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修)

秋風從花圃穿拂而過, 在葉稍花瓣留下星點溫柔。晨光斑駁,細碎的光暈鋪滿寬闊車身。

人煙稀薄的停車場內。

祁瑾秋目光悠遠地望着紀沄眠,好似又沒有聽清, 不聞不問,沒有任何反應。

鼓起的勇氣如氣球被戳破般迅速流失, 紀沄眠垂下眼簾,小聲道:“開車注意安全,我先——”

她還沒說完, 祁瑾秋就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眼底笑意更甚, 她眼睫彎彎,大拇指指腹撫摸着那如白玉般冰涼的手背:“牽住眠眠??x?了。”

光影落在紀沄眠的臉上,迅速暈開兩片潮紅。

問的人是她,害羞的人也是她。

“手怎麽這麽涼?”

紀沄眠磕磕絆絆:“一直、一直都這樣。”

“冬天的時候手腳這麽冰冷,睡覺怎麽辦?”祁瑾秋問。

紀沄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往常冬天都是洗個熱水澡就上床蓋被子睡覺, 特別冷的時候才會鋪上一層電熱毯, 她很少折騰那些,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潦草過活。

“我有、電熱毯。”

兩人就像兩個冰與火極端, 祁瑾秋的手極大部分時間都是溫熱的,冬天就像個暖爐,而紀沄眠就像塊皚皚白雪下的寒冰,難以捂熱。

目光垂落在手背, 祁瑾秋握住她的手放進衣服口袋裏。進入密閉的空間時, 她的指尖在小兔子的尾指指骨碰了碰:“給眠眠暖手。”

紀沄眠只在電視裏看到過這個動作, 她知道這是屬于親密無間的戀人互動。因此她有些不好意思, 想退離口袋:“我、熱了。”

“嗯?”祁瑾秋掀起眼簾觑她, “兩點半我來接你, 中午記得睡一會。”

“知道了。”紀沄眠悶聲道。

兩人安靜地站在車輛旁,又過了幾分鐘,祁瑾秋才狀似不經意地問:“我這四天的表現,眠眠打個分吧。”

紀沄眠望了望四周,小臉通紅地将視線垂在地面:“不、不知道。”

“眠眠沒有标準嗎?”

紀沄眠不知道為什麽眼前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論這種頗具隐秘性的話題。而且只要一提到那四天,她就會想起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回憶。

她不自在地咬住唇:“別說了。”

祁瑾秋朝她緩緩靠近,輕聲問:“怎麽了?”

羞窘的小兔子快速縮回手,趁祁瑾秋不注意立馬繞道跑路,徒留祁瑾秋一個人站在原地。

望着小兔子時而停下來慢走,時而小跑起來的羞赧背影,祁瑾秋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

從耘橘府到暮錦別墅的路,祁瑾秋已經往返多次,熟稔到不開導航也能熟知蜿蜒曲折的路段。

車輛平穩抵達別墅,從花園經過時,花亭裏沒有人祁母的身影。推門而入時,她特意瞄了眼客廳,确定沒人便快步上樓回房。

将剛睡醒的小兔子放進溫暖的兔窩裏,祁瑾秋獨自一人去了浴室洗漱。

耘橘府社區功能偏向老齡化,浴室和衛生間都是合在一起的,空間略顯狹窄,容下兩個人後幾乎就沒什麽剩餘的空間。暮錦別墅所有的房間都做了分隔處理,而且空間寬敞,光是浴室就比公寓的衛生間寬三倍。

