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家子

程辛亥看看羅盤,仰望太陽方位:“一鳴,幾點了?”

武一鳴坐靠着樹幹從瞌睡中醒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手表:“快三點了。”

“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程辛亥憂慮道。二位小姐躺在竹席上爬了起來,白一鳳撅着嘴巴十分不情願:“好大的太陽啊,曬死了。”

秦老三與黃小六給兩匹馬喂着瓜皮,秦老三說道:“是啊,天兒太熱,得給馬找水喝啊,不然它們也撂挑子了。”

武一鳴拿來土黃色紙傘,撐開遞給白一鳳:“姐,你就忍忍吧,這出門在外是辛苦些。”許青青接過來傘,武一鳴趕緊收拾席子。

走了一個小時,終于看見一大片水,一行人興奮地歡呼起來,武一鳴與秦老三解開上衣扔掉,直接沖到岸邊跳進水裏游了起來。

“小五,你看他們兩個,呵呵。”白一鳳指着武一鳴樂道。

“三姐,五妹,你們也來游一圈啊,好涼快啊。”武一鳴漂在水裏喊道。

許青青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們不會水的,下去不方便,我們在岸邊洗把手和臉就行。”

程辛亥手執羅盤看着方位,這西斜的太陽實在是毒辣,程辛亥不停地擦着脖子間的汗水往高處走。黃小六提來兩桶水,讓馬兒喝個痛快。

過了一會兒,秦老三抱着兩個西瓜洗了洗,然後找了一塊平扁的石頭擦洗幹淨,叫上武一鳴把石頭搬到樹蔭下,開始分切西瓜:“武一鳴,你把你兄弟叫下來吃瓜啊。”

“他下來了,不用叫,要是再不來就沒得吃了,呵呵。”

“西瓜多着呢,不夠我再切。”

一群人在樹蔭下吃着甘甜的西瓜,吹着湖風別提多清爽了。許青青問道:“辛亥,找着墓了嗎?”

“看這地形比較紊亂,到晚上再看吧。”程辛亥接過來許青青遞來的西瓜,二人目光相接,微微一笑。

白一鳳:“幹嘛要到晚上啊,辛亥,你風水堪輿的本事到底行不行啊?”

武一鳴:“三姐,你太小瞧我們辛亥了,他深藏不露,真的。再說這破地方也是,連幾塊稻田都少,我們來的時候起起伏伏坑坑窪窪的你又不是沒看見。”

白一鳳吐了一口西瓜籽,說道:“這地方引水方便,應該好種地的啊,肯定是我們來的方位不對。”

程辛亥笑了笑,說道:“上等相師觀星鬥,中等相師看水口,下等相師滿山走。若是想找大墓的話,最好憑借星象方位來風水定穴,如此可事半功倍。”

“是啊,這大墓都是埋葬王侯将相之類的有錢人,他們選墓肯定與普通老百姓不同了。”武一鳴扔掉手裏的瓜皮,又拿一塊西瓜。秦老三指着地上的瓜皮,喊道:“喂,喂,武一鳴,你別亂丢瓜皮,給馬吃,一路走來都要餓死了。”

“它們不是吃草了麽。”武一鳴搖着頭去撿西瓜皮。

秦老三:“這是我借的馬,辦完這事兒還得還給人家咧,要是把人家的馬給餓死了,我怎麽好意思呢?”

“喲,秦老三,你這大老粗還是蠻細心的嘛,呵呵。”白一鳳笑道。

秦老三拍拍光頭,樂道:“三小姐說笑了,要是沒兩把鑿子我怎麽在碼頭上混呢,呵呵。”

太陽落山,武一鳴拿着魚竿在岸邊叉魚,弄了好半天一條魚沒叉到,垂頭喪氣的回來:“我說,這天兒怎麽還不黑啊,都快等死了,唉。”

程辛亥靠在樹邊,睜開眼睛:“夏天黑的晚,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待會兒還得使力氣呢。”

“本來想給兩個大美人烤烤魚吃的,結果這水裏的魚太狡猾了,氣死我也。”武一鳴扔掉竹竿,接着白一鳳遞給他的燒餅,對她深情一笑。

“別老這種眼神瞅姐姐,總感覺你不懷好意,本來還對你有那麽點兒好印象的,哼。”

許青青微笑着:“三姐,他喜歡你,你沒發現嗎?”白一鳳呿了一聲,臉紅羞臊:“要你說,姐姐不知道嗎?哼,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休想。”

秦老三腆着肚皮樂道:“我還以為我這麽醜算個癞蛤.蟆呢,原來武一鳴兄弟跟我同病相憐啊,哈哈。”

“去,去,我能跟你一樣麽?瞧我這風流倜傥、玉樹臨風,花見花開的……”

白一鳳直搖頭,忍不住笑道:“小五,你聽,就沒見着臉皮這麽厚的呢。”許青青忍不住也樂了起來。

湖風稍減,半月初升,擡頭望去已是滿天星辰。程辛亥站在高處,仰望夜空星鬥,良久,指着東南方向說道:“去那邊。”

武一鳴給二位小姐分了兩把手電筒,說道:“你們跟着我走,走夜路要小心。”

“一鳴,會不會,嗯……”

“姐,怎麽了?”

“會不會遇到毒蛇啊?”

武一鳴撿起白天扔掉的竹竿,遞給白一鳳:“拿着,打草驚蛇。”

“有用嗎?”

