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潛行使徒

才蘇醒,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的警員就過來給阿細做筆錄了,她看起來像是在黑社會中被欺負慘了的妹妹,臉色蒼白,嘴唇都毫無顏色,表情木然,腹部的槍傷還在隐隐作痛,她卻只能堅持着等她問完問題和做完筆錄。

“我是CIB高級督察周望晴,叫我Madam Jo就好。”那短發女人走了進來,不管是衣着還是氣質都是幹練十足的,讓人頓生好感。

阿細微微低頭,她居然想起了好多年不見的古澤瑤,但這兩人的氣質根本談不到一堆去,“蘇阿細,細,叫我細細粒或,或者阿細都行。”

“我知道你也是受訓的卧底之一,你的警員日志上也寫的很清楚了。”周望晴坐到床邊靜靜看着阿細。“我想知道你們去了下白泥之後出了什麽事?”

“我當時昏倒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記得聽到了幾聲槍響和爆炸的聲音……”阿細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我,我中槍了,所以就留在車裏了,是是是,是啞仔和勝哥他們一起出去的,不知道,道是對峙還是……”

得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讓周望晴嘆了一口氣,她以為……能探出什麽的,結果和Laughing那兒差不了多少,“那你願意出庭指證嗎?”

“……抱歉,不不,不了。”阿細果斷搖頭,法庭上有啞仔一個就夠了,不管是他出色的記憶能力還是那氣死人的毒舌。

“沒關系,你在香港這裏還有家人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廣東那兒生活,自從鄭Sir招募了你之後,你才加入卧底這一行業的,甚至沒有警員編號。如果你不作證,會撤銷你的證人保護,很可能被羅勝尋仇,□□。”不自覺用上威逼利誘的周望晴後知後覺自己語氣似乎有些不好,“抱歉,別多想。我只是想告訴你任何有可能的危險性。”

不自覺揉了揉額頭的阿細微微一笑,“沒關關,關系的,我在在,在香港這裏有朋友的,能借,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機麽,我想,想給他打電話。”既然阿琛說了他的電話號碼在她離開之後都不會換,那她為什麽不能試一試?

周望晴把手機遞給她,阿細接過,然後在屏幕上按了幾下之後撥出了電話,幾聲之後便聽到了那頭格外陌生的聲音響起,“喂?”

“是……是,是阿琛麽?”阿細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那頭的人顯然意識到了什麽,“阿細?真的是你?你都兩年多沒回我郵件了!”

“我我我,我不是,是故意的。那個,我現在很好。”阿細咬了咬手指,她自己是不覺得自己好像在兩年的卧底生涯之後變得更加脆弱了。“是啦是啦,我回,回香港了。”

兩人在電話裏寒暄了一陣,阿細問了地址之後許諾了過幾天上門拜訪,這才挂了電話,還給周望晴手機,她對阿細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慢走。”阿細微微點頭,目送周望晴離去。

見周望晴的身影都消失在她面前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阿細輕輕按了一下傷口,一瞬間疼痛蔓延到大腦,倒抽一口涼氣,她就從沒有受過這種苦,被子彈打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輕松,完全康複是還需要一段時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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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是吧。我一上場就看你自虐?很好玩麽。”這熟悉又讓她覺得陌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流裏流氣的梁笑棠扶着門框笑看着她,眉眼彎彎,眼神卻那樣清澈,不知道為什麽梁笑棠那眼睛有時候認真盯着一個人的時候,就很深情很深情,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是阿細是确确實實察覺到了的。

這時候阿細挪了挪身子坐正,打起精神應對這個‘古惑仔’,“你真是不鳴則則,則已,一鳴驚人啊。如果不不不,不是今天你說話,我,我可能都忘記了你是個多煩的人。”明明不說話的時候感覺都要正經好多,一說話……完了。

梁笑棠步履蹒跚的走了進來,他的身體看起來也不太好,摸索着坐到了阿細身旁的椅子上,唇邊永遠是他那标志性的壞笑:“吶,你這麽說我就很受傷了。畢竟我們該親都親過,該摸都摸過了,該看……好吧這個沒看到。你這樣說我感覺很受傷啊,阿細。”

“你你你受傷?嘴,嘴嘴角都快歪到天上,上去了!”整個人沉浸在黑線中的阿細忍不住捂住了額頭,她究竟是怎麽攤上的這個混蛋?!

