般難明的黑夜,看似安靜地聽着紀沄眠說話,其實那雙如藝術品般的玉手早已攥得青筋凸起,脈絡明晰,多了幾分異樣的性感。
小兔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有多惹人憐。
梨花帶雨,白玉般的細膩皮膚染上了層淡淡的粉釉,妩媚勾人。
哭的時候是。
說話的時候也是。
就連偶爾抿緊唇線也是。
無論她做什麽,落在一個處于易感期的alpha眼裏,她都是在...無聲地發出更深一步交流的邀請。
那些平日裏被壓抑的很好惡劣念頭全然冒出,蟄伏的野獸探出了銳利的爪牙,可偏偏,門後的小兔子依舊什麽都沒察覺,甚至還在委屈巴巴地說着、那些聽起來就很可愛、很想讓人欺負的話。
“我讨厭,這裏!我要回去、我以後都不——”
剩餘的話被祁瑾秋的聲音止住:“眠眠,很難受對不對?”
小兔子停住了讨厭,呆萌地望着狡黠的狐貍,眼睛濕漉漉的,綴滿了天上星。
四目相對,情意在對視中漾開。
祁瑾秋咬住舌尖,直到口腔內漫出一股血腥味,她沒再繼續。也是因為這股味道,她才沒完全被alpha的原始本能支配,她滿眼心疼地望着眼前可憐兮兮的Omega,隐忍又克制地問:“眠眠、我能牽你的手嗎?”
剛剛還說着讨厭她、再也不理她的小兔子,一點兒不加思索地主動伸出了自己的爪爪。
祁瑾秋沒有給她後悔的機會,握住她的指尖,繼而如最初識破她身份那晚般,略顯強勢地十指相扣,嚴絲合縫,不露一絲空隙。
她的拇指指腹輕柔地摸搓着小兔子的指骨,手心貼的像被粘住了似的,一點兒都掙不開。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牽手,此時此刻卻随着她的細微動作,越加暧昧旖旎。
“眠眠,來不及了。”祁瑾秋望着她的眼睛,墨色翻湧間,露出一片深紅,“我的易感期已??x?經很久都沒來了,而且因為我生病,抑制劑對我沒有用。”
小兔子呼吸略滞,似懂非懂。
“你能幫幫我嗎?”祁瑾秋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是從齒關深處擠出來的,“拜托你了,眠眠。”
小兔子下意識想縮回爪爪,因為這是感知到危險,身體潛意識發出的保護。兔兔是膽子比較小,且本身就處于食物鏈底層的小動物。可下一瞬,高匹配适度帶來的特殊熱浪讓紀沄眠腿軟地站不住,在沿着玻璃門掉落往下時,祁瑾秋握着她的纖腰,一把将她抱穩。
她想松手,難捱的Omega卻主動箍住了她的脖頸,腦袋在她肩窩蹭了蹭。
“祁、祁瑾秋。”她腦袋昏沉,将身體所有的重量都依附于祁瑾秋,“你想、讓我怎麽幫哦?”
alpha簡直要被單純的小白兔逗笑了。
眠眠為什麽這麽可愛?她想。
她千般隐忍,萬般克制,喉間溢出一句:“抱一抱我。”
紀沄眠根本站不穩,只要祁瑾秋稍稍卸力,她就會不可避免地跌落或是朝後倒出。因此笨蛋小兔子思襯許久,溫吞道:“好哦,那你把我、抱到床上去。”
角落裏交纏的白茶花與小蒼蘭悉數綻放,這句單純的話讓祁瑾秋險些真的失控。
怎麽辦?
現在的小兔子就像那天醉酒一般,又軟又可愛。
她不想真的欺負她。
“你、快點哦。”alpha遲遲不動作,敏感不安的Omega又委屈了起來,眼睛頓時粉如粉水晶,“騙人精。”
祁瑾秋咽了咽:“眠眠,為什麽要去床上?”
