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不能下場的理由,你到底幹不幹?不幹就把銀票還我。”

“小帥虎”沒動,他還是舍不得這種好事。

不過他卻執拗道:“有什麽理由?既然雙方要合作,就要開誠布公,坦然相對,總不能到最後出了事,我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沉思了一會,那女的又擡眼望了望“小帥虎”。

然後她道:“好吧,為了誠意,我就老實的告訴你,我是個‘來人’,專門‘剪’場子的,我一下場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

(來人:可以做很多種解釋、意即高手、強者,在這裏可當成郎中來說。)

“小帥虎”吓了一跳。

他當然明白這種賭場裏最恨,也最不能原諒的就是發現“郎中”。

通常只要發現有“郎中”出現,賭場的規矩都是斬掉對方的雙手,讓他一輩子也不能再靠詐賭謀生。

那女人接着道:“你別緊張,我雖然是個過來人,但是只要我不下場,由你出面,那麽就算對方發現了我的身份,他們也無可奈何,最多趕我離場,而那時我們早已抱了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了。”

看到“小帥虎”面有難色,那女人不覺道:“怎麽樣、俗語說得好‘富貴險中求’,你就別磨蹭了。”

狠下了心,“小帥虎”道:“好!我幹了,你告訴我,我要如何配合你?”

湊上身,那女人吐氣如蘭的在“小帥虎”耳邊開始解說着以方的配合方法。

只見“小帥虎”連連點頭,臉上本來還有一絲憂慮之色的,剎那問已消失無蹤。

想而見,那女的所說的方法,必定是甚為妥當而且不易讓人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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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燈火通明。

人聲喧嚣。

“小帥虎”再度回到大廳,他不再畏畏縮縮。

所謂錢多就是膽,他現在身上揣了三百兩的銀票,那付神氣勁,連“搖寶”的“寶官”

都感覺到了。

這一回“小帥虎”沒有到“攤番”的臺子,他直接的走到“押寶”的檔口。

大刺?的,他推開了旁邊衆人,把一百銀票交給莊家兌換成了十張小票。

“下啦!下啦!下大賠大……”

“寶官”嘩啦啦的把裝有三粒骰子的寶盒搖了一陣後“砰”的一聲放到了桌上。

賭客們便開始押着注,有押大,也有人押小,也有人押着由一到六的點子。

(押寶花樣較多,大小之分是以三粒骰子點數相加,十點以下為小,十點以上為大。另外還可以押骰子一到六,押一賠六,最刺激的就是押豹子,一賠三十六倍。如果單買豹子如果押五豹,三粒骰子開出來真是五豹的話,那就是一賠二百倍。)

“小帥虎”楚楚偷瞄了一眼站在臺邊的女人,他看到對方摸了一下頭發。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便把五張銀票放在了“大”的位置。

“買定離手——”

“開啦——”

“寶官”大叫一聲後掀起了寶蓋。

“雙三一個麽,七點小——”

“小帥虎”慌了。

他焦的的連忙望向那女人,只見對方笑了笑,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樣。

“我靠,這第一注就輸了五十兩銀子,那個娘們在搞什麽鬼?”

心裏嘀咕着,“小帥虎”還真心疼。

“下啦,下啦,多買多中,開店的不怕大肚漢,大家盡管下啦“寶官”又拿起了寶盒,他節奏有致的搖着,同時嘴中也開始叫着。

“砰”一聲,寶盒落了桌、“寶官”吼道:“快啦,莫遲疑,也別猶豫,銀子等着你們拿啊!”

擡眼偷觑,“小帥虎”看到那女人又摸着頭。

他便把五張銀票又推向“大”的位置。

“開啦……”

“雙麽一個二,四點小,吃大賠小……”

眼珠子都險些爆了出來。

“小帥虎”額頭冒出了汗,他一面擦汗,一面望向那女人。

依舊是一付笑臉,那女人沒什麽表示。

“小帥虎”簡直想沖過去給對方一巴掌,他不明白那有如此笨的“來人”,居然會連輸兩把。

就在他心裏把那女人快罵翻的時候,他身旁擠進來一個人。

那人一付獐頭鼠目的賊像,他頭一轉看到“小帥虎”,不禁叫了起來。

“‘小帥虎’?是你?你他媽的怎麽也會有錢賭起來了?”

