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修)

銀質地在燈光下泛着光澤, 比起酒店裏常放在情侶套間的趣味用品,這顯然更加真實且牢靠。

花香交融,纖細手指觸及那物前, 祁瑾秋撇過腦袋,深深地望了眼不遠處的紀沄眠。

那樣的眼神包含的情緒太過複雜, 就像頭狼在捕捉到獵物即将進食前,眯着狹長的眼,到獵物脖頸間狼嗅。

紀沄眠不由得攥緊衣角。

可也只是一眼, 匆匆劃過後, 祁瑾秋便克制地收回目光。一陣又一陣的熱潮不斷叫嚣着那些近乎可恥的念頭,她拼盡耐力和定性才壓下,接着便拿起那早早下單的東西。

她主動戴上了手铐。

還留了一個交到紀沄眠手上:“眠眠,我不太放心自己,你鎖好門不要出來, 另一個我會拷在次卧床頭, 不要擔心。”

紀沄眠望着她被束住的手腕, 心底滋味複雜。

臨時标記讓她變得比以往更加需要眼前人的安撫,所以即使理智告訴她應該走, 而實際她卻如喪失身體控制權般愣怔待在原地。

“好。”

“在那之前,我能抱一抱你嗎?”

其實她真正的考慮,是紀沄眠需要她的信息素安撫,盡管擁抱只能起到一點微乎其微的作用。可這場易感期來的太過于倉促, 除了這個辦法外, 她別無選擇。

因為在她的心底, 紀沄眠的安全才是首要。

真正深陷其中時, 她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 所以她才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将自己鎖起來, 避免傷害到紀沄眠。

紀沄眠幾乎沒有猶豫,傾身抱住了她。

這是一個混淆着兩人信息素味,明明動作極其簡單單純,卻情意滿滿以至于暧昧橫生的擁抱。

誰都沒有越界。

短暫的幾秒相擁,便都默契地退回原位。

紀沄眠抿了抿唇,臉頰因為熱潮粉如熟透的蜜桃,仿佛輕輕掐一掐,就能流出可口桃汁。

“那我進屋了。”

“嗯。”祁瑾秋逼着自己移開目光,“嗯,等我去叫你,你再出來。”

“嗯。”

說完。

兩人都離開了客廳,紀沄眠腳步匆忙地邁入主卧,關阖動作一氣呵成。而祁瑾秋則腳步略重、氣息漸沉的進了次卧。

次卧不常住人,不像主卧那般到處充斥着紀沄眠的生活痕跡,各種物品上都殘存着絲縷小蒼蘭。這裏非常幹淨,但又極其陌生。

瀕臨失控地alpha看似平靜地坐在床沿邊,主動将另一手铐扣在床頭。

做完這一切,那雙有些渙散的桃花眼聚集起焦點,眸色漸深地緊盯着那扇薄弱的房門。

因為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Omega就住在隔壁。

一牆之隔,只要她穿過兩道那樣的門,她就能見到她。

這個念頭從一個黑色的小圓點,逐漸被洶湧夜色吞沒,到最後演變??x?成了不斷擴大的黑洞,将祁瑾秋完全吸附于內。

脖頸後的腺體越發滾燙,祁瑾秋徑直站了起來,面色深沉地朝那扇門走去。

而她剛邁開步子,便被床頭扣住的铐鏈拉了回去。疼痛讓她的理智稍稍拉扯回了一些,被濃稠墨水覆蓋的桃花眼劃過短暫的清明,她将自己塞回了被子裏,痛苦和熱意讓她在涼秋出了一身大汗。

理智與身體本能不斷來回拉扯。

不知過了多久,汗水淋漓的alpha在高熱的折磨下終于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的事了。

