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商談失敗
“對不起，老板，這位小姐執意要闖進來，我們也……”
江禹扔掉身上的毛毯，沖兩個女秘書擺擺手，“沒事，你們出去吧。”之後，他便從沙發的位置緩步移動到辦公桌前，悠然地坐在了老板椅上。
比起他的淡定，程雨沫卻是兩眼冒火，“你什麽意思？捉弄我很好玩嗎？”
江禹蹙眉，“我看你似乎忘了這次來找我的目的了？一上來就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真的好嗎？我記得上次，我好像教過你，有求于人時，該用什麽态度。”
程雨沫沒有理會，繼續帶着怒氣說：“我是來找你談事情，不是來被你耍着玩的。”
江禹嘆氣，“我以為為了你要得到的東西，你會有耐心，願意花一點時間等的。”
這樣跟他打嘴仗下去，吃虧的無疑是自己。她不能忘記，今天她是帶着任務來的。于是，她迅速讓自己恢複到冷靜狀态，直截了當地開口說：“既然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我想買你名下城郊的那座島。”
見江禹沒有吭聲，程雨沫繼續說下去，“你剛剛捉弄我，也捉弄得夠爽了吧。今天我看在有求于你的份上，姑且不跟你計較了。你出個價，現在可以把島賣給我了吧。”
過了半晌，江禹才悠悠開口道：“不賣。”
程雨沫的火已經燒到了喉嚨，剛要暴怒，卻又立刻被她的理智，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冷靜！她要冷靜！事成之前，她還不能得罪他。
“你打算留着那個島，自己開發？”程雨沫換個方式，繼續試探。
江禹：“沒這打算。”
“既然你不打算自己開發，為什麽不趁着有價的時候賣掉？價錢什麽的，我們好商量。”她繼續誘勸。
江禹：“我不缺錢。”
他這既不想賣，也不打算開發，留着它是要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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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沫苦思冥想，靈機一動道：“不然這樣，我讓你用這個島作為資本，入股到我們程氏度假村的計劃中。不是一次性買賣，可以享受長期的收益回報。”
她以為自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可沒想到換來的依然是江禹的冷言拒絕，“算了吧，雖然我不缺錢，可也不能讓錢白白打了水漂。”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們程氏？”程雨沫直言問他。
江禹望了眼程雨沫，作為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她能做出這個決定來救整個計劃，也算是有魄力了，可卻依然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你們程氏的賺錢能力，我還是很清楚的。這幾年，程氏在你母親的經營下，年增長率不足百分之一。換言之，就是一直在吃老本。程氏大大小小的項目，那麽多個，都沒能幫她賺到什麽錢。可想而知，她的賺錢能力……”
程雨沫再也忍無可忍，怒斥着制止他道：“不許你這麽說我母親，你知道些什麽！”
“sorry。”看到怒火沖天的程雨沫，江禹攤手道歉，“你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
但是，接下來他突然神情立轉，眼神淩冽地直視着程雨沫，沉聲對她說：“但是，我要賺錢，不需要假手他人。”
程雨沫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麽，轉身快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江禹自以為是的樣子，令她覺得厭惡不已。他懂母親什麽，就這樣妄加評論！
她一個女人，為了支撐龐大的集團和有着百年基業的程家，一直在勉強着自己。從前，母親是個連數字位數都搞不清楚的闊太太。但是，因為父親的離開，她不得不接下這龐大的家業，逼自己做個女強人。
她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晚上11點，程雨沫回到家中，遠遠的，她就看到母親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待着她的身影。她正要向前邁進的腿，不禁将步子撤回。她害怕被母親知道項目進展的不順利，更害怕看到母親為她擔憂的眼神。
一想到這裏，程雨沫便開始後悔，自己下午不該在江禹辦公室那麽沖動，應該再心平氣和地好好跟他談的。
從江氏被拒出來後，程雨沫又回到了公司辦公室，對着資料，重新考慮項目規劃。但無論怎麽推翻重來，沒有那座海島，終究無法成事。
“在外面磨蹭什麽呢？還不快進來。”
正在她站定思考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母親的聲音。姜芸在家裏等得坐不住出來張望，然後，便看到了在門口傻站着的女兒。