“小帥虎”斜瞞了一眼對方,他正一肚子氣沒處發,不覺瞪眼道:“賊猴,你又他媽的從那裏幹了一票?又有錢跑到這來呢?”

“賊猴”是個四十來歲的家夥,一向幹的都是偷雞摸狗的事情,也難怪“小帥虎”瞧他不順眼。

“下啦,下啦……”

莊家又再催促着。

“小帥虎”見到那女人打的暗號又是買大,而且是要他下注一百兩,他心想這一回該有把握了吧,更何況已經連開了兩次小,大的機會的确贏面很大。

于是他拿出了銀票,毫不遲疑的押向了大的地方。

“喲喝,‘小帥虎’你他媽的發財啦?!一百兩哪!你……你可讓我吓壞了。”

“賊猴”一瞧“小帥虎”押了一百兩,他還真的是吓壞了。

畢竟都是城裏混的,雙方全了解對方的底細。

也無怪乎“賊猴”會把一雙老鼠眼給瞪得像牛蛋一樣大了。

“廢話,你就把我‘小帥虎’瞧扁了?難道我就一輩于是個‘窮癟三’?”

湊近過來,“賊猴”賊兮兮道:“‘小帥虎’,你這銀子是那來的,有什麽油水也得關照,關照我啊!怎麽說,咱們也是老朋友了對不?”

“去你媽的,你管我錢是那來的,你這種幹‘老越’的朋友,我‘小帥虎’交不起。”

“小帥虎”懶得理這種人,他說話的語氣也就有夠難聽。

(老越:意即三只手。)

“賊猴”碰了一鼻子灰,他瞪了一眼“小帥虎”閉上了嘴,從身上摸出了一張五兩銀子的銀票,賭氣的押在‘小’的位置。

“開啦……三、四,一、八點小,又是吃大賠小……”

“小帥虎”只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巨響。

他感覺到氣血只往上湧,而胃裏一陣翻攪,苦水都差點吐了出來。

眼睛望向那女人,只見人家還是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把他氣得腸子都咬在一起。

看到人家眼中那種“稍安勿躁”的眼光,“小帥虎”強忍了下怒火。

不過心中卻在嘀咕:我操,反正銀子是你的,你喜歡這樣折騰,皇帝不急,我又急個鳥?

“賊猴”贏了錢,他冷哼道:“神氣個屁,‘奶媽抱孩子,還不是人家的。”

“小帥虎”一聽火就來了。

他一把揪住對方衣領,惡聲道:“你說什麽?!”

“賊猴”色厲內茬道:“你……你幹什麽?想打入啊!”

“喂!喂!這兒是什麽地方?你們要鬧場是不?”“寶官”一見“小帥虎”和“賊猴”

起了沖突,他吼了出來。

忿忿的一甩手,“小帥虎”道:“你他媽的嘴裏要再不黑不白的,就別怪我不客氣。”

“賊猴”沒哼聲,“寶官”又把寶盒連搖三次放到桌上道:“下啦!買定離手——”

“小帥虎”整個人都弄毛了。

當他擡眼望向那女人後,卻差點沒跳了起來。

沒錯。

那女人一根指頭正放在嘴邊,那意思正是要“小帥虎”買一百兩,押在“麽豹”的上面。

連連眨眼,“小帥虎”生怕對方打錯了暗號。

可是看到人家跺腳,他知道他沒有看錯。

這時候“寶官”已叫了:“要開啦……”

“小帥虎”慌忙道:“等……等一下,等一下……”

“寶官”有一付稍胖的身材,他手按在寶蓋上道:“幹什麽小子?”

“小帥虎”掏出了身上僅有的一百兩銀子的票子。

他顫聲道:“我……我要押豹子,押‘麽豹’……”

不只是賭客們鼓噪了。

就連“寶官”也傻了眼。

因為押豹子的人不是沒有,但押這麽大的注,又是單買“麽”豹的人,他搖了半輩子的寶盒,卻從還沒碰到過。

一賠兩百。

換句話說,“小帥虎”如果押中了,莊家就必須賠出二萬兩。

“這小子瘋了——”

“我看是輸急了——”

“媽的,白癡也不會這麽幹呀!”