意識緩緩回籠,祁瑾秋望着頭頂白色的天花板,眼神在觸及床櫃上的鬧鈴時變得清明。

她撐起身,目光随之放在被磨出道道紅痕的手腕上。

鑰匙被放在離得較遠的花瓶旁,祁瑾秋沒有關心自己的傷痕,第一時間就是去拿鑰匙,解開手上的束縛,然後借着這點難得的時間給紀沄眠做飯。

從床頭到放花瓶的櫃子有些遠,好在清醒過來的alpha足夠理智,才借着巧勁拿到了那把銀色的小鑰匙。

陪伴了她一整個晚上的束縛脫落掉地,祁瑾秋将它撿起放在桌櫃上,等待下一次的使用。

房門從內而開。

祁瑾秋先是望了一圈,确定紀沄眠沒有出來,才去衛生間簡單清洗。

客廳外用的衛生間比主卧自帶的那個更加狹小,祁瑾秋聞着自己身上跟紀沄眠同樣的沐浴露味道,唇角揚起弧度,眼底露出星點笑意。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在作祟,她總覺得即使兩人用着同一款,可還是紀沄眠...更香一點兒。

她用清水拍了拍臉頰,然後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才出的衛生間。

暖色燈光亮起,祁瑾秋開始在廚房忙碌,等到差不多了,才去主卧叫紀沄眠。

第一次敲門,過了一分鐘也沒有人應。

第二次敲門,紀沄眠很快就從門內探出了小腦袋。

她看起來也比下午好了很多,只有眼角還殘留着淡淡緋色。

“你、你還好嗎?”她小聲問。

祁瑾秋不露聲色地掩住自己手腕上的痕跡,笑了笑:“還好,出來吃飯吧。”

“嗯。”

兩人都穿着白色款的睡衣,一同坐在白熾燈光下,紀沄眠還是比對座人要白一些。柔軟的白光仿佛被揉碎在她眼裏,她掀起眼簾擡眸望人的時候,眸中流光百轉,如一汪粼粼春水,煞是動人。

桌上擺放着三菜一湯,分別都是祁瑾秋根據紀沄眠平時吃飯的口味而做的,每一樣都賣相俱佳,垂涎欲滴。

她用公筷給紀沄眠夾了很多,兔兔碗裏仿佛堆起了一座小假山。

“我先吃完。”紀沄眠提醒道,“已經很多了。”

“好。”

筷子被拿起又放下的動靜在偌大的房間內格外安靜,紀沄眠鼓起勇氣,主動給祁瑾秋夾了兩只白灼蝦。

“你也多吃點。”

望着她又乖又認真的說話模樣,祁瑾秋無端想起了她在床上,露出兩只柔軟的粉白兔耳的場景。她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謝謝眠眠。”

“快吃吧。”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很安靜,默契地沒有出聲打破這份靜谧。一直到吃完飯,紀沄眠先一步提出要洗碗,祁瑾秋才開口說話。

“放桌子上,我來洗。”她溫聲道。

“我來。”這次紀沄眠很堅持,“你去、喂綿綿吧。”

原本很堅持的祁瑾秋不知想到了什麽,語鋒一轉:“那行,我先去看看它。”

“嗯。”

兩個兔兔碗和餐盤都被收拾進水槽,祁瑾秋起身走到沙發貴妃榻。

周圍沒有售賣兔窩的超市,小幼兔被她們兩放在沙發上睡覺,察覺到祁瑾秋的靠近,小小一團的棉花團子睜開了眼睛,然後迅速跳躍進祁瑾秋的懷裏,蹭來蹭去。

仿佛十分想念她的懷抱、氣息,黏人的不得了。

祁瑾秋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目光越發柔軟:“綿綿是不是餓了?”

兔兔擡起琉璃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吃飯了哦。”

她抱起小兔子走到放東西的儲物櫃邊沿,拿出下單買好的兔糧和小碗,倒的滿滿當當。

印着胡蘿蔔的小碗被她拿到陽臺的木桌上,她放下小兔子,撐着臉頰端詳着它。

這只由紀沄眠變出來的兔兔,到底藏着紀沄眠的什麽秘密呢?

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直接挑明真相,與紀沄眠毫不保留地公開對談。

可想到她紅着眼睛、慌張的模樣。

她還是決定暫時隐藏這個秘密,等紀沄眠自發暴露的時候,再順勢挑明。

念此,她摸了摸小兔子的腦袋,目光含笑地等待着它完成進食。

按照以往,她可能會将兔兔捧在掌心、然後将它包裹起,用指尖抵住它的爪爪,确定它逃無可逃,才在它的小腦門、或者臉頰兩側落下飽含喜愛的親吻。

然而,在知道紀沄眠就是她的小兔子,在卧室親眼目睹一人一兔的動作反應幾乎完全一致後,她就開始收斂了。

她不确定紀沄眠是否能通過小兔子感受到她的吻。

如果真的能,那....