玻璃窗後放着一個巨大的浴缸,原本祁瑾秋更偏向于做浴池處理,可裝修的時候她在國外忙碌,忘記跟她媽說了。後來她習慣了也用着不錯,就沒再多添改動。

浴缸表面浮着玫瑰茉莉花,祁瑾秋沉入水中,放空繃緊四天的思緒,開始沐浴。

流水拂過她的肩頭時,她深覺自己或許是個離不開紀沄眠的戀愛腦,不然為什麽,她只是看到水面的玫瑰花瓣,便會想起紀沄眠的信息素味。

幽靜,清雅、盛開在她心尖的小蒼蘭。

意識到這一點,祁瑾秋不改反增,毅然決然地決定要買一箱小蒼蘭沐浴幹花瓣回來放着。

她眼底泛起笑,泡了一會兒便穿上挂好的浴袍,在浴室裏吹幹濕漉漉的頭發,才打開玻璃門出去。

原本她以為,她媽這個點不在客廳和花園,那就應該是去找柳姨玩了。可沒想到,她一推開門,就瞧見祁母一臉高貴冷豔的坐在沙發上等着她。

顯然、來者不善。

好在她特意挑了件比較寬大的睡袍,衣袖很長,能夠将她手腕的紅痕全部遮住。

她将松垮挽起的頭發松散開,臉龐挂上習以為常的笑容,坐在祁母身邊:“怎麽了?媽。”

祁母嚴肅地打量着她,仿佛在審視一個罪人。

祁瑾秋被她的眼神逗笑,溫聲問:“您大早上的,又開始練習變臉了?”

淩冽的風随着巴掌襲來,祁母一掌拍在了小女兒的肩膀上:“嚴肅一點兒,有正事跟你說。”

聞言,祁瑾秋只好配合着她,端正閑散慵懶的坐姿:“什麽事啊?”

“你自己幹了些什麽?你心裏沒數?”

祁瑾秋來了興致:“您這語氣我好像幹了什麽見不得人,丢祁家臉的壞事。那您跟我說說,我幹了什麽?”

祁母睨了她一眼,依舊維持着冷臉:“聞家女兒給我送了兩塊寶石過來,我讓她拿回去,她說你知道這件事。”

話匣子打開,祁母表情稍變,義正言辭地教育着小女兒:“不是我說你,你把我之前的話都當耳邊風了嗎?你竟然對紀沄眠有更深一步發展的意向,那你就該處理好身邊的桃花。你這樣算怎麽回事?她找上門的時候那副模樣擺明了就是對你有那意思。你趕緊解決這件事,我們祁家家規第三條,就是不能亂搞關系。”

聽到寶石兩字,祁瑾秋陷入了那天的回憶。

從餐廳出去,她特意去跟聞悅又說了遍幾年前說過的話,并且比那次更加決絕,毫無回轉的餘地,也不可能有。

因此,聽到祁母說的話,她皺起了眉。

“不是,我一年前就拒絕過她,上周遇到她,我也表明了我的态度。”

“那..”祁母語氣慢了下來,表情有所緩和,“竟然這樣,那就是她對你單方面的求而不得,然後念念不忘咯?”

祁瑾秋不說話。

“那兩塊寶石就放在客廳裏沒有動,你讓人給她送回去,然後再打電話跟她說清楚。”貫來溫和待人的祁母,這會格外雷厲風行,“這小姑娘還真是,都被拒絕兩次了還送東西到家裏。我這兩年沒怎麽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現在人怎麽樣。不過她昨天上門,那一聲錦姨喊得我是真的受不住。要不是顧及我們兩家生意上的合作來往,我都撐不住一小時。”

“知道了,我會跟她說清楚。”

“我記得芝蓓好像跟她鬧過一架,是嗎?”

祁瑾秋點頭:“嗯,私人矛盾。”

“不說她了!”祁母并不想在與自己無關的人身上,浪費過多時間。她抿起唇,佯裝清咳了幾聲間,冷臉就轉變成笑臉,“你這幾天跟眠眠出去玩,有什麽新的感情進展嗎?別說沒有哦,媽媽可不信這一套。”

“還好。”祁瑾秋含糊其辭。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還好?”

“就是、還不錯。”

祁母又從白臉變成紅臉:“老實交代,不然我就把你房間鎖起來,不給你進門。”

祁瑾秋求饒:“媽,您這是幹什麽?”

