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師不利

紅西木的桌子上,立着一個黃褐色的極品犀牛角,這裏是程家的私人會所。此時,程雨沫正在這個犀牛角前,跟着茶道師傅在學習茶道。

将沸水倒入壺中,讓水和茶葉适當接觸,再快速倒出。再倒入沸水,用壺蓋拂去上面的茶末,最後蓋上壺蓋,保存茶葉沖泡出來的香氣。

待到她一氣呵成做完這套動作,便看見王婧氣沖沖地闖進來,質問她道:“程雨沫,你利用我?”

教習師傅見狀,很識相地退下了。程雨沫充耳不聞,品着自己剛剛沏好的茶,贊不絕口。随後,她又不緊不慢地倒了一盅茶,遞向王婧,平靜地說:“火氣別那麽大,先坐下喝杯茶,我們慢慢說。”

見王婧沒有接茶,依然用仇視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程雨沫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随手将茶杯放到對面座位前。

王婧看到她還保持這樣雲淡風輕的态度,有心思在這兒沏茶,頓時更覺氣憤。她快步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憤怒不可自抑,“我是欠你人情,答應幫你辦件事,可那件事只是呆到左天宇醒來為止,我可沒答應過拍那樣的照片。”

“我知道。”雨沫端着茶杯,挑眉凝視她,“可那個照片上的人并不是你啊,不會連你本人都看不出來吧。”

王婧怒不可谒,“是不是我本人,還重要嗎?左天宇認為照片上的人就是我,他認為是我出賣了他,害他訂婚不成。”

程雨沫不以為然,“那是他眼睛有問題,你應該怪他,而不是找我。”

王婧自知是被她鑽了空子,照片中的女生被遮住了眼睛和嘴,只能看清個大概輪廓。如果不仔細對比察看,根本無法分辨出真僞。何況左天宇已經先入為主地認定那個女生就是她了,因為在他清醒的記憶裏,再無第二個女人跟他在這個場景下呆過了。

若想讓她就此乖乖背上黑鍋,未免太便宜了程雨沫。王婧翹起腿,舒服地往後坐了坐,臉上的表情由憤怒漸漸變成得意,“哼,我已經把那天的事告訴左天宇了。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一手設計出來的。”

程雨沫表情淡然,冷笑一聲,“呵。”

“笑什麽?陰謀敗露,你還有心思在這泡茶。”王婧被她搞得心裏沒了底,有些惱羞成怒。

程雨沫:“我笑你想虛張聲勢,也要編得像樣點。如果你真的把實情告訴了他,現在在這裏質問我的人就不會是你,而是他了。我想你已經在他面前成功地演了場好戲,讓她相信你不僅無辜,還是個受害者吧。”

王婧心中一怔,确實如她所說。之前左天宇心急找她,詢問她照片的事,她不敢說出實情,只好謊說照片是她想留念才拍的。可她從沒想過讓別人知道,大概是前天她把手機拿去修理,照片被有心人竊取,才會流出。

她裝可憐示弱,哭着對左天宇說,她是個女孩子,比他更在乎名譽這件事,她怎麽可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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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費力解釋下來,最終她不僅獲得了左天宇的完全信任,還令他覺得自己過分,不該懷疑同為受害者的她。

當時她還沾沾自喜,因為自己的機智,才能化險為夷。如今,望着程雨沫一切盡在她掌握的高傲樣,她真不甘心。

她和左天宇就這樣被程雨沫耍了?她還差點替她背了黑鍋,剛剛本想吓吓她,可她竟然無動于衷。王婧無論怎麽想,都覺得不服氣。

于是,她繼續虛張聲勢地對她說:“我之前沒告訴他,不代表我以後不會告訴。”她想就此警告下她,手中握着個程雨沫的把柄也好,讓她以後不敢對她這麽放肆。

哪知程雨沫只是不屑地說一句,“算了吧,你從前不會告訴,以後也不會。坦白就意味着承認你事前知情,若是讓左天宇知道我們合夥算計他,你想他以後會怎麽看你?你若是會傻到白白丢失這個可以鉗制、靠近他的機會,我也不會找你合作。”

她這哪裏是找她合作,分明是單方面利用。一切都被她猜中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她真是不想再跟她沾上邊。

王婧起身離開,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了程雨沫的聲音,“剛剛失去一段感情的空窗期,是男人可被攻陷的最佳時機。我想你是個聰明女人,應該知道怎麽做。”

“不勞你提醒。”王婧推門,憤然離開。

程雨沫長呼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剛剛這場戲演得她提心吊膽,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确定王婧不會供出她。她只是賭她愛慕左天宇的感情,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靠近他的機會。

這幾天,程雨沫沒日沒夜地窩在公司辦公室裏,研究着海濱度假村這個項目。她不僅對這個項目一無所知,對于項目的實際運營,更是毫無頭緒。既然她在起步和經驗上,已經欠缺了很多,那麽,她唯有靠勤奮來補足了。

當公司的職員們聽說程雨沫要負責項目時,大家都以為是大小姐心血來潮,過來玩玩票罷了。起初,被分到這個計劃的職員們還在慶幸,工作會很輕松地溜過,不用加班加點了。

可幾天下來,他們幫着程雨沫找資料,寫策劃案,彙報項目進展,常常搞到三更半夜還不能回家。他們這才搞明白了她的決心,這位大小姐這次竟然是要來真的!

