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潛行使徒

“當一片浪退去潮又漲,感冒能病愈能無恙;看也許有日能轉換風向,往事過去無謂看;當舊情漸舊無謂望,我也許闊步過去能望見方向……”

夜深,Sandy吧所處的那片區域仍舊燈紅酒綠,舞臺上的樂隊演奏着偏抒情的歌曲,大部分人都在舞池裏慢搖,一部分人在一旁劃拳喝酒。阿細散着長發,穿着牛仔外套和牛仔長褲,腳上踏着一雙同樣面料的帆布鞋,臉上化了淡妝,手上拿着一杯蘋果馬丁尼,靠在櫃臺邊觀察那個到處散貨的瘸子。

沒辦法,蘇星柏的腿之前受過傷,即便在夜店這一堆東倒西歪的醉酒人士中都十分顯眼,一搖一擺的到處散貨。

阿細放下酒向蘇星柏走去,她還是喜歡更直接一點,當然,威脅他是更方便的方法,但出于對殘疾人士的關照,她還是溫柔一點好了。

她是好意準備上去提醒他這兒可能有警察突襲。沒想到蘇星柏完全無視了她,就那樣直接同她擦肩而過。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右邊口袋有東西滑了進來。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藥丸吧,阿細把藥丸掏了出來,臉色冷了不少,反手又極快的将藥丸再度丢進了他的褲兜裏。對一個古惑仔談同情,她果然還是有些過于相信這個世界是完全美好的了。

一旁站定,警官已經走了過來,一個一個搜查,阿細對着蘇星柏得意的笑,他卻看見了這個笑容,自覺哪裏不對勁,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果然,褲兜裏多出了一堆藥丸。

見他察覺了,阿細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刺眼,乍一看也有幾分梁笑棠的風範在其中。

“小姐,請配合我們做事。”Madam走到了阿細身旁,她攤開手随意讓警官搜身,把注意力從蘇星柏身上撤回。

阿細再扭頭去看的時候發現蘇星柏已經在往後門一瘸一拐的移動了,移動速度蠻快的,大概知道他很快可能麻煩上身了,不過再快也只是一個瘸子罷了,總不可能比她這個四肢健全的人跑得快些。

“喂!”阿細在他走出後門時叫了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被抓住手臂的蘇星柏下意識就揮拳打了過來,卻發現找他的是個女人,猶豫了半秒還是停了手,“有事?”

還不算無可救藥,至少知道不打女人。阿細松開了手,掏出了自己的警*員證。

“原來是Madam,找我有什麽事?我可是良好市民。”見是警察,蘇星柏放松了許多,還點燃了一根煙抽。

“我是……周望晴。”表情依舊那樣木然的阿細雙手環胸看着他,“我需要你,你幫我一個忙。”

蘇星柏漫不經心道:“如果我說不呢?Madam,不是我說你,這年頭結,結巴都可以當警察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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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結,結,結巴怎麽了?!”最恨別人說自己結巴的阿細一腳踹向他受傷的那只腳,格外用力,她如果再狠一點應該可以直接踹斷他的腿,她盯着蘇星柏強忍着痛楚扶着鐵網的狼狽模樣,心裏也不好受,“我,我不知道一個身體和我一,一樣不健全的人為什麽要說出嘲笑我的,的話。但是我可以确,确定的是,如果你對你自己都麻木了,又有,有什麽資格恨她。”

感謝梁笑棠的那短短幾頁卻十分清除的資料,她不止知道了姚可可,還記起了這位即将被梁笑棠招攬的人正是自己高中的同學,那個富家子蘇星柏。

“……你到底想做什麽?”蘇星柏咬牙切齒道,說到姚可可他就很難不激動。

“這個。”阿細遞給他四喜的名片,露出絕對标準的八顆牙齒的笑容,“偷這個借貸公司的借貸名單。”

“……我知道了。”蘇星柏轉身就走,不想多做停留。

還有顧慮的阿細卻一把拽住了他,伸手對他開始搜查,最後在褲腿的位置摸到了藥丸,“你可以走了。下次我來找你的時候,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也許我可以抓你回去關個一小段幸福時光的。”

說完,阿細直接經過了蘇星柏,她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也許,沒有什麽下一次。也許,我更感興趣的會是姚可可。”

蘇星柏的黑臉她不願看,因為她心知肚明姚可可全是他半個死穴,就算姚可可要死也是先死在他手上,他不會甘願看到她搶先的。

阿細嘆了一口氣,夜風凜冽,緊了緊衣服,她發現自己的思緒開始更靠近女人了,雖然不知道落魄的蘇星柏和現在大名鼎鼎的姚可可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只要她願意猜……大概還是能夠猜到個八九不離十的。

“賤人……”蘇星柏一拳打向身旁的牆壁,用力到指節破了皮,他吐掉了口中叼着的煙。蘇星柏不是怕姚可可出事,只是……她身上的所有壞事,最好是他帶來的,而不是這個叫周望晴的外人施加。

……只有他可以給她帶去痛苦。

威脅了人一身輕松的阿細從小巷拐進大路,她剛剛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卻被迎面而來的酒鬼撞了個滿懷,她被撞退了好幾步,下意識先發制人:“混蛋,你,你沒長眼睛啊?!”

“……大嫂?”那粉色短發的男人在看到阿細的臉一瞬間驚呼出聲,他看起來好像認識蘇阿細一樣。

但阿細打量他半響卻沒認出是哪位,“你,你別亂說。我,我不,不認識你!”

“我山雞啊!”身形偏瘦的山雞在遇到阿細之前就喝醉了,他盡量讓自己穩住別睡過去,好像這樣大嫂就是真的存在的一樣。

表情轉變為驚恐的阿細一把推開了這個醉鬼,往後退了好幾步,撞上了聽牆角的蘇星柏,兩人差點一起摔地上去。

“對,對不……诶,是你。你在這兒幹嘛?偷,偷聽?”沒看清人就開始道歉的阿細在一瞬間看清人的時候就收住了她即将出口的道歉,對這種人沒什麽值得感到歉意的。

聽到最重要部分的蘇星柏不由調侃道:“Madam周,沒想到你居然和洪英坐館陳浩南有這種關系?再怎麽說你也不用叫我幫你偷吧?”

“我不,不認識什麽陳浩南,而且這個人我都不認識。”阿細站了起來,她拍掉身上的灰,再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山雞都已經昏倒在牆邊了。

難怪他不吵不鬧,阿細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難道……她這身體在十八歲之前就認識陳浩南?可是遇上陳浩南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一點和她認識的态度。

“Madam。”蘇星柏在她身後叫她,他想知道為什麽是他做這件事。

阿細卻一絲反映都無,默默往前走去,她腦袋裏還是在想自己和陳浩南究竟是怎麽個關系。

“周望晴。”他锲而不舍。

“……”她卻沉默着,邁着堅定的腳步漸行漸遠。

莫名覺得煩躁的蘇星柏又從盒子裏抽出了一根煙,他叼着煙,卻又失了點燃的興趣。

剛剛他近距離觀察時才覺得這個Madam格外眼熟,也許他們以前見過,可他完全不記得和她有關的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周望晴會選上他,不過他蘇星柏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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