“是啊!賠了幾十年了,買單豹的人已很少見了,買一百兩單豹的人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賭客們七嘴八舌的竊竊私語,從他們的話中不難感覺出“小帥虎”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心智有障礙。

畢竟“豹子”開出的比例已經夠小了,這一把要開出“麽豹”的或然率更是微乎其微。

“寶官”怔了一會,他回過神來道:“無所謂,你……你押得下,我們‘如玉賭坊’就賠得起。”

“小帥虎”再偷瞧了那女人一眼,發現人家輕笑點頭,他只有嘎聲道:“那……那我就押‘麽豹’了……”

冷冷一笑,“寶官”道:“押啦,離手——”

“小帥虎”連眼睛都閉上了。

“開啦——-”

一聲“開啦”之後,全場變得鴉雀無聲,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小帥虎”睜開眼睛,當他發現寶盒裏的三粒骰子全是腥紅的一點。他……他雙腿一軟,連站都快站不住了。

“轟”的一聲,賭客們全叫了起來。

“媽呀!麽……麽豹,真……真是麽豹哪!”

“乖乖,一賠二百,二萬兩,這小子贏了二萬兩啊!”

“邪門,邪門,真是邪門哩……”

賭客們驚叫起來,“寶官”一張臉可就變成了慘白。

“小帥虎”驚怔得舌頭打結道:“賠……賠錢,我……押中了‘麽豹’快……快點賠錢……”

整個大廳亂哄哄的,所有的賭臺全停了下來。

每個人都知道“小帥虎”押中了“麽豹”,對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聞,人人都忍不住争相擠了過來,想一探“小帥虎”的廬山真面目。

“主官”冷汗直流,他用衣袖拼命的擦臉,同時嘎聲道:“你……你要現銀?還是銀票?”

“小帥虎”還沒被興奮沖昏頭。

他強壓下一顆亂跳不止的心髒道:“當然要銀票,而且要十足兌現的大額銀票。”

在人人既妒又羨的眼光下,“寶官”請出了一個身穿長衫的清癯中年人。

那中年人肉痛的拿了一疊銀票交給“小帥虎”。

“小兄弟,一千兩一張的‘山西大同’銀票,總共二十張,你點一點。”

“小帥虎”數完了銀票,他點頭道:“不錯,二萬兩,謝了。”

清癯中年人笑了笑道:“那裏,小兄弟手氣好。”

“小帥虎”把銀票揣進了懷裏,他準備要走。

清癯中年人伸手一攔道:“怎麽?不玩了?”

“見……見好就收,我不玩了。”皺起眉,清癯中年人道:“小兄弟,趁勝追擊啊!”

“小帥虎”道:“我不貪心,過些天我再來捧場。”

“何必呢?如果你嫌這兒人多喧鬧的話,我們備有‘貴賓室’,裏面的服務、設備俱是一流,我保證小兄弟你可玩得盡興。”

“不了。改天再說吧。”

“小帥虎”輕輕推開對方攔在面前的手臂。

此時。“賊猴”已竄到清癯中年人身旁,他嘿嘿笑道:“何賬房,好久不見啦!”

何賬房哼了一聲,想要再攔阻“小帥虎”,“小帥虎”已經出了大廳。

氣得他怒聲對“賊猴”道:“你有何貴幹?”

“賊猴”道:“不敢,只是我知道那小子的來歷……”

“哦”了一聲,何賬房低聲道:“跟我來。”

于是。“賊猴”便狗蹶屁股的随着何帳房進入了一間密室。

而何賬房在臨進密室前已經對着他身旁二名漢子使了一個眼色。

那兩名漢子立刻意會的追出了“如玉賭坊”,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跟蹤“小帥虎”楚楚去了。

“小帥虎”離開“如玉賭坊”,他就拔腿狂奔。

夜色裏,他幾乎用沖的到了北門。

北門口圓滾滾的李善仁早已牽着一匹馬,正焦急的東張西望,等着他。

來到李善仁面前,“小帥虎”立刻拿出一張千兩銀票交給他。

眯着眼,李善仁看清了那燙着金邊的銀票,差點眼珠子沒掉在地上。

他啞着嗓子道:“哇……哇噻!‘小帥虎’,你他……他奶奶的有沒有搞錯?這……這是一千兩哪……”

笑了笑,“小帥虎”道:“我當然知道,還用你來告訴我。”

“這……這是給我的?”

“當然,要不然你舅舅那要發現少了一匹馬,你拿什麽去交待?”