她走過去拉住程雨沫，一邊将她往屋裏推，一邊念叨着：“怎麽也不知道穿件外套，雖然是夏天，但夜裏還是很涼的。”
看到小姐回家，傭人立即端上來一碗炖好的阿膠。姜芸望着女兒，幾天的功夫，小臉就瘦了一圈。程氏的擔子有多重，她比誰都清楚。
一想到這裏，她就無比心疼地對雨沫說：“我真後悔沒多生個兄弟姐妹給你，能夠幫到你的忙，不用你一個人撐得這樣辛苦。”
程雨沫突然想起，從前母親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當時她還天真地回答母親說，“我有天宇哥和馨玥啊，他們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當時母親的搖頭和嘆息，至今想來，仍然歷歷在目。
“少爺，你終于回來啦！我去告訴老爺！”
消失了五天的左天宇，終于再次回到了左家大宅。可迎接他的不是溫情問候，而是冰冷的問責。
“你舍得回來啦？”左之秋冷着臉沉聲說。
左天宇沒有回話，徑直走向樓梯。迎面是剛剛聞聲從房間裏出來的左馨玥，“哥，你回來啦！這幾天你去哪啦？”
不等左天宇回答，左之秋再次厲聲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貿然離開，給公司造成了多大損失？原本由你負責的海濱度假村計劃，現在只能拱手讓給程雨沫。”
左天宇眼底死寂一片，并未因父親的話而起半點波瀾。
反倒是妹妹左馨玥，聽到後大為氣憤，“什麽？哥哥辛苦籌備了兩年，就這麽輕易被她拿去了？一定是程家那兩母女，因為上次訂婚宴的事，故意找你不痛快。不行，我得去找她理論清楚。”
“我不在意，本來那個項目也是程家的。”左天宇看到妹妹情緒如此激動，試圖安撫地對她說道。
可左馨玥卻愈發激動，“她憑什麽說拿走就拿走，總是高高在上地決定一切。”
“我都說了我無所謂，本來也是我欠她的。倒是你，你不是雨沫的好朋友嗎？怎麽這麽說她？”左天宇疑惑地問妹妹。
左馨玥冷哼一聲，“我哪高攀得起，能做她的朋友？我在她眼裏，不過是個關系親密的跟班罷了。”
“她從沒這麽看過你，她一直……”
“好了，別吵了！”左之秋打斷道，“為了個外人，你們兄妹吵成這樣做什麽？”
兄妹二人，立時閉上了嘴。
随後，左之秋的臉上漸漸添了一層神秘的笑意，“雖然這個項目被程家母女搶走了，可她們也占不到什麽便宜。将這個燙手山芋及時扔了出去，對我們雲科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
“什麽意思？”左天宇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趕緊上樓睡覺，明天一早回公司報道。”說完，左之秋便回去休息了。
這兩天，他一直派人密切留意程雨沫的動向，知道她找江禹買島不成，他特意找人調查了一下這座小島的來歷。沒想到卻獲得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由此他更加開懷了。
這座小島江禹是絕對不肯賣掉的，她程雨沫是不可能完成這個項目的。
到時候，他再适時地聯合其他股東，一舉推她讓位。不要怪他心太狠，怪只怪她太年輕，把話說得太滿。
父親離開後，左天宇也準備回房間睡覺了。路過妹妹的時候，他拍了一下左馨玥的頭，說：“晚安。”
但卻被左馨玥叫住了，“哥，我問你，照片上的女人是王婧嗎？”
左天宇心中一驚，“為什麽這麽問？”她怎麽會知道的。
“這幾天，我找了學攝影和修圖的朋友幫忙研究照片。雖然我當時沒有在電腦裏找到原圖，但卻用手機拍了下來。朋友幫我還原了原圖，還根據女孩的臉，合成了可能的樣貌。另外，我們還發現，這張照片的角度，看似像是自拍，但其實是第三個人拍攝的。”左馨玥一五一十地說着她這幾天的收獲。
左天宇問：“有第三人在場拍攝的可能性是多少？”
“百分之五十以上。所以我們要找照片上的女人問清楚，如果存在第三個人，那麽，她就是有意夥同別人陷害你，故意破壞你的訂婚宴。”她再次問他，“你還沒回答我，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王婧？我記得她一直都很喜歡你。”
“不是。”左天宇幹脆地回答她，接着又鄭重其事地對妹妹說：“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你以後就別操心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左馨玥看着哥哥離開的背影，想到他剛剛異常幹脆的否定态度，似乎明白了什麽。
而回到房間的左天宇，此刻早已睡意全無。他打開手機，一條條地查看着未接來電和信息，有父親的、左馨玥的、公司的、家裏的，可就是沒有程雨沫的，一條都沒有。
除了這些熟悉的電話，還有一個陌生的號碼，給他打了三十幾通電話，二十幾條短信。看過信息內容後，左天宇終于知道了這個陌生號碼的身份。
他默默将這個號碼添加到通訊錄，在創建聯系人處打上了“王婧”二字。聽了剛剛妹妹的話，看來他有必要再找她清楚地問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江大爺的嘴實在太厲害了，可憐的小雨沫，遇到他只有吃虧的份。
我對不起你(┬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