光是想到這些,祁瑾秋就燒紅了耳朵,更別想之前在浴室裏,她那樣...坦誠以見。

一陣風雨刮過時,祁瑾秋捂住了泛熱的臉。

良久,等她慢慢恢複平靜,廚房的門被推到另一邊,紀沄眠從裏面緩緩而出。

她到飲水機邊接了兩杯水,很平靜地走到祁瑾秋對面坐下,捧起紙杯手指下意識地扣杯底邊沿,才暴露出她掩藏在平靜下的羞怯。

“辛苦眠眠啦。”祁瑾秋望向她,“下次我來洗。”

紀沄眠沒說話。

秋雨時大時小,纏纏綿綿的雨絲就像街道行人們纏綿悱恻的愛情,落在地面開出了花。兩人一同欣賞着朦胧夜雨景,半晌,祁瑾秋才聽到紀沄眠的聲音響起:“你受傷了。”

她下意識觑向自己的手腕,那一截衣袖随着她擡杯喝水的動作不斷往上縮,将被她遮掩的紅痕全然露出。

祁瑾秋将衣袖放回:“沒事,待會噴點藥就好啦。”

白色的衣袖重新遮擋住傷痕,紀沄眠目光稍頓,悶聲道:“我、我幫你處理。”

“嗯?”祁瑾秋不會拒絕,“那好啊。”

趴在桌面的小兔子恰好吃完,祁瑾秋收拾好,帶着她們回到客廳沙發。

一落座,兔兔便蹦跶到了另一邊,縮進抱枕夾縫裏開始阖眼休息。

見狀,祁瑾秋目光悠遠地揚起唇:“它比我們還能睡。”

深知其中真相的紀沄眠羞紅了脖頸。

她拿出醫藥箱,讓祁瑾秋把手伸出來,繼而才細致地瞧清傷痕。纖細白皙的手腕,紅痕遍布,有些地方甚至被磨出了血,紅色的血漬幹涸,就像冰天雪地的湖心,長出了一枝紅梅。

“沒事。”祁瑾秋溫和地安撫她,“很快就能好。”

紀沄眠不說話。

雙氧水滋出白色泡沫,紀沄眠面無表情地給祁瑾秋擦開泡沫,氣質有多冷,動作就有多溫柔。

“眠眠。”瞧見她随着擦拭越發皺緊的眉,祁瑾秋開口解釋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再對你進行臨時标記。”

紀沄眠擡眸望她,與她對視。

“臨時标記會讓Omega對alpha産生很強的依賴感,這種依賴随着标記加深,持續的時間也會變長。期間,即使事先與alpha毫不相識的omega,都極有可能會陷入臨時标記帶來的陷阱,誤把這種特殊的依賴當成喜歡。”

“我不想因為這個影響你對我的判斷,我想要的是你完完全全的喜歡。”

她想要的從來都很明顯,是紀沄眠的心,也是她源自內心的喜歡。而不是在這種特殊依賴影響下,所做出的、極有可能帶有誤差的判斷。

她想要完完全全屬于紀沄眠。祁瑾秋心想。

良久,紀沄眠才面紅耳赤地從藥箱裏掏出噴霧劑,磕絆道:“我、我才沒想讓你再臨時标記。”

“嗯,我知道。”

“真的、沒有。”

祁瑾秋被小兔子逗笑:“嗯,眠眠真的沒有那麽想。”

小兔子加重按壓噴霧劑的力道,羞憤到不理她了。

“接下來還有兩天,我會像今天晚上這樣,繼續呆在側卧裏。”

聞言,小兔子瞥了眼她的傷痕,聲若蚊吶道:“也、也不一定要、戴那個東西。”

祁瑾秋望向她,平靜的眼底潛藏着暗湧風暴,空氣中仿佛又洇出了一股淡淡的白茶香。

“要戴的。”