“這……這大多了吧,一千兩買一匹馬……”

“去你的,多的你不會留下來啊!”

興奮莫名,李善仁道:“你怎麽可能贏了這麽多錢?我的天,早知道你這麽有本事,我們不早就發了。”

“你弄錯了。我那有這本事,我身上的幾兩碎銀一把就輸光,這些錢是我和別人合夥贏的。”

于是“小帥虎”便把那女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善仁聽完後臉都白了。

他語聲顫抖道:“我操,‘如玉賭坊’全是些精得出油的角色,他……他們眼前雖然曚在鼓裏,事後一定會覺得不對,也鐵定會來找你,那時候可就慘了。”

“那是以後的事了,他們找到我,我來個死不認賬又奈我何?”

黑暗裏遠處一條人影飛快的向這裏接近。

李善仁一見,惶恐道:“來了,來了,一定是‘如玉賭坊’的人追來了……”

“小帥虎”楚楚凝目一望,他敲了對方一個腦袋,沒好氣道:

“你他媽的別吓人好不,那就是我剛才說的娘們,她趕來與我分贓的。”

果不錯。

來人正是那位長得妖嬈,體态甚美的女人。

她一見“小帥虎”便笑得讓這兩個少年眼睛為之一亮。

然後她“咦”了一聲指着李善仁道:“他是誰?”

“小帥虎”道:“我朋友,叫李善仁。”

放下了疑慮之心,那女人道:“好了,咱們就在這把銀票分一分吧。”

“當然,我也急着要趕路。”“小帥虎”把一疊銀票拿了出來。

他數了十張交給對方道:“你果真厲害,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前面你是故意輸掉的。”

接過銀票,那女人揣進懷裏貼身藏好。

她笑道:“要不然一上來就贏,那會啓人疑窦的。”

“說得也是,只是我不明所以,急得差些忍不住過去掐死你吶。”

擺了擺手,那女人風情方種的一笑道:“這就叫做‘扮豬吃老虎’,可見你還嫩得很哩。好了,咱們就此別過,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再和你合作。”

那女人的話一說完,黑暗裏已傳來桀桀怪笑。

“是嗎?我看是沒機會了……”

牆角邊走出來五個人,正中那人正是“如玉賭坊”裏清癯的何賬房。

傻了眼。

“小帥虎”和那女人以及李善仁全都傻了眼,望着那五個人如幽靈般的走了過來。

看了看那女人一眼,何賬房“啧”聲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妙手如來’花中雪花姑娘,這就難怪有那麽大的膽子,敢跑到我‘如玉賭坊’來‘削郎’了。”

(削郎:找錢、斂財的意思。)

“妙手如來”花中雪嬌靥倏變道:“我也沒想到‘如玉賭坊’竟然請了‘鐵算盤’何少卿何前輩來顧場,真是失禮、失禮,冒犯、冒犯。”

冷冷一笑,“鐵算盤”何少卿道:“花中雪‘哈拉’過了,我們就談談正題,你要怎麽解決這事?”

“妙手如來”花中雪嬌笑道:“你說呢?”

“很簡單,二萬兩銀票全數還來,另外加倍,同時賠上你一雙手。

眼光一轉,“鐵算盤”何少卿又對着“小帥虎”道:“你,看在你年輕不懂事,又同在一塊地兒上的,我只要你一對‘招子’。”

花中雪“喲”了一聲道:“何前輩,你這話打那說起呀!不錯,道上的規矩是有斬人雙腕這一條,可是那必須當場逮到出手的時候,更何況我又沒上場不說,我這雙手連碰都沒碰賭臺一下,你是憑那一點要剁了它們呀!”

“鐵算盤”何少卿一怔,頓時語塞。

“小帥虎”楚楚也豁了出去,他膛目道:“不錯,就算你們是人王吧,也不作興這種趕盡殺絕法,我這雙‘招子’更不會随随便便就讓人挖了去。”

一指“小帥虎”,何少卿怒聲道:“媽的蛋,你叫‘小帥虎’是不,你是什麽東西?活膩味了,敢如此對我這樣說話,北京城裏我看從今以後你別想混了。”

既然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

“小帥虎”也兇了起來,他大聲吼道:“放你他媽的屁,北京城是你一個人的?你叫我別混我就別混?你才算是什麽東西。”

驚怔得上前扯了扯“小帥虎”的衣袖,李善仁一張臉快變成了扁的。

“好、好、好。”