“快點說。”祁母俨然黑化,“誰讓你自己整這一出,我不關心誰關心?我可告訴你啊,除了眠眠,其它那些我一個都看不上。”

見狀,祁瑾秋決定委婉地透露一些,她很愛自己的家人,所以其實并不介意告訴祁母這些。

“她答應讓我追求她了。”

聞言,祁母先微微睜大眼睛,繼而才捧起臉,最後又捂住嘴,眨眼睛問:“四天,就發生了這一件事?”

“不然呢?”祁瑾秋一臉溫和純良。

祁母沉默片刻。

許久,她才松開手發出一聲感嘆:“秋秋,烏龜都沒有你慢,忍者都沒你能忍。”

她又道:“而且你之前不就在追求眠眠了嗎?怎麽到現在才進行這一步?”

“之前沒有挑明。”

祁母又被沉默住了:“什麽是沒有挑明?”

祁瑾秋耐心地給她解釋,盡量簡潔又直白:“我們兩以前有一點誤會,也沒怎麽接觸過。合作解開誤會後,我發現她雖然表面看起來很高冷,但其實臉皮很薄。之前我擔心太快挑明我的心意,會吓到她,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臉皮薄,就是容易害羞對嗎?”

“嗯。”

祁母瞬間心軟如水,捧着臉笑得一臉滿意:“害羞好呀。不像你,從小臉皮厚。”

“我這臉皮厚也不知道是遺傳誰的。”

祁母掐了掐她:“什麽意思?你說我跟你爸臉皮厚?”

祁瑾秋深知以後的家庭地位,沒有反駁:“好了好了。您都問清楚了就讓您女兒休息一會吧。”

這麽一點兒進展,祁母都不用她扶,自己就急沖沖地走去書房研究戀愛秘籍,連帶門都給她捎上了。

偌大的房間重新恢複安靜,祁瑾秋邁步走向兔籠,還沒蹲下,小小一團的兔兔就從籠子裏蹦跶而出,跳進她的懷裏。被她穩當接住,十分乖巧地扒拉住她的拇指,繼而揚起小腦袋蹭了蹭。

“綿綿。”

知道眠眠就是綿綿後,她自己都弄不清,她到底是在叫綿綿呢?還是在叫眠眠?

笨蛋小兔子還不知道眼前的兩腳獸已經發現了真相,肆無忌憚地黏在她懷裏,感受着專屬于她的氣息。

“綿綿今天也好黏人哦。”

兔兔揚動耳朵,澄澈的琉璃眸子與她對視。它似乎有些害羞,絨白的兔尾巴縮了回去。

“我先打個電話,再??x?給綿綿吃最喜歡的粉蘿蔔好不好?”

小兔子親昵地去蹭她的手心。

“綿綿乖。”

她來回翻閱微信聯系人,終于在最底端找到了前幾年加的聞悅微信號。她沒有直接打語音電話,而是發消息先問了一句。

【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聞悅幾乎秒回。

【聞悅:有呀有呀,悅悅等瑾秋姐姐電話[貓貓乖巧.jpg]】

祁瑾秋意味不明地瞥了眼她的回複,接着便選擇語音通話。就像秒回信息一樣,聞悅立馬接通。

“瑾秋姐姐,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呀?你沒在畫室忙嗎?”

“我待會讓人把你送來的東西送回聞家。”祁瑾秋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麽情緒。但熟悉她的人就能知道,她這是耗盡耐心的前夕。

聞悅的聲音依舊漾着笑意:“那是我送給錦姨的。我們兩家關系親,錦姨也算看着我長大的長輩,我跟錦姨這麽久沒見,我送個禮物應該不算越界吧?”

“聞悅,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是很清楚。”

“祁家并不缺這份禮物,你的心意我媽知道了,禮物拿回去。”

“瑾秋姐姐。”聞悅笑了聲,“你現在是單身吧?你單身,我也單身。你可以拒絕我,但我同樣也能追求你。這是公共法賦予我們每個人的權利,我想你應該不能剝奪我這項權利吧?”

