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難以言說的痛

喬青黛的背後也若隐若現的出現了一個披風，只不過上面寫的不再是守護，而是殺戮。庫禮見狀不好打算一擊必殺，白雪姬反應極快，二人刀刃相撞一點，攔下了即将劈在喬青黛後腦的長刀，只是還來不及反應，白雪姬就被喬墨拉到一邊，白九探瞬間擋在二人之前，随着刀刃碎裂的聲音，喬青黛收回自己瞬間診斷兩把刀刃的左手，慢慢起身，只是一雙紅瞳，眼睛裏沒有映着任何人的影子，仿佛在自己的世界裏，空無一物的虛無。

“我要報仇。”從喬青黛的口中一字一字的說出的話恍惚間讓所有人都覺得有點不寒而栗，後背微涼。喬墨心中不安想要上前卻被白雪姬攔了下來：“先等一下，她現在自我意識看起來根本沒有蘇醒。”

“這是怎麽回事？”喬墨眉間微蹙，一直看着喬青黛。但是白雪姬和白九探都沉默了一瞬間，在喬青黛朝着鬼洛攻過去的時候，白九探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怎麽才能把沒有意識的喬青黛帶回去。”

喬青黛身影之快讓人抓不住破綻，手中也并沒有帶着春秋刃，可是從剛才斷刀的情況看現在喬青黛的一雙手與兵器無異，被砍上一刀重則危及性命。

鬼洛微微張大眼睛：“秘術釋放百分之百，你瘋了嘛？”

但是喬青黛充耳不聞，直奔鬼洛而來，庫裏見狀上前阻攔，其餘生還的衛兵看着喬青黛的狀态一時之間也有點不敢輕舉妄動，喬青黛現在的狀态只要不動的人，就不會受到攻擊，根本沒有自主的作戰意識，眼睛裏好像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鬼洛替柳南竹報仇。

庫禮側邊襲來，喬青黛不偏不躲，鬼洛六把肋骨刃頻出，雙人夾擊之下，鮮血噴出，一道肋骨刃沒有被截下直接插進喬青黛的腹部，但是喬青黛整個人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計手刀直奔鬼洛心髒，只是最後一刻被庫禮拼命震開，喬青黛和鬼洛同時倒地，但是很快喬青黛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喬墨看着腹部不斷出血的喬青黛，想要上前攙扶，剛往前走了幾步，喬青黛側頭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掌風迅猛而來，白九探和白雪姬吓得大驚，急忙上前，只是在喬青黛一掌最後竟然堪堪停在了距離喬墨心髒位置大概還有一指的距離。

陰差陽錯之際，庫禮趁着這個間隙急忙帶着現在已經昏厥過去的鬼洛離開此地，現在的情況沒辦法再追擊，看着鬼洛的傷勢不及時治療的話，也不知道剛才喬青黛的致命一擊有沒有傷及心髒。

喬青黛靜止的看向喬墨的方向，但是顯然意識還是沒有回籠，只是有點茫然的歪了歪頭，從這個人身上喬青黛嗅到了一股自己很熟悉的藥香味，喬青黛看着前方，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啓了啓唇：“我心疼。”說完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滑落，殘陽之下的喬青黛滿身血污，但卻不顯恐怖，只是格外的脆弱和茫然。

……

趁着失神被打暈的喬青黛被喬墨抱在于馬上，衆人騎馬一起往江海城的方向繼續撤退，白雪姬帶着柳南竹的屍身一路上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衆人縱馬來到綠林之前的沙漠的時候看到正在處理戰場的林可，白九探下馬走近：“發生了什麽？”

林可看着馬上還在昏厥的喬青黛有點擔心，但是也認真的回答了白九探的任務，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荀戬包紮好了傷口走了過來，衆人都有點吃驚，除了臉上沒有繃帶，恐怕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荀戬看了看着來的六個人也是損傷慘重，雖然心裏有點堵，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成禦。我們遇到了成禦。”荀戬說了來者的名字。“傷亡狀況。”白九探看了看。荀戬知道白九探看的是自己這一身傷，自己也不在意，把文件重新交給白九探：“二人負傷，任務完成。”

白九探右手輕輕一舉，衆人上馬，一起繼續進發。“另外一個人情況怎麽樣？”白九探轉頭問着旁邊一起走到荀戬。荀戬抿了抿嘴唇：“唉，等我回去寫一封信，得趕快派人将邵麟飛送到王城去，關節斷裂而且不知道會不會有被擊碎的骨渣，為了他未來着想，回王城最保險。”

“你呢？”白九探回想了一下。

“我？最後的致命攻擊被邵麟飛幫我擋了一下，”說完還自嘲的揉了揉脖頸，“也算我欠他一條命吧，不能就這麽不管了。柳隊和喬青黛這次看着傷的也不輕。”荀戬轉頭看了看一眼跟在隊伍後面的白雪姬等人。不過，不過看着還少了兩個人呢，但是這句話荀戬并沒有說出來，只是黯然的垂了垂頭，有些事情在心裏已經很明白的時候就不用直白的說出來了。

但是久久沒有聽到白九探的回音，荀戬有點疑惑的轉頭發現一向斯文理性的白九探這次的眼眶竟然也有點微紅，荀戬心裏頓時産生了強烈的不詳的預告，試探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白九探長嘆一口氣：“南竹……”黃沙風吹而過，白九探言盡在此沒有多說，但是荀戬大腦頓時轟了一聲，氣氛壓抑至極。

白雪姬帶着柳南竹一路走在隊伍的側邊，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白雪姬眉間緊皺，自己心裏想痛哭但是行軍之中卻不能夠，抱着柳南竹同馬而行，眼睛一直看着遠方，就好像時間又回到了三個人少年時期一起進入軍隊的時候。

……

林可自然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低沉，自己也就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跟在喬墨旁邊，時不時的瞥一眼還沒有意識的喬青黛，但是喬青黛背後一刀看起來要劈斷脊背的傷疤還是讓林可心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得有多疼啊。

喬墨當然看出來了林可的擔心，輕輕的說了一句：“受的傷比較重，還要看醫生怎麽說。”林可忙不疊的點了點頭，心裏暗自嘆了口氣。前來接應的隊伍跟着白九探一步一步踏入綠林，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