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就此般後事。無殇性暴烈,好戰,無父母長輩,為宣沅不喜。無殇身隕,宣沅忽然悲恸難抑,魔君三番勸誡無果,之後她借口離去就再無音訊。某日魔君有所感,再次造訪五舟山,發現地脈枯竭。之前來此地的那股詭異瘴氣也蕩然無存。

對此魔君頗為悔恨,他本是一個秀秀氣氣的宅魔啊。

想到這裏小生揉揉眉頭,這段時日未見對方真容,再怎樣猜測都是枉然。

等魔君散去臉上的紅暈,從狀況外回過神來,期期艾艾地飄到床前說:“阿十星君,唔,那個我要睡在哪裏啊?”

小生揉着太陽穴,坐起來想了想說:“縱然小生幻化的是名男子,可真身确實是位女神仙,還是個快要大婚的女神仙。所以請魔君在外間的榻上将就一晚怎麽樣?”

魔君點頭應了,緩緩向外飄去,中途又折返回來,小生瞅着他不明所以。魔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阿十星君按住我肩頭說話的模樣,頗有幼時母後教導我的神貌,故而心中有些激動。”

額,原來小生長着一副嚴母臉,啧啧,之後定要和宣陽談上一談。不過話說回來,魔君真是格外的善感纖細。小生恍然想起落鳳坡的事情沒有告知魔君,當下汗顏,便趕忙與魔君細細說明。魔君聽罷沉思了一會,問小生:“宣陽去落鳳坡是鳳後的旨意?”

小生點了點頭說:“鳳族出了點亂子,鳳後鳳王脫身不得,便令宣陽前往。”

“現下能聯系得到宣陽君嗎?”

“昨日聯系過。”

魔君終于板正了起來,徐徐說道:“如今宣沅會要複生無殇是我們的猜測,假定定海神珠與饕餮的變種都是她所為,那不妨再加上五舟山山脈的枯竭。三界力量的制衡,從陰陽說起再到五行相生,想必阿十星君已然有了一些推斷。”

果然認真起來的男子最帥,魔君的王八之氣令小生往後挪了挪,直到背靠牆壁,再裹起被子,才感覺舒服些。小生擡頭示意魔君繼續,結果就看到他傷感的神情。

“我也想靠着,飄着說話好累。”

……小生擡手将外間的軟榻移了進來,順帶贈送了軟枕一枚,魔君樂呵呵地倚了上去。

“你不擔心嗎?”

魔君聽罷垂眼看着地面,并不答話。

“額……抱歉,我不該問的。”

氣氛略有些沉重,過了片刻他聳了下肩:“啊無妨無妨,這不是我沒有辦法嘛。勸不住她,唔,也不舍得圈着她。這兩萬年裏我一直想着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她還在不是麽。可凡事都有盡頭,約莫她活的時間不多了。唔,大不了以後我不再娶就是,免得她孤零零的……”

小生手指有些發麻,不知什麽東西哽在喉口,總之不是很舒服,長吸了口氣後移到魔君身邊,無言相勸,便保持靜默。

今夜月色明淨,給屋子鍍了一層冷光,明晃晃地照着小生,仿佛魂魄即将離體,猛然間劇痛從心口襲來,眼前一陣發黑,依稀聽到魔君喚着小生的名字,想擡手卻無力。抱歉,實在撐不住,容小生暈一會。

第 15 章

意識一片混沌,我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身處何處。無力可附,無枝可依,就如不存在一般。嗳?為何會感覺到自己不存在,那應該還是存在的。

存在啊,要板正的存在下去,不要再悲傷……施榮。

身體感到光、花香和疼痛,眼皮自行開啓了一條縫,小生瞅着眼前俯下身的人愣了會兒神,然後嘆口氣說:“妙有啊,這樣看你的臉可真大。”

妙有面無表情地回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期間我媳婦跑了也沒精力去追,好像你手裏有個斑斓石挺漂亮的,就當給你嫂子的見面禮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身心俱損?不過現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小生艱難地轉了轉腦袋,沒看到魔君的影子。

妙有見狀拍了拍小生的肩便往屋外走,小生閉眼縷了縷全身經脈,已被修複了一部分,想來是妙有的功勞,果然心口的傷最疼,饒是小生這般抗打一時也沒撐得中。

不多時,魔君飄到小生的床頭,滿臉激動地握住帷幔的流蘇,結果沒控制好,穿了過去一個趔趄砸在小生身上。

魔君慌忙爬起來,忐忑地瞅着小生。

“魔君現下這般是砸不到小生的。”此時應該捂一捂臉表達心中的無奈與嫌棄,可小生不大想動,身上還是挺疼的。

“你終于醒了!突然那樣吓死個魔,我不敢亂折騰,就去找妙有來。嘤嘤嘤,妙有第一次那麽兇……”

可能你打斷了他的好事,當然這個還是不要點破的好。

小生調整表情轉嚴肅,盯着魔君說:“宣陽在落鳳坡受到攻擊,小生實在挪不開身,懇請魔君前去探上一探。”

魔君了然地點點頭說:“宣陽是我小舅子,自然是該去一趟的,唔,還有別的事麽?”