這種不着調的回答,讓祁瑾秋微微擰起了眉。

她看起來依舊很平靜,只是手指搭落在桌面的觸擊速度快了些。

“聞悅。公共法同樣賦予我們每個人拒絕的權利。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聽不明白,那我再重複最後一遍。”

“我不喜歡你,也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不試試怎麽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依舊不依不饒,“對瑾秋姐姐而言,我應該是圈子裏最合适的選擇吧?我們家庭背景,學歷相貌都很般配,不對嗎?”

“聞悅,收回你的心思,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祁瑾秋目光漸沉,貫來溫和的笑臉蕩然無存,“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在青州做的事告訴伯父伯母。”

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弱了下來,仿佛被狠狠拿捏住了死穴,失去全部抵抗力。

“瑾秋姐姐,你真的要這樣嗎?”

祁瑾秋沒有廢話,直接挂斷電話。

瞥見懷裏萌萌噠的小兔子,她才眉眼彎彎揚起笑容:“好啦,我們綿綿要去吃粉蘿蔔啦。”

早上一人一兔在花園裏玩了半個多小時,之後祁瑾秋便帶着兔兔去了琴房。

小兔子陪在她身邊,時而靈巧地在黑白琴鍵上跳動,奏出一首悅耳的兔兔歌。

祁瑾秋任由它俏皮搗蛋,沒像以前那樣将它抱進懷裏親親,無論它做什麽,最多也只是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下午一點半,祁瑾秋便從暮錦別墅出發去接紀沄眠。沿路暢通無阻,抵達耘橘府時,還有二十分鐘才到兩人的約定時間。

于是,她又繞路去了趟隔壁小區對面的大商場,目标準确地找尋暖手寶。她效率很高,找到便結賬開車走人。

再回到小區外面的停車位,時間剛好。

她正準備給紀沄眠發消息,擡頭便透過車窗瞧見了自己一整個上午都心心念念的人。

早上羞憤逃離停車場的小兔子,這會看起來平靜很多。及腰長發紮起,纖細的腰身被束腰長裙勾勒而出,她走過來的一路,祁瑾秋都移不開眼。

就連陽光都格外偏愛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好像不是一般的戀愛腦。

應該已經是深度戀愛腦了。祁瑾秋心想。

車門被從外打開,紀沄眠像往常一樣坐在車輛的副駕駛位,系安全帶的時候小兔子跳進了她的懷裏,翻滾兩圈才安靜下來。

“中午的菜味道怎麽樣?”祁瑾秋問。

“很好吃。”紀沄眠道,“謝謝你。”

“過幾天又會降溫,我給你買了兩個暖手寶,畫室和家裏分別放一個。”祁瑾秋驅動車輛。

街道兩側的綠化樹掉落逐漸枯黃的樹葉,一旁的花叢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枯葉,車輛駛過卷起簌簌黃葉。

紀沄眠沒有說話,繞過岔路口時,才小聲問:“你對別人、也這樣嗎?”

車輛驟然停在左道。

祁瑾秋撇過臉看她,目光很深沉,如海洋般深不可測。

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響起,她道:“眠眠,我只對你這樣。”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溫和,甚至摻雜着幾分笑意,可紀沄眠卻從其中窺見了易感期時的占有欲。她攥住安全帶,撇過腦袋望向車窗外,聲音很輕:“哦。”

祁瑾秋沒再多說什麽,仿佛停下來只是為了這一句話,車輛很快便揚長而去。

抵達新開發區下車時,紀沄眠才瞧見後座的暖手寶。

祁瑾秋帶着她上樓梯,溫聲解釋道:“這款可以調溫,而且材質摸起來很舒服。裏面做了隔熱處理,就算溫度調到最高也不會出現意外事故。手冷的時候,你就握在手裏,一會兒就暖和了。”

“嗯,謝謝。”

“不謝。”

指紋解鎖時,祁瑾秋順帶把紀沄眠的指紋也錄了進去:“這間畫室離你住的那邊還算近,如果你以後想來,就自己解鎖,不用問我。”

她這樣弄得紀沄眠又不好意思了起來。

紀沄眠站在玄關處,目光從祁瑾秋的臉頰移到雕花地板上,因為害羞開始分心數蓮花狀的花紋:“我們...不是還沒有、交往嗎?”