腦袋暈乎的紀沄眠真的覺得眼前的alpha很笨,為什麽小兔子都明白的道理她卻不懂呢?難道兩腳獸沒有學過《交往大全》的嗎?兩腳獸都不用像小兔子一樣考試的嘛?
那當兩腳獸好幸福哦。
可當她眨眼聯想到許多兩腳獸要經過十二年義務教育,期間會經歷無數場考試,她又覺得還是當小兔子更好了。
她的腦袋在祁瑾秋的肩窩來回蹭動:“因為、這樣更方便哦。”
這次祁瑾秋沒再猶豫,轉移陣地,将她公主抱抱到了柔軟的大床上。床墊稍稍陷落,小兔子剛落地還沒坐穩,就将高挑的alpha撲倒在床面。
秀發相纏,鋪滿枕面。
祁瑾秋望着顯然已經燒得意識不清的Omega,臉頰也燒了起來。
“眠眠,我的衣服是濕的。”
紀沄眠聽懂了,翻身下床打開衣櫃,然後從裏面找出一套明顯比較寬大的睡衣遞給她:“穿這個哦、不然會感冒!”
說完,她又捂住胸口語氣很軟的說:“感冒了、眠眠心疼。”
祁瑾秋被她可愛到,接過點頭:“謝謝眠眠。”
“不謝不謝!”
祁瑾秋又進了浴室一趟,很快就忍着頭疼将睡衣換好了。對于紀沄眠而言,這套睡衣或許過于寬大,但對于祁瑾秋來說,缺又稍稍有一點小了,衣袖都罩不住她的腕骨。
瞧見祁瑾秋出來,在她坐到床沿邊時,紀沄眠小聲道:“我、抱抱你哦。”
說是抱抱,就真的只是抱抱,紀沄眠四肢并用,雙臂挽着她的腰,腦袋埋在她的肩窩,兩腿自然彎曲。
她的臉頰粉撲撲的,安靜地抱了會,又揚起巴掌大的臉龐問:“好一點了嗎?”
其實一點都沒好。
這點程度的接觸對于高匹配适度的alpha與Omega而言,就像是隔靴撓癢,只會讓體內的炙熱火潮越發嚣張地侵蝕掉她們的理智。
內心更深處叫嚣着想要更多。
可祁瑾秋卻極盡溫柔克制地笑了笑:“好很多了,謝謝眠眠。”
看見她的笑,小兔子越發暈頭轉向,心尖好似藏了一抹蜂蜜,整個人都甜滋滋的。她稍稍又向上圈了些,指尖觸及那兩彎明晰鎖骨時,祁瑾秋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還要、怎麽做呢?”紀沄眠問。
“這樣就好了。”
“可是...”紀沄眠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怎麽了?眠眠。”
“你、真的沒有學習過、那本很厚很厚的《交往大全》嗎?”信息素相融,紀沄眠既舒服又難耐,宛若冰火兩重天。這樣的矛盾感讓她俨然忘記了人類與異族的區分,此時此刻,她完全将自己當成了兔兔,忘了僞裝和躲避,“書上說了哦,抱抱只是...”
考了四次才過的小兔子有些想不起來了,溫吞支吾着半天,才小聲道:“牽手、擁抱、親吻、還有...”
紀沄眠懵懂無辜地望着她:“你知道、還有什麽嗎?”
拉得非常嚴實的窗簾遮住了窗外雨景,雨聲漸響,雷聲轟鳴,祁瑾秋的臉紅如熟透的番茄,她忍不住擡起手捂住了潋滟的眸子。
她當然知道還有什麽。
只是...《交往大全》是小兔子必須學習的嗎?
那上次喝醉酒,兔眠眠說的墜入愛河,又是哪本書上的呢?
