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馬場比賽
程雨沫騎在馬背上急速馳騁,與風賽跑的極限速度,将她胸中的煩悶帶走了不少。自十歲時起,她只要一遇到煩心事,就會來到馬場奔馳。
剛剛拿下島的她,本來以為此後會順風順水,一鼓作氣地完成項目。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項目又在江禹這裏卡住了。他原本說好的指點,已然變成了指指點點。
她跟團隊熬夜辛苦做出的規劃,他總有要挑剔的地方。就算她抱着再謙卑的心去學習,卻始終難咽心裏這口氣。
程雨沫的耳邊,不斷傳來教練提醒的聲音,“慢一點,再慢一點。”
教練跟着她跑了一路,一直緊張地跟随在側,生怕她一個不理智,沖動加速,令自己受傷。
馬不停蹄地跑了一個多小時,不僅馬兒疲憊,她也着實有些累了。郁悶的心情已然疏散得差不多了,她又裝滿鬥志,可以回去繼續跟那個惡魔做鬥争了。
程雨沫利落地從馬背上下來,用手輕輕地摸了摸路易的頭,以示褒獎。路易是她為這匹馬取的名字,她十二歲生日時,父親将路易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這是它陪伴她的第八個年頭。
她将路易牽回馬棚,又喂它吃飽了才離開。
在她正要路過休息大廳,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突然迎面撞見了剛剛向外走的左天宇和左馨玥。
程雨沫裝作沒看見,低頭徑直向裏走。她本以為,經歷過訂婚宴上的醜聞曝光,她與左天宇分手,她們母女聯手将他趕出度假村項目這一系列事件,左家兄妹再見到她,會帶着仇視的情緒,或者是感到尴尬。
所以,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假惺惺地裝親熱、打招呼。比起上一世那樣,将這兩個笑裏藏刀的危險小人留在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他們坑了。這種狀态對她來說,反而更加輕松。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在左馨玥發現她的瞬間,她便笑臉迎上來,親密地拉着程雨沫的手,說:“這麽巧啊,雨沫,你也來騎馬?”
“是啊。”程雨沫随意地答着,她想要盡快結束與她之間的對話,接着說道:“不過,我已經騎完了,正要換衣服走呢。你們慢慢玩。”
想到上一世她死之前,左馨玥在她面前露出的那副因妒生恨的嘴臉,重生之後,每當程雨沫再看到她跟自己擺出一副親姐妹、好朋友的親密姿态,她就惡心得受不了。
但是明面上,她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對于這種只會在背地裏耍小手段的綠茶婊,她想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躲遠點。
盡管偶爾想到上輩子,她逼死自己的殘忍手法,也會覺得怒不可遏。但是現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這種小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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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将程氏經營好,把自己強大起來。這樣她才能保住程家,保護好母親。
可左馨玥卻偏偏不放她走,再次擺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我好長時間都沒見到你了,都有些想你了。”
最後,她又湊到程雨沫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我哥也是。”
聽到這句話之後,程雨沫不自覺地朝左天宇站的方向望了一眼,卻尴尬地發現,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她立即收回視線,敷衍地對答着左馨玥,“我公司還有事,真的得走了,改天有時間,我們再一起騎馬。”
她的話音剛落,去路便被人堵上了。左馨玥移動到程雨沫身前,表情嚴肅,面對面地對她說:“我今天是特意到這裏來找你的,但我不是要找你玩,而是想要告訴你,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你不該跟我哥分手,我哥是被人陷害的。”
“什麽陷害?”程雨沫心中一驚。
左馨玥:“訂婚宴上的那張照片,是有人密謀害我哥的。我問過專業的攝影制圖師,那張照片的視角分明是第三個人拍攝的。”
聽到這裏,程雨沫不禁有些緊張地問她,“那…查出陷害他的人是誰了嗎?”
“還沒有,否則我早就帶着那個人去找你澄清了。”
程雨沫頓時松了一口氣,可左馨玥接下來的話,卻不得不讓她重新審視一下她這個“昔日好友”啦。
“雖然我哥不肯告訴我,但我看出來,照片上面的女人應該就是王婧。但是她人,最近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我無法叫她過來對峙。她一直喜歡我哥,我想你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但我哥對她是什麽态度,你應該心知肚明。如果我哥要是想跟她發生些什麽,那麽,早就可以發生了。他怎麽會偏偏選擇在你們訂婚前夕的時候,你不覺得這其中很有問題嗎?”