她差點說成墜入愛河。

“是。現在只是我在單方面追求你。”祁瑾秋朝她走近,高挑的身影遮擋住燈光下紀沄眠的陰影,“眠眠,我跟你說的那些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我對你,一直都很認真。這是你應允我的追求機會,如果我這麽做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可以立馬停止。”

停止什麽。

她說的模棱兩可。

紀沄眠也沒有繞過彎。

“不是這樣、但是..”笨蛋小兔子根本說不過兩腳獸,“我知道、你很認真。但..”

“眠眠在糾結什麽?”

紀沄眠悶聲道:“我不是圖你這些。”

“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對眠眠好。”有的時候,祁瑾秋覺得眼前這只小兔子的腦回路,簡直單純到可愛,“還有但是什麽?”

紀沄眠望着她,峰回百轉憋出一句:“但是、我忘記給你帶奶茶了。”

“沒關系,晚上一起吃飯再喝。”

紀沄眠臉熱得厲害:“我現在、就下樓給你買。”

兩人挨得有些近,她貼着牆壁,身後無路可退,身前是将她出路全部擋住的alpha。紀沄眠聲若蚊吶:“你讓一讓我。”

“眠眠,我現在不想喝奶茶。”

“你想要什麽?”

紀沄眠問的很認真,祁瑾秋回答的也很認真:“能換一種方式補償嗎?”

直覺非常敏銳的小兔子睜大渾圓的眼睛,想往後退,卻再無後路:“換哪一種?”

“有些冒昧,但你早上牽我手的時候,我就想問了。”

克制已久的alpha露出重重掩飾下的真實面目,只掀開了一角,卻足以讓空氣中暧昧橫生:“眠眠,能不能抱你?”

熱氣從天靈蓋冒出,一同燒掉的還有眉眼間的冰雪。

被譽為高嶺之花的紀沄眠,瓷白的臉頰仿佛染上了色彩極濃厚的紅色顏料,從兩側到鼻尖都是,就連眼角都難以幸免。

因為害羞,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為、為什麽?”

“這跟早上你牽我的原因是一樣的。”祁瑾秋毫不掩飾地望着她,目光灼人,“眠眠很清楚,對嗎?”

紀沄眠羞得兔耳朵都要冒出來了,逞強道:“不清楚。”

“那可以嗎?”

暧昧因子在空氣中急劇擴散,尤其是玄關處。耐心十足的獵人,目光深遠地等待着獵物掉入陷阱。

一步、兩步。

鋪在陷阱上的落葉傳來了細碎響聲,這于獵人而言,就是這世界上最美妙動聽的樂章。

三步、四步。

距離陷阱只剩最後半步距離時,細微的響聲逐漸變得大,弱小的獵物直覺不對,跳進花叢裏頭也不回地開始逃跑。

紀沄眠推開祁瑾秋,腳步倉促地往裏走,秀發遮住臉頰看不清神情。

祁瑾秋愣在原地。

理智緩緩回神,意識到自己在現階段提出這樣的要求,既過分又越界後,她有些懊惱。

小兔子膽子小。

一吓就會鑽回洞裏。

現在小兔子可能已經躲進衛生間,開始思考該怎麽回去了。祁瑾秋心想。

她揉了揉眉心,一邊往裏走一邊思索着該怎麽道歉。

畫室設置別致,玄關進口處用牆壁将畫桌與畫廊隔開。小兔子顯然不在畫廊,祁瑾秋正繞過牆壁去往飲水機的方向,潛伏已久的紀沄眠先一步站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眠眠、不好意思,剛剛——”

腰間被細嫩的雙手箍住,祁瑾秋又聞到了那股清新又好聞的淡淡馨香,随着怦然心跳聲響起的,還有紀沄眠的聲音。

“這是、補償。”

作者有話說:

祁媽??x?媽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 ̄▽ ̄)((≧︶≦*)

ps:秋秋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放在了眠眠身上,她從來都沒有她表面看起來那麽溫和[雖然是個頂級戀愛腦(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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