遲遲得不到答案,紀沄眠伸手在祁瑾秋的臉頰上摸了摸,感覺到那灼人的溫度,她又用自己的臉頰與她相貼,語氣要多軟就有多軟,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眠眠冰冰!眠眠幫你。”
說着,她又微微揚起腦袋朝祁瑾秋的臉頰吹了吹:“眠眠、給你呼呼哦。”
俏皮可愛的一面被祁瑾秋的易感期完全勾出,可那股磨人、難捱的熱/潮也不斷擴大,她貼貼又蹭蹭,呼呼一會兒,才坐起來,手指拽下外套拉鏈:“熱、好熱哦。”
祁瑾秋拽住了她的手:“不可以,眠眠。”
小兔子這會根本不懂這些,她只覺得自己熱,所以就要脫衣服,脫完外面的外套,就想脫裏面的長衫。被祁瑾秋拽住手,義正言辭地制止時,她俨然有幾分委屈。
“為什麽?”
“不可以。”祁瑾秋又重複了遍。
“不要。”小兔子覺得身下這只兩腳獸一點兒都不可愛,自己明明幫了她,她卻反過來制止她。她委屈道,“你、你可惡。”
祁瑾秋都要為自己的忍耐力慨嘆了。
小兔子就算再生氣,也不會說那些很過分的話,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讨厭你。”、“不理你了。”、“你可惡。”
這一點都不像放狠話。
而且聲音軟綿綿的,仿佛一戳就會像吹拂起的粉色泡泡那般消散。
不像生氣,像在撒嬌。
這讓祁瑾秋更想欺負她了。
可現在兩人沒有确定關系,眼下也并不是一個挑明心意的好時機,她絕不該、也絕不能越界半步。這是她對于未來伴侶、愛人的尊重與愛護。
“眠眠。”祁瑾秋只能想辦法分散她的注意力,盡管她自己也十分煎熬難受,“能不能先下來?”
“不。”紀沄眠重新圈住她,黏人的厲害,“才不聽。”
兩人僵持不下,空氣中花香袅袅,仿佛下了場沉浮于室內的花雨。又一股癢意襲來,紀沄眠難受地溢出了哭音,她無措地揚起腦袋:“抱抱、抱抱眠眠。”
“抱。”
小兔子越發難受:“不是、這樣。”
說完,她松開祁瑾秋,鑽進被子裏,側對着她,眼睛水汽氤氲:“抱緊緊。”
祁瑾秋懂了,但她難以越過那一步。因為那是一個更加親昵的動作,只能發生于親密的戀人間。
“眠眠。”
小兔子無助地哭了出來,纖細的手指又去拂衣角。祁瑾秋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抱進了懷裏,手掌在她肩膀後面輕輕拍着,忍受着排山倒海的疼意安撫着她,秀眉因為難受稍皺起。
“眠眠,我在呢。”
紀沄眠小聲地哽咽着,手指揪住祁瑾秋的衣袖,精致的眉眼漾着一股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風情:“我難受、很難受。”
“眠眠、要化掉了。”小兔子可憐兮兮地說着。
“眠眠。”
祁瑾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目光和語氣都極盡缱绻。
好一會兒,祁瑾秋頭腦昏脹到仿佛湧進了潮水般黏密的信息,懷裏人溫聲軟語道:“你、你啵啵我。”
她一邊說着,一邊握着她的手往上面帶。祁瑾秋驟然止住,斂眸望向懷裏的人時,才發現她滿臉淚水瑩潤。
“眠眠。”
聽到她的聲音,紀沄眠又開始雙眼濕漉地掉眼淚。
易感期的alpha情緒不穩、易躁易怒,腦海會被本能所占據。而發//情熱的Omega只會更難受,她們所承受的煎熬是alpha的雙倍,如果得不到alpha的安撫,她們會極度不安且難受。
祁瑾秋越發自責。
是她讓紀沄眠變成這樣的。
而且她們是匹配度極高的AO,這點點到即止的接觸根本起不到安撫作用,她們都需要更深入的接觸和安撫。
白茶花綻放的尤為盛麗,空氣中兩股氣味不斷交融,與她們昨天在岐山看到的花海不相上下。
兩人同時忍受着數以百計的煎熬,紀沄眠因為遲遲得不到祁瑾秋的回應,如小兔子般缺乏安全感地蜷縮起。
事到如今,抑??x?制劑早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哭泣聲刺激着祁瑾秋的神經末梢,眼底翻湧的墨色緩緩覆蓋僅存的清明,她将紀沄眠連人帶被地抱進懷裏。
祁瑾秋:“眠眠。”
紀沄眠掀起眼簾望她,美目半眯。
“我們之間的匹配适度很高。”祁瑾秋盡快長話短話,“我們之間需要一個臨時标//記才能緩解現在的情況,你願意接受嗎?”
