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伺候
天氣悶熱陰沉,孟成豪驅車來到暗香閣,停下車,抱着一束紅玫瑰聞了聞,然後走到大門前敲了幾下。
等了一會兒,孟成豪顯得有些焦躁,在門前走來走去。咯吱一聲,鳶兒開門,驚訝道:“這不是孟長官嗎?”
“啊,是啊,我是來……”孟成豪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說道,“請問,許小姐在嗎?我是來約她的。”
“她啊,昨天一大早就出去了。”鳶兒回道,看着他手裏捧着的鮮花無比開心,就像是這個貴公子來約她似的。
“出去了?”孟成豪側身望了望街道,接着問道,“還沒回來嗎?”
“嗯,她跟三姐提着箱子走了,好像是有什麽任務,我問了她們又不說。”
孟成豪回過頭來:“任務?”
鳶兒:“三姐說是大姐吩咐的,叫我別問了,過幾日就會回來的。”
孟成豪:“妹妹,你知道她們去哪裏了嗎?”鳶兒偏着頭,回想昨日的情形,說道:“好像是去蘇北了。”
“蘇北?”孟成豪疑惑不解,“蘇北很大啊,能具體點兒嗎?”
鳶兒撅噘嘴,說道:“好像是坐火車去的,具體就不知道了。”
“坐火車。”孟成豪眉頭皺起,自言自語道,“到蘇北的火車,那就是徐州了,對嗎?”
鳶兒蹙眉,點頭道:“好像是吧,孟長官,要不你過幾天再來。”
“她們有說去幹什麽嗎?”孟成豪又問道。
鳶兒吐了一口氣,跟面前的公子哥說話真費勁,剛才明明說過了啊,咬了咬下唇:“她們好像是跟大元戲樓的辛亥相師一起去的,就是那天你們一起來的那兩個人,你認識的。”
“程辛亥和武一鳴?”孟成豪驚訝又失落,真搞不懂她們怎麽攪和在一塊了,這兩個大小姐去幹什麽也不跟他知會一聲,要不是爺爺的喪事他早就把許青青約走了,想到此不由得心頭冒起一團火。
咳嗽一聲,孟成豪擠出微笑,“她們去徐州是有什麽任務嗎?”
鳶兒臉一黑,剛剛的大好心情瞬間沒了:“我剛不是說不知道嗎?你還問,哼,人家又不曉得她們去幹嘛了。”
“啊,這玫瑰送給你了,謝謝。”
鳶兒猝不及防,孟成豪直接塞給她,然後下臺階拉開車門,鳶兒喊道:“哎,你,你這不是送給五小姐的嗎?”
孟成豪發動轎車,打着方向盤:難到她們跟着那兩個小子去盜墓了?也不能啊,兩個小姑娘也幹不了這種事啊,不行,我得去一趟徐州。
“真是個怪人,想不到這麽啰嗦,我才不要嫁給這種公子哥呢,哼。”鳶兒嗅了嗅玫瑰花,心悅,轉身關門。
武一鳴在客店外張望着,白一鳳送來一碗涼茶,武一鳴咕咚咕咚喝完,擦把嘴:“這個秦老三,怎麽還不回來啊,你們說他會不會帶着黃小六跑了?早知道剛才就不該讓他們走的。”
許青青跟着程辛亥走出來,白一鳳說道:“我想不會的,借他們個膽子也不敢。”
這時,秦老三趕着馬車對他們招手,後面黃小六也趕着一輛馬車。
武一鳴抱着胳膊:“喲,秦老三,你哪兒弄來兩輛板車啊,呵呵。”
“想我秦三爺在碼頭混了十來年,人脈廣着呢,這不有車就方便多了麽?”秦老三下來,腆着大肚皮說道。
白一鳳瞅着他就惡心:“喂,秦老三,你就不能把衣裳扣一下麽?難看死了。”
“二位小姐,這天氣悶熱悶熱的,你們瞧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大老爺們不都打着赤膊嗎?”秦老三放下鞭子,拍拍板車上一筐子西瓜,“兩位大美人,渴了吧,吃西瓜,呵呵。”
許青青:“秦大哥,我們已經喬裝打扮了,叫我們小許、小白就好了,以免讓人注意到。”
“瞧這小嘴兒甜的。”秦老三呵呵直樂,心裏美得不行,抱起一個大西瓜拍了拍發出脆響,“來,武一鳴,抱着瓜,我們把車先趕到院子裏去。”
武一鳴:“怎麽着,秦三爺打算賣瓜了?呵呵。”
“哎呀,想我秦三爺在碼頭呼風喚雨的,結果呢?”秦老三瞥他一眼,唉聲嘆氣的,二位小姐咯咯直樂,秦老三直搖頭,“誰成想給你們幹苦力了,這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嘛,再說了,這大熱天的幹活容易出汗,掄幾鋤頭就餓,吃西瓜清涼解暑又管飽再好不過了。”
武一鳴:“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你就是個大老粗呢,呵呵。”
“嘿,瞧你說的。小六,我們走,把馬車拉到院子裏。”秦老三說道。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在客店吃完早飯,秦老三與黃小六把工具裝上車,武一鳴與程辛亥跑到集市上買了幹糧與雜物,許青青和白一鳳打滿水囊水壺,整理停當便出發了。
走了兩個小時,太陽曬的不行,武一鳴停下馬車跑到前面拿來兩把油紙傘,那勁頭兒殷勤得不行。白一鳳打開一把土黃色的油紙傘,悠悠道:“還算細心,不過,就是難看了點兒,比蘇州的花紙傘差多了。”
武一鳴坐上馬車,繼續趕路:“姐,你們兩個現在打扮成男人,要什麽花紙傘啊?會暴露的,低調點兒,呵呵。”
白一鳳:“唉,沒辦法,那就将就一下吧。”
許青青:“三姐,你就是矯情。”白一鳳呿了一聲,白眼。
到了晌午,一行人在樹林間歇腳,秦老三拿着刀切西瓜,埋怨着天氣。
程辛亥:“黃小六,還有多久才能到?”