一連三聲“好”後,“鐵算盤”何少卿大笑道:“有種,你小子真的有種。來來,看你身上佩了一把刀,想必練過兩天,就讓我和你玩玩,看看你這胎毛還沒褪盡的混帳小子,學了些什麽本事。”

“妙手如來”花中雪想也想不到這個生嫩小子竟有這麽一顆鐵膽。

她欽佩的看了一眼“小帥虎”然後上前一步道:“何少卿,你羞也不羞?一個成名江湖的人物居然要單挑一個在街坊上耍着玩的少年。”

“鐵算盤”何少卿顯然已經氣極,他雙目一瞪道:“花中雪,你別急,我先收拾完了這個小王八蛋,再來收拾你。”

話一說完何少卿已朝着“小帥虎”走了過去。

“小帥虎”反正是“卯”開了,他不畏不懼亦上前道:“何少卿,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與我這朋友無關,你若自認是個人

物,就先放他走。”

““鐵算盤”何少卿看了一眼簌簌發抖的李善仁。

他點頭道:“可以。”

“小帥虎”一聽連忙把李善仁推出老遠,他大聲道:“賴子,你給我閃回去,快點。”

李善仁慌道:“‘小帥虎’我……我不走……”

“去你媽的。”“小帥虎”楚楚叫道:“你杵在這裏有個屁用?你快滾,滾得愈遠愈好。”

還想再說,但李善仁看到“小帥虎”臉上有了真正的怒意,他不敢哼聲了。

從小到大的感情,他當然明白對方這麽做的原因,為了不願讓“小帥虎”有後顧之憂,李善仁只有含着淚,三步一回頭,五步一駐足的離開。

“鐵算盤”何少卿的兵器就是一只金鋼打造的“鐵算盤”。

當他欲上前對付“小帥虎”的時候,“妙手如來”花中雪已從旁邊抽出一把軟劍,不由分說的暴襲向他。

于是他便不敢大意的取出“鐵算盤”,眨眼之間已和花中雪幹将起來。

“小帥虎”抽出了“無畏刀”。

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觀戰,在他的心中很明白的知道,‘妙手如來”花中雪絕非“鐵算盤”何少卿的對手。

因為才一上手,他就看出了“妙手如來”花中雪,無論在身手、步法、體力,以及出劍,收劍和揮劍,都算不上是用劍的高手。

(事實上“小帥虎”現在已盡得“天下第一神刀”的真傳,他當然已可跻身高手之列。

只不過他還沒有與人親自過招,并不明白自己的功力到了何種境界,要不然他也不會心中仍有以前那種“畏縮”了感覺了。)

情況果如“小帥虎”楚楚心中所想。

“妙手如來”花中雪在十招過後己左支右绌,敗象已露。

只見她香汗淋漓,鬓發披散,拼了命的把手中軟劍舞出朵朵劍花,然而“鐵算盤”何少卿的算盤卻大磕大攔,每每突破她的劍式,險極一時的砸在她的身上。

“走……‘小帥虎’你……你快走……”

“妙手如來”花中雪心中雪亮。

她明白今日之戰自己必敗,她不願見到“小帥虎”陪在這送死,于是一輪猛攻後,她大聲的吼着。

“小帥虎”心中一動。

他也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夠意思,在這個危急的時刻裏還能想到自己,對一個新朋友而言,這份情義也是夠感人了。

“鐵算盤”何少卿暮然手上一緊,他怪笑道:“走?你們兩人一個也別想走——你們給我圈緊了,別讓那小王八蛋跑了……”

“鐵算盤”何少卿語音一落,四名“如玉賭坊”的高手已經身形倏動,分成四面把“小帥虎”楚楚給包在中間。

就在此時——

“妙手如來”花中雪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身子一歪,當軟劍刺敵不中的時候,“鐵算盤”何少卿已把握住機會,一腳蹋了出去。

于是——

只聽“妙手如來”花中雪一聲悶哼,人已倒翻出去,摔在地上。

而“鐵算盤”何少卿一刻也不停留,一點也不容情,沉重的鐵算盤在他一聲暴喝下已兜頭猛砸而下。

“妙手如來”花中雪膽裂心顫,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能無奈的舉起軟劍,“螳臂擋車”的想去格拒那只鐵算盤。