程雨沫在看整個度假村規劃平面圖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中間有一個海島不在他們程氏的産權之下。度假村計劃涉及酒店、商場、餐飲娛樂場所、游樂場等等,包括附近的公路地段,他們都已經買下來,預備修路開發。

可被這些附加場所圍繞的關鍵海島,它的所有權,卻沒有拿下,開什麽玩笑?

“這個項目之所以拖了兩年都沒什麽進展,就是因為關鍵的海島這塊地,不在我們的所有權之下。”張仁對程雨沫如實彙報,他是這個項目的經理助理,原本是左天宇的助理。

“帶我去那裏看看。”

當張仁開車帶着程雨沫來到這座島時,她走下車,望着那個平靜的海面,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在她的身體裏油然而生。

“這個島現在在誰名下?”程雨沫不禁問道。

“江氏集團總裁,江禹。之前左總負責的時候,我們就試圖跟他談過幾次,可他一直不肯出售這個島。”

難怪她會有這樣的熟悉感,聽到江禹名字時,她才驀然想起,這裏不就是那天晚上,江禹開車帶她來的地方嗎?因為現在是白天,她差點認不出來這裏的景色了。

“我再去找他談,不能因為這一塊地影響到我們整個計劃。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讓他把這個島賣給我。”

程雨沫雖然拍着胸脯這樣說,可一想到會要再次見到那個毒舌男,她就感到渾身不舒服。她拖着沉重的身體,極不情願地來到江氏。

秘書将她帶到會議室,告訴她江禹正在開會,讓她先在這裏等一下,可程雨沫等了好久也不見他來。這幾天,她為了項目熬夜加班,給身體累積了相當的疲憊。等的過程中,她用手強撐着頭,有好幾次,她差點睡着了。

程雨沫起身去衛生間,準備洗個臉,讓自己清醒一下。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睡着。低頭看了眼手表上顯示的時間,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如果換做是以前,別說讓她等人超過兩小時,就是超過兩分鐘,她恐怕也會把冷水潑到對方臉上。

但是如今,她想要的東西在他手上,這個島關系到她與程家的命運。尤其對方還是那個性格陰晴不定的江禹,她哪裏敢怠慢。

說起來,對着這個江大少爺,雨沫總是被動地站在求他的立場上。上輩子,她從來沒有求過別人。但重生回來之後,她卻接二連三地在求人,而且求得還是同一個人。

上次不慎坐上他的車,她求他借她手機,送她回家;這一次,她來到他的公司,要求他賣島給她。他簡直是她重生之後的命中克星。

程雨沫洗完臉,剛從洗手間出來,一不留神,跟一個低頭沖進來的女人,撞了個滿懷。女人手上捧着的毛毯摔落在地上,她帶着哭腔,不住地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雨沫正想開口安撫下她,可卻被一個聲音搶先了,“Judy你在這幹什麽呢?Boss在裏面叫你呢?”

“他是嫌剛才訓得不夠,要再叫我進去訓一頓嗎?”這個叫Judy的女人,聽到老板找她,徹底哭了起來。

原來是因為被老板訓了。她們說的Boss,應該就是江禹吧。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這麽漂亮的秘書,也能罵得下去口。外界都在盛傳江家兒子不喜歡女人,看來是真的。

“你剛才做什麽了?惹老板這麽生氣?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那麽大火。”

Judy抽噎了幾下,委屈地說:“我看老板剛在辦公室睡着了,冷氣那麽涼,我擔心他會感冒,然後找了條毛毯給他蓋上。誰知剛一蓋上,他就立刻醒了,還對我發了大火。”

後追來的女秘書不禁嘆惜,“你剛來沒多久,所以不知道,老板對動物皮毛過敏,難怪他會發脾氣。”

“我哪裏知道呀!我也是好心。”Judy哭得比之前更加傷心了。

原本站在一旁看好戲的程雨沫,聽到某個點上,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睡着了?

老板剛剛在辦公室睡着了!!!

她可是忍着強烈睡意在會議室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他卻在辦公室裏睡大覺!

程雨沫拿起地上的毛毯,快步匆匆,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兩個女秘書,停了半秒才反應過來,趕忙追上程雨沫,加以攔阻。

“小姐,你要幹什麽?前面是總裁辦公室,沒有預約是不能進的。”

“小姐,你別往前走啦!你聽到我說的了嗎?”

她們二人哪裏攔得住發了怒的程雨沫,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她闖進辦公室。

程雨沫望着在沙發上慵懶躺着的江禹,憤怒地将毛毯摔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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