單純的小兔子只看到了她手上的痕跡,沒有看到側卧裏因為劇烈的熱潮而移位的床等。

被掩飾在暗處的,才是易感期中的alpha真正的破壞與占有。

“我知道了。”紀沄眠悶聲道。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依舊重複着第一天的做法。

熱潮來臨時,便各自呆在房間,克制着互不打擾。等那股洶湧熱意消散,才相繼出房門吃東西維系和補充身體所需要的能量。

一直到最後一天晚上,所有症狀都降到最低??x?,紀沄眠接到了柳愫芩的電話。

她坐在沙發上,而祁瑾秋依然在廚房裏忙碌。瞄了眼廚房,紀沄眠起身走到陽臺,接通電話。

“柳姨。”

電話那頭的女聲溫柔似水:“眠眠,我今天下午去了瑾秋家裏,聽她媽媽說,你們兩個從岐山回來就去旅游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旅游是祁瑾秋的借口。

紀沄眠并不想對這位她很喜歡的同族長輩隐瞞,而且她也不擅長撒謊。

她壓低聲音道:“這幾天是她的易感期。”

聞言,柳愫芩輕咳了聲:“眠眠,在你們兩還沒做好準備前,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

紀沄眠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一股熱氣從腳趾竄到天靈蓋,她差點握不住手機。

“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樣。”紀沄眠很不好意思,聲音特別輕,“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

電話那頭傳來了細微的響聲,仿佛是有什麽小東西掉落地面。。

“是我理解的那個什麽都沒發生嗎?”

“嗯。”紀沄眠羞窘地咬住下唇,“第一天的時候,她臨時标記了我,其它的什麽都沒有。剩餘三天,她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瑾秋現在在幹什麽?”

“她在廚房。”紀沄眠揉了揉眼睛,“我廚藝很差。柳姨。”

良久的沉默後,柳愫芩才道:“眠眠,瑾秋真的很喜歡你。根據科學局的最新研究成果,匹配适度高達95%以上的AO,當alpha處于易感期時,她體內的信息素需求會飙升至99.9%。你應該清楚這意味着什麽,可她竟然戰勝了99.9的不可逆轉性,違背本能來愛你、珍視你。”

紀沄眠愣在了原地。

所謂的信息素需求,其實就是遮掩欲//望的美名。

她知道那個數值一定會很高,可卻沒想到竟然高到了這種程度。

那...

想到祁瑾秋手腕上的傷痕,紀沄眠抿了抿唇,另一只手不斷握緊手。

“我也、喜歡她。”

柳愫芩撲哧笑出了聲來,這不是嘲弄,而是被同族小姑娘的別扭逗笑。她收斂笑意,溫和道:“那天晚上你就跟柳姨說了呀,柳姨知道你喜歡瑾秋,也看得出來瑾秋很喜歡你。所以啊,我在打電話給你之前,都沒想到竟然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

“眠眠,隐忍和克制,尊重和珍視,就是alpha表達愛的一種方式。瑾秋做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alpha都不可能會做到的事情,她現在應該特別累,可她竟然還有精力給你做晚餐,這就說明,你在她的心裏非常非常重要。柳姨知道你在顧慮擔心什麽,不要害怕,有柳姨給你擔着呢,想做什麽就去做,大膽地愛人,才不至于回憶起來會後悔。”

紀沄眠望向窗外夜景。

雨已經停了,小區被夜幕籠罩在巨大的黑幕裏,路燈點亮行道,許多人都開始了晚飯後的散步。有帶着小孩的一家三口,也有暮年相伴的老人們,還有一些攜手相牽的情侶。

萬家燈火,每個人都有一盞燭光作為歸宿。或明亮、或微弱、只有她沒有。

她以前覺得深山草原就是她的最終歸宿,遇到祁瑾秋後,她又貪心地想要更多。而當兩人心意相通,祁瑾秋向她表露好感時,她卻猶豫不敢向前。

因為她始終別扭、不自信。

到現在,經歷這次忽然而來的特殊時期,感受到祁瑾秋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堅定不移的喜歡後,她好像又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勇敢一點兒。

于是,她問:“柳姨,您的愛人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嗎?”