嘴角閃過一抹殘酷的笑意。

“鐵算盤”何少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是存心要一舉把“妙手如來”花中雪給格斃當場了。

彎刀像一泓秋月。

更像一抹流星曳尾——

它快得連人們眼睛已無法捕捉它的形象,摹然掠過天際,筆直的直削“鐵算盤”何少卿的手腕。

“鐵算盤”何少卿一抹笑意突然變成驚駭。

他顧不得去傷“妙手如來”花中雪,人如一只弓背彎身的蝦子,猛然彈起。

刀光一閃即沒。

“鐵算盤”何少卿雖然險極一時的避過了那一刀,一顆驚魂甫定的心,仍猶有餘悸。

他沒再攻擊,“小帥虎”也沒再出刀。

“妙手如來”花中雪狼狽的由地上爬了起來,他怔怔的望着“小帥虎”,實在相信剛才那電掣般的一刀,會從這個人手中使了出來。

“你……你是誰?”

“鐵算盤”何少卿突然忍不住驚恐。

“小帥虎”有了信心、

當他那一刀逼退了“鐵算盤”後,他整個人已充滿了無比的信心。

他昂首挺胸道:“‘小帥虎’楚楚,你不是知道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的刀法是和誰學的?”

笑得甚為得意,“小帥虎”道:“怎麽?怕了?如果怕了話,趁早夾着尾巴滾蛋。”

“鐵算盤”何少卿臉上青紅一陣。

他是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怎受得了“小帥虎”如此奚落。

“小王八蛋,報出你的師門來。”

“幹什麽?攀交情?不必了,我師門沒有你們這種貨色的朋友。”

“鐵算盤”何少卿臉上真的挂不住了。

他怒吼道:“你們給我并肩子上,狠斬猛剁了這一對狗男女……。”

于是五個人五樣奇形兵器已在“鐵算盤”何少卿的吼聲裏,不分先後,不約而同的攻向了“小帥虎”楚楚和“妙手如來”花中雪。

“好一堆‘克爛飯’的雜碎……”

“小帥虎”虎吼一聲,“無畏刀”已鬼魅也似的暴卷向他迎面而來的“鐵算盤”和一對“奪命刺”。

“妙手如來”花中雪軟劍一揮,嬌軀驟彈,她亦發狂般沖向那一只“狼牙棒”和兩把厚背砍刀中。

暗夜寂寥。

在這北門口七個人就如七條蚊龍般,一下子糾纏在一起展開了生死之鬥。

血光乍現。

“小帥虎”自從習得“天下第一神刀”季惟民的“大幻八式”刀法後,這還是第一次與人過招對敵。

剛開始他顯得有些緊張,三、五個照面後,他已漸漸抓住了竅門,不再顯得手忙腳亂。

雖然以一敵三,其中又有着“鐵算盤”何少卿這樣的高手,他仍然漸趨自然,“無畏刀”也更寫意的揮灑自如。

于是,他旋身避過“鐵算盤”何少卿搏命一擊之後,刀身一翻數轉,一個使“奪命刺”

的家夥已怪叫連連的被他劃過背脊,噴出了血箭。

血光再現。

“無畏刀”磕飛“鐵算盤”之後,倏地暴彈而起,從一個詭異和難以想像的角度裏,三次透穿了另一名“奪命刺”仁兄的大腿。

“鐵算盤”心頭大駭。

他一生對敵無數,使刀的好手也遇見不少。

但他卻從沒碰過如此霸道、淩厲、又詭谲的刀法。

更讓他感到可怕的則是對手居然還是一個他從未聽過的無名小子。

愈打愈趁手,也愈打愈來勁。

“小帥虎”在劈傷了兩名敵人後,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因為他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如此豪氣的面對敵人,更讓他興奮的則是他還能以一敵三,并且給敵人重創。

以一搏一,他更篤定了。

他彎刀揮灑如行雲流水,簡直把“鐵算盤”何少卿當成了試招喂刀的對象。

刀式綿綿。

“鐵算盤”何少卿滿頭冷汗,一只“鐵算盤”在“無畏刀”的壓制之下,變得是如此的沉重。

沉重得讓他好幾次險些握不住。

再看“妙手如來”花中雪。

她因為對手不及“鐵算盤”,也就力拼之下勉強戰了個平手。

雙方刀來劍往,攻守之間雖然有着兇險,但若要分出勝負,恐怕也不是短時間可以辦得到的。

人聲沸鼎。

突然問——

一大隊鮮衣盔甲的官兵徒遠方奔了過來。

嗯,天子腳下,京城裏的戒備總是森嚴的,這些人在城門口的拚戰雖說是夜深人靜,終究還是引起了守軍的注意。

“住手……”