程雨沫覺得,讓她再這麽推理下去,就離真相不遠了。就目前的狀況看來,左馨玥基本已經推斷成型,只是苦于沒有充足證據。所以,她要咬着她關鍵的不确定性,從根本上否定她的想法。
“我和你哥的事,我們兩個已經解決清楚了。況且,現在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斷,你都無法确信,又憑什麽讓我相信你的揣測。”程雨沫反駁她說。
左馨玥沒有因此氣餒而後退,“我不能強迫你相信我,但你就是要判刑,也總得給我哥一個申訴的機會。”
此時,二人之間的對話氛圍漸漸變得有些緊張。左天宇見狀,急忙開口攔住妹妹,“算了,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們也早就解決好了。”
“解決好什麽?解決好的結果就是分手嗎?”左馨玥不滿地反斥哥哥,對于眼前這位大小姐,她真是越看越不舒服,明明什麽都有,卻還要裝作一副受害人的樣子。
于是,一時氣憤難平的左馨玥,突然上前對程雨沫說,“你敢不敢像小時候那樣,再跟我比賽一次?輸的人要無條件答應幫另一個人辦一件事。”
“我沒什麽需要你辦的事。”程雨沫感受到左馨玥的針鋒相對,并不想受其挑釁。
可是,左馨玥卻是不依不饒,“你沒有要我辦的事,但是我有。我們就在這裏比馬術,若是我贏你,你就要接受我哥的解釋,重新考慮你們的關系。”
程雨沫覺得她簡直是不可理喻,于是,冷言對她說:“首先,我沒有跟你比的理由;其次…”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注視着左馨玥,放慢語速繼續往下說道,“就算是比,從小到大,你有一次贏過我嗎?”
左馨玥聞言只是露出了一抹輕蔑地笑,程雨沫覺得她的反應很不尋常。
接着,她便看到她悠悠開口,語氣極為不屑,“你沒有輸過我,是因為我每一次都讓你贏。但是現在,我卻突然很想看看,一個總是趾高氣昂,從未輸過的人,她第一次輸時,會是什麽樣子?”
當程雨沫走進馬棚,為接下來的比賽選擇馬匹時,她才突然為剛剛沖動做出的決定,感到有些懊悔。明明心中想着不要被她挑釁,卻還是沒有經得起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看來自己的心态還有待成長。
為了凸顯公平,完全考驗個人對馬的駕馭技術,規則是不能選擇自己一直騎行的馬匹。程雨沫随便從馬棚裏挑選了一匹,對于自己的騎馬技術,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等她牽着馬,回到馬場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左馨玥自信滿滿地坐在馬背上,擺出了一副随時可以開始的架勢。
左天宇眼見着二人比賽的形勢,他是阻止不了,只好改為做比賽的裁判。幫她們計時的同時,跟在她們身邊跑,以保證二人的人身安全。
從小時起,他們三人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他也始終拿這兩個女人沒有辦法。不管是戀人程雨沫的要求,還是妹妹左馨玥的撒嬌,他都無力拒絕。
他看着她們二人,從小到大,為了争奪喜歡的東西,而進行了一場場幼稚的比賽。每次勸說無果,他就只好淪為二人的裁判。不過,每次的比賽結果,從來都是程雨沫獲勝。妹妹并不是笨的人,只是遇上了更聰明靈巧的程雨沫,每次都是失敗告終。
這一次,左天宇看到妹妹為了自己的事情,而努力挑戰程雨沫的樣子,他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待程雨沫牽着馬走近後,左天宇如以往一般,輕車熟路地宣布起了規則:二人依次挑戰,駕馭所乘馬匹通過障礙,時間最少者勝出。沒有通過障礙,即為失敗。
左馨玥第一個出發挑戰,盡管所乘馬匹并不娴熟,但她還是順利地通過了一道道障礙,最終到達終點。
程雨沫聽到她的完成時間,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比起她平日裏的記錄,足足慢了幾十秒。
她駕着馬,來到□□,開始了她的迎戰。前兩道障礙過得很是順利,雖說駕馭這馬不如路易那般得心應手,但她能感到自己騎乘這馬的速度,要贏左馨玥足矣。
正在她完美地通過一道道障礙,準備沖向終點的時候,不知從馬場的什麽方位,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報警聲。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而程雨沫身下所騎的那匹馬,也明顯受到了驚吓。高吼一聲之後,它的身體開始不斷前後仰合,劇烈晃動。
程雨沫死死地拽着缰繩,企圖控制住這種發了瘋的牲口。可最終還是失敗了,在她墜下馬背,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恍惚看到,左天宇正飛奔着向她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為了考車票,每天連續在道上開車跑四個多小時,累懵我啦〒△〒
還有明天最後一天,之後就能愉快地寫文發文啦,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