柳愫芩道:“知道。在我們在一起前,他就清楚這一點。眠眠,我的情況跟你不太一樣。根據管理局的規定,非必要涉及生命安全時,最好還是不要主動暴露。”

紀沄眠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柳姨。”

“不要再說謝謝了哦。”柳愫芩認真道,“說好了以後把我當做親人,親人之間會說謝謝這種客氣話嗎?”

紀沄眠眼底漾開笑意:“嗯!我記住了。”

“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就來找柳姨玩。”

“好。”

兩人又多聊了幾句,紀沄眠才挂斷電話。恰好,飯菜香四溢,祁瑾秋給她盛好飯,笑着讓她去洗手。

高挑的alpha穿着顯然并不合身的淡紫色圍裙,豔麗的眉眼暈着淺淺的笑意,站在燈光下,美好的就像畫裏的人。

頓時間,紀沄眠心若擂鼓。

最後一天相安無事地過去,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降臨時,兩人基本恢複如常。體內高熱散去,體表溫度維系三十六攝氏度左右,一切都迎來了轉變。

吃過早餐。

祁瑾秋準備先回家一趟,下午再來接紀沄眠去畫室。

在她這麽說時,紀沄眠很平靜地接受了。可當她真的要走,紀沄眠卻換上外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我送你下去。”

祁瑾秋點頭:“好。”

“中午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那個新熱水袋充好電,放在腳邊睡。”

“嗯。”

步入狹窄的電梯,時間仿佛變得更加急促,往常總要花費二十秒左右的電梯,此刻卻暢通無阻,十秒多一點就到達了一樓。

兩人站在光滑的大理石板面,祁瑾秋打量紀沄眠的神情:“到這就可以了,外面冷,回去吧,眠眠。”

這幾天的秋雨,讓氣溫又降低了些。秋風穿堂而過,席卷而來的涼意讓臂彎裏的小兔子鑽的更深,來往的路人連忙拉上了衣服拉鏈。

紀沄眠出門時随手穿了件灰色毛衣外套,并不擋風。可她卻堅持要送她到停車場。

“風太大了。”

小兔子倔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很倔:“沒關系、我不冷。”

眼見勸說無果,祁瑾秋只能同意。

從電梯到停車場的路,紀沄眠很安靜地一言不發。只有偶爾祁瑾秋又想起什麽叮囑時,她才會應。

遙遠的道路随着步伐臨近不斷縮短,祁瑾秋不露聲色地幫身旁人擋着側面風,耐心道:“冰箱裏的食材我都做好了分類,外面還貼了一張每層的物品擺放表。午餐我跟早餐一起做了,就放在上面的第一層,中午的時候你拆開保鮮膜拿出來,放進微波爐裏熱一下就能吃。”

從祁瑾秋的角度,只能觑見身旁人卷翹細密的眼睫,她停下問:“眠眠,知道了嗎?”

紀沄眠點頭:“知道了。”

昨天晚上,祁瑾秋特意在超市下了個訂單,将略顯空曠的冰箱全部填滿才放心些。紀沄眠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她了,她不接收她的錢,也不要她的道謝。

她只說:“眠眠要好好吃飯。”

很快,将近四五米的路程結束。步入停車場,祁瑾秋打開車鎖,準備進入車廂裏揚長而去,紀沄眠才悶聲問:“能不能..”

她很害羞,沒有說完音量就自發降到了最低。風聲将她的尾音吹拂破碎,祁瑾秋幾乎聽不清小兔子在說什麽。

她先一步将臂彎裏的小幼兔放進副駕駛座,繼而微微俯身,以一個平視的視角去身旁人四目相對。

祁瑾秋的語氣依然溫和,仿佛并沒有受到這場短暫離別的影響:“眠眠,怎麽了?”

今天是這一周僅有的晴朗天,接下來的三天裏都是陰雲無光。

一路上她們遇到了很多特意出來曬天陽的居民,到停車場後四周都不見人影,靜谧無聲。

“眠眠想說什麽?”祁瑾秋又問。

她的聲音在搖曳的秋風中比平時更輕柔,就像情人間在耳鬓厮磨。

憋了一路的情緒在這一刻無限放大,紀沄眠鼓起勇氣上前一步,羞紅的指尖拽住她的衣角,很小聲地問:“能不能、牽一牽你的手?”

作者有話說:

真的不是不行。

确定關系後,秋秋在這方面很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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