“你們這些江湖刁民,還不統統給我住手……”

大隊守軍中走出了一名武官,他大聲喝叱着。

民怕官。

“小帥虎”倏然一個轉身,人已落在“妙手如來”花中雪的身旁。

“鐵算盤”何少卿壓力頓減,人差點沒癱了過去。

當他一瞧那名帶隊武官,臉上浮現了笑容。

“咦?是你,何賬房,怎麽會是你?”

顯然雙方認識,那武官上前驚疑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苦笑着,“鐵算盤”何少卿道:“林把總,別……別說了,快點幫我把那一對男女給搞定……”

“小帥虎”楚楚和“妙手如來”花中雪兩個人一見對方認識,而且看樣子交情匪淺,他們齊皆心頭一跳。

“好哇……”

那名武官上前數步,惡狠道:“媽的巴子,你門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還不快快棄械……”

這是什麽世界?

“小帥虎”發現對方不問青紅皂白的一上來就只沖着自己和花中雪而來,他肺都要氣炸了。

“把總,你有失偏頗了,為什麽只要我們棄械,那姓何的就可置身事外?”

“小帥虎”不平的嚷着。

一瞪眼,那武官吼聲震耳道:“怎麽?你不服氣?告訴你何賬房是我的朋友,他是良民,這一點我可以擔保,而你們……嘿嘿,不用我說,非奸即盜,還不束手就縛,難道想加一條拒捕的罪名?”

氣得銀牙暗咬。

花中雪悄聲的對“小帥虎”道:“咱們想辦法突圍,和這些狗腿子是沒什麽道理可講的。”

“小帥虎”眼睛一溜,他看到李善仁替自己準備的馬匹正在城門口,他心裏已有了決定。

“我操你個妹子,你們這一些沆瀣一氣,朋比為奸,官民勾結,一丘之貉的狗雜碎,想要我們棄械?簡直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被罵傻了。

那武官一怔之後意會到發生了什麽,他臉色倏然大變。

“你……你們他媽的要造反?不想活了?”

手一伸,“小帥虎”罵過之後心頭舒服了許多,他嘻嘻笑道:“別給我們亂扣帽子,對不起,小爺我惹不起你們這些穿着‘老虎皮’的家夥,失陪了!”

他一拉花中雪,身子一起就朝着截門口奔去。

“快、快,他們想逃啊!兄弟們,追啊!”那武官一見“小帥虎”和花中雪返身就跑,他急得摹然大叫。

于是——

那一大隊官兵全像沖鋒殺敵般沖了出去,直朝着“小帥虎”和花中雪的身後追着。

“小帥虎”和“妙手如來”花中雪身體在空中一連幾個空心觔鬥,雙雙落在了那匹馬上。

“小帥虎”在前一拉馬缰,雙腿猛地一夾,那馬負痛之後己迅雷般潑開四蹄,狂飚出了城門。

夜色中——

“小帥虎”哈哈大笑,只聽到後頭雞毛子鬼叫,叫些啥?因為耳邊生風,也聽不真切了。

出了北京城,“小帥虎”一路催馬南下。

黑夜裏,好在有月光,要不然恐怕連路都看不清了。

很怕後面有追兵趕來,“小帥虎”拼命的策騎,然而那匹馬跑不了幾裏路,就再也跑不動了。它馱着“小帥虎”和花中雪開始“老牛拖車”的邁着步子,急得“小帥虎”最後只好随它怎麽走了。“妙手如來”花中雪靠在他的背後,詫異道:“這匹馬搞什麽鬼?為什麽不跑了?”

“小帥虎”氣道:“誰曉得?或許它認為馱着兩個人太委屈了,故意和我們作對。”

共過患難,有過生死。

“妙手如來”花中雪和“小帥虎”楚楚之間已消除了陌生感。

她用手輕打了對方一下背後,笑道:“胡扯,那有這種事?”

“小帥虎”嘆道:“好在後頭沒有追兵,要不然咱們碰上了這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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