“應該快到了,再往前走走吧。”黃小六說道。
武一鳴:“我說黃小六,你別不記得路把我們帶偏了啊,這天兒熱的。”
黃小六:“我又不是這裏的人對這地方不熟悉,以前我跟着胡三爺幹活只管就行,尋龍點穴都是他幹的,我不用費力記着路,應該……”
“喂喂喂,黃小六,什麽叫應該啊,你別把我們幾個瞎帶啊,要是把我曬黑了瞧我不抽死你,哼。”白一鳳沒好氣道。
許青青:“三姐,這天這麽熱,別亂發脾氣,不嫌燥嗎?”
黃小六被西瓜嗆了一下,拍拍胸口:“我記得一直往東北方向走的,到了就可以看見一片水。”
程辛亥停下吃瓜,說道:“現在太陽太烈了,中午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
白一鳳眨巴眼睛:“辛亥,我們晚上不會跟着你們一起露宿荒野吧?”
程辛亥:“要是晚上趕不回去的話,嗯,是的。”
白一鳳:“那,那怎麽行,我可從來沒在荒郊野地過夜。”
程辛亥為難,問道:“小六,附近有鎮子嗎?”
黃小六:“徐州是個大地方,附近應該有鎮子的吧。”
“你到底确定不确定啊,我們兩個晚上可不想跟着你們在荒郊野外喂蚊子,哼。”白一鳳氣往上沖。
黃小六吓了一跳,說道:“蚊子倒是不怕,就怕夜裏碰到毒蛇,那就麻煩了。”
“啊,啊,什麽,毒蛇,啊……”白一鳳激動地叫喚起來。武一鳴抓住她的胳膊,眉頭緊皺:“姐,你嗓子太尖了,別讓人聽見還以為我們劫財劫色呢。”
程辛亥走來:“別怕,我帶了些藥粉,晚上在附近撒一圈就沒有毒蛇敢靠近了。”白一鳳花容失色,看着許青青都快哭了:“小五,怎麽辦,有蟲子和蛇。”
許青青好氣又好笑:“三姐,平時看你對人兇巴巴的,怎麽這會兒這副可憐模樣了。”
武一鳴樂呵道:“別急別急,我已經給你們兩個買好了竹席和蚊帳,晚上支起來就不怕蟲子了。”
“嗯,還是一鳴聰明,知道心疼姐姐。”
秦老三拍拍肚皮,笑道:“原來三小姐怕蟲子和蛇啊,哈哈,以後兄弟們就不怕你了。”
“你你你,你很開心嗎?”白一鳳盯着秦老三。秦老三止住大笑,拍了一下大腿,說道:“笑一笑十年少,三小姐,你呀,別老是對我們兄弟繃着一張臉,容易老,真的。”
“是嗎?容易老。”白一鳳扭頭,看着許青青,“我有繃着一張臉嗎?老了嗎?”許青青點點頭,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了。
過了一會兒,白一鳳吃飽喝足,武一鳴又遞來一大塊西瓜,白一鳳搖了搖頭:“吃飽了,不要了,謝謝你。”
“姐,說謝謝就太見外了,這都是小弟應該做的,等回到上海我就帶你去看電影。”
白一鳳皺眉:“一鳴,晚上不好洗澡怎麽辦?”
武一鳴咬着西瓜,一噎:“姐,我們這是做任務,不是來游玩的,先忍一忍吧。唉,女人就是麻煩。”
白一鳳:“你……”
“是啊,沒想到出來這麽麻煩。”許青青也是犯了愁。
白一鳳對武一鳴說道:“說好了,回到上海你帶我去看電影,就當是安慰姐姐了。”
“嗲聲嗲氣的,三姐,真受不了你。”許青青鄙視道。
武一鳴:“沒關系,我就喜歡姐姐這個樣子。”
程辛亥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鳴,你說話怎麽越來越肉麻了。”武一鳴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你不懂,女孩子要靠哄,學着點兒,去啊,快去。”
“幹嘛?”
“趁孟成豪不在,多跟小五套近乎啊,瞧你這個傻樣,別怪哥沒教你啊。”
“哦。”程辛亥走到許青青旁邊,吱吱嗚嗚,許青青看着他:“辛亥,你不舒服嗎?”
“呃,我肚子,肚子不舒服,應該是瓜吃多了,我去一下。”
武一鳴拳頭怼樹:“笨死了,沒見過這樣的!”說完,趕忙跟上程辛亥的腳步,“啊,我也去一下。”
白一鳳:“這兩人,撒泡尿都要一起去,真受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