“阿細,這也不是我的錯。誰讓我看到你就想笑呢?”梁笑棠翹起二郎腿十分嘚瑟的看着坐在病床上不敢動的阿細,“要不要我扶你上廁所?看起來某人的第一次中槍不是特別習慣嘛。”

怕痛的阿細也只敢瞪着他,她不敢有太大動作,一不小心扯到傷口會痛得她想死的。“我會中槍還不是因為你們那些警察辦事不利?什麽槍法!專門往人肚子上打的?”她口氣頗沖,結巴的症狀竟然也好上了許多。

“你也是警察……”她瞪了梁笑棠一眼,他連忙改口:“好吧,就算半個警察啰。這樣把自己變相罵進去了。你果然只有在自己生氣的時候結巴才會稍微好一點。”他忍不住想繼續撩撥阿細,偶爾逗逗她還是格外有意思的。

“別,別,別提我結巴這件事!”總揭人短是一個好男人必備的美德麽。

“可,可,可你就是結巴呀。”梁笑棠還委屈了,“你有問題還不許人說。”

有你奶奶個腿的問題,滾犢子!阿細當然只是在腦袋裏想想,她要是說出來了這梁笑棠怕也還是啥都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粵語和普通話的區別……也許是方言和方言的區別。

“你在香港怎麽辦?我記得你在香港這邊房子都沒有。”梁笑棠見氣氛要冷下來連忙轉回了正題,他來這也主要就是問問她以後的打算,畢竟少說相處了有個四年,他都還算這姑娘的師傅來着,教了她兩年的技術,剩下兩年他陪着出任務。

阿細愣了一下,她一沒有房子二在香港好像除了古澤琛就再不認識其他人了,這麽一看好像香港倒是個不能久留的地方?“……無所謂,我,我再回廣州就行了,反正還,還了鄭Sir和你人情,我們兩不相欠啦。”

“喂,不是吧。你可是香港人啊,怎麽總往外地跑?”想不出法子挽留的梁笑棠只好忽略掉自己心裏那分讓他不爽的情緒。

“什麽意,意思啊,我就,就喜歡往外跑怎麽了?香港物價太,太高,我又沒人養,我才養不,不起我自己呢。”阿細咬了咬唇。

“誰說的你沒人養的?”梁笑棠痞笑着,那神情簡直是越發的嚣張了。

“你這麽說,說我有種不好的,的預感……你該不會是想,想養我吧?”阿細狐疑的盯着他,“不行不行,我,我怕你晚上欲行不軌。”他的人品要是能信她還用得着擔了兩年的心麽。

“我欲行不軌?你能說出你身上還有哪兒我沒摸過麽?”梁笑棠想着卧底兩年裏又時被迫做出的親密動作,他聳了聳肩,“放心了,阿細。你的學歷夠在香港拿下一份工作了。再不行我也可以養你的,我的房子好空曠——”說着他就往阿細腿上趴。

阿細完全沒有被感動的意思,反而十分抗拒的推開他,“……起來,起,起開!梁笑棠!我又沒說不答應你。”和梁笑棠這人混久了就容易不要臉,他都提出來了,她也沒必要拒絕,擔心梁笑棠會對她做什麽?想太多,警察這方面先擺在一邊不談,之前兩年因為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被迫同床睡過許久,也沒見擦槍走火出過事的,這次她怕什麽,反正最後吃虧的也不是她。

“不是吧?你居然答應我了?”梁笑棠滿臉震驚,阿細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有‘恐男癖’的女人,基本上來說她對一些男人做出的親密舉動會極度反感,毫不誇張的說,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挂着寫着男人勿近牌子存在的女人,也沒見過她有談戀愛的意思,她現在都快奔三了。

他還有一段時間懷疑阿細是百合來着,畢竟她和他都是那種只要有女性生物裙子穿短了眼睛就黏上的那種人,可她永遠是那個看着他約會自己不下手的人……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廢,廢話那麽多。你不,不是提供吃,吃住水電費麽?我看,看起來像傻子,子麽?不答應簡,簡直天理難容,容。”阿細嘟囔道,不過她肯定還是會給梁笑棠生活費的。

梁笑棠坐直了身子,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剛剛那一趴差點把他傷口弄到了,“行吧,反正我不差那點錢。”

阿細不由得扭開了頭不再看他,這人當了那麽多年黑幫老大真以為自己就土豪了麽!錢她又不是不會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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