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什麽節奏
睡夢中似乎有人靠近了我,我下意識地使用了使用了個火焰護盾,然後才睜開了眼。
鴉在我旁邊站着,他正看着自己被灼傷的手。
“啊,抱歉。”我連忙爬起來說道。
鴉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後他說,“德魯伊和死靈法師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麽。”
“啊?”可能是剛睡起來的緣故,我的大腦反應十分遲鈍。
刺客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我。我的大腦開始緩慢運轉後,我立刻感到一陣尴尬。我明白了刺客的意思,他向來不擅長和人溝通,更不要說處理這樣的事情了,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我過去看一看,而我卻在這裏發着呆。
我有些臉紅地向鴉點了點頭,鴉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他總是個淡定到極點的人。
和他剛進樹林裏就聽到了白狼和喬伊斯的争吵聲,準确地來說是白狼一個人在大吵大鬧,而喬伊斯則在冷冷地看着,不時說一兩句話,讓白狼更加暴跳如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麽激動,德魯伊。”喬伊斯似乎感到不耐煩了,冷冷地說道,“你就是羞愧于自己罷了,根本不是在怪我讓這一切發生。”
白狼表現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或者狼?他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了,然後他用一種變調的高昂聲音說,“我?羞愧?芙蘭——”
啊?怎麽提到我了?
“你覺得你這樣還能堅持多久?”喬伊斯向白狼走了一步看似親近的靠近對方,然後他接下來的話我沒怎麽聽清。
“那是我自己的事。”白狼大聲反駁道。
喬伊斯大笑起來,“你怎麽知道路德維希不會殺了你?他可一直都是我們偉大而光明的、首領。”
白狼看起來一下子變得萎靡不振,他正要說什麽的時候看到了我和刺客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然後他立刻閉上了嘴。
我的大腦有些混亂,喬伊斯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他說路德維希會殺了白狼?
喬伊斯并沒有意外于我的出現,他看了我一眼,懶洋洋地說道,“至于封魔,那确實是我幹的。至于為何,我想你們兩個仔細想也能猜到原因。”
“你知道她因此而遭受了什麽麽?”白狼提高了聲音。
“她不是現在活得好好的嘛。”喬伊斯淡淡地說道,“倒是你,其中得到的東西還不夠令你滿意麽?”
“你——”白狼的表情似乎扭曲了起來,他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你不已經是喬伊斯了!”
“哦,我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但你還和以前一樣蠢,或者更蠢了。”喬伊斯毫不留情地說道,“你還在不滿什麽?是我上了她這件事麽?”
“死靈法師!”白狼大聲咆哮道,空氣裏的自然元素開始劇烈波動起來,周遭的陽光似乎都被撕碎,他所站立的地方形成一片扭曲的可怕陰影。
——如果說光明信徒想要創造法則,法師想要利用法則,而德魯伊,本身就是法則。
鴉起初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邊,似乎都沒在聽他們說話。但聽到這句話後饒是他也用向來沒有波瀾的目光看向了我們,我能感覺到他還是有些驚訝的。
“喬伊斯……”我請求地看向了喬伊斯。
喬伊斯接受到我的目光,他聳了聳肩将兜帽摘下,露出他的面容,然後他警告性地對德魯伊說道,“我最讨厭關心別人了,你好自為之,白狼。”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直接離開了。
喬伊斯很少稱呼他們的名字,他一般都是叫他們聖騎士、刺客和德魯伊的。
這句話把白狼弄得很沮喪,直到一個星期後他還是耷拉着耳朵,像一個可憐的小獸一樣。
而喬伊斯還是一如既往的行蹤不定。
當白狼看到我和喬伊斯拉着手走向森林深處後,他看起來愈發的沮喪了。鴉對這個倒是反應不大,他只是在某個夜裏對我說,“法師,如果說聖騎士是領頭的話,其實你才是我們當中最不可或缺的一個。你可能沒意識到,你是隊伍的核心。”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我确實沒意識到這一點,但刺客向來不空穴來風,他說這話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德魯伊和死靈法師沒有對你說這些話,所以好像只有我可以說了。”刺客有些生澀地說道。
“嗯……”我讷讷地點了點頭。
“所以,”鴉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有必要保持一個平衡,保持平衡,在他們中間。”
我聽明白了點鴉的意思,我不禁有些難堪,連鴉都這樣說我了啊,“你是說我不要再和喬伊斯……”
出乎我意料的是鴉搖了搖頭,“現在的我們和以前的我們不同,雖然不知道法師你和死靈法師起因如何。我指的是當初在一起那麽多年,作為隊裏唯一一個異性,大家自然而然對你都有了感覺。盡管那是你一心都撲在聖騎士身上——所以,現在。”
鴉似乎不習慣說這麽長的句子,然後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法師?芙蘭?”
我有些發愣地問了一句,“包括你嗎?鴉。”
鴉冷灰色的眸子似蒙上了一層陰翳,他輕輕說道,“如果在我面前的不是芙蘭的話,我會認為這是一種挑逗的。”
我一下子感覺更難堪了。
喬伊斯不知什麽時候冒了出來,他表情愉悅地對着鴉說道,“真想不到,對她說這些話的居然是你。”
鴉輕輕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不過這也正好如我所願了。”喬伊斯當着鴉的面捏住我的下巴吻了我一下。
“我知道。”鴉還是沒有什麽反應,只是看着喬伊斯說道。
“等路德維希回來後該氣死了。”喬伊斯笑了起來,“我們搶了他的女人。”
“你似乎很自以為是,盡管我不是剛知道你這一點。”鴉說道,“德魯伊,法師,他們的想法呢?”
“這不重要。”喬伊斯意味深長地說,“重要的是我想這麽做。”
“我不懂。如果任何一個人做出這樣的事都是可能的。”鴉看着喬伊斯的眼睛,說道,“但你。”
喬伊斯對此只是輕輕地笑着,搖了搖頭。
“我有時想,德魯伊也許說的對。”鴉說道,“你已經不是喬伊斯,至少不是原來那個死靈法師了。”
“你說得對。”喬伊斯又笑了起來,他竟然當着刺客的面開始親吻我,是那種帶着欲望的吻。我掙紮着想要躲開他,我一直在聽着他們說話,他們似乎在說我的事,但我又不怎麽能聽得懂。
喬伊斯用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後對刺客說,“要一起麽?”
鴉平靜地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說道,“我不習慣和其他人一起。”說完後他就走了。
他的語氣裏沒有什麽波瀾,就仿佛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喬伊斯愉悅地笑了。
他在我耳畔輕聲說道,“我真壞,是麽,芙蘭。”
我只聽懂了他們最後的話,但這也不妨礙我對他惡劣的認知。
于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