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0章池魚之殃
元敏無奈地笑了笑,這話說得。雖然不知道愛言哪裏來的那樣的想法,可就算是指桑罵槐,她也不能一頭撞進去。
這話要是接了,她就腦子真的進水了。
剩下的人也只當是愛言借題發揮,唐柯順冷哼一聲,沉聲道:“亭兒靖兒我們走!”
說罷率先踏前幾步,接過已經昏迷不醒的唐蓉,大步離開。唐亭抱起果兒,緊跟在後。
歐陽靖擡腳一個趔趄,元敏極有眼力見兒的上去扶了一把,明顯是剛才腿上受了傷。
愛言還想在說什麽,五王爺劈手立掌在她脖頸上一劈,這件事兒已經不可收拾了,元敏算起來也算是局外人,将她牽扯進來沒有半點好處。
一幫子殘兵敗将,本想将他們送回唐家,無奈歐陽靖執意要回自己家,唐柯順只好拜托元敏送他回去。
唐柯順那邊有人接應,元敏只好送歐陽靖回府。
唐家就留了一匹馬,元敏摸摸鼻子,将歐陽靖抱上馬背,自己步行。
要是不知道歐陽是個男子,兩人同騎一匹馬也沒什麽,可她明明就知道了,故意占人便宜就不合适了。
歐陽靖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随即輕聲問:“敏妹,時間太晚了。你一起上來不是快些?”
元敏淡淡一笑,和煦如春風:“你的腿受傷了,颠簸得厲害傷不是更重?再說我今晚也沒什麽力,出了這樣的主意讓你和亭姐都受了傷,我這心裏還過意不去呢?”
歐陽靖心底一松,想起蓉兒那副凄慘的樣子,不由長聲一嘆,良久才道:“蓉兒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想起她們看見屋裏的那一幕,歐陽靖的眸子裏有憤怒,也有憐憫,甚至還有些莫明的傷感,這話她是不能跟元敏說的,蓉兒只怕最不想讓知道的人,就是元敏了吧。
這樣想着,看見前面牽馬的人長身玉立,身形柔美,極為細心的繞過前面略顯不平的地方,一時之間,心裏湧上一股暖意。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靖都以為元敏不會說話了,畢竟以她的立場,還真不好說什麽。
“是這樣的,我有個想法,不過還是等蓉兒的身子好些再說。”
宛如醇酒般溫柔醉人的聲音響起,歐陽靖突然臉上一紅,好在暗夜之中,沒有人發現。歐陽靖覺得心跳加劇,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制,一下子向前栽去。
元敏正好回頭,閃身之間抱住歐陽靖,懷中的人雖然身材夠高,可抱在懷裏卻顯得極為柔軟輕盈。元敏極快的掃了一眼歐陽靖受傷的腿,那片血跡顯然擴大了不少。
一咬牙,拿出火折子打開,元敏倒吸口冷氣。大腿上明顯一道斜長的刀痕,袍子劃破,半挂在一邊。傷口雖然不深,可顯然失血不少,真難為這位還在想着別人怎麽辦?
沒再猶豫,拿出備用的金瘡藥,灑在傷口上,看看歐陽靖血污的袍子,顯然是不能用,元敏掀起自己的外袍,一把将內衫撕下一半,手法極為熟練的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再看一眼,那匹不負責任的馬早不知道跑到哪兒了。好在轉過彎就是歐陽府,元敏認命地抱起歐陽靖,就當鍛煉身體了。
歐陽家的大門并未關閉,看門的遠遠看見有人走過來,近了才發現自家的大小姐居然被人抱着回來了,匆忙迎上去,大呼小叫之下,府裏很快跑出不少人。
元敏想起這位的秘密,大聲吩咐下人弄來軟轎,将她們家大小姐擡進去。
好在歐陽及時清醒,指揮有度,元敏才松了口氣,告辭回家。
一路游蕩似地往回走,想起剛才一臉焦急的蒙氏,元敏低頭沉思,歐陽家主知不知道自己的繼承人是男子?
一陣冷風吹來,元敏搖搖頭,腳步驀然加快,好像不關自己的事兒。
馬安成實在想不明白小姐這一晚上在忙活什麽,自家的事兒都忙不完了,今晚上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剛想提醒一聲,就見小姐的速度突然加快。馬安成一雙大眼瞪得更大了,小姐……
眼看着剛才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眨眼的功夫,怎麽出去這麽遠了?
馬安成腳下加速,再加速,等她回到元府,正好趕上小姐屋內的燈火滅了。
靠!這也太假了吧。
深藏不露?
馬安成想了想,扭身回自己房間睡了。這等身手了!自保沒問題吧?
藍澤華沒問,元敏也沒解釋,今晚上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接下來幾天,元敏又開始忙了,馬安成看着小姐忙着翻天覆地,手底下的人沒一個閑着。她就奇怪了!明明一切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怎麽她就看不懂呢?
“妻主,歐陽家來人,請你務必過府一趟。”
藍澤華這些日子每天都會送些燕窩魚翅的補品過來,看着妻主似笑非笑地慢慢吃下,藍澤華總覺得妻主看似溫柔依舊,可總有點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今日送些銀耳粥過來,正好碰見下人進來通傳,就順便帶個信進來。
元敏以手扶額,一會兒放下手裏的書冊,站起身含笑道:“歐陽前些時候受了傷,一忙倒是忘了該去看看她了,這粥華兒就享用了吧。”
藍澤華心裏一突,那股子怪異的感覺又來了,就像是他每次送來的下午茶,都是毒藥一樣!這個念頭電光火石閃過心底,一股涼氣突然從背脊冒出來,寒徹肺腑。有些賭氣的拿起湯匙,打開食盒,盛了滿滿一碗,三兩下吃了個幹淨。
擡頭看了看,哪裏還有元敏的影子,早就走遠了。鼻子一酸,眼眶已經蒙上一層水霧,什麽時候起,自己的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