“額,小生受傷的事情勿要向他提起。”

魔君鄙視地瞅着小生,感慨道:“啧啧,現在的小年輕啊。”說罷便飄走了。

魔君走後,妙有緩緩端來一個托盤,放在床邊案頭上,遂瞥了小生一眼說:“宰相特意叮囑的藥粥,一直在爐中煨着,就等着你醒來。喝完這個還有碗湯藥,你可莫要辜負了宰相的心意。”

……妙有的語氣怎麽聽都是十足的幸災樂禍,小生略略琢磨了一番,唔,可能他覺着喝藥是個苦差事,仙界裏治病只見丹藥,一口吞下嘗不出什麽滋味,可人界的藥卻是苦中又苦。之前下凡小生身體虛弱,湯藥不斷已習以為常,偶爾還能苦中作樂。所以喝藥對小生而言并不算難事,不過這不能被妙有知道,小生還是得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形容,以滿足他的報複心,啧啧,小生真是位善解仙意的星君。

這般折騰了一番,小生略有些虛,畢竟這具身體是幻化來的,将養起來要慢一些。屋裏十足安靜,昏昏沉沉間小生又睡了過去。

上次做夢的情景小生大體還是記着的,不知為何,小生并不願去問宣陽。想起那個叫施榮的姑娘,小生的心就又酸又漲,總歸不是太好受,于是這個名字與那場夢境被小生壓在了箱箱底,打算不再費神追究。

可做夢這種事往往并不随仙願,無論小生将不願追究的态度端得多正,夢境都要上前追究上小生一番。

于是在這個身體不爽的日子,小生又夢到那個叫施榮的姑娘。

夢裏宣陽在樹下小憩,風吹得葉的影子搖搖曳曳,一個姑娘朝他輕輕飄去,雖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小生知道,她就是施榮。

稍許,小生看到她的手撫在宣陽臉上,接着又攬着宣陽的肩。然後又眼睜睜地看着宣陽擡臂環住她,翻身将其壓在下面。

兩人鬧騰的時候,施榮一個躲閃,讓小生看到了她的側面,當下心中一涼,她與小生長得并不相象。

說好的壓在箱箱底,說好的要冷靜自持,小生此刻只想上前将他們分開,可又無從做起。在小生自己的夢境裏,卻只能做名旁觀者,心境再動蕩,也無法撼動他們分毫。

這是一場酷刑,小生醒來後低迷了好一會兒才從這種無能為力的心境中掙脫出來。無論這兩次的夢境想要昭示什麽,宣陽的現下與未來,只能是小生相伴左右。

如今最要緊的是恢複傷情,即便不能大好,也必須做出個痊愈的模樣,否則對葉紹不好解釋。妙有對葉紹的說辭是小生腦袋曾被砸過,前些年昏的次數多些,後來很少再犯,想必是初到長安水土不服,才又昏迷,按照慣例,喝些活血化瘀的湯藥,幾天便可以緩過來。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段借口都蠢得不能再蠢,小生預感一世英明就要敗在妙有手裏,簡直不能更悲傷,歷史慘痛的經歷告誡我們千萬不要惹欲求不滿的男神仙。

小生一邊默默地療着傷,一邊試着聯系宣陽,果真沒有答複。到底是誰對他下此毒手,若不是有小生擋着,他得傷成什麽樣,簡直不能細想。

可還是想到宣陽鮮血直流的模樣,小生心中大恸,神識一陣波動,險些岔了氣,趕忙定心寧神,不再亂想。

天色漸晚,小生将滋養的氣澤從經脈緩緩收回,覺着身上爽利了很多。昏倒後一直躺在床上,骨頭都快生根發芽,于是小生下床略抖擻了幾下筋骨,不巧正碰上妙有引着葉紹進來,當下便被他倆着急地簇擁到了床上。

之後葉紹冷眼瞪着小生,那神态頗似當年他來探望身為病弱表妹的我時的模樣。電光火石間,小生好像明白過來,他這是對小生亂動彈表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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