因為擔心她不懂什麽是臨時标//記,祁瑾秋還極具耐心地跟她解釋:“所謂的臨時标//記就是指,alpha在Omega的脖頸腺/體處留下一個短暫性的标記,不會...”
被她卷成蠶般的小兔子用一個啵啵打斷了她的思緒。
在唇角旁的。
若即若離,只差一點兒,就能碰到真正的目的地。
小兔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弄歪了位置,委屈巴巴巴地皺起眉,往旁邊移了移,準備再來一次。
可這次,她沒有得償所願,祁瑾秋偏過腦袋,躲過了她的啵啵。
見狀,小兔子更委屈了,就連挺翹的鼻尖都泛起了桃花粉。
“不、不理你了。”紀沄眠難過地退開,又想蜷縮回去,“眠眠、不啵啵、壞蛋。”
祁瑾秋扶住了她的肩膀,用盡所有理智才讓她的語氣沒有吓到小兔子:“眠眠,你願意選擇臨時标//記嗎?”
恍然間,小兔子好像想起了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個詞。
她有些記不清了,但還是迷迷糊糊地弄掉脖頸後早已失效的阻隔貼,然後微微挪動身體,模樣乖巧地與她對視。
“願意哦。”
她話音一落,祁瑾秋便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會放大五感,紀沄眠所有的五感都集中于身後。
祁瑾秋喉間幹澀。
“眠眠、不要害怕。”
紀沄眠并不害怕,甚至還很會自我安慰:“眠眠、不怕。”
末音消散于馥香空氣中,向來溫和有禮的alpha露出了潛藏最深的那一面,她俯過身,左手與紀沄眠十指相扣。
牙尖陷入時,高匹配适度讓她們同時愣怔。
而這并非是由于此前的灼燒與難磨,而是靈魂深處所帶來的愉悅。
紀沄眠甚至悶哼了聲。
注//入信息素的安撫過程其實也并非完全都是愉悅的,因為她們并沒有完成此前最重要的幾步,所以偶爾會伴随着輕微的疼意。
而即使到了這樣的境地,祁瑾秋也時刻注意着懷裏人的情況,每當紀沄眠有一點難受時,她都會将她抱的更緊,用擁抱來代替言語安慰。
過程漫長而又格外難忘,不知過了多久。天地渺渺一隅,兩人在這間算不上寬敞的卧室裏,完成了彼此的人生中的第一次标記。
花香從馥郁逐漸變得清雅,這代表着标記完成。
祁瑾秋體內的高溫顯然降了下去,她松開小兔子的眼睛,目光觸及留下的印記時,眸色漸深。
“眠眠。”
她還想說些什麽,擡眸去望時就瞧見懷裏人的腦袋上,悄然冒出了一對毛茸茸的粉白色兔耳朵。
作者有話說:
秋崽自己都佩服自己惹ovo
晚安啦!
感謝在2023-02-25 23:59:15~2023-02-26 23:5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新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忘川舊憶、Komoreb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olyluker 40瓶;忘川舊憶 38瓶;研城京岙 18瓶;師 17瓶;幻 9瓶;城貓貓 8瓶;幾個月亮啊 7瓶;好大一碗螺蛳粉、希霙、烯烴-乙烯、久柒JQ、蕉太狼 5瓶;川迩 3瓶;陽×關道 2瓶;你說什麽、游人間、65596736、焦糖布丁貓貓、空檔案、拐走一只鵝、為風、四毛、炫寶是小樹的!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