“廢話。吓着了吧?早知道你這麽麻煩就不帶你來了。”

“你……哼,不理你了。”

“好好好,別耍大小姐脾氣了,你們兩個小姑娘跟在我身後,我在前面探路嘛,就是碰到蛇也是先咬我嘛。”

“那,這竹竿給你。”

程辛亥拿着兩個蒲扇走來,遞給許青青:“夜裏蚊子多,你們拿着扇子打一打。”

許青青:“謝謝。”

程辛亥與武一鳴在前面走着,武一鳴時不時的埋怨一聲女人的煩,白一鳳隐約的聽着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等回了上海,看姐姐怎麽收拾他,哼!”

“三姐,你就是嘴硬,有本事你現在上去收拾他啊。”

“我……”白一鳳拿着蒲扇打打蚊子,“我才不呢,讓他們在前面趕蛇不是正好嗎?咬死他最好了。”

武一鳴回頭,嘟囔着:“最毒婦人心,太狠了吧。”

“三姐,你這張破嘴什麽時候能改一改啊,這就是你嫁不出去的原因,人家對你那麽好你還矯情,挑三揀四的沒完沒了。”

“什麽呀,我有說看上他了嗎?是你們一個勁兒地要我認他做弟弟的,姐姐是可憐他孤苦無依才勉強答應的哦。”

秦老三在後面說道:“三小姐,既然你看不上武一鳴,你看我咋樣?”

“去,惡心,離我遠點兒,小心我抽爛你的臭嘴巴,哼。”

許青青:“三姐,人家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大家出來都不容易,把你當大家小姐伺候着呢。”

秦老三:“是啊,還是五小姐會說話,我喜歡,呵呵。”

許青青:“這……”

白一鳳:“小五,瞧見了吧?這叫蹬鼻子上臉,不能給這些臭男人好臉色看,快跟上我們家一鳴,走。”

“這還成一家子了,嘿!”秦老三搖頭道。

走了好一會兒,白一鳳拿着扇子拍打周圍的蚊子,一臉的苦相:“看着不遠,走了這麽久。”

武一鳴點燃馬燈,說道:“你以為下墓倒鬥那麽容易啊,這是拿命換錢,你們兩個把手電筒關了,快,省點兒電。”

黃小六與程辛亥裝着洛陽鏟,開始打探洞,武一鳴取出蚊帳,白一鳳、許青青從馬車上拿來竹竿和細麻繩。

“女人就是,麻煩,唉。”武一鳴被纏繞得毛焦火燥的,抖開紗帳。

白一鳳:“幹嘛,嫌棄姐姐了是吧?以後不跟你一起出來了,哼。”

“不是,我就是随口說說,呵呵。”武一鳴忙說道。

白一鳳:“你以為我們兩個願意跟着啊,還不是大姐讓我們看着你們,哼。”

武一鳴驚訝道:“原來,你們是來監工的啊。”

“行了,一鳴,別咋呼了,快來看看這泥土。”程辛亥說道。武一鳴跑了過去,拿過來馬燈:“辛亥,你去幫那兩個死女人搭蚊帳。”

“武一鳴!”白一鳳從牙齒縫擠出話來,恨不得一牙齒咬碎他的骨頭,“你居然說我們兩個是死女人,信不信我現在拿鞭子抽死你啊我,氣死啦!”

“行了行了,三姐,你就別吵吵了,還不是因為你一路上矯情。”許青青沒好氣道。

“一鳴性子直,說話不周還請擔待,二位小姐勿要在意,我來幫你們搭蚊帳,不然你們的臉一會兒就會被蚊子毀了。”程辛亥拉着蚊帳。

白一鳳連連應聲:“對對,我們的臉要緊,等明天我再收拾他,哼!”

“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武一鳴捏着土聞了聞,激動起來,“辛亥,辛亥,大墓,我敢肯定。”

程辛亥應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幫着搭蚊帳:“那你們快挖坑道,二位小姐的臉要緊。”

武一鳴招手:“好了,現在輪到你們兩個表現的時候了,抓緊時間挖,天亮之前我們要把東西都搬上來。”

秦老三拿着鎬頭挖了幾下,喊道:“武一鳴,快把扇子拿來,蚊子太多,咬死老子了。”

武一鳴蹲在蚊帳外扇着扇子:“姐,你們躺在席子上睡一會兒,這辛苦的活兒我們幹,呵呵。”白一鳳應了一聲,然後躺下看着夜空數天上的星星。

許青青見程辛亥看着她,感覺很不自在:“辛亥,你看着我們好久了,我們臉上又沒有星星。”

“啊,這樣啊。”程辛亥撓撓頭,起身走開,“哦,我差點兒忘了。”

許青青:“忘什麽了?”

程辛亥打着手電從馬車上找來一個小瓶子,然後在蚊帳四周撒了一圈:“現在安全了,撒了藥粉就沒有蟲子過來了。”

許青青:“辛亥,你心真細。”

秦老三扔掉鎬頭,換黃小六接着挖,秦老三說道:“二位小姐,我心也細啊,那馬車和西瓜都是我弄的,你們也不誇誇我,唉,我這塊老臘肉還是沒細皮嫩肉的俊後生受歡迎啊,呵呵。”

到了下半夜,一陣涼風吹過,白一鳳從朦胧中醒來,聽着武一鳴激動的聲音,好像是挖到入口了。“小五,快起來,挖到了,我們快點下去找寶貝。”

許青青坐了起來,說道:“三姐,你以前不是說怕鬼麽?你敢下去啊。”

“我,我有說過嗎?”白一鳳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拍打許青青的胳膊,“讨厭,吓唬姐姐是吧。”

許青青咯咯的樂,推開手電筒:“辛亥,挖到底了嗎?”程辛亥應聲,秦老三忙着放繩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